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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暗夜惊雷现玄机
夜,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撕裂。
林清宁望着紧闭的窗棂,雨点如无数利箭般抽打着,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响。
她心知,这雷雨来得蹊跷,就像某些人,总喜欢在夜深人静时,露出他们狰狞的真面目。
果然,话音未落,房门便被人猛地推开。
“砰!”的一声巨响,在雷声的掩盖下,依旧显得格外刺耳。
顾婉柔的身影,如同一个受惊的小兽,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她脸色苍白,平日里娇俏可人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恐惧。
“姐姐,不好了……”,顾婉柔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她指着窗外,颤抖着说道:“这雷,这雷……定是姐姐带来的!你……你就是个扫把星,克父克夫!”
林清宁心中冷笑。
克父克夫?
好一顶大帽子!
前世她就是被这些无稽之谈压得喘不过气,最终落得个凄惨下场。
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她定了定神,假装不解地问道:“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雷雨天本就常见,与我何干?”
“怎么与你无关?自从你来了侯府,侯府就没安生过!”,顾婉柔尖叫道,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你就是个不祥之人,早晚会给侯府带来灾祸!”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就在这短暂的光亮中,顾婉柔看到林清宁正镇定地站在书桌旁,借着微弱的烛光整理着什么。
那神情,丝毫没有被雷雨和她的指责所动摇,反而显得格外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顾婉柔心中一惊。
她原本以为,林清宁会像往常一样,被她的指责吓得不知所措。
但现在看来,她似乎……变了?
林清宁将书信整理好,放入一个精致的木匣中。
她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根本没把顾婉柔放在眼里。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顾婉柔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块染血的帕子,上面绣着几朵娇艳的梅花。
林清宁眯了眯眼,认出那是昨夜张厨娘偷偷塞给她的,用以证明顾氏母女在她饮食中下毒的物证。
呵,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林清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既然顾婉柔自己送上门来,那她就好好利用这次机会,让她们自食恶果。
“妹妹说够了吗?”,林清宁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着顾婉柔,“说够了,就请回吧。我还要休息。”
“你……”,顾婉柔被林清宁的气势震慑住,一时语塞。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清宁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到桌边,拿起烛台。
“姐姐……你要做什么?”,顾婉柔有些不安地问道。
林清宁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砰!”地一声,烛台被她故意打翻在地。
烛火瞬间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啊!”,顾婉柔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林清宁也发出了一声惊呼:“来人啊!救命啊!走水啦!”
她的声音尖锐而凄厉,在雷雨的掩盖下,依旧清晰可闻。
混乱中,林清宁迅速将房门反锁,然后摸黑来到窗边。
在侯府高墙之外的檐角下,一道黑色的身影静静地潜伏着。
那是顾明渊的亲卫,暗卫甲。
他腰间佩着与侯爷同纹的铜牌,负责监视侯府的一切异常动静。
方才顾婉柔闯入林清宁房间的一幕,他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他并不打算出手,毕竟这是侯府的家事。
但当他看到林清宁被反锁在房间里时,窗棂上悬挂的铜铃突然发出三声短响。
暗卫甲凝目望去,只见她从容地解下腰间丝绦,将铜铃系在临窗的雕花棂子上。那丝绦是她白日里特意用蜂蜡浸过的,此刻在雷雨的潮气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惊雷炸响的瞬间,她猛地扯动窗棂上的防风木楔 —— 这扇雕花窗因年久失修,木楔本就松动,此刻被她骤然拽开半寸,狂风夹着雨点灌进屋内,吹得铜铃在蜡浸丝绦上剧烈摇晃。
“叮 —— 叮 —— 叮 ——”
三连轻响,混着雷声却格外清晰。暗卫甲瞳孔骤缩,这正是三日前他随侯爷巡视时,在角楼演练过的「急难」信号:三短声代表主院遇险。他忽然想起,这扇窗的榫卯结构早在修缮时被女主悄悄调整过,木楔位置恰能在狂风中形成特定角度,让铜铃受力时必发三声连震。
电光中,他看见她指尖仍扣着半片浸过蜡的丝绦 —— 那是从熏笼帷幔上剪下的,蜡质在风雨中渐渐软化,使丝绦韧性大增,摇晃时的震动频率竟与角楼铜铃完全一致。原来她早趁白日检修房舍时,在每扇窗的铜铃绳结里做了手脚,专等风雨大作时借自然之力传递信号。
暴雨冲刷着侯府飞檐,却冲不散暗卫甲心中的震惊:这看似柔弱的闺阁女子,竟能将匠人修缮的细枝末节,化作救命的机关密码。当第二道闪电划过时,他终于看清她藏在袖口的蜂蜡碎屑 —— 那是她故意留在窗棂上的,为的就是让蜡绳在风雨中缓慢变形,确保铃声节奏分毫不差。!
好聪明的女子!
他心中暗暗赞叹,同时也不敢怠慢,立刻转身,朝着侯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就在这时,侯府的主院内,顾氏正举着一盏烛台,带着一群仆人,气势汹汹地朝着林清宁的住处赶来。
“给我搜!仔细搜!”,顾氏的声音阴冷而狠毒,“我倒要看看,这个林清宁,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早就怀疑林清宁不安分,一直在暗中派人监视她。
今天晚上,她听到林清宁房间里传来的动静,更是觉得事有蹊跷。
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彻底将林清宁赶出侯府!
然而,还没等她走到林清宁的住处,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哒哒哒……”的马蹄声,在暴雨中显得格外清晰。
顾氏脸色一变。她知道,这是顾明渊回来了!
她连忙停下脚步,心中暗暗叫苦。
她知道顾明渊向来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情,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未经允许就搜查林清宁的房间,一定会惹他生气。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顾明渊已经骑着马赶到了她的面前。
他身穿黑色劲装,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大娘子这是要做什么?”,顾明渊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顾氏被他的气势震慑住,连忙解释道:“侯爷,妾身……妾身只是担心林清宁,所以想过来看看她。”
“是吗?”,顾明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大娘子真是好心。”
顾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顾明渊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调转马头,朝着林清宁的住处飞奔而去。
就在他靠近林清宁住处的时候,他听到了从房间里传来的微弱的铃声。
那是铜铃的声音,清脆而急促,仿佛在向他发出求救信号。
顾明渊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他知道,林清宁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猛地拉紧缰绳,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停在了林清宁的房门前。
他跃下马背,抬脚踹开了房门。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应声而倒。
与此同时,顾氏也带着一群仆人赶了过来。
她看到顾明渊竟然亲自踹开了林清宁的房门,心中更是惊骇不已。
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就看到顾明渊已经冲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闪电划过时,才能勉强看清里面的景象。
顾明渊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
他看到,林清宁正蜷缩在床角,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看到这一幕,顾明渊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
“清宁,别怕,我来了。”,顾明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能抚平她所有的伤痛。
林清宁听到他的声音,缓缓抬起头,
“侯爷……”,她哽咽着说道,“我……我好害怕……”
顾明渊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将她搂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而宽广,仿佛能给她带来无尽的安全感。
“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顾明渊轻声安慰道。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房间。
也照亮了顾明渊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眸。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顾氏,
“大娘子,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顾明渊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的寒风。
顾氏被他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
“侯爷饶命!妾身……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
顾明渊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雷声和雨声在耳边轰鸣。
铜铃声依旧在响着,在雷声的掩盖下,显得格外微弱,但却清晰可辨,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女子的无助和绝望。
暴雨冲刷着侯府的地基,冲刷着一切罪恶和阴谋。
林清宁依偎在顾明渊的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安心。
她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人。
但是,她也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
真正的战斗,还在后面。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
雨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依然能够看到,在侯府墙根处,有一条被刻意挖空的排水渠。
那是谁做的?
他们又想做什么?
林清宁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而这些疑惑,就像这暴雨一样,将会伴随着她,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雨夜如注,侯府在雷鸣电闪中摇曳,仿佛一艘即将倾覆的巨轮。
林清宁依偎在顾明渊怀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那是战场上厮杀多年的铁血气息。
但此刻,这气息却给了她莫名的安全感。
她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那被暴雨冲刷的墙根处移开。
被刻意挖空的排水渠,在闪电划过时,显得格外突兀。
雨水疯狂地灌入,带着泥土和腐叶,像是要把什么秘密冲刷干净。
这绝不是巧合。是谁,挖空排水渠?目的又是什么?
“侯爷,小心。”林清宁轻声提醒,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默。
顾明渊的眼神依旧冰冷,但揽在她肩头的手却紧了紧。
“嗯。”他只是应了一声,目光也随之落在墙根处。
暗卫甲无声地出现,单膝跪地:“侯爷,查过了,确是人为。”
顾明渊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
他知道,这侯府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先带夫人回房。”他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
林清宁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此刻需要冷静,才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风暴。
暗卫甲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上马背。
就在那一瞬间,林清宁无意中瞥见了暗卫甲腰间佩戴的铜牌。
雨水顺着铜牌上的纹路滑落,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芒。
那纹路,与顾明渊腰间的那块,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
林清宁心中了然,难怪暗卫甲会及时出现。
看来,顾明渊早就安排了人在暗中保护她。
次日,天刚蒙蒙亮,侯府便被一阵喧嚣声吵醒。
“侯爷有令,暴雨损毁地基,全面整修府邸!”管家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响彻整个侯府。
林清宁站在窗边,看着忙碌的施工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顾明渊的动作,真是雷厉风行。
更让她惊讶的是,施工队最先加固的,竟然是她的居所。
工人们一锹一锹地挖开排水渠,动作粗暴而迅速,仿佛要把隐藏在地下的秘密,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李嬷嬷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被挖开的排水渠,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突然,一个工人惊呼一声:“这是什么?”
他从泥土中挖出一个油纸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些颜色各异的粉末。
“这是……毒药!”李嬷嬷惊呼出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快步上前,仔细查看那些粉末,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些毒药,都是无色无味的剧毒,只要稍稍混入饮食之中,就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丧命。
是谁,要害林清宁?
李嬷嬷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处,顾婉柔的身影上。
顾婉柔正站在假山旁,脸色苍白地看着这边,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李嬷嬷心中一凛。
“婉柔小姐,这些是你的东西吗?”李嬷嬷走上前,语气冰冷地问道。
顾婉柔浑身一震,连忙否认:“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嬷嬷你一定是弄错了!”
“是吗?”李嬷嬷冷笑一声,指着地上被挖出的毒药包:“那婉柔小姐,能否解释一下,这些毒药,为何会出现在林清宁的排水渠里?”
顾婉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驳。
“我……”她的声音颤抖着,
就在这时,顾氏的声音突然传来:“婉柔,你在做什么?”
顾氏缓缓走来,看到地上的毒药包,脸色也变了变。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走到顾婉柔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婉柔,别怕,有母亲在。”顾氏安慰道,语气温柔而慈祥。
她转过头,看向李嬷嬷,语气严肃地说道:“李嬷嬷,这些毒药,我会查清楚的。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许妄下定论!”
李嬷嬷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是,大娘子。”
顾氏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看向林清宁的居所。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清宁妹妹,你受惊了。”顾氏走到林清宁的门口,轻声说道:“这些日子,你身子虚弱,需要好好将养。不如,就让婉柔代为照料你几日,也好让她尽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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