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随你怎么样吧

　　Chapter03

　　岑澈被边烬抱到一间空房，刚开门就被丢在地上。

　　“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人给你送衣服。”这时正好有人过来，递过来几套制式作战服，深灰色，粗糙坚韧。
　　“我有的挑吗？我喜欢现在穿的这种。”岑澈的语气里带着单纯的询问，而非请求，一边用手捏着哑光纯白的衣料提了提。

　　那位执行官愣了一下，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按规定，你得穿常规制服。”

　　边烬回忆起之前触摸的感觉，这好像是尖端生物纳米科技研究时产生的“副产品”，其制造过程极其苛刻，而且华而不实。
　　“喜欢那个啊？”
　　岑澈点头回答得简单直接：“嗯，轻飘飘的。”

　　边烬的目光在岑澈那张没什么表情却很清亮的脸上停顿了两秒，又扫过他指尖那抹脆弱纯净的白色。随即他朝下属摆了摆手。
　　“随他。”
　　执行官应下，“可是EC-07的库存……”
　　“他待过的研究所里应该还有，再让材料实验室弄点出来。”边烬主动把衣服递给岑澈，“先将就。”

　　岑澈站在顶层的甲板酒吧，吹着腥咸的海风，海面被落日晒得波光粼粼。
　　边烬走到他身后，用枪管轻轻抬了抬岑澈的下巴，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
　　“我既然敢用你，就不怕你跑，乱跑，会死得很难看。”
　　边烬松手，手上的枪坠落，岑澈赶紧接住。“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绝对的压迫感，“我没空管你，会有人负责，但你是我带回来的所以不要给我惹麻烦。”

　　这不就是不负责嘛。

　　下船前，岑澈再度出现了身体不适。昏迷时，他想：大概是生长痛吧。万幸他倒下的身体被边烬接住了。

　　再度苏醒，岑澈已经被转移到了屋内。
　　“你醒了？”
　　岑澈的目光从紧闭的金属大门移开，窗前的书桌上靠着一个青年。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全身光裸，身上仅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全身的肌肉也不像之前那样单薄。
　　“诶呀，昨天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个小屁孩儿，现在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徐知茧摆了摆头，充满好奇的目光扫视岑澈，“和你同一批的人造人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呢。”

　　岑澈的身体还是有点难受，大概是快速生长的后遗症，“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是负责监管我的吗？”
　　“你只睡了两天，至于后一个问题一半一半吧。趁着你昏迷，我给你的身体做了点小检查，异能非常好用。书面上是把你交给了我的导师——你见过的——他来训练。而作为老师唯一的学生，也就是我，才是你的实际负责人，”徐知茧走近床边，“所以你以后就是我的绑定奶了。”

　　岑澈感受到一只温热的手掌盖在他的额头，掀开了略长的刘海。“你长得真好看，身材也好。”
　　“谢谢，你也是。”岑澈有气无力地说，他撑着手臂坐起身，脸上的手也自然地移开，毯子滑落，他利落下床，赤脚走向一旁的衣柜。里面挂的正好是符合他的尺码的定制制服。当着徐知茧的面他穿上衣服。
　　“好冷漠，明明老师说你很可爱的。”当然，边烬的原话是说岑澈和徐知茧小时候一样可爱。岑澈穿戴整齐后，转身面向徐知茧，晨光流淌在他的眼睫间，原本温润的褐瞳被淬炼成琥珀色，虹膜边缘泛着蜂蜜般的鎏金光晕。

　　徐知茧收回视线，“我刚结束一个任务，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有很多时间来深入了解对方——那就从性向开始。”
　　“欸，我都可以吧。”

　　“饿了吗，我们边吃边说，”徐知茧先开门走出房间，“这里是第一军校，刚才那间房是你的宿舍，顺带一提，你的衣服还是我收拾的。真没想到老师他竟然这么照顾你。”
　　“谢谢。”岑澈朝徐知茧微微一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徐知茧歪歪头，“我没说过吗？徐知茧。”他凑近岑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餐厅到了。
　　徐知茧带着岑澈穿过一扇不起眼的门，进入电梯。当失重感传来，岑澈微微挑眉。
　　电梯门开，眼前是悬浮着光尘的环形大厅，宁静而奢华，

　　“这里叫‘星尘之眼’，”徐知茧平静地介绍，“外面那栋楼是个伪装。以后你自己也可以来。”
　　他领着岑澈走向一个包厢，门把手自动浮现包含小苍兰标志的阵法。

　　落座后，墙壁画面切换为雪山落日的美景，徐知茧轻点桌面，召唤出全息菜单。
　　“怎么样，今日份推荐有喜欢的吗？或者想吃什么都能点。”他把菜单移到岑澈面前。
　　“那就尝尝这个星空之泪、炙烤龙脊肉还有梦境布丁。”

　　侍者无声地端上前菜，是一种晶莹剔透的、会自己蠕动的果冻状物体。
　　“这是梦境水母，味道一言难尽。”徐知茧介绍。
　　岑澈用勺子舀了一点放进嘴里，口感冰凉顺滑，味道……有点像薄荷味的牙膏，但要难吃的多，还入口即化吐都吐不出来。他吃了一口就放下勺子了。

　　岑澈抬头，迟疑地说道：“这里有点，太讲究了。”
　　“我一直觉得这里好装，要不是这里的料理好吃，来第一次就会被我拉黑。除了前菜水母，其他的都不错。”徐知茧认同地点头。

　　菜上齐了，徐知茧没有动餐具，而是看着岑澈，切入正题。
　　“你边吃边听我给你讲。首先，你要知道异能的本质，我们的异能并非没有任何副作用。异能出现实际也是污染的产物，随着我们使用异能，身体的异化会加速。我们异能者只是相比普通人异化速度更缓，还多了一点特殊能力。
　　“异能千奇百怪，但有一套基础的分类和评级体系。这个我就不细说了，有点麻烦。

　　“第二个常识是几个异能组织。其中官方‘异常控制与收容总局’，简称控收局或总局。最权威的研究机构叫溯及研究所。还有两个非官方组织，中立的‘灰巷’和与总局对立的‘岐源’。再还有……”

　　徐知茧喝了一口酒，重重叹了口气：“我果然不适合讲课，先这样。还是等新生正式上课，你去旁听两节历史课。”
　　“好的，徐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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