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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嫌恶心我还嫌脏
何知南在市中心找了一个极高档茶楼的兼职，时薪很高，经理是个中年男人，很好说话也大方。
最重要的是她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环境也很典雅幽静，她看着菜单上的咖啡价格不经咋舌，这家茶楼的平均价位都在5000以上。大部分也都是包厢。
何知南端着一盘绿茶往天字包厢走，“天字”谐音是“天子”其贵重程度不言而喻。因此是整个茶楼最贵的，却不是只靠花钱就能预定，能定下来的都是顶上的那批人。
来之前，经理特意嘱咐她，要千万小心不要得罪这里面的人，否则他们撵你跟撵蚂蚁没有差。
何知南深吸一口气，推开包厢门走进去，上茶也有讲究，她必须第一个给整场最尊贵的倒茶。
一进门，目光巡视一周，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
陈正东穿了身黑色的西装坐在主座，面目冷峻，贵气逼人。他微微一愣，脸上的肌肉放松，不如之前那样紧绷。他继续和身边的人议事，桌上许多年纪较大的男人们也要听他的口风行事。
何知南不经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冤家路窄。
她低着头不敢在看他，走到他左侧为他斟茶。
陈正东坐在主座，后背无人。
一位男士捧场着说道
“陈少真是将门虎子，今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陈正东一边侧过头谦虚的说道
“叔叔过誉，我还要向父亲好好学习。”
手却趁着她倒茶的时候，探到了她的大腿内侧。
何知南眉头轻皱，倒茶的手轻轻一颤，身体下意识的发软。
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只能紧夹着他的手，直到她为邻座的人倒完茶水之后，离开身边时，陈正东在她的腿心上狠狠一拧。
“嘶”她疼的直吸凉气
眉心紧皱，却不敢再叫出声，害怕房间的其他人发现异样，只能紧紧咬住下唇。
陈正东的视线假装不经意的落在何知南身上，她的脸色绯红，眉眼温柔婉转，一身紫色旗袍身姿窈窕，倒有几分古典美人的味道。
想起刚才她的窘相，不由得唇角轻勾。
何知南重新关上包厢门的时候，不由得长呼一口气，她右腿心疼的厉害，硬撑到更衣室她才敢掀开旗袍看一眼，那块地方已经变红了，连丝袜上都破了个洞。
混蛋....
赵明明闯进更衣室八卦，问她里面是不是有个特帅的男人。何知南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和经理推脱这，索性和她换了个服务包间。
她兴高采烈的去，一脸羞涩的回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有些厚度的纸袋子。抓着何知南的手，兴致勃勃的说道
“那人长的真帅，我进去的时候他脸色还不大好看，没想到给起小费这么大方。”
有些包厢会给服务员一些小费，但大多也是几百到一千的范围不等。
她晃了晃手里的纸袋，声调上扬。“差不多有一万呢”
何知南看着她手里沉甸甸的纸袋，感叹她的幸运“恭喜恭喜”
赵明明拿出纸袋子里的钱，抽出一沓现金递给她“我还要多谢你满足我的好奇心，这钱本来就有你的一部分”
陈正东这人阴晴不定，谁也猜不到他的心思。何知南推脱着拒绝，你来我往之间一个电话打进来。
“是我”
陈正东的声音，她听得出来。
“下来，我在停车场，你知道我没耐心。”
命令式的语气，不给她半点拒绝的机会。
“姐，男朋友吗？”
何知南赶紧换衣服，说道 “是老板”
“姐，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淤青啊？”
她脸一红，想起那天晚上陈正东发疯一样的虐待她掐她。
她不敢看赵明明的眼睛“跳舞摔的”
“可是…”赵明明还想问什么，被何知南搪塞过去。
“你刚刚说要谢谢我还做数吗？”
赵明明点了点头
“你和经理关系好，你帮我请个假行吗？别让他扣我工资。”
地下室停了一辆黑乎乎又锃亮的商务汽车，一张骨节分明的手露在外面，肤色偏深还露在青筋，两指间夹着一根香烟。
确认是他之后，何知南拉开后座的门，打算坐进去。
前面幽幽的传来一句
“我是你司机？坐前面来。”
何知南乖乖的坐上副驾，她礼貌的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陈正东把香烟随手一扔，利落的启动车子。“你很缺钱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缺钱是事实。她点了点头。
“仗着自己还年轻有几分姿色，还想去那地方傍个大款。接着找个比自己爹还大的，在床上没折腾几下就软了，只糊你一身口水。”
“你不嫌恶心，我还嫌脏。”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这点时薪还要挨这样的奚落，何知南饶是好脾气也忍不住了。
“谢谢您的指教，我要下车。”
陈正东也不看四周情况，径直将车子停在路中间。他来这么一出，弄的后面的车子差点出交通事故。
“滚吧…别以为我睡了你，给了你几张票子，你就自认为是我女朋友。你在我这就是臻臻的一个替代品。”
何知南被他这番话说的脸通红，她知道自己从头到尾不过是徐臻臻的替代品。
她不喜欢他，更别说什么自认为是女朋友。
“我没有…”
她从小嘴巴像被拉链拉上了，动嘴皮子的事情就没赢过。读书的时候，她接触的男生也很少，对她都很客气礼貌。
压根没和陈正东这种人打过交道。
鼻尖酸涩，一点滚圆的泪珠掉下来。
陈正东以前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现在看着何知南哭自己反倒不自在不忍心。就好像看见臻臻在自个眼前哭一样。
他也是个面子比天大的人，从小到大还没对任何人低过头。从钱包的皮夹里抽出一张卡，扔在何知南腿上。
“这里面有二十万，要么拿钱乖乖听话，要么现在走人。”
二十万
她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被包养，做人替身把自尊心丢掉不够，还得脸皮厚才行。
她咬着唇角，直到血从在她的唇舌间弥漫。才缓缓松开，紧紧的将那张卡抓在手里。
何知南终于低头，脸色通红，万分羞愧的哽咽道
“我会…听话的”
陈正东心满意足，他享受这种用金钱和权力征服别人的快感。
商场的 VIP 电梯门合上，这个商场在 A 市很有名气，富人扎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
电梯的门擦的锃亮，比镜子还清晰。
何知南还是穿着那天的 T恤衫，牛仔裤。这个时候她头顶要是再来一个黄色头盔，就不违和了。
陈正东一身黑色西装裁剪利落，身姿挺拔。他的皮肤偏深一些，像是经常晒太阳。五官精致不失硬气。乍一眼和她好像不是一个图层
不小心和这人对上视线
何知南尴尬的把头移开，看着电梯屏显示的楼数，心里念叨着“快点，快点”
她实在受不了和他独处
何知南的脸皮薄，情绪动不动就上脸。
陈正东盯着她，以为何知南偷看被抓包才害羞，嘴角不自觉上扬。
下意识主动开口 “臻臻下个月生日，我不知道女孩喜欢什么，待会你替我看看。”
奢侈品店里面竟然只有他们两位顾客，这种生意惨淡还是因为今天陈正东来购物？
何知南能感受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她身上，类似于一种打量，质疑和不解。
如果她今天是一个人来这里，估计他们都不会花时间招待她。
柜员将两只手表从抽屉拿出来，推至她的眼前。
很漂亮的两款手表，一只粉色，一只镶钻的。
何知南想起臻臻那天穿的粉色衣服，她天真的性格。
“怎么样？”陈正东问道“选哪个？”
柜姐从何知南进门就一直观察着她，陈正东是 vip 大客户，可这个女人她却从来没见过。还有这个打扮…
听见陈正东问她，才敢确定她的身份。
“陈少，您女朋友肤色很白，这款镶钻女表很称她的肤色呢。”
想起陈正东刚才在车上的那番话，怕又惹这位阎王生气，何知南着急解释道
“我不是他女朋友”
陈正东脸色一沉，心里头莫名不爽，抬眸冷冷的盯了柜姐一眼。
莫非做他女朋友还委屈她了
“拿粉色”
柜姐被他盯得冷汗直冒，不再废话，手脚利落的打包收款。
何知南不清楚他的情况，以为逃过一劫，暗自长舒一口气，只要没惹他生气就好。
无意间瞥见手表价钱，八十九万！
一只手表，八十九万，何知南差点以为自己小眼昏花。
陈正东甚至连价都没问，全凭自己喜好定下来。
“愣什么？” 陈正东转头说道
何知南跟上去，他走过一排衣服，看中了的直接往她身上丢，一件两件三件…
这也是给臻臻的？
一边的柜姐不敢上前拿何知南身上的衣服，只能默默跟在他们后头。
“好了”
购物狂终于发言，看着何知南道
“一件一件的试给我看”
这些衣服都是给她挑的？！
他不是来给臻臻买生日礼物的吗？不要，何知南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她弱弱的抗拒道 “我有衣服”
陈正东的女人多，从前也没闲心管女人穿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眉心微皱，眼睛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
“你确定要我在这点评你的衣品？”
何知南知道他这是嫌自己土…
柜姐相当有眼力见，两人的关系她不清楚，但谁听谁的还是能看出来。她将何知南身上的衣服取下来，轻声细语道
“这边请…”
都是一些裙子，粉色，紫色，白色。她的同学们都是这么穿，何知南在 A 大学芭蕾的学费已经让人举步维艰了，实在没多余的钱来买衣服。
浅粉色的抹胸短裙，下面有一圈稍微浮夸的花边。裙子版型和包裹感恰到好处，把她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何知南肤色白，粉色衬得人红润阳光。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可这不是她的风格，倒像是臻臻的衣服，只有那样天真灿烂的性格可能够驾驭这样的衣服。
“东施效颦”
她自嘲的点评道
从试衣间出来，柜姐正一脸谄媚的蹲在地上，问他喝哪种咖啡。
他面无表情眼睛盯着手机，他翘着二郎腿，耳朵聋了一样…
柜姐有些尴尬，不敢再问。
陈正东不说话的时候，神情冷冽，看上去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见何知南出来，陈正东抬头瞄了她一眼，继续低头手机，很快又忍不住抬头仔细打量。
“过来”他的面部肌肉松弛了很多，看上去高了几分兴致。
何知南走到他跟前，他依然是坐着。
她的五官搭配很妙，不是一眼惊艳的类型，非常经得住人细瞧。眉眼间搭配得当，看上去温柔清丽。
她的皮肤很白，手臂，胸口，大腿上还几个裸露出来的淤青吻痕显得分外惹眼。配上这件淑女风格粉色裙子，给人一种说不清的暧昧旖旎。
陈正东轻佻的撩起她的裙摆，直到看见她腿心那个淤青才放手。一脸邪性的说道
“你这身肉未免太嫩了，没怎么使劲，就青成这样。”
陈正东的声音不高，可惜环境太安静，估计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听见了他的话。没给何知南留半点情面，不是男女朋友，她只是一个床伴而已。
何知南有一种自己好像□□的站在这个店里的错觉，她下意识去看周围的人的反应，柜员们都在低着头窃窃私语，偶尔几个看向她的眼神里都仿佛透着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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