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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骗
苏瑾时见店铺打烊,看到楚甜甜备受打击,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道:“算了吧,呆在这里不是也挺好。”
楚甜甜有些迟疑的转头,看着苏瑾时,眼里有些不可置信,缓缓道:“你说什么?”
苏瑾时收起笑意,那双好看的黑眸盯着楚甜甜道:“我说你别挣扎了,算了吧。”
楚甜甜看着眼前的苏瑾时,他说的那句话仿若压垮楚甜甜的最后一根稻草。
近几日接连遭受到的暗害、嘲讽都不及苏瑾时那句算了吧,明明是温暖的春三月,可楚甜甜此时却感觉如坠冰窖般寒冷。
她第一次毫不闪躲的回应苏瑾时的目光,她试图从那双眼眸里找到她所以为的那个人,可苏瑾时只是皱着眉向后退到说:“你看什么呢?”
“你为什么不想回去?”楚甜甜并未放过苏瑾时脸上每一丝情绪变化,可她并没能捕捉到苏瑾时的情绪,只见苏瑾时嘲讽的看了她一眼道:“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什么人啊?”
听到这话,她终于鼓起勇气将藏在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道:“十年一届的歌手比赛就在今年开办,若是回不去,你就不怕错过吗?”那不是他一直为之付出了十年的梦想吗,他也放弃了吗?
苏瑾时听到这话,眉心微皱,思索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那个经纪人一直为他营销的歌手比赛,有些嘲弄道:“不过一个比赛而已,我都不在乎,怎么,你想回去就是为了看这个热闹?”
楚甜甜并不理他的语气,而是继续追问道:"那你说歌手大赛是你的梦想?"
苏瑾时懒懒的看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楚甜甜心里最后一丝期待也破碎掉,却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问道:“那你在节目里说喜欢小孩子,还会帮陌生人指路,还有给灾区孩子捐书本。”
“都是假的,连同那个所谓的比赛一样都是假的。”
楚甜甜低声自嘲的笑了笑,她看向眼前的苏瑾时,眼里闪过从未用过的怒气,她终于明白原来她所看到的话少却待人温润,有爱心且坚持着自己的梦想不放弃的苏瑾时。
原来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一个被营销出来的用来收割粉丝换取金钱的商品而已,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虚伪的人让她在最绝望的时候坚持了下来。
她忍不住走上前拽住苏瑾时的衣领,手上青筋暴起,苏瑾时被她的反应下了一大跳,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问道:“你干什么?”后又想起什么,眼神微眯问道:“你认识我?你到底是谁?”
楚甜甜听到这话,眨了眨眼让眼泪退回去,心底的苦涩被厌恨替代,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是你的黑粉。”
楚甜甜看着眼前的苏瑾时,他站立在人群中依旧身姿出众,她发现原来那日不是他在发光,也不是阳光,而是她看向他时自己眼里的光。
她以为他是俗世中不染凡尘的皎皎明月,在困境中挣扎着决不放弃自己所想,她以为他如她所想清冷少言的外表下有一颗良善、柔软的心。原来都是假的。
楚甜甜松开苏瑾时的衣领,将它整理好,便离他而去。
苏瑾时不解的看着楚甜甜跑着离去的背影,想起刚刚她说是他黑粉,只觉得有些荒谬,怎么穿个越都能碰见黑粉,现在黑粉都这么敬业了吗。
楚甜甜一路追着拿着租牌的男子一路小跑着,苏瑾时可以放弃,但是她不能放弃,她必须要赶在今年春节前回去。
可楚甜甜追到了卖糖画处,那人却钻进了小巷子里不见踪影。她看向旁边卖糖画的店家,稍加思索,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
楚甜甜笑着走过去,发髻上的发带随风飘动,看起来灵巧极了,她向店家买了个小老虎糖画,状似无意的说:“东家,我听说这摊位的租金每月就要700枚铜钱呢。”
那店家一听,心下颇有感触,更是抱怨道:“可不是吗,这每月租金都是一大笔银子。”
楚甜甜接过糖画,咬下一口,接话道:“那店家何不找个人分担来?”
那卖糖画的本想摇头感慨说鲜少有人愿意担着风险分担,却见楚甜甜拿着银子眼眸弯弯的看着他,心下便知其意,问道:“姑娘作何打算?”
楚甜甜悄悄在其耳边附耳说,那店家眼前一亮当即爽快答应。
等苏瑾时见到楚甜甜时,她已经坐在了村长的牛车上面,双脚悠闲地打着晃,和他满头大汗全然不同。苏瑾时擦了擦脸颊的汗水,见她一脸喜色,挑眉问道:“怎么,租到铺子了?”
楚甜甜将她与糖画店家的约定一一说来:“嗯,我与那店家约定了替他分担七成的租金,以及缴纳300枚铜板押金。”
苏瑾时看着沉浸在租到铺子的喜悦里的楚甜甜,并不打算泼她冷水,只是语气不明的说了句:“那店家竟放任你抢他生意。”
牛车开始往回走动。楚甜甜看着这一路远山层叠,绿草茵茵,心情大好道:“等我做好了帕子,大家开始抢着买时,买糖画的人自然也会连带着多起来”。”
苏瑾时懒懒的躺在草垛上,语气嘲弄道:“若是被骗的人财两空,我可不会管你。”
楚甜甜看着这个随意躺在草垛上,任由干草落到他脸上的苏瑾时,实在想不到他到地是怎么做到在镜头前营造出话少且矜贵的人设的。
她丝毫不客气地回怼道:“你可别小瞧我,我一定赚到一两银。”苏瑾时闭眼不语。
楚甜甜回到家清点了布匹和丝线后估量着只能做出五六张帕子来,看了看自己早已空落落的钱袋决定继续去山里采药。
可当她背着锄头到山上准备挖白芷时,却发现原本茂密的草丛被踩的不成样子,她所记得的菖蒲生长地连根杂草都被割断,根本不见草药身影。
楚甜甜瞬间想起那人在山间逃走的人,楚甜甜气的单手叉腰,水灵灵的眼眸里被火气填满。可当务之急还是赚钱要紧,她看向四周想必大山外围应当不会再有菖蒲了。
她看了眼远方幽静的密林,决定还是先不冒险去深山。楚甜甜从背篓里拿出草药集,可当她仔细翻阅时却发现这本草药集上竟然通篇只描述了十种草药,而长在江南春月的竟然只有菖蒲一种。
这个不靠谱的系统!
楚甜甜看着空荡荡的背篓,更是悲愤,去寻那棵野梅子树去摘些青梅,可春风轻轻拂过,之间那树上哪还有什么梅子,只留下楚甜甜和一颗空荡荡的梅子树。
楚甜甜摘了片树叶子,低头嘟囔道:“这人是猪吗?连颗果子都不留!”
黄昏后,小院内
苏瑾时将田地里李大伯送的红薯放在桌上,正准备烧炉子淘米便看见楚甜甜小脸上全是草木灰的蹲在灶台前,他没忍住笑出了声来:“这哪来的小野猫?”
楚甜甜看向苏瑾时在那里哈哈大笑,气鼓鼓的放下柴火道:“那你来好了!”
苏瑾时拿起被丢到一旁的柴火,点燃了灶台后,从水缸里舀了些水,开始准备煮粥,明明穿着最朴素的布衣,可举手投足间还是透露出几分少年的清爽。
他看见楚甜甜擦干了脸在蜡烛下照着绘制的花样开始穿针引线,绣花针在楚甜甜手里宛若游龙般灵活,一针一转,一朵玉兰花栩栩如生。
即便是最普通的丝线与布匹却也让她绣出了几分玉兰花的灵气来。
这人居然还真的有几分本事。
楚甜甜拿起绣帕仔细观察着自己的作品,这旁人绣花只知苏绣的平针、切针、缠针却不知以套针结合滚针更能使花变得更加真实。
苏瑾时拿过帕子做到她身边问道:“这是什么绣法,怎么瞧着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楚甜甜见他过来,递给他一根丝带道:“这是苏绣,诺,我负责刺绣,你负责将这些帕子包装好。”
苏瑾时拿过丝带,骨节分明的手灵活的将丝带绑在帕子上,做了个漂亮的结。他见前几日连与他对视都不敢的小姑娘,这几天越发胆大了起来:“怎么,现在居然敢指使我了?也不知前几日是谁......”
楚甜甜见苏瑾时挑衅的笑,拿过他绑好的帕子,嘴角勾起笑意,却是威胁道:“你若再敢提前几日,小心等我回去后将你的真实样子公之于众!”苏瑾时见状,做了个手势暗示自己闭嘴
她继续将丝带递给他道:“虽然你对回去事并不上心,但是你人在这里,是少不了花销的。以后,我负责刺绣,你负责包装,赚的钱用来补贴家用,这很公平。”
苏瑾时看了看这房顶连个瓦片都没有的小屋,将前些日干农活赚的铜钱一并给她,任由她折腾:“你最好是能赚到钱,可别连家底都赔了去。”
楚甜甜想起山上已空的草药,在蜡烛照耀下更加快了速度绣着,她虽心底也没底,可她不想再这个讨厌鬼面前露怯:“放心,左右不会让你饿死。”
楚甜甜将帕子包装好,便趁着天刚亮往镇上赶去,等她到了镇上之时,糖画老板早已开张。他看着背着锦帕的小姑娘夸赞道:“你竟这么快就绣好了?”
楚甜甜拿着绣帕一一铺在糖画旁边,眼里闪过一丝期盼,回应道:“这不是听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随着阳光上来,人群慢慢多了起来。糖画老板开始对着人群吆喝着,楚甜甜也开始跟着售卖绣帕。
一女子撑着油纸伞,拿着绣帕,拎着一篮野菜来到了糖画铺子前,楚甜甜见人来,眼眸弯弯正准备向她介绍自己的帕子,却注意到那女子手拿的锦帕和她刚刚穿越而来捡到的帕子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
楚甜甜心下突然有些紧张,她将手悄悄摸向自己藏着的匕首,却见那女子放下油纸伞,露出了一张楚甜甜记忆中最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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