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先生之她流着神与魔的血

　　"血契。"赛琳娜突然抓住艾琳手腕，"他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转化，小傻瓜。现在你们俩共用一条生命线。"
　　艾琳看向我："她说的是真的？"
　　月光太亮，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手腕上的旧伤疤又开始流血，地面上的血滴自动连成锁链形状，一端指向我，一端指向艾琳。
　　赛琳娜突然大笑起来："精彩！莱昂纳多居然把血契用在一个替代品身上！"
　　艾琳的眼睛完全变成了莉迪亚的紫罗兰色。
　　她举起画像砸向赛琳娜，却在半途被无形的力量挡住。
　　"省省吧小丫头。"赛琳娜弹了下手指，画像瞬间烧成灰烬，"你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
　　我抓住艾琳肩膀想带她离开，她却反手给了我一耳光。
　　吸血鬼的力量加上血契连接，这一巴掌让我尝到了自己血的味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好的？"艾琳声音在抖，"在面包店盯上我父亲的时候？还是在地牢里选牲口一样挑中我的时候？"
　　赛琳娜吹了个口哨："噢～他还没告诉你父亲的事？"
　　艾琳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我父亲怎么了？"
　　我该告诉她真相吗？
　　关于那个故意在她父亲烤炉做手脚的面包师竞争对手，关于我如何"恰好"路过救下煤气中毒的单身父亲，关于我花了十五年时间暗中观察她的成长——
　　"回家说。"我试图拉她的手，"这里不安全。"
　　赛琳娜突然闪现到艾琳身后，尖牙抵住她动脉："确实不安全。"她冲我眨眨眼，"比如我现在咬下去，你猜谁会先死？"
　　血契的联结让我胸口剧痛。艾琳显然也感觉到了，她脸色煞白地按住心口。
　　"放开她。"我释放出全部威压，"除非你想再被封印一百年。"
　　树影突然扭曲成锁链缠住赛琳娜。她尖叫着松开艾琳，银发像蛛网一样粘在突然出现的树藤上。
　　"走！"我拽起艾琳冲向森林边缘，"她困不了赛琳娜多久！"
　　身后传来树木断裂的巨响。艾琳跑得比我想象的快，月光下她的金发像流动的蜂蜜——和莉迪亚截然不同。
　　马车上，艾琳缩在角落抱着膝盖。她锁骨下的印记正在发光，透过衣料清晰可见。
　　"血契到底是什么？"她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手腕上的伤疤灼痛起来："一个古老的吸血鬼法术。创造者与被创造者共享生命能量。"
　　"同生共死？"
　　"差不多。"
　　她突然扑过来扯开我衬衫："那这些呢？"
　　月光照在我胸口的数十道疤痕上。有刀伤、弹痕、灼伤，最显眼的是左心口那个倒十字架形状的凹陷——和艾琳锁骨下的印记完全吻合。
　　"莉迪亚的死亡纪念？"她冷笑。
　　我扣好衣领："我的罪证。"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窗外，银发的赛琳娜正站在狂奔的马背上，手里拿着把刻满符文的银剑。
　　"小心！"我推开艾琳的瞬间，剑尖穿透车厢刺入我肩膀。
　　艾琳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
　　她的指甲变成黑色，獠牙伸长到下巴，完全进入了嗜血状态。
　　"有意思～"赛琳娜拔出剑舔了舔血，"血契还能加速变异？"
　　艾琳撞开车窗扑了出去。两具女性吸血鬼躯体在半空相撞，滚落在路边的麦田里。
　　我拔出肩上的银剑追过去，看见她们正在麦浪中撕咬翻滚。
　　"艾琳！回来！"我喊道，"她活了九百岁！你打不过——"
　　银光闪过。
　　赛琳娜的指甲划开了艾琳的腹部，血溅在麦穗上像红宝石。与此同时，我腹部传来完全相同的剧痛。
　　血契的副作用。
　　我跪倒在地，看着艾琳也痛苦地蜷缩起来。赛琳娜趁机掐住她脖子举高，月光下两个女人的剪影像扭曲的十字架。
　　"看啊莱昂纳多！"赛琳娜大笑，"你的小玩具要坏掉了！"
　　艾琳突然对她吐了口血沫。那口血在空中变成细针，扎进了赛琳娜的眼睛。
　　趁赛琳娜尖叫的间隙，我掷出银剑穿透她胸膛。不是致命伤，但足够我们逃走了。
　　抱起艾琳时，她腹部的伤口也在我身上同步显现。血契的联结比想象中更深——这意味着如果她死去，我很可能真的会陪葬。
　　"坚持住。"我咬破手腕塞进她嘴里，"咽下去。"
　　她虚弱地吮吸着，紫罗兰色的眼睛逐渐变回血红。赛琳娜的尖叫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树木倒伏的巨响。
　　"为什么...救我..."艾琳每说一个字就有血从嘴角溢出，"我只是...替代品..."
　　26.
　　麦田在月光下像金色的海洋。
　　我抱起她奔向马车，突然想起三百年前，我也曾这样抱着莉迪亚逃离火场。
　　不同的是，这次我的心脏还在跳动。
　　城堡医务室里，艾琳盯着我给她缝合伤口。
　　"不用麻醉？"
　　"吸血鬼的神经反应比人类慢三倍。"我拉紧缝合线，"痛感会延迟十秒。"
　　十秒后她猛地弓起身，指甲把床单撕成条状。我按住她大腿："别乱动，线会歪。"
　　"你缝过...多少人？"她冷汗直流。
　　"就两个。"我剪断线头，"莉迪亚和你。"
　　艾琳突然安静了。月光从高窗洒下来，照在她腹部新鲜的疤痕上——和我的疤痕完全对称。
　　"赛琳娜说的没错。"她摸着伤口，"我确实像个坏掉的玩具。"
　　我把药瓶砸在墙上。玻璃碎片四溅，其中一片划开她脸颊，又立刻愈合。
　　"不准那么说自己。"我捏碎床头的银杯，"你是我的初拥，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艾琳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真的？"
　　"真的。"我撒谎，"你和莉迪亚完全不同。"
　　她突然凑近我领口嗅了嗅："你撒谎时会摸左手戒指。"
　　该死的小观察家。我松开不知何时攥住的戒指，那上面刻着莉迪亚的名字缩写。
　　"教我变强。"艾琳抓住我沾血的手，"强到能杀死赛琳娜那种老怪物。"
　　窗外传来夜莺的叫声。我该告诉她真相吗？血契的另一个副作用——被初拥者力量的增长会直接抽取创造者的生命力。
　　"明天开始特训。"我抽出手，"现在睡觉。"
　　她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露出锁骨下的印记："先告诉我这个怎么来的。"
　　药柜的玻璃映出我们扭曲的倒影。
　　我该告诉她这是莉迪亚的死亡烙印吗？还是说这是血契的具象化表现？
　　"吸血鬼的胎记。"我关掉灯，"睡觉。"
　　28.
　　黑暗中，艾琳的呼吸声渐渐平稳。
　　我轻轻走出房间，却听见她在梦里呢喃："莉迪亚...是谁..."
　　藏书室最深处的抽屉里，那本《血契秘术》已经自动翻到了最后一页。原本空白的页面上，正逐渐浮现出艾琳的肖像画，下方写着：
　　"以血养血，以命续命。契约完成之日，旧魂归来之时。"
　　我的怀表突然停了——就在艾琳说出莉迪亚名字的瞬间。
　　训练场上，艾琳第十次被银网罩住。
　　"废物。"
　　"赛琳娜的网比这结实十倍。"
　　她像愤怒的猫一样撕开网子："因为你有九百年练习！"
　　阳光透过特制玻璃照在场馆里，给所有东西镀上金边。
　　我故意站在光斑中，看着艾琳忌惮地缩在阴影处。
　　"怕阳光是低级吸血鬼的表现。"我拽她进光斑，"纯血能在正午散步。"
　　她皮肤立刻开始冒烟。我没想到她真的不躲，直到闻见烤肉味才把她拉回来。
　　"你疯了？"
　　"测试血契效果。"她疼得龇牙咧嘴，"你果然也烫伤了吧？"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同样起了水泡。
　　见鬼，血契的同步效应比预期强太多。
　　艾琳突然掏出一把银粉撒向我。
　　我闪身避开，却看见她趁机窜向武器架——那里有把镀银长剑。
　　"不错的战术。"我鼓掌，"但偷袭创造者会遭天谴。"
　　她摆出标准进攻姿势："什么天谴？"
　　"比如这个。"我打了个响指，她手中的剑突然变得通红。
　　艾琳惨叫一声扔了剑，手掌已经烫出白骨。我慢悠悠走过去舔掉她伤口的血，感受着掌心同步出现的灼痛。
　　"变态！"她抽回手。
　　"彼此彼此。"我展示自己同样受伤的手掌，"下次用普通剑练习。"
　　午餐时（我的午餐是血酒，她的是医院血袋），艾琳一直盯着我左手的戒指。
　　"莉迪亚怎么死的？"
　　银叉在我手中弯成 U 形。三百年来没人敢直接问我这个问题。
　　"火灾。"我撒谎。
　　艾琳用叉子划开血袋："你放的？"
　　这次叉子断成两截。她怎么敢——等等，她怎么会猜到？
　　"看来是了。"她吸着血袋像喝果汁，"为什么？"
　　餐厅突然阴风阵阵。
　　烛火全部变成诡异的绿色，这是亡灵躁动的征兆。
　　莉迪亚的魂灵显然在附近，而且非常不满这个话题。
　　"她背叛了我。"我盯着变绿的烛火，"和仆人上床。"
　　烛火突然恢复正常。艾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你杀了一对奸夫□□？"
　　"只杀了她。"我转动戒指，"仆人是赛琳娜的初拥，我杀不死。"
　　艾琳的瞳孔微微扩大。这是她算计人时的表情，我太熟悉了。
　　"所以赛琳娜是你情敌？"她歪头，"你们三个玩得挺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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