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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林初夏坐在天台的角落，冰冷的风吹着她的发，雨已经停了，但鞋底仍踩着一滩水，冰凉、黏腻、像极了她现在的心情。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句“不可以干这种事”，一遍又一遍地读。
这就是陆星辰的“回应”。
她狼狈得像条狗，脸肿着、唇破了、眼睛红得不像话，而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劝诫”了他现任女友一句。
他没否认苏芷柔的行为，也没站到她这边。甚至没有问一句她有没有受伤。
林初夏一瞬间感觉，那个一直温柔对她好的陆星辰，好像从未真正存在过。
她忍不住打开微信，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克制。
“陆星辰。”她咬牙，“你有空吗？我想见你。”
他沉默了一下：“我现在在家。”
“我在你家楼下。”
对话戛然而止，五分钟后，他出现在她眼前。
他穿着家居服，脚步还是温柔安静的模样，像是那个曾无数次替她挡在风雨前的小太阳。
“你怎么来了？”他问。
她猛地抬头看他，眼泪像不受控制地往外掉。
“你看到了吧？朋友圈。”
他没有否认，只是低头。
“你就只说了那句话？”她声音颤抖。
“……我不能让她太难堪。”
“那我呢？”她爆发了，“我都被打成那样了！你就不能替我说一句话吗？！”
他抿着唇不说话。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她咬着牙，一字一句，“以前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会护着我。你说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你骗人！”
陆星辰低头看着她，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只说了一句：“初夏……她是我女朋友。”
轰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炸开。
“哦……原来我只是‘前一个’。”她冷笑，抬起手臂抹掉眼泪，“我以为你一直喜欢我。”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
“我喜欢你。”他说，“但我不想再被你利用了。”
那一刻，林初夏心里有什么碎掉了。
原来他早就明白，早就知道她这些“温柔”的接纳，不过是因为需要他的钱、他的时间、他的力气。
可她从未想过，这个男孩会对她说“不想再被你利用”。
她退后一步，嘴唇颤抖，声音低哑：“那你就去陪你的苏芷柔吧。”
她转身走了，没有再回头。
?
那天晚上，林初夏回到病房，林妈妈还在睡觉，瘦得只剩骨头。输液管的滴答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得异常清晰。
她坐在角落，抱膝发呆，眼里全是空白。
她没有钱了。
医院的催缴通知显示在手机上，红字扎眼。
她翻遍手机通讯录，发现一个可以打电话的人也没有。
最后，她鬼使神差地拨了一个陌生号码。
是那个曾在医院门口递给她一张名片的老人。
他说：“如果你想救你妈妈，来找我。你会有选择。”
?
一周后，林初夏站在废弃仓库门口。
仓库里只有那个老头——周爷，满头白发，戴着一副墨镜，身旁坐着一只安静的老狗。
“你准备好了吗？”周爷问。
林初夏点头。
“你知道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我不在乎。”
周爷点点头，递给她一只盒子：“把它带走，你妈的药，我会安排送去。”
她伸手接过。
从那天起，林初夏再也不是那个傲气十足的小霸王了。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无论付出什么，她都要把妈妈救回来。
至于陆星辰——
她不配再提起他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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