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玉传

　　景和七年，夏至前

　　太医院的药碾声停了。

　　马淼盯着手中泛黄的脉案，指尖在"蔡氏女，心悸骤停"几个字上反复摩挲。墨迹晕开处，隐约透出下面被遮掩的"双生"二字。窗外蝉鸣突然尖锐起来，她猛地合上册子。

　　"马司药。"小宫女在门外怯生生道，"冷宫那位...又发病了。"

　　冷宫偏殿内，疯妇蜷缩在墙角，正用碎瓷片在墙上划着奇怪的符号。马淼蹲下身，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那上面赫然印着与蔡婷一模一样的胭脂痣。

　　"阿姊..."疯妇突然清醒般抬头，"他们要用我们的血养龙脉..."

　　马淼的银针掉在地上。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迅速将疯妇塞进暗柜。门开处，李嘉云带着两个嬷嬷站在月光里。

　　"本宫丢了个镯子。"椿贵妃的绣鞋碾过地上的银针，"马司药可见过？"

　　马淼垂首："奴婢刚来送安神汤。"

　　李嘉云忽然掐住她的下巴："本宫最讨厌多管闲事的人。"指尖蔻丹在马淼颈间留下三道血痕，"就像那个叫阿萱的丫头..."

　　凤仪宫内太医应接不暇。经过众多太医多日调理，皇后从昏迷中苏醒。半夜从噩梦中惊醒，发现阿萱不在身边。妆台上多了个锦盒，里面躺着半枚带血的玉佩——正是蔡婷失踪那日佩戴的。

　　"娘娘！"阿萱跌跌撞撞冲进来，袖口沾着泥渍，"奴婢在废井边..."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她们冲出去时，只看到池面泛起的涟漪，和漂浮的一角杏色衣料——那是椿贵妃今日穿的颜色。

　　卯时，太医院内马淼掀开药柜最底层的暗格，《青囊残卷》缺失的那页竟夹在其中。泛黄的纸上画着两个女子，一个着凤袍，一个穿素衣，脖颈处都缀着相同的胭脂痣。

　　窗外传来钟声，她突然想起今日是夏至——上次祭凤大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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