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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几何？
*一个昨晚尝试了新姿势的普通早晨
艾雪坐在镜前，身上披着晨光的柔影。她的动作比往常慢了一点，将早已平整的衣领又顺了一次，随后伸手理了鬓侧的发，让那一缕自然地垂在耳边。
她没有在镜子前多留，手一合，首饰盒“咔哒”一声利落地关上。
外厅传来翻纸的声音。科尔温站在窗边，逆着光，长发松松地束在身后，看起来像随手一绑的。他正低头读他掌中摊着的简报，听见她的脚步才抬眼望来。
“殿下。”
他把简报收起一半，垂下眼，身子朝她略一俯，声音不高。
她点点头，与他一同走出寝殿。走廊里光线更亮些，科尔温走在她身侧，偶尔看她一眼，目光在她脖侧的那缕头发上停了片刻，顺带扫过领口的边线，那衣领平得毫无褶皱。
“……今早的光，很衬殿下。”
他说得轻，不像赞美也不似套话，而像是被走出窗棂的阴影时忽然洒下的晨光触动了一下才脱口而出。那一瞬的光落在她的发梢和侧脸上，晃得他心头一空。
艾雪转头看了他一眼，整张面庞落入晨光里。他的神情如常，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意图，于是她没追问。
他们一起走进书房，各自落座。科尔温翻开简报继续读，动作一如既往，指尖翻过纸页时却总会慢半拍。艾雪坐在他对面的主坐，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这只手昨晚贴在她耳后，掌心的温度像风又像火，现在轻巧地落在纸上，顺着她眼角余光滑过去的那一瞬，依旧干净，也依旧漂亮。
那时的她伏在床上，长发散落在背脊上，被他从身后轻轻拨开。他俯下身在她耳后吻了一下又一下。
“怕吗？”他的声音几乎贴在她肌肤上，随着呼吸滑进她的耳膜。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就没再开口，依着她的静默一点点靠近她，让她随着他的节奏渐渐软下去。她只是慢慢允许自己被更完整地包裹，攥紧枕边的布，可攥得越紧整个人就越软，也陷得越深。
他抱了她一整晚。
快到晌午时，她忽然放下笔，低声说：“今晚让厨房准备清淡一点。”
科尔温抬头看她，手指还搭在文件边上，过了一会才慢慢开口：“……是为我，还是为殿下自己？”
她抬眼想反驳回去，却撞上了科尔温嘴角的那点温和的笑意。他的眼神安安静静的，没避开她，带着他掌心覆上她发间的那种温度，不重，却整个贴上了。
她的话语卡在嘴边，眼睫轻轻一动，胸口某一处像被什么忽然点了一下，悄悄变暖了。她想起昨晚最后一口水是他帮她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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