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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撕
林听屿把U盘狠狠插进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差点把键盘砸了——里面根本不是什么黑历史视频，而是一份加密文档，密码提示写着“你第一次骂我的日期”。
“操。”
他踹了脚主机箱，结果疼得直抽气。周小野端着咖啡在门口探头探脑：“屿哥……出版社刚来电话，说宋老师同意您直播发布会了。”
“谁他妈问他意见了？”林听屿抓起抱枕砸向门口，“告诉他，我要在他脑门上贴赞助商二维码！”
抱枕在半空被一只手截住。程愈拎着印有“世界精神卫生日”字样的抱枕走进来，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镇静剂针管。
“看来咨询要提前。”他转头对周小野说，“去把防暴叉拿来。”
宋迟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文档，第十三次输入密码错误。编辑在旁边急得直搓手：“要不我找人黑进去？”
“不用。”宋迟声把眼镜往桌上一摔，“我知道是哪个日期。”
他输入三年前那个雨天的数字，文档应声而开——赫然是林听屿历年直播的观看数据折线图，每条峰值都用红圈标注，旁边密密麻麻写满批注：
“这场衣服领口太大”
“笑得太假”
“凌晨三点还在播，找死”
编辑倒吸冷气：“您这是……追更？”
宋迟声“啪”地合上电脑：“这是竞品分析。”
窗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姜临夏骑着摩托一个漂移停在楼下，相机镜头直接怼上宋迟声办公室的窗户：“大作家！听说您要和林主播同框？”
宋迟声唰地拉上窗帘：“滚。”
语气很不爽，很不爽。
发布会当天，林听屿提前两小时就到了现场。
他指挥工作人员把机位调了又调，最后亲自上手拆了主席台上的鲜花装饰。
“丑死了，影响我镜头构图。”
出版社的小姑娘快哭了：“这是宋老师指定要的桔梗……”
“哟，这么巧？”林听屿抄起剪刀把花茎咔嚓剪断，“我花粉过敏。”
实则不然。
后台突然一阵骚动。
宋迟声穿着熨得一丝不苟的西装出现，胸前别着一枚银色钢笔——林听屿一眼就认出那是三年前自己弄丢的那支。
“‘偷东西’的毛病还没改？”他故意提高音量。
宋迟声慢条斯理地调整麦克风：“总比某些人偷看别人日记强。”
现场瞬间安静。
林听屿耳朵尖唰地红了——大学时他确实误翻过宋迟声的笔记本，里面写了首酸掉牙的情诗。
“两位老师！”主持人声音发抖，“直播马上开始……”
林听屿突然凑近宋迟声的麦克风：“观众朋友们，这位大作家有个怪癖，写不出稿子就要啃钢笔……”
宋迟声反手扣住林听屿的腕骨：“这位主播睡觉打呼噜，大学时录下来能当白噪音卖。”
直播间人数瞬间爆炸。弹幕刷得看不清内容：
[打起来打起来！]
[这是商业互撕还是调情？]
可能是……后者？
[后面的医生小哥哥好帅！]
镜头外，程愈正把试图冲上去劝架的周小野按在座位上：“别管，死不了。”
姜临夏的相机快门声就没停过：“绝了，这张能卖五百。”
直播结束后的庆功宴上，林听屿灌了半瓶威士忌。
当他第五次“不小心”把酒泼到宋迟声裤子上时，出版社社长终于崩溃离席。
“你故意的。”宋迟声拽住林听屿的领带。
林听屿就着这个姿势又倒了杯酒：“怎么，大作家要写进书里批判我？”
“不。”宋迟声突然贴近他耳边，“我要你赔。”
温热气息扫过耳廓的瞬间，林听屿手一抖，酒杯哐当砸在宋迟声皮鞋上。
远处传来周小野的尖叫：“程医生！镇静剂！现在就要！”
姜临夏的闪光灯亮成一片：“这张值一千！”
夜风穿过宴会厅，吹散了某个无人察觉的瞬间——当宋迟声松开林听屿的领带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了他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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