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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
郢城迎来王爷在此建府。
王爷封号一个郢字。
城中人皆以郢王称之。但城中人少见郢王之貌,皆因郢王出行皆以金色面具覆着上半张脸。
游船花车,繁华似锦,郢城真个好去处。粉面女郎,傅粉少年,娇柔英伟,郢王犹如众星捧月被围绕其间。每到一处,笑语不断。
此次出来,为的是踏春。踏春自然不在城中,在郊外。芳草绵延,杨柳青堤,扑蝶亦是乐趣横生。
“王妃久居内宅,若是能一同出游,该是何其快哉。”郢王感慨,声音带着肃哑。
“妾等在此,愿与王爷同乐。”一娇媚女子轻声道。
郢王轻笑,女子面红,娇羞的拿团扇挡面。
一傅粉郎君道:“王爷,我等也念着王爷呢。”
郢王笑意更甚。那娇媚女子暗中狠瞪那郎君一眼,郎君翻了一白眼。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郢王女色男色皆好,一时好男风也成了郢城的风尚,若有达官贵人想要巴结郢王的,便献上美女俊男,若郢王垂青,便也收下后宅之内。
“看,那处有一农舍,奇哉怪哉,王爷在此建府时曾下令,凡是城郊之百姓皆移居城内,为的是百姓安全,但这一农舍之主人,偏偏不从命,实在可恨!”傅粉郎君道。
那娇媚女子闻言,有心不愿傅粉男子得了王爷赞赏,道:“王爷,若非农舍主人有不得已之处,以咱王爷善待下民的美名,他定是不愿拂了王爷的好意。”
两方人马各自出战,你一言我一语,就农舍主人到底可恨还是可怜争辩不休。
“啪!”郢王将手中折扇一合,抚着扇坠道:“不如本王和爱姬美妾们一同前往探个究竟。”
众人止住了声,呼啦啦一大片以郢王为首往农舍逼近。
郢王以扇叩门,不见柴门小扉开。
“王爷,我愿先进。”傅粉郎君上前,郢王看着眼前木门道:“似乎,在何处见过这里,但记不清了。”
“我来,你退开罢。”郢王决定独自打开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满屋尘土扑面而来,郢王以及在前的几位姬妾皆呛咳不止。
“这,恐是不住人了,既然如此,摆在这里何用,不如差人来移平这里。”傅粉郎君道。
那娇媚女子忙道:“怎么如此霸道,咱们王爷素来爱民如子。再说,若是茅舍主人远行久不归家,但使某日归来,见家中之物皆为尘土,岂不悲哉。王爷,慎思啊。”
郢王不闻二人争斗,只踱步在屋内来回走着,一时走到卧房,一时走到庖屋,最后立于堂前,抬首看着那张被尘土遮盖的画卷。
“所画何人?”郢王蹙眉。
众姬妾一时无言,倒是随行小厮上前取下画卷,用干布帕抹净,画卷渐渐清晰起来。
上面画的竟是一个长着胡须着青衣的汉子。不过画者笔法稚嫩,只有其形,无其貌也。
“此画,当真潦草,不过农舍之中,竟有雅兴作画摆于堂前。”郢王道。
娇媚女子紧随一句:“恐此男子便是这茅舍主人了,妾见这画者画技疏浅,恐是男子家人所作。”
“家人?看这画卷流露出的情感,或许便是茅舍的女主人所作之画卷。”傅粉郎君道。
正在几人对作画之人争斗不止时,一个风尘仆仆的人敲门而进。
“请问几位,哪个是尹先郎君?”那人背上一个书篓,身前一个大写的毛笔字:信
原来是信使呀。
众人不知尹先是谁,那傅粉郎君自作主张道:“我等是尹先之故友,你是何事来此,莫非有信?”
信使闻言喜笑颜开,从怀里掏出一沓信纸。
“这些皆是尹先之旧友所书,他差我每日来看一次农舍中有无来人,若是有尹先到来,便将所寄之信尽数交付,前些日子,我便不曾收到那旧友之消息,但是我不想这段手足之情销毁于此,所幸终于等来尔等。尔等速速收下,待尹先郎君收看。”
信使将信放于桌上,拜别而去。
“此人恐是外城之人了,竟然不认识我等。”有人道。
郢王上前,将信收了给小厮。
“既然有缘得遇此事,本王不妨成人之美,替这旧友寻了尹先便是。”郢王淡笑。众人无不夸赞王爷仁德广被。
***
时隔三年,时元又一次来到了郢城,郢城变化甚大,首先,是有了一个王爷据居此地,其次,便是,满城的人逢他便问,你知道尹先吗?
起初,是他以为尹先出了什么事。打听之下方知,原来是王爷为了寻尹先张贴了无数告示。
现在,时元和满城的人都有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尹先,到底哪里去了。
时元来郢城,就是为了寻尹先。
翌日,时元便登了王府的门。
“你说,你就是寄信给尹先的人?”娇媚女子首先得到消息,第一个踏进堂中。
其次,便是傅粉郎君。
然后,除却王爷以外的人都来了。凡是当日亲眼看王爷拾取那堆信的人都聚在了堂中。
时元额上微汗。
就在时元被众人包围犹如看什么稀奇物什之际,郢王才到。
众人包括时元都对王爷行了礼。
时元抬眼看那郢王,一张金色面具挡住大片面容,待与郢王目光相接之前,又匆匆垂下眼眸。
“你是尹先何人?”郢王端坐堂上,时元站在堂前,恭恭敬敬犹如被审的犯人。
“草民是尹先的”时元犹豫了,他不知自己是尹先的仇人,还是尹先的陌生人。
但绝非他人口中所提的友人。
“大胆!竟然敢冒充尹先旧友!”郢王呵斥道。
时元顿时一哆嗦,他忘了害怕,直直的往郢王看去。
二人对视。
“尹先。”时元惊愕出声。
那双微眯表示不满情绪的丹凤眼,好像尹先。
可,尹先何在!
“草民本名时元,与尹先称不上旧友,若说尹先,如何看我,该视我如眼中钉罢。”
言下之意,我们,是敌不是友。
“那你为何,三年来,坚持不懈给你的仇人寄信?”娇媚女子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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