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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03 舞会
我发现我昨天有点冲动了，一气之下把他们都杀了，现在还要等一天。
本以为今天也是常态刷新，但出现了不同。
院子里，不知为何，母亲的坟上长出了榛树，一夜之间就长成漂亮的大树。
榛树。
父亲给我的树枝被我丢进了火里，却在母亲坟上长了出来。
母亲的灵魂进入了树上的小鸟身上，似乎记得昨天的场景，但又不敢确定一般，瑟瑟发抖地，颠三倒四地说。
“你……你不是我的女儿……？辛德瑞拉……不，我的孩子为什么叫辛德瑞拉……”
现在才怀疑这个名字这个世界是不是太晚了，你都死了耶。
死后觉醒的女巫有什么用？
我懒得理她。
事实上，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我觉得做什么都很无聊。
所以不知怎么变成辛德瑞拉的我也没挣扎，好好当我的人类，当我的富商家庭大小姐。
这个世界很多女孩子是不用上学的，我也不用。
所以刚刚从伯爵女儿的女儿口中得知，辛德瑞拉名字的含义。
我真没想到，这个和别的女孩子格格不入的名字，辛德瑞拉，是贬义的，出生的时候就跟了我人类身份的名字，是一直在骂我。
我认可的名字是对我的残害和侮辱。这是对一个女巫最险恶的背刺。
从根本上否定我。你们也配？
我恨上了人类和这个世界。
本来，和我的同族对比，我的脾气好得要命，我甚至不会无缘无故，只为了炼药而害人。
我一直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只要没人招惹我，我只想坐在壁炉前烤烤火，然后打瞌睡。
我忘记了我作为女巫的名字，无所谓；
我的魔力在人类躯壳中一日一日衰减，无所谓；
我只是不能接受屈辱，他们却让我觉得，变成人类的十几年里，连名字都是屈辱。
我会报复。
报复到所有人类身上。我会开启女巫的复仇。
我想。
突然，我听到父亲和后妈正在花园里说话，说国王准备给自己的儿子选未婚妻，即将举行三天的宴会。
后妈说：“哦，那我们女儿一定会被选上的！毕竟，她们俩是多么美丽乖巧，贤惠大方，王子看见她们就会喜欢的！”
父亲含笑点头，好像没注意到漏了一个女儿。
我更加不满。
你们会先于其他人类死我手里。
父亲，等我找回我的名字，我抽走你的魂破，你会每天清醒地死一万遍。
正巧，两个女儿从外面回来，后妈把消息告诉她两个女儿，她们都非常高兴。
走进客厅，看我坐在壁炉前，大女儿对我说：“你竟敢坐着不干活，今天不准吃晚饭！懒鬼，你过来，给我梳头！我要保养头发！”
二女儿跺着脚说：“快给我擦鞋呀！我要去参加王子的舞会了！”
呵呵。
我走到门口张望，还好，爸和后妈还在花园里聊天，待会打他们也方便。
这时，女仆伊丽莎白听到声音，从厨房转了出来，赶紧去擦鞋。
我刚转身，后妈就从前花园走进来，给大女儿递梳子，对我说：“哎呦，灰姑娘，你也想去？你穿什么去呀？你连礼服都没有！连舞也不会跳，就你这样怎么能参加舞会呢？”
我给了她一巴掌，牙齿连带血水飞溅，她倒下了。
我抢过女仆手里的鞋丢进壁炉里，对二女儿说：“擦得干净到没有了呢！”
二女儿尖叫着扑了过来。
我一把掌把她扇飞了。又扯住大女儿的长发剪了。
“给您梳头了，满意吗？”
大女儿嚎叫着被我打晕，顺带拖过着痛得直翻白眼的后妈，我把她们仨一气呵成地绑起来、熟练塞抹布。
世界又安静了。
女仆惊慌地看着我：“小姐，您这样老爷会生气的……”
没新台词？
我看着她，建议道：“这样吧，你想去王子的舞会的话，选一个一个人杀掉，你以后就是辛德瑞拉，怎么样？”
伊丽莎白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她看着在壁炉里燃烧的鞋，眼睛里倒映着不甘的□□，却也闪烁着恐惧：“小姐，您疯了吗？”
我不满意。
脑子想到昨天的男仆试图杀我的事，说：“你把男仆杀了就行，他不是老想强迫你吗？”
“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有女仆说，见到男仆多次夜间潜入女仆宿舍，有时候天亮了才从伊丽莎白的的房间离开，还以为是他们好上了。
只是没人知道，伊丽莎白从小就和我一起睡。
伊丽莎白不说话，垂下眼睛，手却握成了拳头。
我说：“你帮我父亲给我母亲下毒，毒药不是还有吗。”
她猛地后退一大步！
女仆猝然抬头，眼睛里恐惧和泪光一闪而过：“小姐！”
我终于看了她一眼。
伊丽莎白很小就是我的女仆了，她的母亲是我的乳母，她的父亲是我的管家，在我父母在外常年做生意不回来时，她是我的姐妹，是我的玩伴，是我的小天使。
直到她母亲和父亲先后去世，我父母把我们接进王城。
她迷失在满眼的富贵繁华中，可她没错。
我的伊丽莎白早已死去，或者从来没存在过，这让我觉得，和十几年辱骂我的名字一样令我恶心和悲痛。
这个世界早就杀死了我的伊丽莎白。
来自人类世界对女巫的背刺，是把我变成人，然后用人类的无形刀，让我如此痛苦。
唯有真正的血和死亡能让我平息愤怒。
我说：“去吧。”
女仆颤抖着手，拉开柜子，端着一盘蛋糕出去了。
不久后，她空着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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