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契约

　　付彦啵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眼前这个被群山环抱的村落。

　　暮色四合，炊烟升起，本该是一幅宁静的田园画卷，却让他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这里就是那个女孩最后出现的地方。"顾城从背包里拿出资料，眉头紧锁。他的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冷峻，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付彦啵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像是经年累月不见天日的潮湿角落散发出的气息。

　　他注意到村口的石碑上刻着"永宁村"三个字，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布满青苔。

　　古城看着地面上的这个脚印，他告诉付彦啵，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

　　没等付彦啵开始思考，就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欢迎来到永宁村。"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们俩身后响起，付彦啵猛地转身，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老人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浑浊的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

　　顾城下意识地挡在付彦啵身前，"老人家，我们是来采风的记者，想在这里住几天，请问您是……这个镇子里的人吗？"

　　老人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是啊，是啊，村里好久都没有来客人了。"她转身带路，步履蹒跚，"我是村长，你们叫我老张就行，跟我来吧，我会给你们准备镇子里最好的房间。"

　　村长领着付彦啵与顾城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付彦啵注意到路两旁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偶尔有村民从门缝中窥视，眼神闪烁。他感觉后背发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们。

　　"到了。"老张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这是村里最好的房子，你们就住这里吧，晚上天凉，镇子里黑，没事别出来。"简单叮嘱两句，村长便目不斜视的离开了那间屋子。

　　走之前她还不忘用拐棍在路上敲打两下，顾城看一眼便把视线放在了这间屋子里。

　　房间里的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付彦啵注意到墙角有一片暗红色的污渍，像是经年累月渗入木板的血迹。

　　"晚上不要出门啊。"老张突然压低声音，"山里野兽多，不安全。"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看见村长离开，付彦啵放下东西立刻来到那片渗着暗红色污渍的地方，他低声让顾城赶紧过来，“这里有问题。”付彦啵指着那片墙对顾城说。

　　顾城关上门，立刻开始检查那里。根据付彦啵说的，如果这个村子是那个女孩最后出现的地点，那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轻易放过。

　　听付彦啵说完，顾城快速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探测器，在墙上仔细扫描。"这里有暗门。"他指着床后的墙壁，低声对付彦啵说。

　　付彦啵凑过去，果然看到墙上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缝隙。他正要伸手去摸，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嘘——"顾城示意他噤声。两人屏住呼吸，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们的门外。

　　脚步声在门外停留了许久，付彦啵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要暴露他们的位置。顾城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眼神锐利如鹰。

　　终于，脚步声渐渐远去。付彦啵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付彦啵把屋子里仅存的几个桌椅板凳抵在门后，就怕他们工作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打扰他们。

　　顾城示意他退后，他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暗门。

　　顾城看一眼身后小心谨慎的付彦啵，随即又把视线放在被推开的暗门里。

　　随着推开的力道越来越大，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顾城不禁打个寒颤，付彦啵微微皱起眉头。

　　顾城躬身上前，暗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石阶，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勉强能照亮前路。

　　"跟紧我。"顾城低声说，从包里拿出一个手电筒。付彦啵点点头，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

　　第一天来这，饭还没吃一口，一点水都没喝就开始了“探险”，付彦啵不由得咽口唾沫，他回头看一眼被死死抵住的门口，眼一闭心一横，跟着顾城就走了下去。

　　石阶蜿蜒向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味。付彦啵注意到墙壁上有一些奇怪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每一道都有十几厘米这么长，看上去很是渗人。

　　突然，在前面走的顾城突然停下脚步，他手电筒的光束照到了地上一片暗红色的痕迹。付彦啵来到前面蹲下身，用手指轻轻触碰，痕迹还很新。

　　"这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两人面面相觑，紧张对视一眼，随即加快脚步向前走去。通道越来越宽，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眼前的景象让付彦啵倒吸一口冷气。

　　在数十米深的地下地坑里，有数十个铁笼整齐地排列着，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她们的眼神空洞，有的蜷缩在角落，有的抓着铁栏无声地哭泣。

　　"这......"付彦啵捂住嘴，感觉一阵反胃。他看到有的女人身上有明显的伤痕，有的甚至已经神志不清。一旁的顾城但是看着她们就感觉触目惊心，“这是多么荒唐的事。”顾城在心里感慨。

　　顾城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整个空间，突然定格在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简陋的手术台，台上散落着各种医疗器械，还有......付彦啵不敢细看。

　　"报警。"顾城低声说，付彦啵直言他的手机在这里没有信号，“一个房间的下面就是这样，这个镇子里这么多房子……”

　　付彦啵的意思是，最好能趁现在再多找一些人，这样说不定都能救走她们。

　　顾城想着并无道理，“但这些人还得尽快送医，她们已经很虚弱了。”

　　“是。”付彦啵在一旁表示理解，“先出去，出去说不定手机有信号，先报警让你们的人来的多点。”

　　“嗯。”顾城点头答应，两人刚想离开，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掌声。付彦啵猛地转身，看到老张带着十几个村民站在通道口，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农具或砍刀。

　　"真是聪明的客人啊。"老张笑着说，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既然你们发现了我们的秘密，那就别想走了。"

　　眼看他们要来真的，顾城立刻拔出手枪对准他们，大声怒吼让他们别动！

　　但村民们似乎并不害怕，他们慢慢围了上来。付彦啵注意到他们的眼神，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他们每个人的眼里都似乎带着笑，这种笑看的付彦啵浑身发毛，他下意识抓紧顾城的衣服。

　　顾城被他们逼的步步后退，期间还不忘安慰付彦啵，“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一旁的老张冷笑道："你们以为一把枪就能对付我们全村人吗？这里每年都需要新的'新娘'，既然你们送上门来了......"

　　话音未落，顾城已经扣动了扳机。枪声在整个地下空间回荡，一个村民应声倒地。但这反而激怒了其他人，他们个个手持扒锄咆哮着冲上来。

　　"跑！"顾城拉着付彦啵就往另一个通道跑。身后传来村民的怒吼声和脚步声，付彦啵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他们在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中狂奔，顾城时不时回头开枪阻止他们。除了第一个其余的都没打中，顾城故意的，他不能因为这个就随意杀人。

　　子弹很快快用完了，顾城看一眼手里的枪，眼神瞥一眼身旁的付彦啵，他给他们留了一颗子弹，仅仅只留了一颗。

　　村民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熟悉这里的构造，村民的每一次围追堵截都在把他们往死路上逼。最终无路可退的顾城跟付彦啵被他们逼到一个角落。

　　“没路了。”付彦啵突然拽紧顾城，告诉他他们俩现在的处境。

　　紧接着四面八方的村民们开始慢慢围上他们，他们的脸在油灯的光线下显得狰狞可怖。付彦啵看到老张手里拿着一根针管，里面装着某种浑浊的液体，还是淡蓝色的。

　　顾城拿枪对着老张，大声怒斥让他别乱动！

　　"放心，不会很痛的。"老张笑着说，"等你们醒来，就会成为我们永宁村的新成员。"老张说完，周围的村民开始步步逼近，付彦啵这才意识过来：好像来追他们的确实只有男的，“这个村子没有女人！”付彦啵躲在顾城身后忐忑的说。

　　顾城咽口唾沫，他知道付彦啵说的什么意思，“这些人都不是这里的人。”

　　“对，他们都是被那个药水控制的人。”

　　虽然这么说着，但围上来的也不是一个人，顾城手里的那把枪始终都没开最后一枪。

　　老张步步逼近，抬手示意村民按住他们，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通道另一端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

　　"不许动！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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