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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
“67？！枫子，你是真疯了！”
白枫看着月考成绩单心沉入谷底，面上却是一副波澜不惊，满不在乎道：“你还不知道我，一次一次的，成绩波动而已，下次就好了，无非又得去找王老儿好好说道说道，头疼得很。”
“嗯，也是，你语文和英语都咱班前五，理综里除了物理也还说得过去……”吴玥往下捋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欸？不对啊，你这物理怎么比数学还惨？！你之前考得不一直都挺高的吗？”
“啊，这个呀……害，计算量大的我容易算错，化学也有，不明显而已……”
“可每次计算量都不小呀……”吴玥一脸不解道。
“所以说我成绩不稳么，那也不能次次都算错吧……”白枫抽走成绩单团成球往桌壳里一扔，转移话题道，“中午吃什么，我惦记7号窗口那家蛋炒饭好久了，就是量太多我一个人吃不完，拼一份，来不？”
吴玥听着无比生硬的转折，也不再追问，顺势揶揄：“好好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枫当然听得出她一语双关，不过顺坡下驴，总归没扯着不放就好，便也打着哈哈过去了。
只是不出意外得没出意外，怕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这次又该找个什么理由跟王老师解释？而且祸不单行，物理老师那边也不好应付。
白枫仰面长叹，天要亡我！
“哦，是因为计算量大？那你说说这道题是怎么回事儿？这道计算量哪儿大了？”
“这个……我当时看错条件了，然后就好长时间没做出来，只能随便蒙了一个……”
“就算随便蒙一个你不蒙个靠谱的？缩小范围也是第一个排除你选的A呀！”
“老师，那个……我不是看错条件了么，然后……范围缩小就缩错了……”
“行，这个暂且不说了，回去把题目抄十遍长长记性！那你告诉我这道几何又怎么了？这么简单，不是一眼就能出答案？！答题卡上画了擦擦了画，辅助线做了一堆，最后空白交了？”
“额……这个题当时好像是第一问做出来了，然后想着第二问肯定没那么简单，就考虑复杂了……”
“考虑复杂也应该看着看着就能发现怎么做吧？！你这是画了半天一点思路都没有啊！”
白枫低头挨训，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口口声声下次一定不犯低级错误。
王青山深呼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白枫，高一刚开学那会你可不是这样，云州一中年级五十的学生啊。你看看你除了语文英语还能维持你刚来一中的水平，其他哪门儿成绩没下降？我虽然不是你们班主任，但对你成绩关注得不比吴老师少。”
白枫原本还能再装装样子，听了王老的话，心中有根弦一下子绷不住了。她垂了头，不敢直视王老的目光，怕担不起那份关怀，怕撑不住那份重视。
确实，王青山一直都对白枫关注有加，甚至连她没考好时王老都比对旁人更和蔼一些。王老是学校返聘回来的特级教师，教学生严苛的很，平时更是不苟言笑。对于白枫，王老曾评价，这种既聪明又稳重的学生可不多见。除此之外，平日里很多小细节上，都表现出对她的看重，包括给她讲题时也没那么严肃逼人。
这些，白枫都感受得到；只是这“聪明”和“稳重”，她如今却做不到了。
“这些时候我也观察了，你自己说，听课走神多少次了？精神涣散！”王老敲着桌子，语气加重了几分，“我没课上点名已经给你留足了余地，这几次考试也这么糊弄，当我看不出来？学习态度严重不端正！”
白枫默了半晌，开口道：“对不起老师，我一定及时调整状态。”
王青山颦着的眉略略舒展，又叹了口气：“这是对不起老师的事吗？你又不是学不会、没天赋，老师是怕你不把这当回事，就这么散漫下去，到时候有一天想再用功的时候，可一下子补不上来，后悔也迟了！”
“……嗯，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回去好好找找状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别辜负了自己。”
……
“……高一刚开学那会你可不是这样，云州一中年级五十的学生啊……对你成绩关注得不比吴老师少……”
“……老师是怕你不把这当回事……一下子补不上来，后悔也迟了！”
“……回去好好找找状态……别辜负了自己……”
白枫躺在床上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白天王老的话。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长期失眠太过疲惫，导致如今注意力集中不了？
因为自己成绩一直不错，所以这些时候真的太松懈了？
因为分科以后学的东西难了，自己能力有限确实驾驭不了？
白枫想不明白。她这几个月的状态实在不好，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上课不住地打瞌睡，考试时不时大脑断片，读好几遍题就是看不进去，连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都变得困难。除了日常失眠外，做梦也是愈发频繁，一觉起来比没睡还累。不知是不是经常失眠头疼，喝的镇脑宁太多有了副作用，最近吃饭都没什么食欲。
白枫努力调整过，结果当然是无效。吃了褪黑素也还是睡不着；偷喝陈艺的安眠药，副作用就是到了白天注意力更不容易集中。最后没辙了，只能用咖啡吊着精神，可听课依旧是过耳不过脑，半点用没起。
白枫一向觉得自己抗压得很，学习的压力还远不至于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她也不认为是态度问题，因为自己的目标就是要证明自己学文化课也能很优秀，不用母亲费心，所以一直以来都很认真。
白枫看向窗外不见星辰的夜空，怅然沉思：我还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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