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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朝会
梁国每月逢朔日、望日为大朝会,凡在京文武官员都要参加;平常每五日一常朝,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列席;有要事时则另开小朝会。
日前李昭觐见皇帝,禀奏北戎欲遣使来朝一事,今日皇后便召集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开了小朝会,准备商议来使之事。
太极殿内,秦瑄端坐于高台上,两旁宫人持双凤羽翎仪扇退于圈椅后,群臣出席行礼,“天子万年,圣躬万福。皇后万年,长乐无极。”礼毕,群臣归于席跪坐于其上。
“北境一战,有功将士皆当赏。着吏部与兵部核实此战功勋,不可疏漏。由户部统计犒赏三军的财物,此次一切财物均从国库中拨,若有敢从中贪污,中饱私囊者一律抄家斩首,夷三族。听明白了吗,诸卿。”秦瑄威吓道。
“臣等明白,必不负朝廷对臣等的期望。”群臣躬身俯首。
“陛下允准北戎来朝觐见,诸卿以为此事该如何?”秦瑄率先发问。
“殿下,臣以为北戎来朝可使定北侯率三千精兵从凉州接到使团一路随护至上京,以定北侯勋爵之身护送,既彰显我朝对使团的重视,而定北侯所率精兵又能给心怀不轨之人以震慑。”门下侍中沈崇捧笏谏言道。
“中书令言之有理,定北侯身负镇守北境之重任,又兼凉州牧之职,南下赴京,北境军事就暂由宣武将军杜楚平与明威将军张行成代理;政务仍由凉州刺史崔善为处理。散朝后就将此事立刻发函去凉州。”秦瑄将凉州之事安排妥当。
“由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担任迎接使,带五百金吾卫出城三十里相迎,北戎使团来京就安置于四方馆中,不可怠慢。”秦瑄侧身靠在扶手上。
“北戎使团差不多一个月就能抵达上京,中书令谏言秋狝行猎彰显国威,陛下应允了。待使团进京正值秋季,秦王,就由你选一批青年才俊替国奋战,以扬国威,如何?”秦瑄视线转向李昭所在之处。
“臣领旨,必不堕我国朝英武之姿。”李昭拱手领命。
“还有其他事吗,无事诸位就退下吧。今日之事尽快去办,不可懈怠。”秦瑄将身子坐正,直视台下群臣。
“臣等无事,臣等告退。”重臣行礼后,依次退出太极殿。
“秦王留步,皇后殿下还有要事与您相商,请您移步。”秦瑄身边的内侍追下玉阶,拦住李昭的脚步。
“皇后殿下可有说是什么要事。”李昭问小内侍道。
“王上,既是要事,小人又怎会知晓。您去见过皇后殿下就知道了。”小内侍一路将李昭引至千秋殿,“皇后殿下在殿内等着您,您自个进去吧。”李昭推开殿门走进去,小内侍随即将殿门关闭。
今日小朝会上秦瑄头戴燕居冠,内穿素色中单,外穿朱红色的圆领广袖鞠衣,胸前背后乃是双龙戏珠团纹,腰束玉带,足登朱舄。散朝回到千秋殿内就让白芷和杜衡将燕居冠和厚重的鞠衣褪下,换了一件杏黄色柿蒂纹短衫配浅黄色四合如意纹罗裙,臂缠披帛,发丝只用几枚钗钿松松挽起。
待李昭进殿后,秦瑄屈膝跪坐在案几前正取水烹茶。
“臣李昭参见皇后殿下,殿下长乐无极。”李昭近前叉手作礼。
“秦王免礼,坐下说。”秦瑄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对面,示意李昭坐在此处。
“不知殿下还有何要事要与本王相商?”李昭没碰秦瑄倒的茶,问道。
“无事本宫就不能唤秦王来此吗?再者说,本宫有何要事,难道秦王心中不知晓吗?”秦瑄似笑非笑乜了李昭一眼。
“本王不知,还请皇后殿下明言。”李昭故作不解。
“前日夜间,揽月楼,如此秦王可知晓了?”秦瑄憋着气咬牙切齿。
“哦~,原来皇后是要说前日夜间在揽月楼与本王共度春宵一事啊,皇后直言就是,遮遮掩掩地让本王去猜,本王如何猜得到皇后要商议何等要事。”李昭盘腿坐于席上,身子往后倚在圈椅上,少年风流恣意。
“秦王就不怕此事让陛下知晓吗?”秦瑄发问。
“皇后都不怕陛下知晓以身许我,本王怕什么。再者说,陛下不问朝政已久,殿下若不想陛下知晓,还能没有办法吗?”
“陛下虽不喜政事繁忙,天子毕竟是天子,天子想知道的事,谁也拦不住。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秦王待如何?”
“本王这有今朝不知明朝有没有的身子,真东窗事发时,焉知本王还在人世否?本王不在人世,陛下再生气又能如何?”
“前日秦王的身子看起来可不像身弱体虚的样子啊,东窗事发时,你说陛下会不会诛了你九族呢?”
“陛下若是诛我九族,殿下的九族也是跑不了的。”
“月余北戎就能进京,秦王以为秋狝行猎应在何处?”秦瑄说不过李昭,强硬转了话题。
“西郊的玉华行宫,往年秋狝都在此处,今年也不外乎此。此处行猎朝中诸大臣亲眷都会随行,殿下应提前着人将行宫好好打理一番,本王会安排人将猎物赶入猎场中并使人巡视猎场。”
“既如此,本宫便无他事了,秦王自去吧。”
“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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