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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人贩子
天杀的人贩子!
全自由这时候愤怒多过于恐惧,她甚至不是很想去听他在说什么,哪个母亲被抢了孩子不愤怒的呢?
“承认她们是女巫,你依然是日神的子民。”
那金发的漂亮男人站在教会人员的最前方,他一副悲悯的神情,一双近乎于透明的眸子微微垂下,彰显了他身份的不凡——一般拥有这样瞳孔的人都是白内障,只有中二时期的孩子才会赋予他这样一双除了美丽和招摇以外没有用处的眸子。
全自由用一种感到好笑的语气去问他:“难道你认为我和那些举报妻子的男人一样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抱歉,伤害女人的事情我做不到,我也不可能去举报我自己的母亲。”
她的话音未落,金发男人还没有开始有所反应,他边上的一个家伙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只见那个人手里忽而变出一根细长的魔杖,魔杖的手柄底端镶嵌着一颗硕大的鸽血红宝石,随着他的挥舞和嘴里念念有词,那血红的宝石由内而外透出耀眼的光芒,不过瞬息,一个成形了的魔咒就朝着全自由的面门袭来!
“竟敢对圣子无礼!”他激动得好像自己的爹失了屁股。
全自由立刻作出了防御姿势,而那魔咒飞出了一半,还没有作用到她身上的时候,金色头发的圣子就一挥手,拦下了那个咒语。
“神诫十九,不得轻视平民的生命。”
他虔诚地做了一个祷告的动作,“我已经向日神请求他的宽恕,你回去了记得自己去告解室思过。”
刚刚贸然出手那人立刻收了势,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那浑浊的眼睛还不忘记狠狠地瞪了全自由一眼。
全自由直接无视了这个人的挑衅。
圣子面对着全自由,风把他的头发吹起,在明灭的火光中,全自由看见了他那已经变得有些泛蓝的发尾。
他居然开始有点悲伤?
难不成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一会把她和简都杀了再大哭一场吗?
全自由心里升起十二分的警惕,她刚刚还被简弄得有点措手不及的懵懵大脑此时飞快地运转起来。
这个法阵显然就是最先进的禁魔法阵,想当初,这个法阵的发明人里面还有安妮塔的一份,她可是魔法界的天才,有多少魔法都是她的发明,而这些教会的人用着她的魔法成果,却在这里声讨她是“为非作歹的魔女”。
最高级的禁魔装置,往往会融合一个“噬灭法阵”,在剥夺法阵内部人员的魔力同时,也会不断吸取她们的生命力。
全自由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和大腿有点隐约的酸软。
这样的融合法阵,被安妮塔称为“生命熔炉”,在全自由的记忆里,安妮塔只使用过一次这样的法阵,用来拷问泄露了机密的叛徒,那一次的背叛导致了黑市里的商人死伤过半。
法阵内部的人无法使用魔法,法阵外则相反。与初级禁魔装置的不同在于,这是一个由灵化了的(全自由理解为活化)流银与魔法阵制作的几乎纯粹由能量流构成的囚笼,外界的魔力可以被法阵化为狂暴的能量乱流,直接摧毁内部的被困者。
隔着薄薄的一层能量膜,全自由仿佛看见外面的教会人士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扭曲的幕布,把他们闪烁着欲望的眼神放大了呈现在她的眼前。
好恶心,他们就等着全自由承认以后,对着安妮塔和简的讨伐更加师出有名。
刚刚那个被拦下的魔咒能量在空气中逸散开来,少许部分穿透过那一层能量膜,化为并不温和的波浪,冲击在全自由的身上。
诶?
似乎不疼啊?
全自由已经做好了会被那魔力冲刷身体的准备,也已经屏住了呼吸预备化解自己身上的疼痛,可这魔力就宛如一股温暖的水流,从她的每一个毛孔里浸入了她的身体,为她无力的身子提供了能量。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忽而变得有力气的手心,又瞥见了简的眉头微微一皱,立刻装出了一副被能量波及到了样子,捂着自己的胳膊朝外面喊道:
“你一直说女巫女巫的,女巫到底是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抓我的母亲,现在又把我困在这里,凭什么!?”
圣子走上前来,他就站在禁魔法阵之外,一双透白的眼眸似乎没有什么情绪,看着全自由,他说:
“所有会使用魔法的女性,都是女巫,神明告诫我们,女巫的存在会带来无可避免的灾难。所以,不要再被女巫迷惑,承认她们的罪行,回到日神的怀抱里来。”
全自由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那你是什么?男巫?凭什么女的学魔法就会带来不幸,你有证据吗?有数据支持吗?你的数据是哪里来的?你不会就光听日神一个人的发言就信了吧?”
“住口!”在听见她的发言涉及到自己的信仰的时候,金发圣子终于打断了她,他的发尾在蓝色里又掺杂了血红,那是愤怒的颜色。
“神明的意志在上,我等蝼蚁又如何能揣测神明的意思。女巫的危害人人皆可以证明,如若不是她们恶毒的行径在先,神明又为何会降下神谕,命令我等将现世的女巫抓捕殆尽?”
他抬起手,双手捏成一个祈祷的姿势。全自由看见了他宽大的神袍之下是贴身的黑色衣物,上边似乎还有精致复杂,充满了宗教意味的图案,从脖颈一直向下包裹身躯,延伸到他的中、无名指。
圣子口中念念有词,不过三个呼吸,全自由就看见他的发尾重新变回了温和的蓝色,红色褪去,圣子的语气又恢复了平静。
“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证据。”
他挥挥手,周围的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一大群身穿普通衣物的农民和工人,他们神色各异,大多半的脸上都带着惶恐、惊疑不定,少部分人的脸上是明显的喜悦,还有遇见了天大的好事的喜气洋洋。
全自由疑惑地看向圣子:“你从哪里变出来的这些人?”
圣子微微摇头:“他们原本就在这里聆听审判,我用魔法掩盖了他们的踪迹,以防止有心怀不轨的人伤害到他们。他们都是被女巫作恶伤害过的普通人,你大可以听听他们的事例,再与我说证据。”
全自由自从吸收了那个魔法逸散而出的能量,原本逐渐虚弱下去的身子也有了力气,她看着周围那些满是皱纹和斑点的清苦脸颊,出声道:“你们说吧,我在听着。”
说完这句,她就衣服一甩,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地上,随手一指其中一个驼背的老头:“就从你开始吧。”
那被指到的老头一愣,继而在众人的鼓励声中捡起了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和勇气,那弯曲的脊背也似乎是被话语掰直了不少,一双浑浊的眼睛无端生出些精光来。
“我这一生就是被女巫毁了的!”
他的第一句石破天惊,满心的壮志豪情都在里面了,周围的人也十分捧场地鼓起掌给他叫好,让他继续说。
驼背——不,现在他的精气神不驼背了,不如叫他神直男吧,这位勇于揭发女巫行径的人接着开始阐述他被女巫“坑害”的故事:
说是在那么十年前,他还是个风华正茂的三十岁大男孩,(全自由:真没看出来他现在才四十岁),在乡下的学校把书教,那叫一个风光无限好恣意,前途无量数第一;可谁知班上来了个怪女孩,是头不梳、书不读、打不听,家里长辈全头大,只能交给老师教导她好听话;老师费心又费力,把女孩接到自己家里去……白眼狼!是魔女!怒得他手也抖是心也颤,好一头黑发落了地,手里的刀刃直向敌,乒铃乓啷斗不过,落得个驼背终生疾啊终生疾。
周围的人是越听越有共鸣,不时有人喊出来:“是的!我也是这样老老实实就被女巫害了的!”
全自由的白眼都快翻到自己后脑勺去了,她直接反问:“你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把自己十几岁的学生带到自己家里去?你是什么目的?有什么教育是不能在学校用嘴说的,我看你是看中了人家家里不在乎,起了什么别的心思吧!?”
神直男的表情立刻愤怒起来:“我那是好心教书,女巫就是女巫,我看你也一定是女巫,这样揣测我!”
全自由:“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好心教书,她却突然对你发难?这总得有个理由吧……比如,”她站了起来,一米八几的身高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不到一米六的秃老头,隔着薄膜对面都被她吓得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自由扯出一个凶光毕露的冷笑,“你的目的哪里是教育一个不愿意学习的孩子,你分明就是想强、奸她!”
驼背老头被她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指了半天,只能憋出来一句撕心裂肺的:“……女巫,杀了她!”
全自由:“你看,我说中了,不然他怎么吓成这样?”
她转头去看一旁的圣子:“这就是你说的证据?我只看见了一个被惩罚的□□犯,你作为教会的主要人物,当年那个女孩的结局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金发的圣子沉思片刻:“那时候的我并不接触外界事物……抱歉,我会弄清楚这件事情。”
全自由一指他身后的那群教会的人:“诺,你的手下们都在那里,你不如现在问问。”
立刻就有人上前来,全自由似乎对这个人有点印象,是负责这一片的神父兼任传教士。
那人对着圣子耳语片刻就退了下去,圣子的表情有些不忍,他转头来告诉全自由:“十年前,那个女孩在一名教师家里被举报是女巫,于是被就地处决了。”
全自由听得是怒火中烧,她一拳砸在了面前的能量薄膜上,无形的能量都被她的拳头震得掀起了波纹。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犯还好好活着,而那个女孩,只是因为她反抗了这个垃圾人,就该死是吗!?”
她死死地看着那一群刚刚还群情激奋的人,最可笑的是,这群人里还有不少的女人,她们同样憎恨着“女巫”,那样疲惫浑浊的眼睛里,闪烁出和那些男人一样的恶意。
“并非如此,你冷静一些。”圣子抬起了手,平稳住那波动的法阵薄膜,“她被处决是因为她是一名女巫,并且已经开始有了伤人的举动,而不是因为她的反抗。”
“那她为什么伤人?”全自由冷冷反问。
圣子不说话了,他的发尾忽然变得如同墨染一般深蓝,浓郁的墨色几乎要从他的头发上滴下来。
“这确实过于武断。”他不由得承认,却被周围的跟随者提醒自己的言行,于是只能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情绪。
全自由可不会让他摆出一副圣人的模样:“那我问你,倘若我现在打断你的脊背,剃了你的头发,按照律法我要判几年?”
圣子回答:“依照蒂莫西法律,十年。”
全自由笑了:“那女孩不过是做出了区区十年监狱的行为,你们就把她杀了?”
“那这个男人呢?”她话锋一转,手指直指刚刚那个驼背的老头,他刚刚在别人的搀扶下已经站了起来,被全自由一指,又腿软了,磅一下跌倒在了地上,狼狈又惊恐地看着一身杀气的全自由。
“这个东西的罪行,在你们杀完那个女孩之后就一笔勾销了吗?”
一旁那个神父又上前来了,他这次不是给圣子递话,而是对着全自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注意你的语气,芙利小姐,我们圣子对你的容忍并不代表你可以如此无礼。”
“你是心虚了,这样子转移话题?”全自由丝毫不在意他仗势欺人的言语,把矛头调转。
圣子拦住了那个即将发作的神父,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可是他没有注意到神父手上凝聚起一个魔咒,直直地击中了把全自由和简围困起来的法阵。
能量薄膜嗡鸣,波纹荡漾出明显的光晕,全自由连忙装出一副被能量冲击到的痛苦,实际上暗地里,她感受到自己的全身都像是渴了许多天的海绵,在疯狂地大口地喝着空气中的能量,每一股能量都充斥游走在她身体的角落,让她的手很痒,很想打一打某些张口闭口女巫害我的人。
外面的人显然不知道她和能量的反应,那名神父放声大笑,惹得边上的平民也不得不跟着一起笑。
“伦佐!”圣子呵斥一声,终于彰显了一点属于上位者的尊严,“我是不是说过,不可以随意伤害平民。”
他出手想把已经进入法阵的魔力收回,可是抵挡不过法阵的效力,那大量流银灵化形成的法阵结界具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亲和力,他是教会的圣子,但是也只是一个人类。
要让芙利免于这场苦难,唯有神明才能做到。
圣子懊悔地,充满愧疚地向全自由道歉,没想到后者已经开始不在乎自己身上的痛楚,继续逼问那个男人当年是否有受到刑罚。
可惜的是,答案只能是没有。
于是全自由更觉可笑了。
“你是说,一个被逼上了绝路的孩子,一个反击只为了自己不被侵害的孩子,就因为她施展了魔法就要去死!?可是这一切都是他逼的!如果没有这个恶心的畜生,那女孩才不会出手伤他,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杀死受害者,现在又要逼迫我指认我的亲人吗?我拒绝,我要是服软一个字,我就不叫芙利。”
说完她还是不解气,直接呸了一口唾沫,被能量薄膜的波动汽化了。
简已经在一边坐下,她没有参与这场争辩,脸色比全自由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还要苍白,额头的冷汗一滴紧接着一滴。
看来这样的纯粹能量波动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几乎无法承受的灾难。
全自由看得心里有点着急,她不知道简的承受上限在哪里。
刚刚她的发言就是为了激怒那些人,让他们施展更多的魔法。她感受到自己在吸收了两次纯粹的魔法能量之后,身上格外有劲儿,简的状态显然不可能再出手,只有靠她自己。
那些人果然被她的话语刺激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性平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评判他们伟大教会人士的决定?
于是,许多人毫不顾忌那个圣子的命令,纷纷开始施展他们的魔法。
这样的攻击不需要多高深的咒语,只需要把自己的魔力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法阵内部,那个智能的法阵就会自发地折磨里面的人。
全自由佯装自己痛苦万分,脑袋里却在思索一件事,这个圣子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威望啊?
她偷偷挡住简,用自己的手给她传递体温,可惜的是无法给她魔力,那些魔力一旦从全自由的体内出去,就会被法阵吸收,重新回到她的体内。
全自由从自己的余光里去偷偷观察这些人,发现他们上头起来丝毫不顾及自己圣子的颜面,即使那个圣子的发尾都已经变成了极端愤怒的艳红色,他们也没有就此停手。
这可真是太好了。
源源不绝的能量就像是水库开闸放水一样慷慨,全自由的脑子里有模糊的一条线,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只要自己身体里的能量跨过了那条线的界限,直接轰开这个垃圾法阵也不是难事。
这感觉简直有点上瘾,力量果然是女人最好的兴奋剂。
可惜的是,圣子最终还是呵斥住了这一切。
全自由有点可惜地握紧了拳头,叹了口气,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站起来。
“多谢你们的馈赠,可惜你们可没有审判我的资格。”她微笑着,调动起身上所有的力量,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终于休息好了准备来报仇的猛兽,让周围的看客不由得心里一惊。
她的五指张开,牢牢地抓在那对于受困者来说坚硬无比的能量薄膜上,一双眼睛平等地扫过那些教会人员和平民的脸:“区区一个禁魔法阵就能困住我?是没吃饭吗,打进来的魔力这么弱,简直就是在给我做按摩。”
说罢,全自由猖狂地笑起来,她抡圆了手臂,作势要冲出这个牢笼。如她所料,在她做出这个动作之后,几乎所有教会的人都开始为了阻止她出来而疯狂地往法阵里施展法术,在她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魔力一惊积攒到临界值的时候,全自由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挥舞着自己有力的拳头,怒喝一声:“嗬啊——!”
她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个结界上,咔嚓细碎的声音从受力点开始响起,能量薄膜上闪烁起蛛网般的裂痕,全自由看见了比刚才更加扭曲的人脸——在那已经破碎的能量薄膜之后,是那群神棍的错愕表情。
“她是女巫!!她也是女巫!”周围的人大喊。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啊,我都看腻了,能不能多来点别的?”全自由一拳接着一拳,还能游刃有余地嘲笑他们,在看见他们脸上的错愕和愤怒都一起演变为恐惧之后,心里的痛快比手上的痛苦更甚。
在她的不懈努力和外面魔法师们不断给她输送魔力之后,全自由终于砸开了这个禁魔法阵。
她背着快要失去意识的简,踏出了那个本来是她们葬身之地的小圆圈。
一踏出这个魔法阵,全自由就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里的魔力在飞速流失,而那些人的魔法也是即将切切实实地打在她身上。没有了流银那可以把所有魔法变成纯粹能量的效果,全自由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久待。
“再见了各位,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不要被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打过了啊。”
她心情颇好地继续嘲讽,反正她身体里还有刚刚那么多人灌输进来的魔力,即使现在魔力的丧失甚至比灌输的速度还快,她还是有余力做出自己想做的事情。
“刚刚叫嚣着自己被魔女所害的人呢?”她用了一个搜查的魔法,把刚刚慌不择路开始找地方逃跑的一群人抓了出来。
感谢她脑子里那么多的魔法知识储备,现在身体里有魔力了,那些本来陌生的魔法却在此刻如臂指使。
全自由看着那些人被自己的魔法举到半空,在教会人士更加猛烈的攻击和叫嚣里,搜刮了这群普通人的记忆,找到了其中不少没有被惩罚的罪犯,手指轻轻一动,隔空捏断了他们的脖子。
下一秒,尸体和幸存者们一起落在地上,全自由在明灭的混乱的火光中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脸上扬起真正快乐的笑容——这个笑容会在未来几十年里,给这群人蒙上巨大的心理阴影。
“既然女巫暴露自己就是死罪……轮到我审判你们的时候,也不要为自己喊冤哦。”她故意发出邪狞的笑声,看见那一个个魔力耗尽的魔法师屁滚尿流地往圣子那边跑。
伦佐(那个趾高气昂的神父)一路哭喊着“圣子救我”,一路连滚带爬地过去,白色的教会制服神袍都已经变成了血污泥土的画布,全自由觉得这才是他们教会人士应该穿的衣服。
圣子出手,他撑起了硕大的结界,那神父看见这样的救星,迫不及待地用了加速咒一路冲过去。
全自由怎么会给他生的可能?
“我倒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只是想让你给她道个歉罢了。”全自由用魔法把他拉回来,伦佐看着自己渐渐远离那个象征着生命的保护圈,绝望胡乱扑腾的手在地上犁出深深的痕迹。
他看自己无法反抗全自由的禁锢,而自己的同僚们不是移开了目光就是毫不在意他的死活,于是他转头看着全自由,发出绝望的呼喊:“你要干什么,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难道你现在要杀死教会的人吗,与教会为敌,你知道自己的下场吗?”
全自由无辜地回答:“我只是在坐实你们对女巫的评判啊,不是说女巫会带来灾难吗?那些什么都没做的女巫都被你们杀死了,白白担了这个罪名,我可得好好替她们平了这账。”
她的话音未落,一个能迅速夺取灵魂的咒语就从她的手中飞向了伦佐。
就在伦佐即将一命呜呼的瞬息之间,天上骤然睁开一只黑色的混沌之眼,其中搅动的液体泛着粘稠的斑斓光晕,与刚刚镶嵌在墙壁上的眼睛相比,它灵动得多,也愤怒得多。
那一个夺命的咒语在半空中忽然转了个弯,立刻朝着全自由飞来!
全自由心道不好,自己的魔力几乎只够用来跑路了,怎么这个之前莫名其妙被简吓走的大主教还会回来啊!
这时候,全自由肩膀上的简终于醒来了,这个老家伙优哉游哉地打了个响指:“关键时刻还是得看我啊,走吧小孩,我们一起回去。”
下一秒,全自由和简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留下惊魂未定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眼睛的目光投向发尾依然是浓郁深蓝色的圣子,天空里的声音威严降下:“穆尔,你今天让我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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