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自富指南

作者:森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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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刚刚鸡鸣天日,曲径的青石路带着初秋的迎面的凉风。容娘扶着秦母快步来到矜安苑,举止中无不透露着担忧。

      容娘见秦母往日里对三小姐话上带着刀,难免挪逾道:“夫人,大小姐都亲自报过平安,怎这般的着急?”

      闻言秦母忍住地慢下脚步,暇装苛责:“她浑身卯足劲做尽男儿家都不做的事,我倒要看看如今醒了,还是不是以往那般无法无天!”

      容娘忍住发出的笑意,揭露说:“夫人你这心里怕不是这般想!”

      秦母强撑着的颜面很快败下阵来,也不再否认。但回想起近几日发生的事,暗下眸子担忧道:“槐姐儿从树上摔下来与大房绝脱不了干系。”

      语气变得愤愤不平,语言忽顿了下:“祖母又偏大房,只怕她那睚眦必报性子在她们捞不到好处,弄巧成拙的话反而适而其反!”

      容娘听出秦母难处,搀扶着手安抚道:“夫人被瑶姐儿的婚事困住,三小姐八面玲珑,聪慧过人,定能理解您的苦心。”

      秦母踱步直至门口时才低语应上面的话:“但愿如此!”

      容娘率先上了青石阶,对着雕镂的红衫木门轻叩几声,见里面许久都不回应,无奈地转身向秦母摇了摇头。秦母也没恼,只眼神示意容娘退下让她来。

      秦母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披着白氅衣的秦宁佑俯靠着茶几埋臂而眠。四方一静,顿时秦母心忽地绞痛到眼眶泪意。

      凉瑟瑟的风透过门槛钻入屋内,门轴的旋转连带着发出“咯吱”声让趴在茶桌上的秦宁佑忍不住皱起眉,撑着惺忪的眼眸,转头望向发出声音的声源处。

      见到的是身着紫红色锦衣服,乌黑的柳叶眉,高挺的鼻梁,自带威仪的眼眸,哪怕岁月催人老,面前女子周遭愈是温婉娴静的气质。

      秦宁佑心底一涩,眼眶泛起红晕,不带犹豫地飞奔到女子的怀里,双臂紧紧的环着对方,语气涩然:“阿母……”

      身后的容娘目睹一切有些欣慰地笑了起来,蹑脚上前轻轻掩上门扇,留下彼此的独处的空间。

      秦母察觉到三姑娘情绪的不对劲,安抚地顺着秦宁佑的背,柔声道:“你大病初愈,怎就歇在茶桌而眠,要是再受了风寒怎好?”

      秦宁佑朦胧睡意惺忪的眉眸,直直打量起岁月未偷走温婉气质的阿母。

      亦如记忆里日思夜盼的身影。

      秦母此刻更是确定自己的预感,拉开埋在自己臂膀里的秦宁佑,看着有泪眼婆娑意蕴的女娃,整个话语都柔和下来:“这是怎么了?往日可不似这般黏糊?”

      以往的性子作天作地,稍逆心意的事,偏搅得后院不得安宁,偏偏还听不得劝,激进了行事更是随心所欲。

      秦宁佑敛下闪烁的眸光:“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怎么跑都跑不出迷雾……然后想拼命地睁开双眼,可是就是睁不开。”

      亲母听到此不禁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红透了耳垂弯眉,说道:“梦里与现实都是反的,阿母竟不知阿槐怕梦!”

      可是身陷囹圄的的阿母思至周旋,甚至不惜以身入局,但事与愿违阿姐还是被“高嫁”于萧亲王府,阿母终日以泪洗面,身子愈发地不如从前。

      初建国永兴一十五年盛京城内爆发了藩王叛乱,叛乱军挟持京城中贵胄女眷,二百精锐在盛京城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最终被晋安侯岑家与辅国将军徐家平叛。永兴帝大怒,为巩固皇权,各地削藩,收兵权于金銮殿。

      阿母背后的母族将门世家崔氏不得幸免,秦府本就龙潭虎穴,若是渐去大势,恐怕阿母在秦府里更是如履薄冰。阿兄为了守住崔氏的兵权,毅然决然请军令赴北疆以身戍边永驻边关。

      秦宁佑想到这有些后怕前世的一切都将即重蹈覆辙,耳旁边继续传来含着关心的劝语:“槐姐儿,以后万不能在人少的地方攀树了去。”

      秦宁佑有些许想不到,本以为会是苛责,没想到仅剩下劝告与关心,忆及梦中的卷卷画面,无数的懊悔就像黑墨汁泼上心窝,水晕般地染开来的抽痛。

      秦宁佑收紧环着的臂膀上的力,掀下些许迷茫的眼皮,沉思地眸子望向后院窗角落含苞待放花骨朵,思绪不知道飘到了何处,轻声地说:

      “阿母,以后我不会再攀梧桐树了!”

      秦母听得瞳孔一怔,出乎意料地怀里女孩有些许笨拙的话语,与此前的想法格格不入,内心溢出的难以分清的复杂,暗暗打量起怀里的女孩。

      多日后,秦宁佑足不出户的待在矜安苑里,大房有些惊愕这惊天动地的女娃内敛安稳了不少,矜安苑的眼线也暗地传来消息,信条的大概内容是三小姐倚在锦缎塌上,捧着卷书一盯就是一天。

      锦竹苑内,身着枣红色的华丽的苏绣月华锦缎服的女子,头梳飞天髻别插着百鸟朝凤的步摇,举止投足间尽显摇曳妖娆之姿,浓妆淡抹的脸庞,但印堂间尽是吝啬刻薄的气蕴。

      只见在灯火燃烧之间,靠近火源的信件至尾而上地扑棱耀眼起来,信件在女子的手上脱落,犹如悬空坠落的羽毛,渐而灰飞烟灭,烛台旁残留下零散黑色的灰烬。

      宛嬷嬷看着被烛火燃尽的信件,出言道:“这三小姐是摔坏了脑袋,怎如今这般大度耐得住性子?”

      蒋昭仪秀眉轻挑,轻蔑地嗤出声,讥讽地反问道:“大度?偌大秦府就属她秦宁佑藏了八百个心眼,我还不如信她摔坏了脑子!”

      宛嬷嬷连连称是,小心翼翼地扶着蒋昭仪的臂膀来到窗口,在黑幕中翘首将似玉盘的圆月,在片片枝叶间的密密麻麻的缝隙中透过影影绰绰白银残光。

      宛嬷嬷低语道:“可是这三小姐往日里睚眦必报,如今被我们摆了道,放在以前定少不了闹腾夫人!”

      蒋昭仪缓慢地磨搓合拢在身前的双手,深色眸子里闪过阴鸷,唇角勾起:“学聪明了,知道藏锋了!”

      回想起到近日精心设计秦江瑶的婚事,若有所思地望着炬炬皓月,脑中突的电光火石,紧皱的眉心骤舒展开来,缓言道:“中秋佳节,合家欢聚,原来想在这摆我一道,千万别让我失望啊,秦宁佑!”

      蒋昭仪勾唇欣笑,捏紧手心盘弄的佛串,诛心低语:“这府里怕是容不下你了!”

      矜安苑内,秦宁佑坐在窗旁的檀木制的棋桌旁,靠着牡丹刺绣丝绵制的垫枕,单手扶额目不斜视着桌上的黑白棋局,陷入沉思。

      如今蒋昭仪把控着整个秦府,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昏庸无能,母亲更是势力单薄,萧亲王府若是下聘交换六书,此局必无法扭转。

      萧亲王自建国以来荒淫无度,挥金如土,府内囤积拉帮结派的银两更是数不胜数,且不说新帝登基,政治清明,厉行节俭,自古以来大臣结党营私更为大忌。

      前世韩尚书府更与萧亲王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可对比后者权势地位高,却受到前者桎梏多,后来才知晓亲王的把柄正是那银两进出的账目。

      昨夜已与阿兄商量过计策,并即夜动身,若是进展顺利能便可进行下一步,她必须等,等阿兄的信。

      息兰和抱竹端着秦宁佑吩咐的男装便服和膳食进了屋,看着窗旁的连塌椅上不带情绪的女子,又是这般出神似灵魂出窍,自从自家小姐醒来,要不是捧着书半天,要么就盯着棋桌发呆半天,闭不出苑。

      彼此对视后长吁短叹,息兰清了清嗓子朝窗边唤去:“小姐,东西都备好了!”

      秦宁佑片刻回神,下塌椅迈步到两人跟前,柔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空气中一时静默,息兰碰了下抱竹手臂,秦宁佑也耐着性子等着她们,抱竹在在家小姐的打量下,上前一步作辑,支支吾吾:“若是 ……小姐出门遇事,秦小少爷……必定责难我们,”视死如归地一口气说完:“奴婢们可以帮你的!”

      息兰点头应和,虽知两丫头忠心,但每忆起记忆里血淋淋的事实,不想扯进那么多人于危险漩涡,正当拒绝,突然窗棂飞来白信鸽,秦宁佑带着跑接过竹筏,摊开是极为端正的楷书:此边诸事接顺。

      眉梢喜悦,紧攥着纸条来到书案烛台上,焚烧殆尽,接下来她必须装扮出府,转身便瞧见两丫头直堪堪地跪于己前。
      息兰忍着哭腔“小姐,若不是厌弃了奴婢们……”

      秦宁佑搀扶起两人连忙解释道:“你们也知晓府内发生的事,我此次偷溜出府,必免不了苛责,也万不能拖你们下水……”

      抱竹轻言:“小姐总是与奴婢们分得如此清楚,若不是小姐凛冬收留街角乞饭濒死的奴婢们,怕是早不在人世,我们的命都是小姐救的,又岂会贪生怕死!”

      秦宁佑的瞳仁深邃,犹豫片刻,反问:“我做不了唯唯诺诺的深阁贵女,行的事更是惊骇世俗,你们也甘愿被世人诟病?”

      “无怨无悔!”
      “至死不悔!”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道。

      盛京城最为繁华的东街地段,雕梁画栋的建筑楼阁更是鳞次栉比让人眼花缭乱。息兰目光聚焦沿靠护城河一段的红楼绣阁,血红的珠帘秀幕随风轻拂,空气香脂缭绕鼻尖,忍不住几声喷嚏,嗔怪道:“小姐,这楼阁是什么铺子?”

      秦宁佑狭笑,伸手伏在息兰的耳畔低语,身着男装的息兰,瞳仁不断地扩大,失语般红炸于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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