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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这是,送你的‘见面礼’哦~旁人要,我还不给呢。”“对了,我叫贪~不要忘记我哦,我们还会再见的。”
贪说的是实话。
要知道这精血数千年才能凝成几滴,不然怎么人人都趋之若鹜,就连锁着他的那人,也对这血颇感兴趣。
不过,他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灵殊似乎也想到了这点,整个人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向那人。
“不然呢?…白送你么,虽说送是做不到,但给你降价也不是不行。”贪那粹白色的眸子一转,闪了闪,而后又若无其事的调笑道:“见你呆的可爱,三百万灵玉,便宜卖你。怎么样?”
这是灵殊第二次纳闷了,怎么一债未平,又喜添新债了呢。还带强买强卖的么。
灵殊心下顿时对那句话更加认同了,果然鬼蜮的人心都黑 ,比这水,这雾都黑。
“嘘……有人来了。”
待说道来“人“了,贪那带着几分玩笑的神色也收了起来,仅抬手在空中点了什么,咒文便浮现在灵珠眼前,还没来的及反应,他便被困在那人腕上的铃中。
这般被困着,使得灵殊瞧不见贪的面色,只能听见后头的一句“好生待着”。
随着脚步声渐近,贪旋即又假寐般,合上了眸子,依旧是维持着先前被红绸吊着的姿势。
似是这样才能堪堪的藏住他那被眼帘掩去的杀意。
……
贪一想起那人,心神登时有些不稳,却又在转瞬之间恢复了平静。
不过很快,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就要画上句号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哒——哒——哒”
贪在心中默数着数,直到那人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
那人不知怎的,却蓦的站定,并没有要更近一步的打算。
只是在望向贪时,眼神灼热的有些过分,也许是那忽明忽暗的烛火的缘故。
连带眼下积郁着的淡色乌青,都更为明显了起来。
秦卿之笑道:“这傀线穿骨的滋味如何,喜欢么?”“不喜欢也没关系,既是我赐予你的,无论是疼还是旁的,你都得受着。”
却见贪似乎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打算,只是一味低着头,秦卿之见此,冷哼一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那人直视他。
这一动,便牵扯了许多红线。血依旧在淌,依旧蜿蜒向下,映着那封魂阵。
而那红线更是不知从何处垂下。
贪似乎就像是那提线木偶,任由人摆弄。
灵殊藏在铃中,看不见外边的情形,只能约末听了个大概。
“为何不肯换新主呢,明明我比他更为适合…”
贪始终是懒懒的,任凭那人发癫,白瞳浅淡,眼神也是淡淡的,看其就像是在瞧一个死人,尾音却是惯常的带着几分上扬。
“哈——问这事前,大人有没有想过,其实这根本不是我愿不愿意,肯不肯的问题。而是大人您…”故意咬重了话音,凑过去,“根本不配啊~”
贪心中只觉好笑,连那人一个头发丝儿都比不上的人,是有何“脸”面要求结契,要求自己要心甘情愿的任他驱策。
“当初就该早些把你做成傀偶,省的你说这些个不讨人喜欢的话。”
根根红线却在这时,忽然生生的断掉,孤零零的垂下。而贪那双白色瞳孔,也渐渐变成了浅金色。
那是他本来的瞳色。
是没有被人封了记忆前,是没有被束缚在这方寸之地时,他原原本本的样子。
秦卿之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会横生变故,一没设防,便被贪那灵力震退了几步。
原来先前的一切都是局,他之前的虚弱全是做给自己看的,秦卿之似是明白了什么,“哼,当真不识好歹。”
见贪如此,他这才像是耐心告罄般,不再留分毫情面了。
手腕一抖,便幻化成长剑来,摆出应战的姿态。
贪只觉眼前人所做,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极了。
要不是当初秦卿之趁他历劫虚弱,使了些鬼蜮伎俩,他何至于被困在这许久。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
即便他现今只恢复了几分法力。但想必对付一个小小的秦之卿,应当是不在话下。
刚要用灵力抵御袭来的长剑。
忽然,贪感到附近的鬼气越来越重,似乎在朝他的这个方向靠来。
一般说来,身上鬼气越重,则证明在这冥司中地位越高。
不对,这么重的鬼气。想来不会是秦卿之这一主薄身上的。
“哦——原来是老熟人啊。啧,真是麻烦。”贪心下暗道一声,有些无奈,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儿碰到鹤闻璋。
指尖颤了颤,赤红的火焰也跟着暗了下去。
“还真是不凑巧,这剑,不想受也得受了。”
那凝起的灵力又散了几分。
没了那灵力,长剑势如破竹,直逼眼前。见到袭来的剑,贪索性就立在原地,不躲不避,竟是生生的挨了那人一剑。
“咳……”
灵殊听到那声音,意识到贪受伤了。
本着师父说的那些话,想着要去帮他一把,结果怎么着都出不去。
“咔嚓”一声,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秦卿之还没顾得上说些什么,一阵剧痛袭来。
变故生的太快了,快到他还没有反应,便被身后传来的威压,压的跪了下去。
仿佛有着千钧之力,将地面砸成了一个坑。
是压制,冥界独有的“血脉”压制。
在冥界中,比他秦主簿还要大的能有谁。
意识到这些事情败露后,秦卿之那张脸上登时惨白一片,整个人抖了抖。
六界各有其“道”,基本上属于互不干涉。虽然私底下并非如此,但到底还是不会把这些摆到明面上去。
天上有仙,神两界。地上,人与妖并存,仅隔着一条结界。至于地底么,是鬼界一家独大,而那魔“族”早就在千年前,被其余五界合力镇压于无间狱中,就此沉寂了。
他一早打好了主意,万一败露,大可到别界去。
可现下,一切都晚了。
判官来时,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其中一个,正是那个生着“青角”的妖灵。
判官本在处理政务,忽的从青角那得知灵殊也掉到那池底的消息,便撇下那事,赶了过来。
甫一进门,便看见被压跪着的秦之卿和浑身染了血污的贪。贪整个人似乎有些虚弱,却仍是撑着一口气,没有昏迷。
侧身对着来人,用手撑着地面,腕上系的银铃更是跟着那人动作垂下。
一旁的地上正躺着那柄断了的灵剑。
铃铛忽然晃了晃,发出几声脆响后。
便从中现出一个人影来。
不是旁人,正是灵殊。
好不容易可以出来了,灵殊就一眼瞧见贪浑身是血的样子,忙跑过去,有些慌乱的去按照师父教他的,给那人喂丹药,输灵力,试图止住那人身上溢出的鲜血。
与此同时,秦之卿早已被黑白无常用锁魂链带走了,其余的人也被鹤卿之挥退,殿内,登时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灵殊看贪身上的伤好了些,松了一口气,又见了那人。
可能是这些日子的相处,灵殊对那人莫名有些依赖,也可能是旁的原因,不知何故,他本能的想去“相信”眼前人。
当即便将所知道一五一十告诉他了。
鹤闻璋心下本还有怀疑,然而经灵殊这么一说,疑虑顷刻消了几分。
但到底没有全信,毕竟他们两个怎么说都有着“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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