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与余

　　“滟姐，现在……现在怎么办啊？”那名女生带着哭腔问道，她已经被这汹涌而来的网络风暴吓得不知所措了。
　　陆滟咬了咬嘴唇，心中满是懊悔。她后悔当初没有听林须白的劝告，去给人家道个歉，说不定事情还不至于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可现在，她又拉不下脸来主动去道歉，毕竟之前自己话说得那么绝。
　　就在陆滟等人焦头烂额之际，学校方面也注意到了这件事。老师把陆滟叫到了办公室，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陆滟，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网上的这些行为可严重影响了学校的声誉，你知道吗？”
　　陆滟低着头，不敢直视老师的眼睛，声音如同蚊子哼哼一般：“老师，对不起。”
　　“行了，你自己回去想想该怎么解决吧。”老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陆滟出去。
　　陆滟走出办公室，等在外面的林须白见陆滟出来，嘲讽的笑了一下：“陆滟，我早就劝过你了。”
　　“所以呢！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在说这些有个屁用！”陆滟烦燥的瞪了一眼林须白。
　　“我还是建议你去和程斯羽道个歉，有什么恩怨以后再说，现在先把这这事度过才是重中之重。总之，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林须白撇了一眼陆滟，转身离开。
　　“程斯羽，你给我等着。”陆滟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着，眼神满是怨恨。
　　“滟姐，现在怎么办？”站在旁边的女生小心翼翼的开口。
　　“还能怎么办？！”陆滟斜睨了一眼那个女生，“去道歉，这个仇，以后再报！现在先度过再说！”
　　对于现在发生的一切，程斯羽和顾余啥也不知道，此刻，她们还坐在操场旁边的石阶的最上面，好不悠闲。
　　“斯雨，我们真的要走法律程序吗？”顾余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腿上睡觉的程斯羽。
　　程斯羽微微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说道：“走法律程序也得看情况，现在虽然那些人做得过分，但要是能真心道歉，或许可以再斟酌斟酌。”
　　顾余轻轻叹了口气，拨弄着石阶旁的小草，有些担忧地说：“可她们之前那嚣张的样子，真的能真心道歉吗？我怕她们只是想敷衍了事，过后又来找麻烦。”
　　程斯羽皱了皱眉头：“如果是那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必须让她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毕竟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在这时，程斯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她疑惑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陆滟那有些别扭的声音：“喂，程斯羽是吧，我是陆滟，那个……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啊，之前是我们不对，做得太过分了，你看能不能就别计较了呀。”
　　程斯羽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吼，这会儿知道道歉啦？之前不是挺横的嘛，怎么，现在怕了？”
　　陆滟在电话那头咬了咬牙，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依旧陪着笑脸说：“是是是，之前是我们脑子糊涂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这一回吧，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程斯羽看了一眼顾余，眼神示意她先别出声，然后对着电话说道：“行吧，那我就先看看你们的诚意，不过你们可得记住了，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就彻底翻篇儿，如果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手软。”
　　说完，程斯羽便挂了电话。顾余赶忙凑过来问道：“她们怎么说的？她真的是来道歉的？”
　　程斯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是来道歉的，不过谁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呢，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得留个心眼儿，看看她接下来的行动再说吧。”
　　而另一边，陆滟挂了电话后，狠狠地把手机摔在了床上，咬牙切齿地说：“好好好，程斯羽，你给我等着，刚刚竟然还敢嘲讽我，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清楚，现在先让你得意一会儿！”
　　她身边的几个女生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其中一个小声说：“滟姐，那咱们接下来真的要收敛点儿了吗？”
　　陆滟瞪了她一眼：“收敛个屁！先稳住她再说，到时候找机会再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虽心中仍有些忐忑，但也不敢再多言。
　　“滟姐，那我们最近还是先别在学校里太张扬了吧？万一被老师注意到就不好了。”另一个女生鼓起勇气说道。
　　陆滟冷哼一声：“在学校里肯定是只少要装装样子，可出了学校，哼，有的是办法。”
　　此时的程斯羽，也并未放松警惕。
　　在学校里，陆滟果然如同换了个人似的，见到程斯羽时不再是满脸挑衅，而是皮笑肉不笑地打个招呼。
　　有一次课间，陆滟故意撞了程斯羽一下，然后假惺惺地道歉：“哎呀，斯羽，没撞到你吧？真是不好意思。”
　　程斯羽心里明白这是她故意为之，却也不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回应：“没关系。”
　　日子就这样看似平静地过了几天。然而，陆滟的计划却在暗中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一天放学后，程斯羽像往常一样往家走。当她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突然窜出10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将她的去路挡住。程斯羽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陆滟搞的鬼，但她还是强装镇定，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挡住我的路？”
　　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冷笑一声：“小姑娘，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今天就是来给你点教训的。”
　　程斯羽紧紧地握住书包带，眼睛警惕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如果你们敢动手，我会报警的。”
　　那几个青年听了，却哄笑起来。黄毛青年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抓顾余的胳膊，顾余急忙往后退。
　　程斯羽看着那几个青年，眼神越来越冷，轻啧一声：“让开。”
　　“你敢这么对我们说话？！”那几个青年抬起手就朝程斯羽打去。
　　程斯羽将口中的草莓味棒棒糖咬碎，随意的将书包扔在旁边，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他们的攻击。
　　她顺势抓住其中一个青年的手腕，稍一用力，那青年便疼得“哎哟”直叫。其他几个青年见状，一拥而上。
　　程斯羽打了个哈欠，不慌不忙，脚下灵活移动，左挡右格，把他们的攻击一一化解。
　　躲开之后，还嘲讽的笑了笑：“菜，就多练，你们这点身手，在我面前，还……不！够！看。”
　　顾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生怕程斯羽吃亏。但很快她就发现，程斯羽的身手远比那些青年要好得多。只见程斯羽飞起一脚，踢在一个青年的腿弯处，那青年当即跪地。又一个肘击，击中另一个青年的肩部，那青年捂着肩膀倒在地上。
　　“怎么，这就不行了？”程斯羽一只脚踩在青年身上，另一只手揪起青年的头发，双眼眯了眯，“就这点本事，继续啊！刚才不是还很狂吗？嗯？”
　　程斯羽刚想继续打，顾余却拦住了她：“可以了……不要……被这种人弄脏了。”
　　“你们那边在干什么？！”一名老师突然跑过来。
　　程斯羽愣了愣，把脚收了回来，看向那名老师：“老师，他们刚刚欺负我们。”
　　老师看了看躺在地上嘴角还留着一丝血的人，又看了看程斯羽：“确定不是你们欺负他们？”
　　“老师。”顾余走了出来，“他们刚刚堵我们，程斯羽被逼无奈，只好正当防卫了。”说的时候，顾余特别加重了“正当防卫”几个字。
　　老师皱了皱眉，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判断事情的真实性。
　　这时，地上的其中一人挣扎着爬起来，满脸通红地争辩道：“老师，他们胡说，是他们先动的手，我们就只是想跟他们聊聊。”
　　程斯羽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反驳：“聊聊？你们把我们堵在墙角，还推搡我们，这是聊聊？”
　　周围的同学渐渐围拢过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大家都在低声议论着。老师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都别吵了，学校有监控，是不是正当防卫，一看便知。现在你们都先跟我去办公室，等调查清楚了再做处理。”
　　一行人跟着老师来到办公室，气氛有些沉闷。老师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打电话联系安保部门调取监控录像。
　　程斯羽和顾余站在一旁，彼此对视一眼，心中虽有底气，但仍有些忐忑。而那几个闹事的学生则在另一边交头接耳，时不时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
　　不一会儿，安保人员将监控视频发送到了老师的电脑上。老师表情严肃地仔细查看，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鼠标点击的声音。随着视频的播放，事情的真相逐渐清晰。只见那几个学生确实是先将程斯羽和顾余堵在墙角，并且有明显的推搡动作，程斯羽随后的反抗动作属于合理的自我保护。
　　看完视频，老师抬起头，严厉地对那几个闹事的学生说：“你们这种行为是严重违反校规校纪的，必须要受到处罚。”接着又转向程斯羽和顾余，语气缓和了些：“你们在遇到这种情况时，能尽量避免冲突是最好的，但这次属于正当防卫，你们没错，但你们这下手的也太重了，以后遇到事情第一时间找老师或者安保人员。”
　　顾余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老师看着他们乖巧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知晓这顾余这个孩子本身在学校里就乖巧，从不惹事。
　　但程斯羽初中的时候就因为打架受过处分，这一次……也不知道校领导会不会因为她初中的时候打架然后给个处分。
　　“顾余你先回教室去吧，程斯羽你留下。”老师转头看向闹事的几个人，“至于你们……自己去校长那说清楚。”
　　“老师，你叫我单独留下来，还有什么事吗？”程斯羽微微蹙眉，语调清冷，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老师打量着程斯羽，缓声道：“程斯羽，你别紧张，老师就是想跟你聊聊。今天这事，你自卫没做错，但你出手的力度……”
　　程斯羽没吭声，只是静静等着老师的下文，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透着疏离。
　　老师轻咳一声，接着说：“我知道你向来有主见，可学校是有规章制度的，这次你打的太狠了，学校肯定会给你个处分。”
　　程斯羽听到这里才淡淡开口：“老师，我心里有数，他们再来招惹，我也不会手软，我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硬的。”程斯羽的语气平淡。
　　老师表情严肃，甚至还有点不耐烦：“程斯羽同学，这件事情很严重！学校肯定是会给你处分的！”
　　“可是……是他们先动的手。”程斯羽不在乎的挑了挑眉。
　　“行了！我们看过监控！你不用解释了，反正没有个校级处分是逃不了的，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
　　“顾余也参与了这件事，事情重大，顾余成绩好，前途也一片光明，如果那几个人伤的特别严重的话……”
　　听到这，程斯羽的神色也不禁冷了起来。
　　老师接着说：“你们得赔钱。”
　　程斯羽皱了皱眉：“S0？我不缺。”
　　“顾余过几星期要去参加省级比赛，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么个事情，老师怕……”
　　“顾余要赔的算我身上，要是她来问，就说无大碍，没事了。”
　　见程斯羽没领悟到自己的意思，司博远直好打直球：“我希望你能和顾余少接触一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闻言，程斯羽右手握了握拳，又松开了，默默点了点头：“噢。”
　　司博远这才换上笑容：“好了，走吧。”
　　【教室】
　　程斯羽1V10还胜利了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同学们在心里都不约而同的给程斯羽安了个校霸的名份。”
　　“怎么了？”见程斯羽脸色不对，顾余用手背碰了碰程斯羽的额头。
　　“没什么……”程斯羽趴至桌子上，“至是昨晚没睡好，有点因而已……”
　　“好吧，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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