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宇宙独苗苗

　　乔灵插兜。

　　她！邪魅狂狷！丧尸王！

　　一盆水而已，就是一盆酒，她也喝得完！

　　她——胃硬！

　　首领抿嘴，看着她迅速鼓起来的小肚子，疑惑：“不撑吗？”

　　乔灵气势蓬勃：“不撑！”

　　首领佩服，这水量他儿子顶多能喝一半，“走，我带你去我家。”

　　首领的家像哈尔的移动城堡。

　　首领：“喜欢不？”

　　乔灵矜持：“还行。”

　　她心里喜欢爆了！

　　首领一手提起她，甩到大门梁上，悻悻地解释他有家不能回的原因：“我儿子生我气。”

　　乔灵：“你们这样的房子哪里卖？”

　　苦恼一扫而空，首领的眼神闪亮，“你想买？能出多少星币？你看我家房子怎么样？”

　　乔灵：“你想要多少星币？”

　　“一百万星币怎么样？”首领在自己的心理预期上加了整整两个零，留下充足的还价空间，他当初用一千星币买来的原材料，一万星币卖出去，也能挣来他和老四的工费。

　　乔灵打开智脑的支付功能，她的小金库被冻结变成了灰色。她再打开智脑的安全理财APP，她和二哥哥关联的亲情支付还亮着。

　　乔灵当即转钱，APP上显示的可用金额数字一点没变。二哥哥的星币太多，她花的太少。

　　首领小心翼翼地把小财神从门梁上抱下来。

　　放到肩膀上不足以表示他对小财神的尊重，他直接放到头上！

　　“儿子！开门！给你九十万！”首领收账一百万星币，宛若手握百万大军，腰直了，气壮了，敢大声说话了。

　　风，静静的，无人响应的嚣张像滑稽的默剧反派。

　　乔灵宽慰地拍拍他的额头，“也许你儿子不在家。”

　　首领闷声闷气：“那怎么进门？”

　　乔灵：“我们再等一会。”

　　两人没有干等，首领手抓门梁引体向上，乔灵脚踩肩膀，像垂耳帽般坐在他的头上数数。

　　老四路过，一只手扶稳肩膀上的一箱子儿童营养餐，腾出的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对亮闪闪的小翅膀发圈，扔过去。

　　小翅膀不歪不斜地落在乔灵的手里，乔灵：“我爸爸要是把我喜欢的东西给别的小孩，我会很生气。”

　　老四小声：“ 我偷偷给你，她不知道。”

　　乔灵看遍全身也没有能送给他女儿的东西，她再次打开二哥哥的亲情支付，转一百星币给他，“你再买一个。”

　　老四：“买不到，我自己做的。”

　　乔灵：“那你再做个更闪亮的。”

　　老四乐颠颠地离开，乔灵用小翅膀发圈扎头发。

　　门不知不觉地从里面打开，一个娇俏的九岁女孩趴在二楼的窗户上，“嘿！”

　　乔灵仰头。

　　“你不认识这对小翅膀吗？”徐俏托腮，脆声道，“它们是D2D公司生产的马桶专用商标，你戴在头上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乔灵反问：“它不好看吗？”

　　徐俏：“肯定好看呀，他们花大价钱找晴空大师设计的。”

　　乔灵：“晴空大师是我八哥哥，我八哥哥说，艺术不应该被定义。”

　　徐俏眉开眼笑，扭头，露出她长辫子上的小翅膀。

　　乔灵从领口拿出项链上的小爪印，“你做的吗？”

　　徐俏笑着点头。

　　乔灵大大方方地问：“那你愿意做我朋友吗？我请你喝奶。”

　　徐俏看向身后。

　　乔灵：“你要是被义气绑架了就眨眨眼，我可以做你的地下朋友。”

　　首领差点笑出声。他只听过地下情人，第一次听地下朋友。

　　首领捏捏乔灵的鞋，小声炫耀：“垃圾星的崽比老子们有学问，我都不知道什么D2D公司。”

　　乔灵：“你可以学，我可以教。”她的智脑里一百多个APP，想学什么有什么，应有尽有，全是父皇安排的。

　　“我儿子以前也教过我。”首领回想起儿子被他的脑子气疯了的样子，“我笨，学不会。”

　　乔灵抓蛇抓七寸：“一个生字一百星币也学不会吗？”

　　首领：！！！

　　他的眼睛瞪得像见到了糖油混合物的减肥者。

　　首领按住想要滑跪的心，克制上扬的嘴角，怂恿：“你试试呗。”

　　只要她敢试，他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徐俏消失片刻再回来时，乔灵拿着小棍子在地上一笔一划地教首领写字。

　　星币在前，首领异变成了学霸，乔灵教一个，他就能记住一个。

　　乔灵花二哥哥的星币一点不心疼，二哥哥账号里的星币多得让她怀疑二哥哥想囤粮弑父称王。

　　移动城堡的古旧大门被徐俏缓缓打开，乔灵背手慢走，首领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看见挡路的立刻上前两步清道。

　　星币在前，他·尊·师·重·道！

　　阳光照射下，窗明几净。

　　刚用湿毛巾擦过的椅子还留有水珠，徐俏叠一个围巾铺在上面，让乔灵坐在围巾上。

　　首领四周张望，感到陌生，他们爷俩的房子从没这么干净过。

　　他悄悄用手指抹一下桌底，竟然没有灰！

　　难道儿子刚才不开门不是不欢迎，而是紧赶慢赶地打扫卫生？如果这样的话，那房顶上的走动声一定是儿子在布置新房间。

　　阳光洒在身上，热烘烘的，乔灵趴在桌子上，用凉凉的桌面给滚烫的脸蛋降温。

　　她的头晕晕的，这点晕藏在无时不在的绞痛里，竟然是舒服的。

　　乔灵的心神松懈下来，两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首领的快乐瞬间消失，一脸的苦大仇深：“她一直这样，不是高烧就是低烧，愁死个人。”

　　徐俏摸摸她的脸蛋，再贴贴她的额头，绷着脸抱起她上楼找老大。

　　首领鬼鬼祟祟地跟在徐俏的身后，看到儿子从徐俏手里接走小崽，松了一口长气。他终于解放了！

　　老四来找女儿，刚要开口说话，嘴巴被女儿用抹布堵住了。

　　老四委屈。

　　别人都以为他有一个暖心小棉袄，只有他知道他的小棉袄是用黑心棉做的。

　　首领挎着老四的肩膀撵出门，老四扭头看着二楼担心小财神一睡不醒。

　　老四：“小财神给小老大了？”
　　首领：“给了。”

　　老四：“小老大喜欢吗？”
　　首领：“财神驾到谁能不喜欢？”

　　老四：“那我不用担心垃圾星被炸了，小老大肯定能照顾好小财神。”
　　首领：“那是！”他儿子比他有能耐，他照顾不好的小崽，他儿子能照顾好，就像当年垃圾星闹饥荒，他和兄弟们决心用命抢粮，他儿子用更精细的垃圾分类踏出一条生路。

　　老四：“小老大回收军舰表皮涂层，一百斤一百星币。”

　　首领惊讶：“给这么多？”

　　他们往年卖掉的一整个军舰皮才五百星币，而现在一个军舰皮能回收一千斤的涂层，那就是一千星币。

　　老四：“不止呢。刮掉涂层的军舰皮还能卖一千星币。”

　　这也就是说，只要把涂层刮掉，他们的收入就是以往的四倍！

　　首领搓脸，缓缓兴奋过头的脑子，“为什么这么多？”

　　老四：“小老大拿我造的那堆破烂去机械星申请了专利，可能跟这个有关。小老大回收的涂层和军舰皮都运往机械星。”

　　“肯定跟专利有关。”首领在三个小时前坚信了一件事情，“知识能创造财富！”

　　这还是小乔老师教他写的第一句话。

　　刮军舰涂层是一件纯体力活，不需要调动精神体，首领得心应手，还有余力捡婴儿用品。

　　他捡的婴儿用品是给小乔老师用的，他的小乔老师太小只了，比他儿子一周岁时还小。

　　小小只的乔灵醒来时，躺在全是阳光味道的床褥上，盖着一条洗的发白看不清图案的被子。她的额头、脖子、胳肢窝都贴满了凉飕飕的退烧膏。

　　她的嘴巴湿漉漉的，手也干干净净的。有人在她昏睡时喂她喝水，给她洗手。

　　她睁着眼睛，安静地躺着，浑身懒洋洋，额头上软趴趴的小碎毛都不愿意动弹一下。

　　邱藏开门，看到的是一个栩栩如生的无耻娃娃。

　　无耻娃娃黑漆漆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他的心颤了一下，耳朵慢慢红了。

　　他谁都没说，他一直想买一个无耻娃娃。

　　等比例放大真人版无耻娃娃突然动了，猛地起身，光着脚冲向厕所。

　　一口气喝干一盆水的后劲有点大，她快要忍不住了，却死活找不到马桶，乔灵暴躁熊咆：“啊！”

　　邱藏的羞涩被这一声咆哮给吼干净了，他幻想中的无耻娃娃是乖乖的静静的，不是她这样的。

　　小丧尸没有害羞这等高文明精神产物，她已经爬到了洗漱台上。

　　一个大活人岂能被尿憋死？有下水口，有水，就能暂时充当马桶，她不挑。

　　邱藏一眼看出了她的企图，也顾不上她是女孩子了，举着胳膊掐住她的胳肢窝拖离洗漱盆。

　　她已经忍得很辛苦了，他成了压在绝望骆驼上的最后一麻袋稻草。

　　滋——

　　丧尸王也控制不住四岁小身板，她痛快了，他僵硬了。

　　万籁俱寂……

　　乔灵看着他湿漉漉的脸和紧闭的嘴巴，慢慢地哄他。

　　乔灵安慰：“童子尿也是一味中药。”

　　乔灵勇敢献身：“你可以滋我，我不哭。”

　　乔灵再次安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不知。”

　　乔灵一脸真挚：“血是尿的源泉，追根溯源，你喝的是我的血。”

　　首领捡垃圾回来时，乔灵和邱藏已换了干净的衣服。

　　首领在俩崽之间来回看，“你们怪怪的。”

　　乔灵看一眼邱藏，无中生有：“我们歃血为盟了。”

　　“是吗？”首领看儿子的脸色，感觉不太对劲。

　　“是！”乔灵小手一背，小肚子一挺，迈着正步离开。

　　邱藏坐在小板凳上冷脸洗衣服。

　　首领蹲到儿子身边，戳一下脸蛋，儿子没反应，他知道儿子生大气了。

　　首领小声问：“她欺负你了？”

　　没反应。

　　首领：“你先别委屈，你看一眼星币。”

　　邱藏随意瞟了一眼，揉揉眼睛，再凝神看。

　　“咱房子哪儿值一百万，还不是小乔老师心软扶贫。”首领又给儿子看他的学习进步奖，语重心长，“这么好的小乔老师，咱受点累还能委屈？”

　　邱藏默默捡起她的脏衣服。

　　“一百万啊。”首领忆苦思甜，“以前我们兄弟几个豁出去一条命、拼一身刮也挣不到。”

　　邱藏洗了她的袜子，又刷了她的鞋，还给她装了儿童马桶。

　　儿童专用小马桶是首领捡回来的，他一点一点地扣掉马桶上的外壳，露出原生态的金属层，他又一点一点地搓掉金属层的锈迹，跟新的一样。

　　乔灵看着小马桶，笑容灿烂。

　　二哥哥说星币买到的都是虚伪廉价的爱，但她买到的爱一点都不廉价。

　　……

　　明光系，小行星带，帝星。

　　二皇子听到滴滴声，扫一眼星迅，是他和妹妹绑定了亲情支付账号的安全理财APP在通知消息。

　　他隐隐期待着这些通知是妹妹在花他的钱，但他清醒地知道这些消息通知只是一些优享活动而已。

　　他没有打开，留下他曾经嘲笑的自欺欺人的希望。

　　他缓缓走入花园里，这里依然有鸟语花香，却没有了跟他抢秋千的妹妹。

　　没有眼泪，心脏疼的无声无息。

　　他以为他最爱星币，现在他愿意用他全部的星币换妹妹回来荡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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