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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娇贵波斯猫
周晏没吃多少,想着高君娆一大早来不及吃饭就去给母羊接生,母羊没生完走不开,又加上高君娆手上全是羊血和羊水一时半会儿空不出手来,周晏吃饱又灌了碗甜口奶茶小心端着绕进了羊圈。
高君娆正好把最后一只羊羔送到了母羊怀里,羊羔本能的寻着奶源,未生毛发的皮肤粉嫩鲜亮。
高君娆凌晨起的太急,一侧的麻花辫来不及整理,凌乱的黑发丝毫不影响他还带着少年气的俊美,深邃沉冷的瑞凤眼皮底下多了些没休憩好的乌青色,高君娆抬眼看着周晏,“吃这么快?怎么把奶茶碗端羊圈来了?血腥味还没散呢别影响你胃口。”
“哥吃饭一贯急着赶时间,”周晏半蹲在高君娆面前,端了一路,手腕酸涩的要命,他把碗往高君娆嘴边一凑,绷着张脸别扭道:“给你喝的,怕你饿昏在羊圈里砸到羊羔。”
高君娆不敢太放肆的笑,怕周晏气急了把奶茶扣他脸上敷面膜,“周小少爷这么贴心呢?”
周晏:“少废话,快点嗦几口,乘太满了,我手腕都快断掉了。”
高君娆眉梢微挑,浅红薄唇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对着周晏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再近一点,“给羊接生接生累了,脖子酸够不着。”
周晏不想扔碗,没好气的挪了挪屁股,“屁事,长那么高不就伸个脖子的功夫就嗦完了吗?还得叫本少爷伺候你,上一个敢这么指使我的人现在还没出院呢。”
这几天高君娆逐渐摸清了周晏这家伙的心性,越是在意越是拿话痨做掩盖,对于周晏的口是心非他权当没听见。
高君娆离周晏很近,这么一张不自觉的盛世神颜怼在周晏面前,冲击太大,周晏机械的端着碗,视线从高君娆漂亮锐利的眉眼那里停留了许久。
高君娆小麦色的喉结性感滚动,周晏非礼勿视。
端着碗喂着高君娆,周晏看着他出了神,脑海里把那大明星江娆单领出来和高君娆一比,发现江娆暗淡了许多。
长这么牛逼放什么羊啊,搁马路牙子一躺直接原地出道红透整个饶京。
奶茶嚎饮而尽,高君娆抬起胳膊用小臂随意擦拭了下,知道周晏在看他,他瑞凤眼眸底透露着笑意,故意问:“刚才在看什么?”
周晏年纪比他小很多,高君娆总是下意识把周晏当小孩,却忘了一点,这个年纪的孩子实际上比往前早熟很多,周晏又自幼生活在关系错综复杂的泥潭周家,并没有表面上的不谙世事。
周晏憋不住心思,被拆穿,他如玉耳垂闷的通红。周晏单手捧着碗,修整的干干净净的指甲在暗地里扣紧了碗沿,周晏故作镇定自若的抿唇撒谎:“羊羔子看起来很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毛,应该怪好撸的吧。”
防止母羊产后感染,高君娆俯身仔细擦净母羊臀部、外阴及后肢上粘附的胎水及污物,给小孩留着面子,不选择打破砂锅问到底,“手感和猫毛差不多,亲自喂养的跟你亲热,撸起来也好玩。”
周晏蛮期待的,姑姑猫毛过敏养不了猫,当即决定回去就让周纪梁在周家老宅里也搞个羊圈,他要把小羊羔当宠物养。
“羊羔多久才长毛?”
高君娆:“三个月。”
周晏唏嘘了声:“那我早回饶京了,又不能在这里待三个月,我玩疯了我妈会揍死我的。”
高君娆薅过藏母羊屁股后面浑身毛绒绒的羊羔塞给周晏:“先撸这个,毛也软,到时候我有空把羊羔给你送去。”
周晏猫眸看着高君娆感动至极,他抱住羊羔的脖子狠狠的撸着毛茸茸的羊脑袋,“真的吗?高君娆你功德无量!”
高君娆眉梢一挑,“我从来不对小孩撒谎,说到做到。”
羊群在草浪里就像纯白的蝼蚁,人也一样,牧羊犬训练有素的围堵指挥着羊群,驰骋的黑白成了贴着地平面的小火箭,所到之处羊群避之不及。
高格乐把马鞭往草地上一甩,声响尖锐清亮,“卓蒙,阿日斯兰,那几只羊不听招呼乱跑啥呢?去,把它们几个赶回来好好教育教育,再不听话今晚就给它下羊肉锅里。”
卓蒙嗖得一下展开围剿战术,和阿日斯兰配合默契,两只犬运筹帷幄,羊绝望逃窜,最后被卓蒙蛇形走位拦截堵进了羊群里。
周纪梁死死牵着缰绳,尽情享受着在草原上驰骋与劲风赛跑的感觉。
“老高,你这牧羊犬挺厉害的啊?怎么训练的?”
草原劲风呼啸,人的声音像被网纱削弱吞噬了一口,两个人又离得远,到了高格乐才堪堪听见。
高格乐竖起耳朵,拉起嗓子就喊:“想要咱家牧羊犬?这好说啊,赶明儿去狗棚里给你挑两只回去,这一窝品相都老好了,脸胖乎爪子粗壮结实。”
高格乐:“训啥?这小牧羊犬一生下来就跟着当母亲的学怎么牧羊,后期稍加纠正一下就没什么问题。”
达吾勒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体格比卓蒙整整小了两圈,怕踩着它,周纪梁驾马刻意避开了臭显摆的达吾勒,他放开嗓子喊高格乐:“我要这牧羊犬干什么?牧羊犬就应该活在草原上才舒坦,那我把人关宅子里不是造孽呢吗?害害害,你家小牧羊犬跑出来了!”
高格乐吹了声口哨,达吾勒立刻跟上了卓蒙,踩着羊背混进了羊群里。
羊终于又啃草啃回了家,高格乐握紧缰绳停了马,“达吾勒这小家伙就爱臭显摆,之前不满月就喜欢跟在它妈屁股后面有模学样,也省得我再费心思教它了。”
周纪梁骑马追上高格乐,“牧羊犬就该肆意在草原上驰骋才对。”
“家养也可以的,牧羊犬就是爱跑,每天抽空遛一遛就没什么问题,你坐车上让它遛你也行,没想到周先生骨子里还蛮爱狗的。”
周纪梁半蹲着把马栓到了马桩上,“几年前老爷子养过狗,多少有点经验。你家君娆也太能干了,我一个大人都不如君娆懂得会得多,不过你连把母羊接生这种事都交给他是不是有点牵强了?”
高格乐仰头灌了口咸茶,转头把酒壶递给了周纪梁,“君娆这小子能干得了,反正早晚也得经历,说不定将来他媳妇生产来不及去医院还能用上他呢。”
高格乐不想把儿子养成巨婴废物,这样的男人就算哄骗着女人和对方凑活着成了家也过不长久。
周纪梁闻言征愣了下,他哭笑不得,“这羊生崽和人生孩子哪能一样?咱们还是快去羊圈看看君娆那边怎么样了。”
高君娆搓着手上的血迹,抬头正巧碰上牧羊回来的高格乐和周纪梁,高格乐往羊圈里撇了一眼,脸色还带着驰骋的酡红,“都生完了?”
高君娆点了点头,他漂亮锐利的眉眼镇静异常,说话不紧不慢条理清晰,“凌晨五点多羊水破的,这次生了四只羊羔,第一只宫缩了近半个小时,后面三只各自隔着十分钟左右,母子平安。杂草,羊外阴,奶源处易感染之类全清洁好了,羊羔状态也健康。”
周晏掀开羊圈帘子,看着面前的井然有序目瞪口呆,他喃喃半天,对着高格乐道:“君娆你怎么培养出来的?成绩拔尖,连生产这种活计也会。还收干儿子吗?我想把周晏扔给你敲打训练两个月看看效果。”
高格乐连连推辞,“我哪有这本事,我只会放养,长成啥样儿就看孩子自己的造化了。”
别看周纪梁习惯对周晏严苛,在外人面前也不会考虑给周晏留面子,实际上对自己儿子宝贝的很,周晏可是家喻户晓的周家金疙瘩,高格乐可不敢乱敲打。
听见蒙古包外有异响,周晏慵懒倚靠在门口,头发睡成了鸡窝,丝毫没有在别人家做客的拘谨。
从前和那群抽烟喝酒打架斗殴的富二代混蛋们比,周晏虽不优秀脑袋瓜子不灵光也算说的过去,但是现在和高君娆一比,两个人简直天差地别。
周纪梁看着周晏这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赛车先别赛了,你现在立刻马上和你那群不着调的狐朋狗友断了,回去就给我认真上课重新学文化课,金融管理公司这套也提前学着,把你那藏起来的书都给我老实拿出来,不然往后周家交给你我死不瞑目。”
周晏:“?”
“不是老周,谁没事又惹你了?”
死不瞑目就睁着眼火化呗,不过这话周晏惜命没敢说出来。
“没得商量,我回去就给你请专业人士把你这锈透的脑子好好修一修。”周纪梁看着周晏就烦,转身跟着高格乐进蒙古包品茶去了。
周晏烦躁的挠了下鸡窝头,只觉得这老男人莫名其妙,睡饱的好心情此刻烟消云散,真是的,阳痿男人的脸跟天气预报一样说变就变。
周纪梁和周晏去草原以后,原本还算热闹的老宅就剩下了夫人代茜和腿脚不利索还不忘作妖耍脾气的周老爷子。
身着鸭梨黄低奢旗袍的贵妇面容如玉,气质温婉不失凌厉,身姿丰腴优雅,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衬托的女人的肌肤更细腻光滑,丝毫看不出来她已经是个半成年人的母亲。
电话里时不时掺杂着牛羊的哞叫声,那头的周纪梁对着代茜滔滔不绝,“夫人,咱们真的把周晏宠坏了,学习学习不行,对商业的天赋我目前也没发掘出半点来,人高君娆情商智商双高,牧羊接产也是一把好手,和人家孩子一比,周晏简直屁都不是,我就这一个儿子,你叫我怎么放心把周家交他手里?”
“就周晏现在这个鬼样子,周家百年家业在他手里估计不到一年就塌了,我死了还怎么见列祖列宗?”
代茜一向护犊子,听见周纪梁吐槽周晏坏话她不乐意了,“周晏天资聪颖,只是心思没放学习上,哪里比别的孩子差了?你这个做爹的别总当着周晏的面把他贬低的一文不值,他要是真撂挑子不干了我看你上哪里哭去。”
周纪梁怕老婆是饶京出了名的,代茜一瞪眼他就收敛不敢放肆了,听着代茜语气变凶周纪梁讨好一笑,委屈道:“老婆你别凶我,夫人凶我比杀了我还难受,我这也不是着急吗?”
除了是饶京富豪榜一知名人士,周纪梁还是饶京出了名的模范丈夫,连三岁大的小孩都是知道周纪梁在公司想夫人想到嚎啕大哭。
代茜听着周纪梁撒娇,语气也温和下来,江南女子的吴侬耳语通过手机的电音带着甜意,“乖老公,我知道你着急,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周晏本性不坏,就是年纪小贪玩了些。听着你的意思高君娆那个孩子年纪轻轻脾性沉稳,学习各方面也拔尖,不如咱们就暗地里把周晏和高君娆放一起,环境影响人,周晏和那孩子待久了自然就对那群吃喝玩乐只顾着挥霍的富二代去魅了,性子也会沉稳许多。”
周纪梁早有这个想法,没想到夫妻之间默契十足,代茜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周纪梁抚着凑热闹啃他皮鞋的羊羔,“夫人真是和为夫我默契十足,咱们两个想一块去了,我见君娆的时候就想把周晏塞他屁股后头了,我看周晏这小子嘴上不说,心底里对君娆挺喜欢的,这就好办了,正好快放假了,周晏在家只知道跟着那群富二代赛车不务正业,我暗地里和高先生通个话把他留那,到时候一切都水到渠成。”
代茜不是盲目惯子的女人,周晏又是未来周家接班人,饶京商场竞争惨烈,理应让周晏提前历练。
代茜原本还想打算等周晏毕业后把他送去纪瞻那里参军,她对于周纪梁送周晏去历练改造的事秉承着支持态度,草原环境恶劣,军营环境不比草原好到哪里去,也算是提前适应,“你可嘱咐好高先生,在他那里,周晏不是周家贵公子,去除这身份,他就是一个等着历练的小孩,可别让高先生对他太偏爱,不然没什么效果。”
周纪梁推开羊羔,抬头望着牧羊归来的高格乐挥了挥手,“交给我你只管放心,和夫人一聊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好想你宝贝,亲一个。”
代茜仰头离电话远了点,故作嫌弃埋怨,“在那里玩疯了吧?公司的事还等着你处理,想我就回家,口头上说情话谁不会?”
周纪梁老不害臊,和代茜撒着娇,“再过几天我就回去,给夫人买了点限定款旗袍,记得让管家去拿。”
代茜:“知道了。”
躲小夫妻腻歪的周老爷子驾着轮椅回来,倒霉碰到小夫妻黏糊就算了,又听见两口子要把周晏送走瞬间急眼了,要不是腿脚不行,他恨不能立刻直起身冲到代茜面前夺过她的手机,把那个混账周纪梁掏出来狠狠揪住他的领口咒骂他不配当爹。
周老爷子语气很凶,“你们两个要把我宝贝孙子送哪里去?我宝贝孙子那身娇体贵的哪能经得住你们这么折腾?学习不好就不好,周家不缺他这一口饭,你们最好老实点,要不然我就带着我宝贝孙子自己搬出去住。”
周纪梁对着代茜咳嗽了声,代茜会意立马温柔搀扶着气得脸色铁青的周老爷子,安抚道:“没送哪,您老年幻听了,周晏是我生的,我哪舍得让我的亲生骨肉受罪?”
周老爷子一向喜欢代茜这个温柔凌厉的儿媳妇,他面色缓和不少,松弛的倚靠在轮椅上,“真的?”
周老爷子视周晏如珍宝,年纪大了退位让贤后精神状态又不好,代茜不想刺激他,也不想让周晏被养废,按着周老爷子的教育周晏根本无法蜕变,代茜面不改色,“真的,我哪敢骗您?”
周纪梁闻言在电话里纷纷附和代茜,“父亲您听错了,我们两个哪里敢动您宝贝孙子?”
代茜一向孝顺,周老爷子彻底放了心,隔壁李老爷子在外面喊话约周老爷子出去钓鱼,周老爷子对着手机里不敢吭声的周纪梁又警告一番才放心操持着轮椅扛着钓鱼竿走了。
周纪梁喜欢说教周晏不是一天两天了,周纪梁和他妈的对话周晏捂着耳朵也知道在说他什么,耳朵快被周纪梁磨出茧子了,他懒得听。
高君娆这张神颜总有吸引人的魔力,周晏忍不住凑到高君娆面前彰显存在感,见高君娆专心喂马,周晏一把夺过马料用屁股将高君娆撅到后边,道:“你歇歇吧,让我喂喂试试,我还没喂过马呢。”
周晏正是爱闹腾的年纪,高君娆无奈摇了摇头,活儿都干差不多了,没什么碍眼的事,他任由周晏折腾。
周晏想喂又不敢靠近,马的舌头伸老长去接他手里的草料,够不着草料郁闷的发出粗重的呼气声,周晏吓得后退了两步,高君娆眸底笑意满满,“马不咬人,它吃不着草着急,离近点,宝音图它性格很温顺,是马窖里面最温柔的公马。”
周晏转过头,眉梢一挑,“宝音图?这是什么意思?”
少数民族的很多词汇周晏都不太了解,他好奇宝宝一样看着高君娆,满满求知欲,猫眸矜贵又傲娇。
“有福,”高君娆抬手温柔抚摸着宝音图的鬃毛,薅起把周晏篮子里的草料送到宝音图的嘴边,“它出生的时候难产,险些窒息而死,好不容易接生出来,身体又比别的马崽瘦弱,如今也靠着努力长成了如今的强壮样子,是匹有福气的马。”
周晏闻言凑近宝音图,把篮子连同手里的草料全送到了它的嘴边,伸舌头就能全吃进嘴里。
有福气的宝音图啃了口草,它歪着马头疑惑的看向周晏,硕大的马眼睫毛弯弯,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害怕它靠近的少年突然亲近它还把所有的食物都给了它?
周晏笑眯眯的看向宝音图,“吃吧,多吃点,长的高高壮壮的,好长命百岁。”
看着少年和马,高君娆慵懒倚靠在卧在草地的牛羊身上,就着带着阳光焦香味柔软的羊毛终于眯上了眼睛开始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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