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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
一丝丝弱光从窗帘缝里逃出来,勾勒出彼此的轮廓,迟望由着她,眉头微蹙着。
陈汐急不可耐的吻她,迟望先是一惊,而后开始回应她。迟望的唇很软,靠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陈汐急切的索取。
七年的时间,对陈汐来说像隔了七个世纪。
从唇瓣离开,游走到修长白皙的脖颈。迟望腿都快软了,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样子。陈汐的手不自觉的探入衣服,却被迟望一手抓住。
“不行……”
她微红着脸,小幅度呼吸着,薄汗附在下颌,将碎发黏住,刚被陈汐强吻过的唇更红更涩了,陈汐想要一口咬下去。
平复一会儿之后,陈汐放开她,坐在床尾上。
“迟望。”连名带姓的唤她。
迟望还没缓过神来的看向她。
“你为什么要回来。”用气声说,情绪夹杂着烦恼,“我本来……”
——我本来都快忘了你的,你为什么要突然出现?
迟望见她这样,小猫咪终于示弱了,心软了下来,坐在她旁边,头靠在她肩上,像以前陈汐靠着自己一样。
“我是有原因,但是……”
“所以呢?所以你就七年以来一直没有回过我消息?所以七年时间你都没有找过我?所以你就能毫不费力的让我困在你那里七年?”陈汐情绪激动,自嘲着。
“不是的汐汐,那是……”迟望抬起头看她,却被打断。
“我不想听你解释,你不要再说了。”
陈汐的心里五味杂陈,提不上来的悲伤难过,鼻头有点酸,喉咙像被堵住。
迟望离开的这些年,陈汐隔三差五都会想到迟望,高中上课走神想迟望,晚上入睡前想迟望,空虚寂寞时还是想迟望,患得患失。
渐渐的,陈汐发现了一个不让自己想迟望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忙起来,于是她选择了当老师。
虽然也不是很忙,但也总算能不想关于迟望的事了。
“你这次回来干嘛?”陈汐忍住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换个话题分散注意力。
迟望放轻声音说:“我妈让我回来接手公司的事,国内这边我也有事情没处理。”
“还有别的吗?”陈汐转过头看她。
认真思考了一下,迟望把手搭在陈汐的手上,温声说:
“还有你。”
还有你的事没有解决,没有落实,曾经答应你的事,我没有做到。
陈汐心尖一颤,为自己?但她不信。
回忆像被刑满释放,一窝蜂涌入陈汐的大脑:
陈汐八岁:“迟姐姐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姐姐!”
陈汐十二岁:“迟望姐姐……我,我喜欢你……”
陈汐十五岁:“迟望,你喜欢我吗?”
陈汐十七岁:“你会永远陪着我嘛?”
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迟望十八岁那时,信誓旦旦跟自己说——
“我会永远陪着你。”
可十七岁那年的春节,迟望却和自己说:
“我要出国了。”
到现在二十四岁,那个让自己患得患失的人又回来了。
陈汐一头栽在迟望怀里,这么多年的委屈、伤心、焦虑所有坏情绪堆积到一起,像一股无形巨大的浪袭来,将陈汐打翻、吞没。
在陈汐十五岁前的青春是单纯幸福的,十六岁上了高一后,她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校园霸凌是真的。
陈汐高一那会儿,迟望高三,学习任务重,十二年寒窗苦读马上就快验收成果,因此和陈汐的互动较少,陈汐每天给迟望发微信,迟望好像很忙,很晚才会回她的消息。
一天,陈汐放学后在校打扫卫生,墙角的几个高二女生看着她窃窃私语:
“诶,内个是不是陈家嘞大女儿哦。”
“好像是嘞安。”
“有点儿好看嗖,狐狸精,啧啧啧。”
“走,搞搞她不,哈哈哈。”
……
从那天起,陈汐被小团体盯上。
一天周五,陈汐和往常一样放学回家,私立学校离家并不远,走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小路上,右拐弯处,陈汐被人拉进暗黑无人的小巷。
陈汐几乎是被拽着走的,那人的手劲很大,是个男生,十八岁出头的样子。带到那群高二女生的面前才放开手,被抓的地方留下一条红印子。
“你好呀,陈汐妹妹。”似乎是里头的老大,捂着嘴笑着说。
陈汐内心很慌,但她始终表现出一种镇定从容的样子。小团体见她这副模样,还是第一个不那么害怕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陈汐淡淡说,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的样子。
“嗯……你说你生得这般好看,恐怕也有很多追求者,要是在你脸上划一道口子,留下疤痕,他们,还会继续追求你吗?”那人阴阳怪气,搔首弄姿的说,凑近陈汐,点了点她的肩膀。
陈汐嫌弃的推开她,身上一股烟味和劣质的化妆品味。
“意思是,见不得比你们漂亮的人,得不到就毁掉?”陈汐缓缓道来,气势上丝毫不畏惧她们,“傻子。”
“你个臭彪子,你怎么敢骂我们大小姐,你想死是吗?”旁边的人一下子冲上来,也推了一下陈汐,陈汐趔趄了一下,脸上露出不爽的表情。
“江城王家你听说过吗?我告诉你小妹妹,惹了我,你不可能有好果子吃……”所谓的大小姐表情变得难堪,语气平静而威胁着。
陈汐丝毫不惯着,态度依旧不变:“所以你们到底想干嘛?动手还是要钱?”
“如果你还是这样和我对着干的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别客气?呵。
打人陈汐肯定打不过,但她能跑呀,身后也没人,掉个头跑进其他小巷里绕死她们。
于是陈汐故意说:“那你看看你身后呢?”
几人真就往回看,漆黑的小巷里空无一人。
呵,真傻。
陈汐快速往回跑,跑进另外一条热闹点的小巷里,陈汐散下头发混进人群。回头一看没追上来,当真是傻子。
陈汐回过头,却迎面撞上一个人。
“迟……迟望?”
“你怎么在这儿,头发怎么了?”
……
陈汐没有告诉迟望那天发生的事,只是胡乱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而后于迟望一起走回家。
直到事情发生后的九年,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任何人。
“迟望,我们做床伴吧。”
陈汐淡淡说,表情毫无波澜,欲望被她说的轻松、毫无羞耻感,像是被大浪席卷过后躺在岸上濒临死亡的小鱼,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
——好吧,我承认我还喜欢你,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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