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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
第二天一早,宋椿江率先睁开了眼睛。
她缓缓眨眨眼,动了下胳膊,异常酸痛。
还是要加强锻炼。宋椿江默默下了决心。
她低头,看着蜷缩着睡在自己怀中的林秋海,心中是几乎溢出来的满足。
宋椿江突然恶趣味的伸出手,捏住林秋海的鼻子。
林秋海眉毛皱起,晃了晃脑袋,猛地睁开眼睛。
入眼的便是笑意盈盈的宋椿江。
她晃神一瞬,下一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打挺坐起来。
“宋椿江!你怎么在这!”
宋椿江笑而不语,抬起胳膊撑着自己的脸。
睡衣肩带自然滑落,林秋海的目光也顺着肩带往下。
锁骨上,成片的红色印记印入眼帘。再往下延伸至看不见的肌肤。
林秋海脸颊发烫,红的几欲滴血。
昨夜之荒唐一幕幕闪现脑海,林秋海羞恼地拽起枕头,转身把枕头蒙住宋椿江的脸。
这算什么?和前妻妹重逢当晚就睡了!?
她手一松,枕头掉下来。宋椿江的笑脸再次刺入她眼里。
她恼羞成怒,狠狠掐了一下宋椿江的腰。
“嘶——”
宋椿江猝不及防,撑着脸的手一下软了下去,捂住被掐的地方弓起腰。
她的脸皱成一团,被疼痛刺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昨晚也没见你这么有劲啊,姐姐。”
哪怕是这种时候,宋椿江仍嘴上不饶人。
林秋海眼睛一瞪。
“你还说!”
宋椿江这个蜷着的姿势保持一会,疼痛有所缓解,眉毛舒展开。
“嗯好,我不说。”
她一副宠溺的样子。
林秋海脚刚触地准备站起来,便双腿一软狠狠跪倒在地。
她后知后觉感受到身体的不适。于是又狠狠瞪了一眼宋椿江。
宋椿江看到眼色,自然而然的下床公主抱起林秋海。林秋海大惊。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刚有所举动,身体的疲惫再一次如潮水般涌上,软塌塌的垂下手。
“都怪你!”
宋椿江笑容不变,配合地点头。
她把林秋海抱到沙发上让她坐好,转身去厨房熬粥。
林秋海抱着膝盖坐着,脸搭在胳膊上,看着宋椿江忙前忙后。
心中涌现一股莫名的烦躁。
-
宋椿江熬好粥盛出来放在餐桌上,又抱起林秋海让她坐好,随后自己端着碗舀起一勺,吹了吹才送到林秋海嘴边。
“啊——”
林秋海自然地低头吃下这一勺粥。
自然的仿佛她们从未分开。
一碗粥吃完,许多事情再次挤入两人之间,她们的距离一下又变得很远。
宋椿江的笑僵住一瞬,下一秒她若无其事地起身到门口穿鞋。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今天别出门了,在家好好休息。”
“……嗯。”
林秋海尽管知道这样的分别是短暂的,毕竟她今晚还要去那个酒店“捉奸”,但心中仍然弥漫着哀伤。
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初,突然知晓自己被抛弃的瞬间。
“照顾好自己。”
这句话仿佛要永别一般。林秋海心脏重重跳了跳,闷声答应。
门被打开,又再次被关上。
她们的关系就像被这扇门隔开的两个空间,门开了她们仍然可以共处一室好好相处。
但门一旦关上,她们便会再次回到各自的世界,仿佛激烈的感情从未存在。
林秋海恍惚,疲惫再一次蔓延。她把所有问题抛到脑后,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
定好下午的闹钟便沉沉入睡。她下午要起来好好打扮一番,一定可以艳压宋椿江的“情人”……
-
宋椿江心中也颇为不舍,她不愿再次离开林秋海。
可她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她低下头。没关系,日子还长,她有的是时间去追林秋海。
“唉。”
今晚还要去参加老头子的晚宴,她再次重重叹了口气。
她在楼下站着,眼睛停留在林秋海家的位置上,好一会才离开。
回到自己独居的公寓,刚打开门就被吓了一跳。
覃秋锦躺在她的沙发上,眼睛闭着,沙发前的地板上是成山的酒瓶。
宋椿江捏紧拳头,大步向前,两手合在一起放在覃秋锦耳边。
突然用力拍在一起。
“啪!”
覃秋锦眼睛陡然睁大,整个人跳了起来。
宋椿江两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她。
覃秋锦看到好友,心虚不已,讪笑两声。
“那什么…你听我解释…”
宋椿江没说话。她本身五官长的便不算柔和,有些凌厉,面无表情的时候哪怕是覃秋锦也有些怵她。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覃秋锦垂头,眼睛小心翼翼看着她。
到底是好友,宋椿江叹气。
“解释吧。”
-
宋椿江面色古怪。
“所以,你跟我姐是一夜情对象?看对眼了就决定谈了?太草率了吧。”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那成熟稳重的姐姐做出来的事。
等等。她突然想起来,她姐说过。
她心中一直有个暗恋多年的白月光,可惜从来没有勇气去靠近。
难道…
她的脸色更古怪了,这可能吗?可是也很难解释她姐突然这么冒进。
宋椿江再次大大叹了口气。回国一天都不到就遇到这么多事,她最近是不是水逆。
覃秋锦看着她来变去的脸色,心中颇为紧张。
“…知道了。那你在我这喝这么多是怎么回事?”
覃秋锦五官皱成一团了。
“今晚不是你家老头子晚宴吗?我家老头子说我也要去,还要我把头发染回去。”
“应该的。”
覃秋锦的头发是饱和度极高的蓝色,在灯光下特别明显,在人群中也是非常显眼。
“但我不想染回去啊!也不想整那些有的没的的社交!”
“染吧。今晚我姐也在,你整个反差。”
覃秋锦闻言眼睛一亮。
“好主意啊!可以有!”
覃秋锦说到做到。她马上拽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离开了,毫不犹豫。
徒留宋椿江一人看着酒瓶山无语凝噎。只好打电话给家政,叫他们带人来清理。
她转身回房间,呈“大”字躺在床上。之前刻意忽略的困顿瞬间包裹住她。
宋椿江陷入沉睡。
-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四点,离晚宴开始还有三个小时。
她从床上弹起来,忘记调闹钟了!
于是匆忙下楼,开车去了酒店。她提前定好房间了,约好的造型队伍也已经在里边准备好了。
宋椿江出门时太急,忘记带上准备要换的礼服,只好临时联系人加急送了一套礼服过来。
那是一件黑色的修身鱼尾裙,裙摆的装饰闪烁着光。
她顶着大片的红印子穿上这件礼服裙。她装作没看到造型队伍的惊讶,等待着红色印子被遮完。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七点前完成造型的修整。
她站在全身镜前,对自己今夜的造型非常满意。
拿起手机给自己拍了一张全身照,便发给林秋海。
随即又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还没休息够,精神仍然有些萎靡不振。
可惜时间不等人。没等她休息多久,就有人敲响她的门。
“叩叩。”
“宋小姐,您父亲叫您下楼准备了。”
“马上来。”
宋椿江应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逼着自己打起精神。坐着电梯下到酒店二楼。
酒店二楼是一个极大的宴会厅,许多服务生来来往往,忙碌着。她来到舞台后台。
她的父亲宋久明穿着西装,梳着精神的大背头,挽着宋椿江的母亲江茉。
她姐宋楼月站在两人身后,温和地笑着。
“爸,妈,姐”
她向三人打了招呼,宋久明和宋楼月点点头,江茉则松开了宋久明,转而挽上宋椿江的胳膊。
“宝宝,妈妈可想你了。”
“嗯。”
宋椿江点头,紧绷的脸色缓和许多。
“准备好,一会见人了记得挨个打招呼。要懂礼貌。”
宋椿江眼中闪过不耐,顺从颔首。
离晚宴正式开始还差十分钟时,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了。
宋椿江站在门口,举着酒杯,对着每一个进来的人点头示意。
七点一到,晚宴正式开始。
宋久明缓步走上台,发表讲话。应邀而来的宾客们坐在下方座位上。
宋椿江站在舞台侧边,等宋久明讲完,就轮到她上台给宋久明送祝福了。
宋久明在台上长篇大论,宋椿江在台下昏昏欲睡。
她强撑着精神,低头揉揉眉心。
“……感谢各位愿意赏脸参加我的生日宴……”
宋久明的演讲终于结束,宋椿江理理自己的衣服,准备上台。
宋久明下台时经过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
宋椿江准备好,深吸一口气,迈着自信大方的步伐上了台。
提前背好的词句流利的从嘴中吐出,她的笑容可掬,精神饱满,让人看不出她上一刻还在昏昏欲睡。
演讲终于结束。她鞠躬下台后,被宋久明往手上塞了一杯酒。
又要开始虚伪的社交了。
她跟在父亲身后,向每一位来客敬酒,攀谈,保持着一个优秀子女的形象。
在应付某位老狐狸时,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过去。
-
林秋海下午醒来后便开始拾掇自己,在六点五十五到达酒店。
但她茫然无比——她不知道宋椿江在哪里。
于是她向前台询问,前台礼貌地告诉她预约二楼的人叫这个名字,但不知道是不是她找的那个人。
林秋海笃定那一定是宋椿江,还愤愤不平地想着。
居然还包下了整个二楼,玩的真花!林秋海牙齿紧紧咬着,怒气冲天。
但她耳朵自动过滤了前台话中的“宴会厅”三个字。
于是当她气势汹汹上到二楼推开大门时,入眼的便是一群看着她的陌生人。
而她心心念念的宋椿江举着酒杯,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那人怎么那么眼熟呢…那是她爸!对啊,今天是他的生日!她怎么给忘了!
林秋海窘迫无比,脸涨的通红,下巴陡然收紧。
她身体绷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宋椿江那人也没说今晚是家宴啊……
她慢慢地、极其僵硬地拉起一个笑容。
“叔叔,我来祝您生日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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