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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第一个上班的夜晚
这是来这里的第二个夜晚,南衣已然能够独自摸清上楼的小径,越过逼仄的后厨与坑坑洼洼的台阶,小猫似的便窜进了休息室。
“呀,小乖乖来啦。”
“今天不会就打算穿这个上班吧。”
…………
若干排天鹅绒的长凳上挨挨挤挤着花枝招展的姐姐们,一面逗着趣,一面忙活着梳妆打扮,各色脂粉的味道一时间有些呛人。南衣涨红着脸,跨过泼洒了一地的高跟鞋,弓着身挤到了最后排的更衣室,小心翼翼揭开帘幔,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正在更衣的姐姐,南衣赶紧埋下头去连道三声抱歉,换来了诧异中含着几分戏谑的目光。两个人,空间愈发局促,南衣背过身去,有些忸怩地褪下卫衣、球鞋,套上格格不入的工作服,挂上象征着一千小费的红绳,歪歪扭扭踩上全场最矮的高跟鞋,像一条流水线上完成最后一道包装工序的商品,匆匆忙忙出了厂。
“发台了发台了,赶紧都上都上,小胖子牡丹亭说来几个要几个!”
“我们这边有个小帅哥,不要一千了,八百做不做,赶紧的。”
“包厢挤爆了,今晚串三班都有戏。”
八点,有人下班,便有人上班。刚陪完饭局的妈咪们春风满面地来了,穿着一身复刻老花大牌,甚至有几个吊牌不留情面地支愣在了外面。对讲机吱吱呀呀地响着,点卯的点卯,列队的列队,南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自主地往后缩着,想悄悄埋进某个不起眼的座位。
“小南,这边跟上,你个子小往前面站。”妈咪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南衣小鸡仔似的揪了出来,霸道地安插在了队伍首列,满意地打量一番,点了点头,像是欣赏一幅得意的佳作。
嗒,嗒,嗒……鞋跟踏过楼梯,落下一声声清亮的吻,一列华丽的倩影涌下楼去,把自己在包厢门外一一摆放好,只待妈咪击节几声,便娉婷袅娜地扭进了包厢,待价而沽。
“来,说一下哪里人。”
“江苏。”
“东北。”
“安徽。”
…………
在人群的罅隙中,南衣悄悄抬起了头来,打量着沙发上四仰八叉的人们。南衣,如同一株初绽的花朵,清纯而引人注目,她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心中却充满了不安与迷茫。
包厢内,灯光柔和而暧昧,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香水的混合气息。妈咪热情地介绍着南衣,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与期待:“各位大佬,这是我们新来的南衣,清纯的大学生,绝对货真价实。”妈咪的话音刚落,包厢内响起了一片赞叹与口哨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南衣身上,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妈咪似乎看出了南衣的紧张,她轻轻地拉了拉南衣的手,将她引向每一个大客户身旁,让她敬酒。南衣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她试图用微笑掩饰内心的不安,但每当她坐下,总有人试图靠近,言语间充满了挑逗与轻浮。
一位大哥,显然喝了几杯,他的目光在南衣身上游移,话语间充满了试探:“小姑娘,第一次来这里吧?别紧张,来,哥哥敬你一杯,咱们好好玩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让南衣感到一阵不适。
另一位则更加直接,试图以玩笑的方式接近:“小美女,你这么清纯,哥哥可得好好保护你哦,来,先干了这杯。”南衣的酒杯被一次次填满,她感到自己的脸颊在酒精的刺激下逐渐发烫,心中更是涌起了一股愤怒与不甘。
随着酒局的深入,一些人的动作也逐渐放肆。有人试图以“亲密”为由,靠近南衣,甚至试图以一种看似不经意的方式触碰她的手臂或背部。这种肢体上的逼近,让南衣的内心警铃大作。她感到自己的空间正在被侵犯,而这种侵犯却披着社交的外衣,让她难以直接反抗。那一刻,南衣的忍耐达到了极限,她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怒火,几乎要爆发。大小姐脾气一时上头,回想起自己账户中躺着冰冷的几十万,她想要给这个包厢霸气买单,然后发飙离开,用钱狠狠砸死这些猪头。然而,她知道,这样做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就在南衣准备采取行动的那一刻,一个名叫君君的姐姐站了出来。君君,一位经验丰富的美女,她用自己特有的魅力,轻松地将南衣从尴尬的境地中解救出来。君君的笑容中带着自信与从容,她轻声对南衣说:“别担心,有我在。”然后,她转向那些客户,用一种既温柔又坚定的语气说道:“各位大哥,南衣是新来的,还不习惯这样的场合,让我们先让她适应一下,好不好?”
君君的出现,如同一缕清风,吹散了南衣心中的阴霾。南衣感激地看向君君,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与感激。南衣开始意识到,面对这样的环境,她需要的不仅仅是愤怒与反抗,更需要智慧与策略。在君君的帮助下,南衣渐渐学会了如何在这样的场合中保护自己。而君君的出现,不仅为南衣解了围,更让她看到了,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也有光明与希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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