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人渣全面入侵中

　　“总监部混进来了奇怪的东西。”

　　“？”五条悟叼着大福，说话含含糊糊的，“垃圾堆里养出蟑螂老鼠都不奇怪吧。”

　　“不是那种。”

　　朝比奈唯露出看白痴的眼神：“那种东西有什么专门和你说的必要吗？我是指——”

　　她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地面。

　　“是这个问题。”

　　“诶、”

　　五条悟勉强提起一点兴趣：“咒灵？”

　　“咒灵的智慧在上升，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不然就是脑子完全坏掉了的诅咒师吧。”朝比奈唯吸了口果汁，脸顿时皱成一团，“噫，这个口味巨难喝啊！”

　　“当然～我特意推荐给你啦～”

　　“去死。”

　　朝比奈唯笑容冷酷地把手边的芥末酱塞进五条悟嘴里，看他冒出泪眼汪汪的荷包蛋眼。

　　因为常年被无下限保护着所以反而比普通人更敏感……？

　　五条悟开始疯狂灌水，旋即大声抱怨：“无情！暴力！没心肝！”

　　朝比奈唯难得心虚了一瞬：“今天我买单，印章敲你的计分卡上？”

　　他思考了一下，勉强答应：“好吧。”

　　五条悟多点了两个布丁。

　　朝比奈唯则加了一杯果汁。

　　等东西摆到上桌，五条悟的注意力才重新回到正事上。

　　“为什么这么说？”

　　“有人不想我真的杀掉虎杖，不然你不可能这么及时回到东京……”

　　“等等，也有我自己的努力吧？”

　　朝比奈唯恍若未闻：“但也并非希望虎杖平安无事。”

　　五条悟沉默了一瞬，迅速意识到了二者微妙的感觉：“宿傩？”

　　“前提是那孩子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可以压制宿傩——起码十二根手指以上的程度，万里挑一的强大容器。你也清楚，他前天还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呢。”

　　“忧太也是啦。”

　　“少年漫主角不在正常考虑范围内。”

　　“诶。”

　　两人就“少年漫主角”进行了一番探讨。

　　“难道不是我更像吗？”五条悟咋咋呼呼，“天纵奇才，英俊潇洒，性格又超——亚撒西。”

　　“你已经不在少年漫的主角年龄限制范围内了吧，”朝比奈唯相当犀利，“而且出身高贵的那种人物更像是反派或工具人。”

　　五条悟大怒：“无情！暴力！没心肝！”

　　可惜这次朝比奈唯没有心虚的点，于是很自然地无视了他。

　　留下眼罩老师独自一怒之下怒了一怒。

　　朝比奈唯喝了口新果汁，脑袋上冒出了“心情值+1”的信号。于是她继续说：

　　“即便是最腐朽的上层也不会希望宿傩能出来，那可是个超级混乱侧大杀器。那家伙凭什么保证宿傩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单靠束缚？”

　　“就算完全体宿傩我也会赢啦。”五条悟说。

　　这根本不是重点！

　　朝比奈唯瞪了他一眼。

　　“不过那个小孩确实挺可爱的。”她咬了咬吸管，“你有想过主动把宿傩分离出来吗？”

　　“正在让五条家找，不过还是别抱太大期望，我完全没听说过有成功案例。”

　　五条悟哼哼两声：“我亲自发掘的小孩，当然也是超级可爱的啦～”

　　“小孩又不是你养大的，”朝比奈唯说，“而且哪个家主叫自己家还连着姓叫的啊。你是嫁进去的吗？”

　　“我是嫁出来的～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朝比奈悟子。”

　　朝比奈唯：“……”

　　五条悟：“不好听吗？”

　　朝比奈唯：“要说实话吗？”

　　五条悟：“请。”

　　朝比奈唯：“有点恶心。”

　　“你永远在恶心，特级咒术师的胃有那么敏感吗？”五条悟指责。

　　“可能是对面也是特级级别的恶心的原因吧。”

　　“过分！”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不过反过来说，有人帮忙找宿傩手指也是好事啦。”

　　“你好乐观，”朝比奈唯吃惊，继而虚心请教，“请问五条老师，这种无视阴谋诡计独自开朗的大心脏是怎么练成的呢？”

　　五条悟幽幽道：“靠恶心人练成的。”

　　朝比奈唯叹为观止。

　　“说得也是，都多少年了，你也不至于还不习惯被利用的感觉吧？”

　　“嘛，”五条悟低头舀了勺蛋糕，“我姑且还是有点不爽的。”

　　虽然说着这种话，他本人却毫不在意的样子，语气相当轻松。想想也知道他是什么态度——肯定是“总之都是阴沟里的脏东西敢冒头就杀掉咯”，之类的。

　　理解理解，最强嘛。

　　朝比奈唯也咬了口蛋糕：“我倒是无所谓，找你主要是另一件事。”

　　“嗯？”

　　“太没用了吧，”朝比奈唯抬了抬下巴，“都提前告诉你情报了，结果完全没有说服总监部。”

　　“我哪里知道那些老人家的脑回路啊。”五条悟委屈地说，“明明都说明白利害关系了。”

　　“什么说明白了，你那个完全是人身威胁。”居然还没有完全威胁到人。

　　“诶嘿～”五条悟可可爱爱地给了个wink。

　　朝比奈唯捂住脸。

　　五条悟在这类问题上滑铁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人从一开始的不甘心变成毫无负担地把事情甩给她，只用了短短半年。对于个人素质来说很难说是一种进步，但是脸皮肯定是进步了，并且进步速度也是最强。

　　“我可是反派角色。”这下轮到朝比奈唯抱怨，“你这样让我还怎么做人啊。”

　　五条悟一惊：“不是也有那种洗白的剧情吗？”

　　“会弱三分啊！”

　　“也是。”五条悟欣然接受了这个理由。

　　朝比奈唯脸色难看地靠在椅背上，嘴里嘀咕着“我的大义”“充满矛盾和悲情色彩的角色设定”之类的话。这回可都是五条悟听不懂的了。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很高兴地笑起来。

　　“搞不懂小唯。”

　　“这是什么值得开心的？”朝比奈唯也搞不懂他。

　　两人间友好的氛围只持续了一分钟。

　　“喂，你刚刚是不是吃了我最后的草莓饼干。”朝比奈唯冰冷冷地审问犯罪嫌疑人。

　　“哪儿有（嚼嚼）、我又不是没有（嚼嚼），乱判案的法官可是大渎职（嚼嚼嚼）。”

　　朝比奈唯大怒：“这个桌上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吃了还能有谁！”

　　五条悟委屈死了：“就不能是它自己长脚跑了吗！”

　　“？”黑发女人问，“我难道很像傻瓜吗？”

　　“那也是最可爱的傻瓜～”

　　“呕！”

　　这次斗争以五条悟让出最后一个奥利奥大福为结局。

　　白发男人夸张地叹了口气，伸手把眼罩勾下来一点，露出一只漂亮的蓝眼睛。他可怜兮兮地拉了一下朝比奈唯的衣角：“悠仁那边你多看着点，我帮你多做一点出差任务，这样怎么样呀。”

　　说完他娇弱地低下头：“累一点就累一点，在车后座自己吃糖也能勉强工作，反正脑子被烧坏也不痛。”

　　朝比奈唯：“？”

　　“脑子被烧坏本来就不痛，”朝比奈唯冷酷直言，“你这一套最多对夏油杰有用。”

　　只有有道德的人才会反复被道德绑架。很显然，即使夏油杰黑化跑去当诅咒师，也依旧是他们当中道德水准最高的那个。

　　五条悟又开始叹气了。

　　“杰把我拉黑了。”他忧伤地说，“受伤了，不想去找他。”

　　朝比奈唯无言的看着这人表演。

　　自夏油杰叛逃以来，朝比奈唯被这两个畜口夹在中间，挖苦也挖苦过了，怂恿也怂恿过了，结果两人还是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一别扭就是十年。她现在都懒得拿这事讽刺了。

　　“稍微说两句就要甩脸子，当初高专的时候他天天说教，我也没朝他发脾气啊！真是的，完全无法交流……”五条悟抱着胸抱怨，摆出一副要朝比奈唯评评理的架势。

　　“住口，我不想听，”朝比奈唯冷笑道，“恶心的男同。”

　　-

　　“噢？悟是这么想我的啊。”

　　身着袈裟的黑发教主笑容温和，慢条斯理给朝比奈唯泡了杯茶：“手制的静冈新茶，尝尝？”

　　“我的爱好的粉冲果汁，可尝不出这种精贵东西。”虽然这么说了，朝比奈唯还是喝了口。

　　“哎呀，”夏油杰把手拢回袖子里，“毕竟是猴子做的东西，喝了恶心，只能分给你了。”

　　朝比奈唯微笑着放下茶杯。

　　夏油杰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总监部的贵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这样气冲冲过来，不只是向我抱怨悟吧？”

　　“什么说话方式，好恶。”

　　朝比奈唯这人相当双标，自己阴阳怪气是语言艺术，别人阴阳怪气就是素质低下。她抬指敲了敲陶瓷杯的外壁，多少有点不高兴：“最近和五条见面见得有点多，来你这儿待一会儿。”不然总监部那边又要烦人了。

　　“嚯。”

　　男人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影子轻轻拢住身前人。他弯下腰，声音含笑：“见你一面居然得靠悟，实在让我很有挫败感。”

　　朝比奈唯轻哼一声。她抓着夏油杰的领子往下拉，迫使他跪坐着与自己平视：“我怎么不记得你是这么被动的人？”

　　“哈，你对我有误解。”

　　教主笑了一下，慢悠悠扶住朝比奈唯的腰。他轻飘飘地在朝比奈唯耳边低语：“我向来不喜欢强迫别人，亲爱的，我乐于——被索取。”

　　“……”

　　“……”

　　“很恶心，差不多该松手了吧。”

　　“你先松手。”

　　“你先。”

　　“小学生吗？”

　　“那你怎么不松？”

　　“………”

　　五分钟后，打了一架的两人心平气和地换了一间和室。

　　“果然还是为了悟的事情而来的吧。我听说他最近收了个了不得的学生。”夏油杰毫无形象地瘫在地上，“他的事情为什么要你来说？”

　　朝比奈唯拒绝探究这句话的内在含义，她真的恐男同：“滚蛋，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油杰恍若未闻：“那孩子是叫虎杖悠仁吧。呵呵，当初不是说最讨厌小孩吗？现在倒是拿我当初对他的那套去照顾小孩了，有意思，真是乐在其中啊。”

　　朝比奈唯捂着耳朵在地上乱滚。

　　“你们故意的吧，”她滚到夏油杰腰边，抬头幽幽地凝视他，“很好玩吗？”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诚实地说：“确实好玩。”

　　朝比奈唯表情阴沉地狂拧夏油杰腰上的肉：“这就是家入把你们拉黑的原因吗？我早该知道前辈的每一个措施都是血泪经验。”

　　“唔、”夏油杰懒得阻止，不是很走心地哀叹，“对不起——我错了，朝比奈大人，请务必手下留情。”

　　“哈。”

　　“？”

　　朝比奈唯沉沉开口：“他疯了。”

　　“嗯？”

　　“他居然拜托我看顾那孩子。”朝比奈唯百思不得其解，“我为什么要帮他？”

　　噢，原来还是五条悟的事情。

　　“但是这种事情你居然问我？”夏油杰更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我以为你已经拒绝他了？”

　　“或许。”

　　朝比奈唯低声说：“或许我确实应该拒绝他的。”

　　夏油杰顿时毛骨悚然：“啊？”

　　“他求我帮帮他……夏油，你知道的，我和五条、和学长已经认识快十年了。从我第一眼见他，我就知道他是个心里装不下任何人的男人，即使我把全身投进去也溅不起一点水花。但、但是今天我第一次看他这样求人，天哪，夏油，我不知道……我像是第一天认识他。”她捂住脸，“明明我才是先来的那个！”

　　“……”夏油杰逐渐恍惚，“啊？你在说谁？”

　　朝比奈唯扑过去抓夏油杰，表情忽然狰狞起来：“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为他做了那么多，现在他就为了一个平民、平民小孩？哈，威胁我，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等等等，人设崩了吧？！”

　　夏油杰努力躲朝比奈唯有意无意晃过来的巴掌，这个力道被扇一下，就算是特级脸皮也得肿起来：“我错了！我真错了行了吧！”

　　朝比奈唯冷笑一声。

　　她从夏油杰身上下来，顺手揣走了桌上的和菓子。

　　“你真是的。”夏油杰抱怨着从桌下掏出镜子，整理自己被扯乱的发型，“我现在和你们这些野来野去的家伙不一样，我是教主，需要保持形象的。”

　　朝比奈唯又想作呕了。

　　该死，身边都是这种渣滓，她差不多快失去对人类的信任了。

　　夏油杰微笑着把镜子翻过来对准朝比奈唯：“多少也从自己身上找点问题吧，唯？”

　　朝比奈唯对镜子里的女人比了个爱心。

　　夏油杰受惊般把镜子抱回怀里，轻声细语安慰：“宝贝，抱歉让你看到脏东西了。不要害怕，乖，我在这里。”

　　“……”

　　男人都是狗屎。

　　-

　　“那么，记得五条的委托。”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回去吧，”夏油杰把人送到门口，闻言立刻抬手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只要你好、悟好，我就是砸锅卖铁、卖血割肉，也是要满足孩子们的愿望的。”

　　朝比奈唯微笑：“都说了，我不吃道德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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