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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我要走了。”安妮说。
“哦。”我不感兴趣的回答,因为发现她完全不在意我脸上受伤的痕迹,那个这个回答也是我对她的回敬。
安妮没有把我的态度放在心上,她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露出了一个幸福到缺氧的样子给我看,她最近总是这样我已经腻了。
她说:“你知道吗?我的爱情要我把从这个鬼地方带走了,我们要去一个没有人的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我会给他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们会一直一直幸福的到老死。”
她太着迷了,着迷于她的爱情。
幻想着童话都不会出现的场景,想着他们的以后,想着她的人生终于要有幸福的开篇了,也一定会有幸福的完结。
我就听着,有些羡慕。
羡慕她可以走。
安妮要走了,那么我要怎么办呢?我要是想向她一样找到一个愿意带我走的人起码还需要十年的时间,因为莱斯利太太说女孩必须要到十六岁之后才能谈恋爱,不然就会和罗南一样生病死掉,我其实一点儿都不相信她的说法,但是我也确实是没有靠近任何一个会让我落入爱情的人,重申一遍我不是怕死,就是……就是觉得没有必要。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开始期待了,因为我的一条路被莱斯利太太堵死了,我听说学校必须要有监护人的签名才会让我进去,但是莱斯利太太不愿意签署,那么我就只能另找出路了。
我打断了安妮的缺氧,问她:“你是怎么做到让他带你走的,不对不对……”我否认了这句重新润色了一下选择了一个安妮会喜欢的问法说,“我是说你是怎么让他爱上你的。”
安妮笑着摸摸我的头,“我的米娅,你还太小不知道该怎么抓住男人的心,但是没有关系……”她低下身子视线和我齐平,左右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又小声的说:“我可以带你走,你只需要一个星期之后在镇子最大的梧桐树那里等着我就可以了。”
她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随意施舍穷人的富太太,哪怕她还是穿着洗的颜色都斑驳的长裙也是如此。
我的脑子在听到她说的话的时候先是一片空白。
停顿了大概有半分钟左右,然后我也开始缺氧了,肺里面没有空气的存在脑子都开始转不动了,我脸颊涨红,抓着安妮的衣服一遍又一遍的确认,她一下就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海洋的里面突然出现的一帆孤舟,只要拉上她我的天就开始放亮,但是安妮又说:“只是你不能白吃白住,克莱夫说了,你要是一起的话就要承担家务的责任。”
克莱夫应该就是她爱情的名字了。
我使劲的点头,疯狂的保证没有任何的问题,只要能带我走不论是哪里我都可以,现在我也开始陷入安妮的爱情里面了,数着秒的期待一个星期之后的故事,但是在这一个星期里面我要解决两个问题,那就是我要怎么出去,怎么去梧桐树那里。
莱斯利太太是不会允许我自己一个人出门的,而且去的还是梧桐树那里。
梧桐树在一个离开妓院有些远的的社区,那里应该都是工人们的住的地方,男人们白天去建筑工地上班,女人们就在家里忙活,我去过一次那里,但是那里的人眼神都很可怕,带着锯齿一样的眼神锯木头似的锯在我的身上,回到妓院的时候我都觉得我的脊背因为他们的关系变得火辣辣的。
可是我别无选择。
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这是我坚定了很久的事儿,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一件事儿。
这段时间我活得和鬼魂没有什么区别,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下就变得沉默寡言了,似乎有一个拉链缝在嘴巴上谁和我说话我都闷不做声,莱斯利太太以为是那晚的事儿让我开始用沉默对抗她,她似乎因为这个举动对我的神情更加的复杂了,一会儿是怀念、一会儿又变成愤恨。
每一次她看我的时候我的心都会惴惴不安一会儿,生怕她发现我的秘密。
就在我和安妮的期待中一个星期之后的那一天它终于来临了,我自己一个人待在小小的屋子里面拿着我早就收拾好了的东西,里面其实也没有什么,除了几件衣服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我这些时候积攒的一些银币,现在它们终于要派上用场了,我紧张的又把它们拿了出来擦拭了一遍,仿佛这样就会让我安心很多。
银币变成了地面的太阳闪闪的发着光,我把它们放在了好几个地方。
鞋子里面、衣服夹层里面……我很担心有贼或者是抢劫的人,而背包里面还多放着几个干巴巴的面包和我省下来没有吃的鸡蛋,我一动的时候面包它还噗嗤噗嗤的落渣。
在使劲了呼了一口气之后我终于走了出去。
我躁动不安的观察着周围,明明是最熟悉的地方可是我就是紧张,心脏不在它该待在的地方,在我出来之后它顶到了我嗓子眼,突突的跳着和木仓子一样,胃也开始不舒服了,我怀疑我是不是要吐了,可是送走过一段路之后还是没有要吐出来。
可是那种翻滚的感觉还是存在着,但我只能尽力去忽视它。
就算我很紧张,可是我身体的下意识开始带领着我躲避会遇上的危险,这里我太熟了,我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儿,我老鼠一样的躲着所有能遇见的人,每一步都精准的踩在阴影之中,我知道哪里有人哪里没有人,在躲过了几个莱斯利太太的打手之后我干脆的爬上了靠近墙的大树上,这颗大树长的很好,有几个粗壮树枝延伸到了外面,我只需要简简单单的爬过去然后在跳下去就可以了,只是在准备跳下去的时候我遇上了一点小问题。
“嘿,米米你好。”我打着招呼。
一直脸颊上有白色小斑点的麻雀啄了我几下,我以为是在向我问好,但是它使劲的啄我的时候我就不那么觉得了,它尖尖的喙可不是按摩用的,我躲了几下,随后就发现在我给它搭的摇摇欲坠屋里面多了几个丑东西。
“哇!你有宝宝了?”我惊讶的说。
那几个丑东西现在叽叽的发出很小的叫声,明显是我爬树的时候打扰到它们睡觉了所以现在正在生气,我哼唧了一下,阴阳怪气的说:“有妈妈很了不起,张着嘴巴就能让我的米米来啄我。”
我又挥了挥手,烦躁的挥开米米,现在这个家伙已经完全把我当成是入侵者了怎么都不肯放开我,完全把之前我们的相处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是拼了命的想要保护它的孩子们。
我不明白它为什么攻击性那么强,我对它毫无恶意,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啪——的一声,我因为要躲它脚踩空掉下来了。
屋外黄灰色的地摩擦过我手肘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显眼的擦伤,红的刺眼的液体在从我的皮下渗了出来,伤口不算大,但是足够痛,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它,温热的液体泉水一般出现在我的眼眶中可是就是没有落下来,它还是那个样子,在它孩子身边盘旋的飞着,那种样子是我陌生和不理解的样子,我站起来身来拍拍灰,最后用那只受伤的手拿出了我最后一次为它准备好的面包丢向了它,然后我看都没有看米米一眼就往前走着。
妓院外面的这个地方叫做老鼠街,不仅仅因为这里的很多建筑都是灰扑扑,更因为这里都是不怎么好的人才会居住的地方,他们像是老鼠一样的生活,他们狡诈,他们都是小偷又或者是更加危险的人……这样的话是周围所有人形容这里的最好的形容了,可是外面的人在白天的时候是人,夜晚的时候也会变成老鼠,悄悄的穿过管道一样的小路溜到老鼠街来,和这里的女人男人混在一起,和这里的酒吧赌场混在一起。
他们这个时候就没有白天的那种伟光正的样子,疯狂的开始宣泄一天累计的在心里和身上的压力。
这里的夜晚的时候只会更加的黑暗,一个个手电筒和红色黄色的店面灯箱像是这条街的眼睛一样,真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在放下手中的食物直起身来注视闯入这里的外来老鼠。
而老鼠街就算是白天的时候也会被阴影笼罩着,因为在不远处建造了一个教堂,那个伟大的建筑备受人敬仰的地方无情的挡住了光,所以老鼠街看起来就像是被黑暗吞噬的泡泡糖一样,在余味过去之后只能被踩在脚底下,而这里的路边也确实是经常会躺着很多的男人或者是女人,他们欠了钱会被从家里面揪出来一通暴打,打人的人下手很重,他们就像是被汽车碾压过的死老鼠一样贴平了在街道上,几乎要和这个街道融为一体。
这里是我生活了很久的地方,但是我并不喜欢这里。
战战兢兢地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每一步都比之前的那一步要急,快速的穿过一个又一个浑浑噩噩的人,我满心都是恐惧生怕他们喊住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人在意我。
这一次能行,我心开始慢慢的雀跃起来,不在只是满足于小小的跑着,我甩开了手大步的飞起,双臂的骨骼变得轻盈了细细的羽管出现在皮肤之上,只要在快一些我的脚都能离地了,金黄色如同金子一样的光就就要照耀在我的身上了,我开心的先伸出了左手想要感受一下属于自由的光究竟该是怎么样的,我想摸摸,它一定是比圣母玛利亚的怀抱要温暖一千倍,我迫切的想要和它出现在一个地方。
指尖和金子的距离就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了。
那种名叫畅快的笑容都要出现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陡然被一个人拉住了,他像是一个尖牙老鼠一样的咬住我不松手,黄褐色的两颗尖牙似乎刺入了我的血管,轻轻松松就让我离自由越来越远。
“不!!!”我凄厉的叫喊着,光离我的距离就像是我和我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妈妈一样,雨水一样的眼泪从我的眼眶中出现。
这一次我是真的哭了出来。
自由离我那么的近,就只是一步之遥但是现在一步就变成了永恒。
在那一秒钟的时间里,我似乎看到了滚动着的红黑色岩浆,低头的时候地皮都开始翻裂,无数只看不清是什么的怪物抓着我的脚踝,撕开我的眼皮,强迫我看着名叫地狱地方是什么样的景色,他们伸长着有粘液的舌头蹭过我的脸,尖锐的钢钉一样的牙齿要把我的灵魂嚼碎,让我变成随处可见的阁楼上的疯女人,我忍不住又开始尖叫了起来,周围活着和死了没什么两样的人面容扭曲,都变成了我的样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我哭泣崩溃声音一同出现的是这个笑声,那么的肆无忌惮那么的猖狂。
杜邦说:“看我抓到了什么?一只小臭老鼠,要不是我刚好在这里附近的话那么还真的就让你的把戏得逞了。”他得意的不行抓住我的后领就像是已经抓住了我的整个人生一样。
我被他提在了半空中,脚自然的垂直着就像是已经上吊死亡的人一样。
脸颊很快就涨红了,圆领的衣服在掠夺我的呼吸。
麻木的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走看电影喜剧一般的看过来,在这里,在这个街区暴力是司空见惯的把戏,不会有人大惊小怪,这里处理金钱以外就只有它能彰显地位,很多人都喜欢这样热闹的戏码,他们不觉得这是野蛮的象征,因为他们都是还没有走进新世纪的野蛮人。
我无助的希望有人能够大发善心的帮帮我。
他们里面有很多的人甚至经常会和我说话和我开玩笑,我手朝他们伸了伸,可是他们就像是看见了什么病毒一样的收回了视线,但是又想看后续会怎么样又把视线移了回来,视线停留在我涨红的脸颊上。
真的没有人在意我,这一刻我又一次清楚的知道了这件事儿。
……我会死的。
我会可能会被谁在某个地方打死,又或者是自己结束不堪的生命,又或者是会得忄生病,会像是秋天的杂草一样枯黄最后被一把火湮灭殆尽,最后的归宿还会是这个死地方。
温热带着咸味的眼泪还在流,但是我已经知道谁都帮不了我,除了一个人以外。
我伸出去求救的手缩了回来,脚开始动作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杜邦被我吓了一跳,他算不上是很健壮的人相反的还有些虚,能抓起我来也是因为我很干瘦,我瘦小的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麦子,就只有头大而已。
可是我开始发疯的时候他的力气就显得是不那么够用了,我的两只腿旋风一样的蹬过来蹬过去,指甲反手撕挠着他抓住我的手,我的指甲一定会在他的手上留下他受伤的印记的。
“你这个贱-人!你在动我就砸死你!”他慌乱的威胁我说。
只是他被我鼹鼠刨地一样手脚并用搞得很难在那么抓我,一个手滑,我就又掉了下来。
黄灰色的灰这一次沾满了我的全身,特别是左脸接触地面的那里有一个很明显的分界线,我灵机一动抓起了一把灰,在杜邦靠近我的时候使劲一扬,他闪躲不及中招了,眼睛里因为灰什么也看不见,用非常脏的话骂着我。
当然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也吃了一嘴的灰。
我都来不及呸呸两声,灰和我的口水混合在一起变成一股让人很涩口又恶心的味道。
我快速的站了起来,我没有转身就跑而是一点一点的小心的靠近杜邦。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我如同一只猎食的豹子一样,绿色眼睛都要变成竖起来的模样,后退几步又一个猛冲,头锤使劲的砸在了他的肋骨上,我的头很痛但是他看起要更加的痛一些,又忙闭着眼睛又忙捂着肚子,哀嚎和脏话混合在一起就像是要掩盖谈虚弱无能的事实一样。
在确认了他一时半会没有办法缓解的情况下我撒腿就跑,我在心里祈祷我的头槌最好直接把他的肋骨撞断。
也是这一刻我又一次清楚的知道,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我离开之后再也不会回到小镇,再也不会回到老鼠街,在也不会回到莱斯利太太的身边。
跑过了满脸震惊的人群,跑过了想要触摸的阳光,因为逃跑的心太急切了,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感受那阳光的味道。
因为我知道阳光现在还离我很远。
那光现在还不会洒在我的身上。
在跑到梧桐街加油站的时候我迷茫的刹住了脚步,这里是老鼠街和梧桐街的分界线,是我不会自己一个人来的地方,但是此时我必须要踏过去,我会头看了一眼我生活了很久的老鼠街。
它还是那个样子死气沉沉,就连天空上方都透着一股阴阴的灰,我又看了一眼梧桐街,它虽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比起老鼠街来说它应该是要更加温和的,我猜测的想着。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之后我踏了上去。
脚下的地和老鼠街的没有什么区别,我拉紧了肩膀上的包一头扎进了这个街道,两只眼睛焦急的寻找着那个最大的梧桐树,可是这里太陌生了,明明是和老鼠街差不多的房子可是我就是迷失在了这里。
任何一个和我擦肩而过的人都能引起我的警惕。
只要谁看我,我就会低下头加快往前走的脚步,现在我最想见的是安妮,我想她现在一定是在等我,虽然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些距离可是我现在就是想在快一点儿找到她,找到她我才能安心,只是在这个时候我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我再一次和地面有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屁股都要没有知觉了。
为什么!我在心里面嚎叫,为什么又是我的屁股!
在抬头的时候我几乎要控制不住的下意识把脏话宣之于口了,就像我生活环境里面的那些大人一样。
而那个被我撞的人手上的书散落在了地上,可是她第一时间却没有管那些很贵的纸,而是蹲在我了我的面前,轻声细语的问:“你还好吗?”
因为她的友好让我受到了惊吓,这是一个干净的女士,棕色的长发被用一个发夹有些乱糟糟的盘在脑后,眼睛是一种深邃的蓝色,她很年轻大概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我差点儿心脏停了。
脏话被我咽回了喉咙里面,缩着脚的想要离她远点儿,她却依旧友好,那口流利的法兰语听得我的发愣,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的话,我怕我一开口就会丢脸,但是我别无选择,我只能操着一口本地的方言说:“是的,女士我没有任何的问题,那个……我想要问您,您知道最大的梧桐树在哪里吗?我找不到。”
您这个字对我来说不算陌生,因为我总靠着披起尊敬的壳子哄的那些嫖客给我一些微不足道的钱,但是我对他们的说您这个字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真心,甚至是会在笑着和他们说的同时暗暗在心里面嘲笑他们,可是这一次我说的很真心,因为面前这位女士是第一个弯腰和我视线齐平说话的人。
我说话的时候想要把她的书捡起来,可是在我的手拿起一本来的时候,灰灰的手印就落在了上面。
是那么的显眼,是那么的不合时宜,我似乎又被人拎起来一般,脸都涨红了。
那位高雅的女性思索了一会儿,“你去那里干什么呢?那里现在是施工地方。”
“施工?”我疑惑的问。
“没错,施工,那里很快就会扩张成一所学校,政府出资在给全国的小学扩张,这里也不例外。”她兴奋的说,在说到所有地方都要扩张的时候她的眼睛很明显的亮了起来,但是她的表情很快就又阴沉了下去,像是遇到了什么头疼的麻烦或是无礼的人。
我对她说的东西一知半解,什么政府什么扩张我都不懂,但是我又不想露出怯意,只能装作很明白的迎和的点点头。
“那么漂亮的女士您能好心的给我指个路吗?”我又问。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那么的有礼貌,我不想粗声粗气的对待她。
“我的小小姐当然没有问题。”她说,随后用她有些薄茧的手拉住了我的手,“我可以带你过去。”
她叫我小小姐。
我的天哪!
“不用麻烦了。”我惊慌的要死,眼睛一直放在和她交握的手上,在想她的手为什么会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让人不想放开。
“没有关系,反正我也要去那的。”她又说。
在去的路上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斯泰西.格林,是从其他地方来的,等到之后开学的时候她就会是一个小学老师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还俏皮的对我眨眨眼睛,她说要是运气好的话我也许会是她学生里面的其中之一,因为在听到我名字的时候记起来在确认上学与否的名单上看见我的名字了——米娅.格伦沃。
我姓格伦沃吗?
我一点儿也没有印象,不记得有人和我说过,但是要是格林小姐说的是老鼠街的米娅的话,那么应该就是我没有错了,毕竟老鼠街就我一个叫这个名字,哈哈,很小众。
“可是我不能去上学。”我很失落的说,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要成为她的学生。
“为什么?”她问,随即又立马收了声,觉得自己问了一句蠢话,“是你的监护人对吗?”
我点点头,想要告诉她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之后我就要和安妮去其他的地方了,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想到这里我伤感的情绪消散了很多,可也始终没有和她说我是要去干什么的。
我不想给这个计划增添风险。
“这些人……这些人,这些人!”格林小姐眉毛竖了起来,“他们一点儿也不知道让女孩受教育的重要性,读了书我们才会知道世界是有多么的辽阔,读了书我们才会看透那些糖果色的毒药,这样我们才能彻底的结束被男人被上位者控制的一生,而不是为了躲避灾难然后又跑到另外一个灾难去,这和把刀递给别人有什么区别……”
她一直在说着,抒发着在这里无人理解的事儿,她可能以为我没有听懂但事实上我的心脏受到了极大的震动,特别是她的那一句:为了躲避灾难然后又跑到另外一个灾难去,这和把刀递给别人有什么区别。
我嘶嘶的呼吸着,蛇吐信一样的一点一点的感知这句话,吃饼干似的小心翼翼咀嚼。
最后那‘饼干’一下就变成了一头巨大无比的大象噎在我的咽喉上,我拉紧了格林小姐的手,像是想要知道她是不是我在另一个漩涡里面陷入沉睡时候臆想出来的一个天使。
“亲爱的你在怎么了?”格林小姐问我,她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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