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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齐泗回蒙德的事就这么提上了日程。
虽然在齐泗的记忆中离他离开蒙德不过数月,但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四年,说不想家是不可能的。
可惜须弥的地形太过复杂,路途遥远艰难,总得等齐泗的伤好利索了才能启程。
"齐泗,你信写好了吗?"提纳里敲响齐泗的门,"送信的邮差已经来了。"
"啊,稍等一下。"齐泗搁下笔,仔细地看了一遍后小心地收进信封,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开门交给提纳里,"好了,给。"
"嗯行。"提纳里接过信件,抬头看向齐泗后却是一愣,是齐泗熟悉的憋笑表情。
"怎么了?"齐泗有不祥的预感。
"你脸上有墨水,"提纳里道,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去洗把脸吧,笨蛋。"
"啊。"齐泗尴尬地抬手蹭了下脸,然后提纳里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手上的墨水也蹭到了脸上。
"噗咳咳,"提纳里一本正经道,"没事,你去洗脸吧,顺便把手也洗下。"
齐泗盯着手上的墨水陷入沉默,现在他能想象到自己脸上是个什么样的光景了。
"你知道为什么河水是蓝的吗?"赛诺问。
"为什么?"
"因为你在河里说blue blue 。"赛诺道,"不好笑吗?"
赛诺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了齐泗顶着大花脸单脚蹦哒的样子,出于好心直接把齐泗带到了河边,见他一脸郁闷,还给他讲了两个笑话。
"你就不能换个姿式?"齐泗被赛诺跟麻袋一样抗在肩上,颠得要死。齐泗面无表情地发出抗议。
赛诺思考两秒。
"不要公主抱。"齐泗扯着赛诺的白毛打断道。
赛诺遗憾地闭上了嘴,片刻:"那就用背的吧。"
两人换了个体位,赛诺托起齐泗时不小心按到了他腿上的伤口,又被他拽了头发。不重,像幼稚的威胁和亲昵的抱怨。赛诺能感觉到背上的某人在玩他的头发,指尖划过头皮时有点痒。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齐泗就没能掩饰住对赛诺这头白毛的喜爱之情。
齐泗给出的理由是他的头发一看就很好摸的样子,又蓬松又柔软。赛诺后来自己偷偷摸过,不是很懂,因此不做评价。
明明齐泗自己的金毛看起来比他的更好摸啊。
把齐泗放下后,赛诺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你手上有墨水,但你还没洗手,"赛诺麻木地看着河水倒映出的黑白发丝,一字一顿,"你故意的。"
齐泗没回话,他面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似是与平常无异,但眼角眉梢的细微弧度却让人一眼看出了他的愉悦。
齐泗打起河水洗脸,恶作剧成功的愉悦冲淡方才写信时的惆怅思念之情,他稍微高兴起来了。
赛诺拿他没辙,坐在一旁试图把"黑毛"洗回白毛,然后把大半边洗成了"灰毛。"
赛诺:……
齐泗(心虚)(目移):雨我无瓜。 jpg.
"你信写好了吗?"赛诺放弃了单凭清水洗头。
"写好了,"齐泗躺在草坪上,注视着蓝天,"提纳里说最快两周后就能送到了。"
"你写了什么?"赛诺拧干发丝。
"不告诉你。"齐泗懒洋洋地道。
"行吧。"赛诺不置可否。
齐泗听到了某人学着他的动作躺下的声音,他能闻到身边青草带着露珠的味道,和某人身上洗发水的味道——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个味?
齐泗眯着眼,放任思绪漫无目的地漂荡。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那是他寄回蒙德的信。
齐泗有太多想说的话,最终写下来的却十分稀少。
……父亲,大哥,二哥可还安好?我的伤不太重,只是腿不太方便,须弥路途艰难,只能等伤好了再启程。算算日子,你们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动身在回家的路上了。
……我这一切安好,有赛诺和提纳里帮着,他们都是细心,又体贴的人,不必为我忧心。
……四年时光忽忽,我却留在原地。听闻法尔伽团长远征,琴姐姐是代理团长,先在这恭喜她,礼物还要等回去再给。没能探听到你们的消息令我有点担心,好在晨曦酒庄运行得依然很好,这些年的业绩再创新高,是父亲还是大哥选的销售方案?
……巴巴托斯大人在上,愿父亲,大哥,二哥一切安好。
下个月见。
愿自由的风护佑我们。
——思念着你们的齐泗
晚上,柯莱给齐泗打来洗脸的热水。
"那,那个,齐泗先生,"柯莱磕磕跘跘地道,"师,师父让我转告你和赛诺先生,化,化城郭有基础的洗浴设施,不用跑河边去洗的。"
意识到上午被赛诺扛走的全过程都被看见了的齐泗:……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齐泗的耳尖又有点红了。
"周边的地形不太平坦,你的腿还不太适合出行。"柯莱不太赞同。
"我……"齐泗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他全程都挂在赛诺身上吧。
他就不该拿赛诺当代步机!
另一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其实是被某人碰瓷了的赛诺:……
齐泗就是故意在那晃好让自己把他背出去的。
啧。
第二天。
"你昨天碰瓷我?"赛诺杀了过来。
"你自己把我扛走的。"齐泗提醒道。
"你还把墨水抹到了我头发上。"
"我不小心忘了手上还有墨水。"当然是故意的。
"你还让我背了你一天。"
"你自愿的。"齐泗就着提纳里的手吃了颗葡萄,理不直气也壮,"你要对病患动手?"
赛诺:盯——
齐泗悠哉悠哉地把书翻过一页,罕见地勾起嘴,是流露于表面的愉快:"你舍得对我动手?
赛诺……
不舍得。
就算齐泗实际上并不像他所说的手无缚鸡之力,但对这个向来乖巧讨人喜欢的学弟他就没下过重手,向来是小心冀冀地护着的。
赛诺觉得自己被拿捏了。
"提纳里,"赛诺换了个突破口,"他的手应该没断。"为什么要喂他?!
提纳里的手顿在半空,齐泗凑过来嗷呜一口吃掉了。
"他是病患。"提纳里淡定地擦擦手,"又不是没给你吃过。"
"病患都有这个待遇吗?"赛诺很心碎。
"你做梦。"提纳里把擦手的纸团扔进拉圾桶。
投喂当然也是要分人的。
他以前顶多给小徒弟切个果盘,或给包成木乃伊的赛诺塞点吃的。
至于像这样给一个手部健全的病人喂水果,提纳里思考了下。
"大既是因为齐泗很可爱吧。"提纳里用轻松的语调打出了暴击,"柯莱都想当姐姐了呢。"
给齐泗投喂水果甚至让他有种老父亲的成就感。
齐泗:……?
齐泗停止下咽。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想当我爸?!
为什么熟了以后朋友们都爱老妈子化?
齐泗郁闷。
齐泗自闭。
齐泗试图再抢救一下。
"我是学长,"齐泗剔透的紫眸定定地看着提纳里,"你才是学弟。"
"但现在我比你大。"提纳里淡定道,"你现在才17岁。"
"我比你大。"齐泗道,"我21。"
两人对视。
"但是我22了."提纳里说,"你是跟蒙德使团一起才比我早入学的。"
"……教令院不算这个。"齐泗目移,"我比你早入学,你要叫我学长。"
四目相对。
齐泗一动不动。
事关辈份,这是尊严问题!
"行吧,齐泗学长,"提纳里退了一步,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满意了?"
齐泗点头,再次强调:"可爱这个形容词一点儿也不帅!"
"是是是,"提纳里敷衍道,"齐泗学长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天下第一帅——快点,把药喝了。"
齐泗:……
怎么感觉夸得如此敷衍?
齐泗慢吞吞地喝下了黑乎乎的药汤。
“yue——好苦!”齐泗震惊,“怎么和之前喝的不一样!”
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齐泗放下碗,默默抱紧了小被子。
悲伤了,怎么比昨天还难喝?!
“噗!咳,”提纳里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小块糖,“诺,蜜枣椰糖,去去苦味,吃不吃?”
齐泗抬头,盯了提纳里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走了糖。
真好哄。
看着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提纳里心想。
吃颗糖就不气了。
“给你换了个有利于伤势愈合的方子,还是赛诺给的,用了好些璃月的药材,良药苦口利于病”,提纳里看了眼齐泗无甚血色的唇,“想好得快点难免要吃点苦,明天再给你加几味补血的药材。”
又加?那岂不是更苦?
齐泗蔫了。
赛诺知道的璃月方子……以前也没觉得这么苦啊。
“提纳里,”齐泗忽然开了口,“你这里有甘草吗?”
甘草味甜,药性温和,可以加到各种药中调和口味。
齐泗以前给赛诺熬药的时候就给他加过。
“甘草吗?我这里的甘草刚好用完了。”提纳里熟知药理,自然知道甘草是可以调味的。
可惜……
“别看啦,虽然有时候我确实会把药调苦好让笨蛋们长长记性,”提纳里收起碗,没好气道,“但我也不至于来为难你这种重症患者,真的没了。”
“吃糖吧,吃糖。”提纳里慈爱地拍了拍齐泗的脑袋,“等下还要给你换药。”
拍完,两人皆是一愣。
“你拍我干什么?”齐泗先反应过来。
“就突然想拍一下,”提纳里诚恳道,“不好意思。”
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拍他的脑袋?
齐泗不理解。
“一个两个?”提纳里问,“还有谁喜欢拍你脑袋的吗?”
原来他刚刚不小心问出口了。
齐泗没在意他刚刚拍的那两下,他都快被拍习惯了。
齐泗想了想,答道:“父亲大哥和二哥,赛诺和艾尔海森吧,还有卡维学长,他也总喜欢摸我的脑袋。”
“艾尔海森最过分,”齐泗回忆道,“他说他在判断我的智慧程度。”
“拍完还要再敲两下,说水分很饱满。”齐泗面无表情,”他当我脑袋是西瓜?”
“…… ”提纳里起身,“我去给你拿要换的纱布。”
别以为转身我就看不出来你在笑了啊!
齐泗不高兴。
于是换药时齐泗一直用幽幽的视线盯着提纳里,提纳里没顶住,换完药就跑了。
齐泗继续用幽幽的视线盯提纳里离开的背影。
提纳里:如芒在背。
直到提纳里派柯莱送来了一颗蜜枣耶糖和下下周就能起程出发的好消息,齐泗才勉为其难地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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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作者是个懒鬼
这三章就是作者上个学期写了三个月的成果,放假以后一周只写三百字(目移)所以这本大概率是缘更。
更重要的是作者是个比懒得写更懒的懒鬼(再次目移)写完了我也懒得发,还喜欢改文(其实这三章删了有2万字)
好在有好心人愿意帮我图片转文字,这里让我们谢谢好心人(鼓掌)
感谢大家的喜欢,希望有多多的评论,句号都行,让我知道有人在看就好。
二编:突然发现少了一段,现在补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