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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计救出李柏
羊肠小道,绿荫环绕,正是适合踏青的好时候。但爬山也是一种折磨,远远便能瞧见那立隐寺重叠的庙宇禅房坐落在半山腰,青砖红瓦,钟声浑厚,引人心生畏惧。
“佛祖保佑,借您圣地,求渡一人”文砚朝双手合十,朝寺庙遥遥一拜,默默祈求今日顺利。
一人一猫终于来到了寺庙后方的一片树林中,与那几个人会合后,藏在了另一边的大树后,文砚朝拍了拍七七的头,“去吧,一定要把她们引过来。”
香火萦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到跪在蒲垫的少女身上,少女身着白衣,柔顺的黑发垂在腰后,双手合十,半晌,眼睛缓缓睁开,眼波流动,似一滩春日泉水,光看一双眼睛,便能让人觉得是个顶顶温柔的人儿。
小姐真是个温柔心善之人,跟在旁边的小丫鬟和嬷嬷不约合同地对视了一眼。
一众人出了殿堂,一只通体雪白,额头上一小灰毛的猫咪正在门口抬头等着她们,远看过去,像极了一团棉花沾了一些墨汁,可爱极了。见她们出来,猫咪向前走了几步,脚步却不同于其他猫咪般轻盈,似乎后腿受伤了。李小姐是个爱猫之人,一眼便瞧出不同,脸上顿时充满了担心。
“小狸奴,你是不是受伤了?”
说罢就要去抓它,七七轻巧地跳开,往大殿旁跑去,始终扮演着受伤的角色,刚好能让李小姐追到又抓不住。
很快,人便跑到文砚朝他们埋伏的地方,朝那几个大个子使了个眼色。几个大汉从树后钻出来,一边吊儿郎当地往前走,一边笑着“哪里来的美人儿,莫不是来与哥哥私会的?”
主仆三人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装的时候到了。
文砚朝慢慢从树后走了出来,人未到,声音必须先到,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场。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等无耻之徒呢”主仆几人见是不凡的姑娘,既激动又担忧。可她们几个姑娘,怎么也敌不过几个大汉啊。
只见文砚朝拿出一个小瓶子,将药粉朝几人撒去,几人瞬间脸色大变,边挠痒边鞠躬求饶“姑娘饶命,我们不敢了”
“还不快滚?”说完慢慢悠悠地抱七七,“你这笨猫,乱跑什么,小心被人打断了腿”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美人带着主仆向着她行礼道谢。
文砚朝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这后山极少有人,姑娘怎么跑到这边了?”
“我刚刚看到一只狸奴,好像脚受伤了,便追着跑来了,看这样是姑娘的狸奴,脚可有事?”李姑娘的目光又放在七七身上。
骗人总是有些愧疚的,但是已将人变成局中人,只能继续圆下去。
“它无事,就是调皮了些,老装腿瘸骗人呢,这么说来,倒是我的猫害得姑娘遭逢此次变故了”文砚朝脸上露出几分愧疚。
“姑娘说笑了,谁也没想到会有几个流氓在此地,我名为李芊然,不知姑娘唤什么?”李芊然莫名觉得与这个女孩投缘,可能是都养猫的缘故。
“我叫文砚朝,你可以叫我朝朝”
“姑娘可要回去了?我与姑娘一见如故,不妨一同下山?”眼前的姑娘此话一出,文砚朝眼睛瞬间都亮了。
刚要瞌睡,枕头就送来了。
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略伤感地开口“我是途经此处,住在城东的客栈,说起来,你还是我在锦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呢”
快邀请我回家吃饭啊,快啊,不然就天黑了,计划就废了。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李芊然果然开口邀请她回府做客,文砚朝假装推脱了一下,便开开心心地上了李家的马车。
【宿主,你控制一下,有点表现得太明显了】七七不时地喵喵提醒两句。
文文捏了捏七七的爪子,笑着打秋风,“猫儿在陌生环境有些害怕。”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李府,跟着李芊然到了堂屋,一路上文砚朝打量着四处,假装看着宅子的风水,仔细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该提点一下了。
这边李夫人听说自家女儿遇到了劫匪,急急忙忙跑来查看情况。虽说也曾嫌弃是个女儿,可毕竟是亲生的,最后也盼着她能嫁个好人家,让自己多几分倚仗,怎么着也会多上些心。
“你个死丫头,乱跑到后山做什么,要是有个好歹,太县家的亲事可就废了”
骂完李小姐,才将目光转到旁边的文砚朝身上,仔细打量一番后,朝旁边的奴仆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将一袋银子递过来。
“我瞧姑娘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这些银子就算是感谢姑娘救了小女,还望姑娘将此事忘却”不愧是个当家主母,眼神一瞥,便让人不望而生畏,想立刻答应下来。
“夫人这是何意,我与李小姐同日上香,在立隐寺中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受李小姐邀约,到贵府叨扰一番”文砚朝接过银子,摸着七七的脊背,微笑一下,李夫人挥挥手,两人默默将此事一笔带过。
在堂屋隔壁的小厨房外,一个小厮正端着茶水准备送往大厅,走到半路突然腹痛不止,急着要去茅厕,可茶水又要快些送去,不禁懊恼,早知道刚刚不贪吃那碗糖水了。环顾四周后,发现只有李柏一个人在不远处砍柴火,只能咬咬牙招呼李柏去送茶。李柏看着手中的茶,想起刚刚远远看到随大小姐回来的那人,跟之前夜探李府的人分明是一个人。
不管如何,这个机会总要试一试的,能逃离李府,其他目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没想到文姑娘还会看面相,就是不知你看我这面相如何呢?”李夫人这时候已经拉着文砚朝的手亲亲热热地说起话来。文砚朝正想顺势提起李大富的事情,这时一个小厮端着茶水进门来,小心翼翼地将茶水递给文砚朝,她伸手接过,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这人似乎碰了一下自己的手。
心中有些好奇,她稍抬眼帘,撞入一双明亮的鹿眼中,后续的文章花费了不少文字来描写少年作为杀手后极其狠辣的手法,但这样的人,他的眼睛在此刻却有一种蛊惑人心的纯真感。
“还不快滚下去,谁允许你乱进前厅的。”李夫人看了他便生厌,花了这么多钱买回来,什么用也没有,晦气东西!
李柏抬眸看了贵客一眼,见那人一声不发,甚至连目光都不再施舍一眼,悄悄握紧了拳头,弯着腰退了出去。
看来,佛祖没有那么眷顾我。
“我与夫人投缘,只是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座位的女子放下茶杯,欲言又止,似乎又觉得不说不好,吞吐着。
天色不早了,男配突然出来倒茶,让她省了不少功夫,接下来就要诽谤人家命格,刚刚她都不敢抬头看男配了。
李夫人被李柏的出现烦了心,此刻也没什么好心思再聊天,“姑娘有话直说罢,不必拐弯抹角”。
“那得罪了,我瞧李府坐北朝南,是个好风水的地方,但是今日却见那大门牌匾上似有黑气环绕,说明府中有相冲之人,恐有血光之灾啊!”文砚朝微微探出身,一脸焦急地说道。
李夫人听了这话猛地沉下脸来“文姑娘这是什么话?莫不是咒我们李府不成,小姑娘啊,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莫要学那么些神棍子胡言乱语。”
听闻此言,文砚朝只是略笑笑不再讲话,似乎是尴尬极了。
李芊然见状只能挽着她娘亲的手臂,催促着她赶快去忙活其他事去了。
“怎么样,到戍时了吗?”趁着俩母女说话的空当,文砚朝忙低下头悄悄问七七。
【朝朝,已经戍时一刻了,差不多就该有消息传回来了】七七跳上文砚朝的腿,圆圆的猫脸看上去有一丝开心。
听到想要的答案,文砚朝端起刚刚男配倒的茶,轻轻吹了一下,这才品起了茶,上好的乌龙茶,色泽砂绿乌润,冲泡后芳香尤甚。看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日渐落魄的李家比起平常人家,生活不知好上多少。
这里头还是岁月静好地品茶,外头却沸反连天。突来的嘈杂声吸引厅门处的母女俩,俩人突然脸色一变,往外头跑去,文砚朝急忙跟在身后。
好戏开场啦,接下来就到我这个半个神棍子胡言乱语的出场啦。
“快,快去禀报夫人,来个人去请大夫”呼啦啦的一群人将李大富抬进后院。
后院闻声来的人聚集了一大片,一群女人不止地抹着眼泪,对她们来说,李大富不只是夫,更是她们现在的倚仗。一个低贱的小妾,无娘家撑腰,无所出,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待在一方天地清贫地过着日子,最坏,恐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大夫很快就来了,检查过伤势,一阵兵荒马乱,算是把局面安定下来。
李芊然满含歉意将送文砚朝出门,本是好心邀请做客,却又怠慢了人家。
李夫人将众人都赶了回去,一个人呆坐在床边,刚刚心里又急又慌,顾不上来想许多,现在冷静下来,耳边又响起刚刚那个小神棍的话,思绪万千。
坦荡荡的街上,文砚朝抱着小白猫,七拐八拐,走到一条无人的巷子,“啪,啪”拍了拍手,几个大汉就出现在眼前,看到文砚朝出现,几人跟狗见了骨头一般,眼冒金光。
“诺,答应你们的解药和银子,拿了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心里可清楚了?”说罢将手里的袋子往前抛去。
几人急忙接住袋子,虽说受苦了几日,里头的钱倒是不少,比起他们几个在外采矿风吹日晒一个月还要多。分完赃,就要回家收拾东西打算离乡闯荡,开玩笑,打了人,闹了这么大的事,等着被抓官吗?
这头,回到客栈的文砚朝,好心情地等着第二天来人找上门。古人对这方面还是比较信服,若说只是李大富被打还好,但偏偏李大富是在文砚朝说了那番话后。恰恰验证了那句血光之灾,任谁都会多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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