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梦想是世界

　　阳光轻而易举地穿透拉得没有一丝缝隙的乳白色纱帘，纱帘上绣着简单却细致的花朵纹样，慢慢被阳光渗透出无法忽视的轻盈感。
　　风从只打开一条小缝隙的窗户溜进来，悄悄的鼓动呈半透明的纱帘。电脑桌上的小台灯幽幽的发出嫩白色的光亮。
　　很安静，甚至连他均匀的呼吸声和打字声都可以容纳。

　　时间在鸣人眼里是摆设。嗯，你看他忘乎所以地在网上和别人噼噼啪啪聊天就有个大概的认识了。
　　从昨天午夜到现在也就是第二天下午，鸣人就差点把电脑椅当窝了。
　　啊，如果说只是聊天的话不会聊那么久啊！
　　——也许你会这样吐槽。但是，我亲爱的读者！
　　请，不要把鸣人当普通的网虫来看。谢谢= =

　　鸣人揉了揉眼眶泛红的双眼，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阳光透进来的一瞬视野有小小的模糊。泛着荧光的电脑屏幕上同时打开的十几个对话框还在发出‘滴滴——’的提示音。
　　“啊啊啊啊啊！早知道就不要同时和二十多个人聊天了啊……”鸣人苦恼状抓了抓被染成暗金色的短发。

　　对，亲爱的读者你没眼花。
　　【同时和二十多个人聊天】，鸣人就是这样一个打字速度居然能跟上提示音响起的频率的人。
　　——『所以那是什么烂比喻啊= =』
　　↑于是我可以这样吐槽么？
　　但是，也许这个是唯一能概括鸣人优点的一条比喻了。
　　所以啊那个除了打字速度以外都很废柴的主角我真想只用那么几句话带过。——该死扯题了|||
　　亲爱的读者请无视上面那些，下面我们继续。

　　在再三思量几番后，鸣人终于下定决心关掉几个对话框，只留下一个和自己最合得来的网友聊天。
　　至于这种事请鸣人为什么要犹豫啊这样的问题读者我告诉你认真就输了。

　　鸣人搔了搔脸颊，睁大了微微酸痛的眼睛看着对方刚打出来的一行字：

　　草泥马你妹 15：48：27
　　名人，你都不会困的么。和你聊了那么久，我终于发现我这个熬夜帝简直就是个渣= =

　　鸣人摸了摸下巴，右手修长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劳资就是名人怎样 15：49：02
　　哈哼。熬夜这种事其实也很简单的哟。多练练就会了。
　　草泥马你妹 15：49：15
　　所以这种过来人的口吻是怎么回事啊岂可修！！

　　鸣人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劳资就是名人怎样 15：49：51
　　就凭你每次一上线就可以看到劳资光亮光亮的头像wwww
　　草泥马你妹 15：50：09
　　你好像还挺骄傲。但是我说= =真正值得你骄傲的就是你让人无语的能力
　　劳资就是名人怎样 15：50：32
　　哈哼。骄傲嘛…………………….
　　草泥马你妹 15：50：45
　　诶？
　　劳资就是名人怎样 15：51：03
　　没甚么=w=
　　草泥马你妹 15：52：14
　　诶…也许是我太敏感，但是从刚才起气氛就莫名的诡异起来了
　　劳资就是名人怎样 15：52：30
　　……………………
　　劳资就是名人怎样 15：53：08
　　有的时候太敏感不是什么好事哟。
　　草泥马你妹 15：53：27
　　= =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鸣人也没那个心情再聊下去了。
　　他稍稍偏移角度转向窗外，一股脑的冲进他漆黑眸子的光线一下子让他反应不过来，瞳孔猛地一个收缩，然后立马用手挡住眼睛。
　　待眼睛完全适应阳光后，鸣人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下，怕是再收到伤害似的，一点一点缓慢地把眼睛张开。
　　他看向那在风中轻飘飘跃动的窗帘，莫明其妙地，脑子里闪过一句明明已经抛远却好像一直都在的一句话，伴随着刻骨的哀伤：
　　你的骄傲，由我来摧毁！
　　…………

　　一个恍惚间的离神，但他很快就调整好。
　　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这种表情他不记得出现在他的脸上多少次，记忆里的自己好像都只会这样去笑。——是啊，有意识以来就是这样的……荒谬了。

　　++++++++++

　　鲜花、朋友、家人这些属于光明的事物对于几年前的鸣人来说是一件奢侈品，或者说，就算十年后二十年后它们的标价还是‘奢侈’。
　　暗杀、罪欲、血腥才是他鸣人拥有的东西。但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抛弃他的所有。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平平淡淡的、一无所有的过完一生……这样的话，也比现在的好。

　　【某座花园小别墅】
　　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眼里的世界是血色的残红。弥散在空气里的是腥咸麻木的味道。
　　他看着还留着余温的尸体堆，他们没有光泽没有焦距的瞳孔涣散开来，笔直的看向他们面前的空气。
　　有一处直指鸣人。
　　仿佛来自地狱冤魂的对视，穿透了所有皮肤下的神经末梢，沸腾的血液渐渐被凝固般冰冷，狠狠地抵向鸣人因鲜血而跳动缓慢的心脏。
　　鸣人皱了皱眉，将目光别向别处，神色不像是第一次杀人时的惨淡，习惯这种可怕的东西让他只是皱眉而已。
　　“任务完成得不错嘛。”某一处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个鬼魅般的男子，不知是何时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无声无息的鬼魅。“还以为这次目标里有几个Children你就会手软了呢。”他努努嘴看向被埋在尸体堆深处的几个幼小的孩童。
　　鸣人没有理会他，大跨步走出别墅，一刻也不想多留。逃也似的。
　　“鸣人。”男子很快就追上来。他忽然又停下来，抬头看向被深蓝的烟云遮挡过半的月亮，在离鸣人十几步外叫住他。
　　鸣人顿了顿，思索了三秒后转身看去。从他这个角度清晰无比的看到了笼罩在死亡阴影里的那座别墅。他吸了吸鼻子。问道：“什么事？”
　　男子低下头轻笑起来，复又抬头直逼鸣人瞳孔深处。“喂，组织对你还真是重视啊，有什么任务都找你……”他像一个孩子一般轻轻歪了歪头，目光突然与动作不符的冷冽了下来。“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被他们抛弃的啊！”
　　鸣人依旧淡然：“你知道。我不想待在那里的。”想起那个曾经救了自己一条命的组织，他恻然到：“但是，我不得不为他们卖命，等到我为他们做得够了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犹豫离开他们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哦……”他又笑起来。他没有逻辑地问道：“呐，鸣人你的骄傲是什么？”
　　“骄傲？”
　　“是哦。”
　　“……”
　　男子略带笑意的看着鸣人，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又很近。“阿拉，答不上来么？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鸣人你知道么？我，很奇特的观察到你的骄傲是什么。”
　　“你的骄傲啊……”
　　猛地摒住了呼吸，就连鸣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没由来的不安。
　　“你的骄傲你就是你最爱的人——”
　　“——乐鱼么！”他脸上的笑容增大，而鸣人心里的不安也膨胀开来，像一只饥饿过度的猛兽一下一下冲撞他的大脑和神经。
　　“如果你的骄傲背叛你——”
　　“可恶！你到底想说什么？！”猛兽终于按捺不住，它把鸣人的不安强硬变为愤怒和暴躁——鸣人在几秒内冲到男子面前，揪起对方的衣领。双眼里出现血丝：“你把她怎么了？？”
　　然而男子依然不知恐惧地灿笑道：“我？我没把她怎么样啊。是她背叛了你。是她不要你了。”
　　“你•胡•说！！！”鸣人咬牙切齿。
　　“嘻嘻。那么你总应该记得你的骄傲的美妙的声音吧？嗯？”男子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录音笔，不轻不重讥笑着按下红色的按钮——
　　‘啊。鸣人那家伙真是不懂情趣，真是个无聊男人。’
　　‘和他在一起我伪装得很累，但和你在一起不一样！兰斯！……和你在一起，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快乐。’
　　“……所以…兰斯，我们在一起吧！”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小小的冰冷的机器里传出。狠狠地不知轻重地撞击着鸣人。
　　鸣人一时间忘了他是如何呼吸的。
　　他愣愣看向眼前这个——也就是乐鱼所想要在一起的男人——兰斯。他无力地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音节。
　　“呵。怎么样？”兰斯邪笑道：“这就是你的骄傲呢！”
　　“……”
　　兰斯宛若一场比赛中唯一的胜利者般扬起头颅：“鸣人！你的骄傲，由我来摧毁！”

　　……
　　那是怎样的心情呢？
　　几年后成功逃离组织的鸣人回想起来，也说不清楚。
　　痛苦么？——是的。
　　不甘么？——是的。
　　愤怒么？——是的。
　　但其实，那时候鸣人的心情远远超出了人类所能描述的心情。
　　无力而又悲伤……

　　++++++++++

　　从回忆的旋窝里跳出来，夕阳已经在地平线上方摇摇欲坠了。
　　鸣人摸着咕噜噜直叫的肚子，起身换上跑鞋。
　　拿钥匙开门。走出单元门。找一家小饭店安静的填饱肚子。
　　他当然没有神的眷顾来警告他十几分钟后要小心闯红灯的车辆。
　　——啊。这是后话。

　　用句被无数人用过但放在这里却依然适合的话来说，就是——

　　命运女神手中齿轮兀自转动起来，将他和她的命运扯在一起，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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