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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O ces-sa-te di pia-gar-mi,O la-scia-te-mi mo-rir...(歌词大意:别再使我痛苦迷惘,让我死,把我埋葬)”叶盼榆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目送最后一缕霞光被黑夜吞噬,嘴里不自觉地唱起了歌,可这歌所要表达的情感,在她口中好像变了,不是面对所谓的爱情,不是因为爱而受挫,却又是那么的痛苦迷茫……
林星的房间就在隔壁,正在整理行李的她突然听见歌声,也来到了阳台上,按声音来源方向判断,林星大概猜到是叶盼榆在唱歌,她没有唐突询问,只是静静欣赏着,凄凉的小调与这夜晚的景致是那么的契合,尽管她并不清楚歌词在表达着什么,或者,叶盼榆在表达着什么。
一曲过后,歌声停止了,接着是关门声传来,林星知道是叶盼榆回房间了,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一路过来两人都没怎么吃东西,于是林星给叶盼榆发了条消息。
“一起去吃点东西吗?我刚看到酒店附近有条小吃街。”
叶盼榆觉得这个点了,不吃也无所谓,更何况两个人挺尴尬,就回了句“不了,我不是很饿。”
“要不还是去逛逛吧?说不定逛着逛着就饿了,我看你今天一下午都没吃什么。”林星是有目的的,她就是想把叶盼榆约出来。
“好吧,谢谢。”叶盼榆见对方并不想放过自己,再不好意思拒绝,只好作罢。
两人在酒店大厅约好碰面,林星先到了,她看着电梯门打开,叶盼榆从里面走了出来,林星没有想到,叶盼榆居然已经把妆卸了。
叶盼榆平时化妆很简单,所以这时候素颜看着也不奇怪,反而素颜时的叶盼榆少了几分平时的淡漠,仿佛变得柔和,加上一身较休闲的衣服,乍一看像是个未经历世事的小女孩,林星被吸引住了,叶盼榆虽然一直低着头走来,但也能察觉得到有朝向自己的目光,这让她有些不自在,赶紧对着林星说了声:“久……久等了,走吧。”林星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收回视线,快步往酒店门口走,掩饰尴尬。
东明的夜市很热闹,尤其是小吃街,虽然叶盼榆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是经不住食物的诱惑,一到小吃街就把不自在忘得一干二净,林星看着走在前面四处搜刮食物的叶盼榆,不禁笑了笑,原来她喜欢吃好吃的啊。
逛了许久,林星跟着叶盼榆来到一座桥上,她看着叶盼榆手里拿着刚买的烤串,却又是那么唯美地趴在围栏上,边吃边望着夜空,明明是两个人约着一起出来,总觉得又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今天的日子不错,晚上偶尔有人放鞭炮,绚烂的光划过夜空,虽然美好是一刹那的,却也是让人如此痴迷。林星走到叶盼榆旁,叶盼榆被这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吓了一跳,她差点忘了,自己不是一个人出来的。
“方便问你几个问题吗?”林星突然开口。
“……嗯。”叶盼榆思考了一下,还是选择同意。
“你好像比较喜欢独处,但是……你看起来好像很孤独?我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如果不方便,那就当我没问吧。”
“独处不是孤独,她只是我的一种选择罢了,而且,人生来就是孤独的。”
“……”
“我觉得,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叶盼榆继续说。
“原来是这样。”林星听得出叶盼榆的话有些排外,她就好像是希望把一切自己不想要的,不希望的都屏蔽在外,不愿让别人走进自己,可是不知不觉中,林星好像对叶盼榆出现了不一样的感觉,想关心她,想多了解她,想听她的故事。是喜欢吗?当初若不是父母催,自己并不会动这方面心思,但是现在的情况,仿佛是情不自禁的主动,可是叶盼榆这样的人,真的会同意别人走进自己的心吗?想到这,林星不免有些失落。
林星想得没错,叶盼榆并没有把自己真正想说的说出来,她不习惯他人分享自己,包括自己的家人,因为她感觉她遇到的在这世上的人,鲜少有人能懂她,曾经的她确实是想过将自己的想法经历,分享给他人,但是好像那些话,最终却变成了伤害自己的武器。
自己说出的事实,再怎么不甘也无法反驳,后来,叶盼榆就索性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愿相信任何人,包括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早些在酒店的时候,我听到一阵很好听的歌声,是你吗?”林星换了个话题。
叶盼榆的耳尖一下红了,居然被听到了,现在还被当面询问了,这太尴尬了。
林星看到叶盼榆红透了的脸颊,加上她不知所措飘忽着的眼神,虽然知道自己让她有些难堪,却又忍不住想多看看。
“我感觉唱得很好听,想到你是音乐专业,就想问问是不是你。”
见叶盼榆依旧没回答,林星又问:“或许,我们可以试试成为挺好的朋友。”
叶盼榆从没听过别人这样向自己发起邀请,上次听到这话,可能是幼儿园听到别的几个小朋友玩耍时说的,叶盼榆有些诧异地偏过头,却对上一张林星微笑着的脸,这个表情好真实,自从自己走上艺术的道路后,好像很久没见过这样纯真的微笑了。
“嗯……嗯。”叶盼榆不知道怎么应答,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话。
“啊?”
“太阳下山的时候,感觉氛围挺合适的,就在酒店阳台上唱了几句,唱得一般,见笑了。”叶盼榆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疑惑,自己回答的是她的哪个问题,但是自己率先选择了前一个。
“噢,这样啊,那可以问问这首歌在表达什么吗,听着好像不是中英文。”林星并没有为叶盼榆避开“朋友”的话题而失落,至少她没有拒绝自己。
“意大利文,唱得是一部歌剧里的歌,表达的是一位深受爱情挫折的人,想用死亡解脱自己的痛苦和迷茫。”
“听起来有些伤感。”
“嗯,的确。”
回到酒店,两人都回房间休息了,林星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不断浮现着刚刚的画面。
她就站在喧嚣的人群中,抬着头,望着烟火的绚烂,而在她眼里,当烟火绽放之时,好像忽闪过一阵落寞,那一刻,仿佛热闹都是别人的,她好像很孤独,是那么的晃眼。她不像是在爱情受挫过的人,那是痛苦和迷茫吗?她看起来孤独又自卑,她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想着想着,静静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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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ces-sa-te di pia-gar-mi,O la-scia-te-mi mo-rir.”——《别再使我痛苦迷惘》选自A.斯卡拉蒂创作歌剧《庞贝大将》第二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