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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契
两人就这么干坐着蒲桑子也没觉得无趣，就徐谦也这内心戏，不拿去写本画本真就是可惜了。
听着他在内心一口一个阿子地喊着，上百年来，他可都只唤着仙主。
蒲桑子抬手摸上他脸颊上受伤的地方，指腹轻轻摩挲过，便是连带着拿到红痕也消失不见了。
她故意靠近，右手柔若无骨地搭在他左边胸膛上，左手轻捏住他的右耳，小声道：“疼不疼啊，阿也。”
他整个人顿住，睫毛颤了颤，也就没有了其它的动作。
蒲桑子第一次这般唤他，娇气地如同亲昵的爱人，以往，她只会带着调侃地喊着“小命奴”，有时生气，怒意上头，她也会连名带姓的直接叫喊他的名字。
他们做着世间相爱人之间亲密无间的事情，但却只能有着生疏冰冷的称呼。
徐谦也僵硬转过头，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波动：“不疼。”
蒲桑子笑，手指戳上他砰砰直跳的心脏，眯了眯眼。
徐谦也：“阿子唤我什么，她唤我阿也，此生足矣。”
“睡我吧，阿子，我会把你服侍好的。”
蒲桑子吊儿郎当地仰头将人瞧着，声音嗔怪：“阿也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看着你，仰的我头疼。”
她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抱我坐你腿上。”
她的命令，徐谦也都是服从的，将人轻而易举地抱起，两人距离贴近，她的手就已经不老实了，隔着衣衫开始蠢蠢欲动。
“阿也，我有点后悔了。”
她声音幽幽地响起，又莫名的戛然而止。
徐谦也呼吸一窒，嘴上依旧无言，看心中千层海浪。
“后悔？后悔什么？后悔讲我带来修行界，后悔与我日日缠绵。她莫不是嫌我无趣，法子少，又或是从未让她觉得舒畅过？”
她的手有意无意地玩着他的喉结，带着阵阵的麻意。
蒲桑子瞅着他难忍的表情，调笑：“我不该总是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你对我那一夜的亏欠，这百年来也可以还清了，往后你若是想回凡间也好，还是想在这修行界当一个散仙也行，我可以解开你我的主仆契约，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他的瞳孔放大，一双眉眼不可思议地将蒲桑子盯上。蒲桑子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更深，抬手将他额边的碎发抚到了耳后：“说实话，以你的实力，往后绝不是一个散仙如此简单，指不定往后我还要仰仗你呢。”
这话并非哄人，上一世，徐谦也孤身一人闯入山派，打败了这上百名弟子不说，还取下了吸取自己千年神力的慕子安的项上人头，若是他没有傻到殉情，怕是往后整个山派得随着他姓了。
方才的比试她也瞧上了几眼，现在的徐谦也早已经是在慕子安实力之上，以往她全心全意都放在了慕子安身上，竟然忽略了身边这个一奇才。
她知道徐谦也有些天赋，但没想到是这般高度的天赋。百年打千年，这是何等概念。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你要赶我走？”
“是放你自由，”蒲桑子纠正，“一个命奴，这可不是什么好称呼，就算是在这修仙界并无人踩高拜低，但命奴是不能够往上修行的，你总不愿此生只当一个小小命奴吧。”
他总算浅浅“嗯”上一声。
可惜，口服心不服。
徐谦也：“我就喜欢当命奴，我就喜欢一辈子给你当命奴，当命奴多好啊。为什么要解开主仆契，为什么要赶我走。”
他们就这般安静地相拥着，沉默无言，寂静的屋子里，是蒲桑子身上独有的清冽的茶香，还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混合上的缕缕檀香。
房门被人敲响，慕子安的声音从外传入。
“师妹，你为何突然决定不参加比武，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蒲桑子没打算回应他，可徐谦也心中的话却是挑起了她的玩意。
徐谦也：“能被我折腾累了，没力气，这原因够不够。惺惺作态，担心旁人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上不了台面的废物。”
蒲桑子晃了晃微微离地的脚，提高声音应上：“大师兄，我这两日身子不适，所以就不参加了，等下吧。”
这比试百年一次，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听着蒲桑子软糯糯地应和着外面男子的话，徐谦也沉眸，手指暗暗捏紧。
慕子安的声音又响起：“身子不适，可是生了病，我来替你看看可好。”
蒲桑子没应也没拒绝，安静了一瞬，房门被推开。
徐谦也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慕子安来，就意味着他与蒲桑子又要装作主仆正常关系的模样。而他现在身上的人儿马上就要一双眼跟长在了旁人身上似的，挪不开。
脚步声缓缓朝里屋靠近，愈来愈清晰。
蒲桑子却是直接将人环抱住，紧接着一个轻微的吻落到了他的下颌上。
“可是。徐谦也。”
柔若无骨的腰肢在他的手掌之中缓缓贴近腰际，那股茶香充斥上整个鼻腔，惹得人浑身燥热难耐。
“就算是解开了主仆契，你也断不能把我给忘了。”
脚步声靠近，一步，两步，三步……
“你能忘得了我吗？”
“我，好像哪哪都能让你舍不得。”
她的声调带着恃宠而骄的自傲和姑娘家的娇软。
徐谦也闭上了眼眸，喉结上下滚了滚，深吸了一口气，克制得全身燥热难忍。
脚步声清晰，他几乎都能看见白色的衣袍影。
期待又紧张，但女子的名声尤为重要。
但蒲桑子没让他能够稳坐这个正人君子的牌位，她笑了，玩味地拉着他身上的外袍。
“阿也不想要吗。”
“阿也，就不想试一试，让我明日也下不了床。”
“阿也，在磨蹭，往后想要在白日可就难了。”
他克制不住，就连掌心都微微出了汗，翻身压下，两人直接换了位置，对上蒲桑子娇嫩的唇瓣，他低头吻了上去，手指很是熟练地开始解蒲桑子脖颈上的解扣。
她爱穿高领素长衫，次次脱都让人难耐。不过好在徐谦也为人有礼有节，从未嫌过麻烦，甚至每次多急迫，他都会慢条斯理地先讲身上的两个结盘解开。这百年来坏掉的两件还是蒲桑子自己火急火燎地，自己扯坏了，但后来徐谦也又将衣裙给缝制好了。
蒲桑子睁着眸，看着徐谦也入情的模样，手指微微抬起，指尖在空中轻划，床榻前一层层月白色薄纱垂下，遮挡住了外来者的视线和脚步。
徐谦也微微蹙着眉，还是头一次他来，蒲桑子会对他拒之不见的：“师妹，你没事吧。”
蒲桑子微微侧头躲开了徐谦也的接近，眉眼看着逐渐迷离的徐谦也，恶劣的笑了笑：“你说，他进来，瞧见你我这般，会是什么反应。”
这是徐谦也不敢想的。蒲桑子从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这档子事情，更别说是慕子安了，怕是就算是到死，慕子安也不知道，蒲桑子就是将他当做慕子安的幻想所圈养的。
蒲桑子淡淡长嗯了一声，应上外面人的话：“衣裙打湿了，我正在换，大师兄要进来吗？”
她故意说着，以慕子安的脾性他绝对不可能进来，至少现在的慕子安还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
果不其然，外面静默了一瞬，慕子安的视线直直落在纱帘上，最终侧过了身子：“既然如此，你换了衣物早些歇息，我就不叨扰了。”
说罢，他快步离去。
蒲桑子冷笑。慕子安这人从骨子就是自卑懦弱的。他一面喜欢着自己，又一面恐惧着蒲桑子身上让他都为之忌惮的天赋。比试之所以分开男弟子和女弟子，不过就是因为蒲桑子的神力远在他之上，分开不过是为了给他留上一分大师兄的薄面。
他倒好，旁人都道没有天赋就要加倍努力，他没有天赋便就是将天赋占为己有。真是另辟新路，打开了人的新见识了。
她再抬眸，就对上了徐谦也幽怨的眼神。
徐谦也：“慕子安走了你很失望？”
“若是他愿意进来，就算你我现如今这般，你是不是还得让我从你身上滚开，给他让位？”
蒲桑子抬手搂上他的脖颈，能听见这人的心声也算是个好事，至少没再被他这一副清冷禁欲的神情给骗过去。
“阿也，我有没有跟你讲过，你生的真好看。”
“嗯。”徐谦也掀起眼皮将她看着，眉眼冷淡，“你说长得像慕子安是我的荣幸。”
蒲桑子被他逗笑，带着气息，满脸戏谑：“徐谦也，小孩呢，一股子的醋味。”
徐谦也将她这笑的模样看得入神。
她笑起来很好看，哪怕带着作弄的意味，依旧如同漂亮的小白羊。
“比起喜欢你这张脸，”她直勾勾地将人盯着，手指从他脖颈划到衣襟之处，白皙到禁欲，笑，“我更喜欢阿也你的身子。”
“足够让人，茶饭不思。”
“所以，阿也不像任何人。”
徐谦也整个人的心都乱了，便是这一日，两人都没再克制。
所有的一切都虚幻开。白日到夜晚，不过一瞬之间。
衣衫尽褪，旖旎之声，屋中花瓶之中插着的娇花格外艳丽。以往这花瓶是空着的，也便是徐谦也来了，日日都有新鲜的花。
龙凤之交，呼吸粗重。蒲桑子最为娇惯，手轻推着他，却被人放在唇瓣深深吻上了指尖。
徐谦也低哑道：“不是仙主所言，明日不想下床，我自是会遵守的。”
直到半夜，徐谦也抬手将蒲桑子满头细汗粘连上的发丝抚在了耳后，唇瓣轻点了点头她的额头，将人一把抱起，伺候着沐浴更衣，再换上崭新的丝绸被褥，又小心翼翼地将已经熟睡的人儿放在了床榻上。
熟练而又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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