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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还挺可怜的
几分钟过去了,陈溯松了口气,身体从起初的猛烈挣扎,到偶尔动一动。
因为他发现傅时亦好像不太行。
按理来说,就算beta不用学习alpha和omega的两性生理知识,但这个年纪的beta也不可能不通人事啊。
那么他到底是不通人事还是根本不行可能就得画个问号了。
他苦中作乐,在心里勉强勾出来个笑脸——得亏他不行,不然今晚就要遭殃了。
陈溯最后彻底不挣扎了,随着他顶,反正也顶不出个好赖。
渐渐地,傅时亦好像对这件事丧失了兴趣,重新俯身叼住陈溯的后脖颈,细细研磨着,时重时轻,留下大大小小青紫色的牙印。
陈溯被怼在沙发的角落,动也动不了,只能被动的承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粗重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
傅时亦攥着陈溯的手也稍稍松开了来,他静静地压在陈溯背后,呼气沉静,一声不吭。
陈溯都快睡着了。
今天他忙的要命,到了单位脚不沾地,连午饭都没吃上。下班又要跑去相亲,受了气才吃了顿饱饭。回家还碰到个麻烦。
不!是大麻烦!
一天的精力早已消失殆尽,陈溯被迫维持着这个姿势,动也动不了,竟差点就这么睡着了。
后颈的疼痛骤然消失,陈溯猛地清醒了过来,他屏住呼吸,身体试探性地动了动,又静等了两秒,背后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他稍稍放下心来,缓缓呼出一口气,上半身紧紧地贴在沙发上,把手从傅时亦手中抽了出来,接着又轻轻地扭动着身体把自己往出拔,双手双脚同时发力才艰难地从缝隙中挤了出来。
他妈的,终于出来了。
陈溯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喘着气,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还有沙发上的那个始作俑者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试探性地摸了摸疼痛的后颈,结果摸到了一手凹凸的牙印。
仿佛还能感受到火辣辣湿漉漉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浑身恶寒,快速起身冲向了浴室。
热水滚落,掀起一片潮湿的雾气。他把头发捋到脑后,仰起脸,任由热水倾盆而下。
陈溯用手使劲搓了搓耳垂和后颈,又将胳膊上的绷带拆开,扔在一旁,发现手腕也被攥的青紫。
他咬牙切齿地拿过沐浴露将全身洗了好几遍,好似想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冲进下水道。
凌晨2点。
陈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的脑中不停地闪过刚才发生的一幕幕,一时觉得把傅时亦带上来的自己真是个傻逼,一时又觉得傅时亦不是故意的。
但想起傅时亦适才双眼赤红的模样,陈溯不确定了。
毕竟他识人的眼光不是太好,对待傅时亦还是要小心谨慎,保持距离为好。
他挣扎着起身,又从床底够出了几罐啤酒,一边喝一边叹气。
他和傅时亦在一个单位,连工位都是挨着的,平时还得带着他去现场。两个人接触很多,今天发生了这种事儿,以后见面不知道会有多尴尬。
幸亏接下来是周末,还有两天时间不用见面。
他感慨着对着啤酒猛灌了几口,把几罐喝得干净才觉出了几分睡意。
——
清晨的一缕阳光穿过薄纱,星星点点落在白色的被子上。
“哗啦啦——”一阵细碎微弱的响声入耳。
床上的人四仰八合地睡着,听到声响眼球微微转动,继而哼唧了一声翻身,扯过被子把自己蒙了个严实。
“哗啦啦——”
“哗啦啦——”
那声音越来越响,隐约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陈溯蒙着被忍了又忍,终于在听到“咚”的一声后猛的翻开被子起身,拖鞋都没踩就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安静一点!”他闭着眼睛大吼了一句,又转身晃晃悠悠的想窝回自己的床上。
“陈工,你醒了?”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陈溯脚步一顿,大脑猛的清醒过来,昨晚的回忆哗哗地涌进脑海。
他钉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打死没想到,这人竟还真敢一直留在他家。
想到这,陈溯猛地转过头,眉头一皱:“你还没走?”他的语气生硬,可光着的脚却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傅时亦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的脚看了看,然后抬起头。
陈溯凌乱着头发,身上穿着大裤衩和跨栏背心,看着很瘦,绷带乱遭地绑在小臂上,露出的皮肤白皙光滑,上臂隐隐有着肌肉的轮廓。
他没来得及戴眼镜。
傅时亦直视着陈溯,克制自己内心的情绪。
陈溯的眼睛一直很好看。
时隔七年再次清晰地、不用隔着厚厚的镜片,傅时亦发现那双杏仁眼依旧圆圆亮亮,在白皙地皮肤上像点缀的水墨画,无论做什么表情都会带出三分媚态来。
如同现在,就算陈溯皱着眉,也带着些娇嗔。
傅时亦看着陈溯,心里百转千回,眼尾却垂下了三分。
“陈工,昨晚发生了些意外,实在太抱歉了。”傅时亦嗫嗫喏喏耷拉着头,心虚地盯着自己的脚,好像做错事儿的小孩儿。
陈溯看他那忸怩愧疚的样,堵着一口气的胸口像滋滋漏气儿的气球一样,瘪了。
这破事儿虽然恶心,但毕竟没发生什么实质上的关系。
可后颈的那丝疼痛又让陈溯硬了心肠,就算是意外也不能就这么过去!
陈溯憋着口气,从餐厅拖了把椅子,双手抱臂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他眉眼微抬,一副来算算账的模样:“什么意外?你好好讲讲。”
傅时亦表情很是惭愧。他有些难以启齿道:“昨晚,找中介看了房子,然后不小心被下药了。”
陈溯表情一愣,眼睛倏地瞪圆。
什么玩意?中介下药?房子?
他挠了挠头,感觉好像碰到个难题:“你是被黑中介下药?”
傅时亦点点头。
“那中介呢?”
“跑了。”
“没报警?”
“还没来得及就晕倒了。”
陈溯倒吸一口气,坐不住了:“那你现在去报警啊!”
傅时亦拦住陈溯:“算了陈工,我教训他了,也没出什么事儿。”
陈溯一句话堵在嗓子眼,什么叫没出什么事儿?是!你没出事儿,合着是我出事儿!
他气的在房子里转圈圈。
傅时亦站在一旁,目光掠过陈溯的后颈,目光深沉。
陈溯原地转了几圈才想起傅时亦还在,他走到傅时亦身边,刚想不客气地呲他两句,就见傅时亦挺大个个子往餐厅一站,脸色青白,低眉顺眼的,一整个窝囊样,认错态度诚恳。
他强忍下一口气,憋的脸通红,赶紧换个话题:“那你房子怎么了?”
“需要租个房。”
“你之前住的那个呢?”
“不知道为什么,房东不让住了。”
陈溯暗暗翻个白眼:“那你爸妈呢?你都可以空降过来不至于不管你吧。”
傅时亦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我爸妈……离婚了,不管我。工作的事……是我舅舅帮忙。”
陈溯呆愣了一瞬,红色再度蔓延在脸上,他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啊,我那个……不应该问的。”
陈溯窘迫又内疚的表情傅时亦还从未见过,他冷眼凝视着这专为他而起的情绪,一边浅浅一笑,十分体谅:“没关系的,陈工也不知道,他们不喜欢我,我都习惯了。”
不经意戳了人家的伤疤,惹得人伤心还要勉为其难地展现出宽慰的姿态。陈溯心里生出了几分愧疚,也不好再计较昨晚的事了。
这一口恶气出是出不来了,陈溯暗自叹了口气:“那你房子还没下落么?”
傅时亦摇摇头。
“那你这一阵子住哪了?”
“……单位。”
“单位?”陈溯惊讶。小单位并没有什么躺人的地方,傅时亦唯一能凑合的地方应该就是一楼的杂物间。
那地儿狭小又低矮,里面什么东西都有,灰尘还大。
好家伙,陈溯心想,这不仅出不了气,可能还得帮人家找房。
一小时后,陈溯放下了手机。
他要被磨的没脾气了,整个人恹恹的靠在椅子上。
单位的同事都问了,没什么结果,只听说单位附近那片地要开发,都不租房了。
如果再往远了找,就是这一片小区了。他瘫在椅子上揉着脖颈,不下心碰到了那一片凹凸,疼得他一激灵。
他龇牙咧嘴,一边暗骂傅时亦,一边给房东拨了个电话。
10分钟后,陈溯撂了电话。
他一抬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管药膏,是傅时亦下楼买来的。
看着那管药膏,陈溯又想起了刚才傅时亦把它递给自己时的脸,红得跟个什么似的。
羞地恨不得钻进地下,还说要帮他上药。
果然是小朋友,陈溯笑着摇摇头,拧开药膏抹在了后颈。
冰凉的感觉抚平了刺痛的火热,陈溯顿时舒服不少。
厨房里传来一阵叮咣的声音,沁人的香气阵阵飘出。
陈溯的肚子被勾得咕咕直叫,胃里的馋虫都活跃了起来。他揉了揉肚子,低头一看时间都十一点了。
忙了半天,都忘记了时间,多亏今天是周六。
他起身抻了抻懒腰,闻着香味去了厨房。
傅时亦在低头做饭。
陈溯很难相信当今社会居然还有年轻beta会下厨做饭。可眼前的场面确实打了陈溯的脸,傅时亦不仅会做饭,还很熟练的样子,看着游刃有余。
陈溯没进去打扰,靠在了厨房门口。
透过厚厚的镜片,傅时亦时而走动时而站立,双脚微岔,腰间系着的围裙更显得宽肩窄腰,黑色袖口地卷到了臂弯处,露出了有力量的手臂,青筋崩起,汗珠从额头滴落,表情淡漠从容,和平常见到的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反差。
陈溯突然感觉面前这个人变得朦胧了许多,让人看不透一样蒙上了一层影影绰绰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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