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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哈哈口误口误，大家忙，我先走了。”
说完迅速转身逃走，没再管身后人的表情。
一路上艾优都在思考，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不知道两个小孩有没有吃饭，家里剩的米也不多了，艾优还想着明天拿着钱买点粗粮，至少能填饱了肚子。
结果刚到家，就看到两个小孩一脸期待望着她，仿佛站在门口等她回来许久了。
“怎么站在这？”艾优疑惑。
只见艾易背着手，窃喜的表情还挂在脸上。
“阿姐你快进来，快啊！”
艾优在这俩之间扫视几圈，半信半疑地先进了院子，艾喻最后进来时还小心翼翼地望了望院外，然后把院门关上锁好。
艾易一看准备妥当，迫不及待问艾优：“阿姐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了？发现阿姐挣了钱回来？”艾优顺势把袖袋里的铜板掏出来。
回来的路上艾优已经把铜板用野草编好串了起来。拿着三小串铜板晃了晃，清脆的钱声响起来，相当悦耳了。
“哇！”这下两个小的也来不及说自己的秘密了，连忙围着艾优转起来。
他们不知道这点钱也不过就能买得起一斗米，他们只觉得自家阿姐太厉害了！
艾优看着围着她转的弟弟们，也不禁心生喜悦。
“行啦行啦，一会给我转晕啦。”艾优赶忙拉住两个：“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找到了什么？”
艾易一听，赶紧把还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伸出来，一个鸭蛋赫然出现在艾优面前。
小小的手上拿着一个不小的鸭蛋，仿佛都快要抓不住一般。
“在哪找到的！还不小嘞！”艾优接过鸭蛋打量着。
艾喻见阿姐问起，连忙挤到前面来表现一番。艾易看他这个样子，也只是宠着，见他差点摔倒还扶了一把。
但也不是毫无收获，艾优看他这小模样忍不住摸了他头几下，把原本整齐的小丸子揉的乱乱的。
自己都是屁大点的小孩，还会让着弟弟。
“阿姐！这可是野鸭蛋！我们找到了一窝都拿回来了！”
艾喻手指指着正房门口的箩筐，可不是嘛！鸭蛋得有个五六个。
“真的呀！我们阿易阿喻真厉害！阿姐特别想吃鸭蛋，终于能吃到啦！”
艾优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直把两个小毛孩夸得找不到北，说着马上给阿姐煮两个野鸭蛋，剩下的也都留给她！
欢笑声瞬间就包围了整个小院，给三人不算太顺遂的生活裹上了一层甜蜜的糖衣。
“呀！”
艾优突然想起来，自己挖完尸坑回来还没洗手！虽然没摸到坑里的东西，但…
“阿易呀，一会把头发洗了。”
艾优心虚得不看弟弟，溜进房里去换衣服洗手了。
艾易摸不着头脑。
“啊？”突然一拍脑袋：“阿喻阿喻，你快闻闻哥是不是头发臭了！”
阿喻一听，狐疑地凑近，仔细嗅了嗅：“没有吧，不过阿姐鼻子比我好用，可能阿姐闻得到。”
阿易蔫了。
心碎着去烧水洗头发了。
屋内的艾优都收拾妥当了，小声喊着系统让它出现。
“系统系统，这算是完成任务了吗？”
系统也冒了出来：“哪有那么容易，这才开了个头！”
“啊？还有什么事啊，不会让我去查是谁杀得吧？我应该不太行。”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等着吧。不过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准备。”
一本书从空中掉落，直直砸在艾优脑袋上，不算重但还是让艾优伸手揉了揉头顶。
这什么？
艾优把书拿正，封面没有书名。翻开书后看到第一页就是仵作需要学的知识，再往后是不会存在于这个时代超纲的内容。
“什么意思？让我学吗？”艾优问系统。
“不要求你全部学会，但这都是你用得到的。你学的越多奖励就越多，你自己掂量吧。”
艾优思索一番，果断决定学！不学白不学，况且系统还说了学会了有用，技多不压身嘛！
看着时间还早，艾优也不打算吃午饭了，她回来时问过两个孩子吃过了。
艾易洗过头发后就坐在厨房里靠着烧水的热度烘干头发，等终于烘干了之后，锅里的鸭蛋也熟了。
除掉鸭蛋壳放进碗里，和弟弟一起送进姐姐的房间里。
艾优正在专注看着书，就听到三声轻轻的敲门声。她回进来，随之房门咧开一个小缝，两个圆圆的小脑瓜陆续挤进来，白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快摸摸我。
小狗似的。
艾优心里偷笑。
“阿姐在忙吗？”阿易端着碗迈进屋内，看到艾优在看书，惊喜地问道。
阿爹阿娘离开的两个月中，阿姐几乎没再读过书，每天都在忙着想办法吃饱饭。
曾经阿姐很喜欢读书，经常还会给他们念一念书里的内容哄他们睡觉。
“嗯，学点新东西。”
艾优接过碗，看到里面的鸭蛋，不禁一阵欣慰。还真给她煮了两个。
“你们吃野鸭蛋了吗？”艾优用筷子将其中一个鸭蛋一分为二，抬头问两个小孩。
“我们不吃，阿姐读书要补身体。”阿喻先快速摆摆手，然后把双手都背在身后，一副别给我我不要的意思。
艾优瞧他俩都是坚决不吃的样子：“可是你们要是不吃长不高怎么办，长不高的话阿姐被人欺负了谁保护阿姐啊？”
两小孩紧紧皱着眉头，认真思索了一会才开口：那我和弟弟只吃半个，剩下的都给阿姐吃！”
“我说了算，你们现在去洗手，回来我们一起吃。”艾优直接替他们做决定，催他们去洗手。
他俩也听话，乖乖洗手回来和阿姐一起吃蛋。
“阿姐，我想接着识字。”阿易吃完鸭蛋给自己和弟弟擦擦手，看了桌子上的书一眼，和艾优提起自己的想法。
“好啊，那每天早上阿姐都教你和阿喻几个字可好？”
说起来艾优是怎么识字的她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到了艾家后，阿爹阿娘有给她请过女先生，女先生来了后发现艾优是识字的，诗词等也是看一遍就记住了。
艾父就猜测，艾优在原本的家中是学过的，且是用心教导过的。
不过艾优也不为不记得的日子所烦心，她相信如果命里有这段缘分，早晚都续得上的，何必给目前的生活增添烦恼。
又是鸡叫声，但今日艾优比鸡叫声起的还早。昨晚天黑了就没再学仵作知识，油灯不便宜，兜里的那点钱还是买粮更实在。
睡得早在添上心里有事，早早就醒了。
锅里热上野菜粥就蹲坐在院里的小凳上靠着微弱的晨光读着书。
艾优发现，她还真有点天赋。学的十分快，就想这些本就在她脑袋里一样，只需要翻一翻就能把那些东西翻出来。
没多久，阿喻他们也起床了，三人吃了饭后艾优就赶两个小孩出去玩，她收拾了碗筷后接着读着书。
“在家吗？”大门口传来年轻男子的叫声。
艾优听到声音从室内走向大门口，声音有些熟悉但她没想起来是谁。
“是小哥啊，是又有活了吗？”
昨天离开县衙前，艾优找了带她进来的小厮道谢，顺便和他说有能赚钱的活记得叫她，不过并没有留家里的住址。
“是我们老爷找，有事。”
“找我能有什么事？”
艾优还想继续问，小厮就开始催促：“先和我走吧挺急的，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艾优拉住院门，没让小厮给她拉走：“不行，我得和我家里人说一声，你先在门口等我片刻。”
说罢，就跑向了村里小河那边。
阿喻两人走时有说今天要和村里其他的小孩去那边玩。
艾优才跑到半路，就看到自家的两个正往回走，怀里抱着一点野菜，大有边走边掉的意思，好在阿易在阿喻身后捡着。
“阿姐，怎么了？你跑什么？”
“我要去县里一趟，晚些才会回来，别担心也别等我吃饭。”
阿喻还想问去做什么，但艾优已经转回身往回跑了。
艾优跟着小厮到达县衙时，县衙门口正停着一架有些与街道格格不入的马车。倒不是颜色多招摇，就是马车用的木头和做工等，一看就是很好的。
至少艾优是肯定用不起的，她感觉知县我差点意思。
这次没带她去后院了，直接带着她走去了一件屋子里。
“大人，老爷，人带到了。”
“见过知县大人，见过大人。”艾优没迟疑，直接顺着小厮的称呼喊到。
屋内看着上位者只有两人，知县正襟危坐在旁侧，面向大门的正位上则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虽年龄不算小了但依旧看得出年轻时的俊朗。
身着便衣认不出官职，但看章知县这副做派，应该要比他高出不少。
“这次叫你来是想询问一下当日你挖尸坑时的情况。”正位上的大人说道。
虽然神情不严肃，但问话时依旧带了一股压迫感。
艾优仔细回忆了一下。
“回大人，因为民女到时已经开始挖，所以坑里最初的样子并不清楚。挖的过程中，有些尸骨是被一些布料包裹好的，有些则是直接展露出来，并没有规律。再有，尸坑的深度和宽度都不小，尤其是深度，大概有半人高。”
原本艾优是没怎么观察的，但昨晚和今早都读了系统给的书，再仔细回想，能答出来的部分竟然也不少。
“大人，这是最后一个当时参与的人了。”知县对那位中年男人说。
“好，如果后面还想起了什么，就找你们知县大人说。”
中年男人没说回答的对不对，他满不满意，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艾优有什么要补充的再来。
艾优刚想告退，突然又开口提出需求：“大人，能给我看一下尸骨吗？我有点疑问想确定。”
哦？
中年男人和知县听此话都看向艾优，艾优站在屋子正中央，神情并无慌乱，倒是有些不卑不亢的意思。
“当然可以，随我来吧。”中年男人毋庸置疑地答应了。
起身带着几人往一个方向走去，艾优跟在知县身后，她身侧是和她较为熟悉的小厮，正挤眉弄眼地盯着她，一脸不可思议。
几人脚步停在一间屋子前，这处屋外都并没有什么阳光风又有些大，吹得人头发都乱了。
守在门口的两名衙役推开房门，中年男人接过衙役手中的布面巾带戴好后率先踏进屋子，艾优几人也有样学样。
屋子里并排摆了几张简易的木质床，每张床上都用白布盖着，并不平整。
“先来看看。”中年男人叫过艾优。
艾优戴好布制手套，在心里念叨得罪了得罪了，然后直接掀开了其中一张床的白布。
零碎的骨架赫然出现在木床上，看起来应该是被仵作尽力拼合过了，但由于太过零碎，很难保证每一具尸骨的完整性。
跟在最后面的小厮看着艾优毫不犹豫的掀开了一个又一个白布，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这人，还真不太简单。
艾优每张床都盯着停留了一会，甚至拿着铁钳轻轻翻弄了一下，表情严肃且认真。
屋内安静得只有艾优偶尔发出的声音，其他人都屏息凝神看着她的动作。
有一点风说着打开的门吹进来，配合着屋内的环境，可谓是极度的阴冷。
“我知道了。”
艾优抬起头看向中年男人，恰好此时中年男人也正盯着她的动作。
“这些尸骨应该都是女子的，而且有一部分被掩埋时还活着。”
中年男人快步走到艾优身侧，直直盯着床上的尸骨，眼神中迸发出极致的愤怒。
“还活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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