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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中也从床上惊醒,他似一条奋力一搏的鱼从床上弹跳起来,被子枕头在混乱中掉到地上,而他顶着乱糟糟的橘发坐在床上,许久才缓过神来。
没有血腥味,没有疼痛,记忆里的一切似梦中的泡影,当他醒来,便如泡沫般融化了。
有的只有屋外透过窗帘的阳光,和房间里温馨的气味,它们真实可靠,一把就将陷入梦魇的中也从恐慌中拽了出来。
“是梦吗?”中也挠挠头,缓慢且迟疑地将脚掌落到地面。
脚踏实地的感觉意外的好。中也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他拉开窗帘,又用双手拍了拍脸颊,接着将枕头和被褥丢到床上。
既然是梦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中也默默给自己打气,心不在焉的打开房门。
“好慢啊中也,再不快点上学可要迟到了。”楼下传来催促声。
熟悉的声音听得中也一愣,来不及收拾他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跑下楼去。餐桌前坐着两名相貌出众的青年,与日本人截然不同的深邃五官,极易辨认出他们外国人的身份。
“兰波大哥,魏尔伦大哥……”中也呆愣的目光扫过两人熟悉的面容,这引得两名大人发笑。
坐得更近的魏尔伦伸过手揉了揉中也的脑袋:“怎么回事,睡傻了?”
中也疑惑的是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已经告别他去欧洲了吗?
但是很快的,中也自己想到了答案。
因为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啊,离开他去欧洲的事都是在做梦,现实里自然跟梦里不一样。
想到这里中原中也缓和下来,带着一点欣喜将头上作乱的大手扒拉下来:“都说了不要乱摸我的头。”
被拒绝的魏尔伦没有丝毫没有生气,他撑着脑袋,如神明般的容颜杂糅进柔和的笑意,浅金的长发从掌心淌落,吐出的话语却与其相貌完全不搭:“中也是在害羞吗?真可爱。”
“没有。”中也抽了抽嘴角,然后板着脸钻进洗漱间。
中原中也的家庭组成跟普通人不太一样,他没有父母,唯一称得上是他亲人的只有这个一看就不是日本人的大哥魏尔伦。而另一名家庭成员,则是大哥的亲友兰波。
用毛巾擦了擦脸,中原中也直视镜子中的自己。
不同于其他同学的长相,不同于其他同学的家庭环境,不同于其他同学的身世,但中也从未感到不幸。
拥有着两位优秀大哥的他无疑是幸运的,过着现在安定平静生活的他无疑是幸福的。
换完衣服中也看了眼钟表,上学时间眼瞅着要到了,他没时间慢慢享用早餐,只能充满歉意的接过兰波递过来的三明治,在路上边走边吃。
“呐中也,有件事我们觉得还是得告诉你。”
中也嘴里叼着三明治,坐在玄关处,一边点头一边穿鞋。
“我们今天可能要回法国一趟,这段时间可能你要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了。”兰波的脸上带着歉意,“我给你留了张卡,想买什么想吃什么都可以,不要担心浪费钱。”
突如其来的消息令中也的动作顿住,牙齿松动,三明治有往下掉的趋势,好在中也很快反应过来咬紧,险之又险得将其叼住。
与梦中相同的画面令中也心乱如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家里的另外两名大人此刻正小心翼翼的关注着他的神色。
中原中也站起身来,又踩了两脚,确认自己的鞋子没有问题后拎起书包。他将三明治拿在手里,冲着兰波露出一个与往日无异的狂妄笑容。
“我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嘛。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放心去吧,不用担心我!”
他知道自己表现的很完美,比梦境里的自己还要完美,理由就是兰波脸上放心的微笑。
“我们会尽快回来的,那路上小心,中也。”
中也挥了挥手:“你们也是。”
嚼着三明治,中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离开家后他开始有意的比对梦境中发生过的场景。
结伴的学生,开门的店家,送奶工骑着自行车路过。确实很相似,但是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是巧合吧?”中原中也一边嘀咕一边吃完最后一口。
来到教室,中也回到自己位置坐下,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日期:3月15日7点45分。
“3月15日啊,确实跟梦里的日期相同。”
“怎么了中也,一大早上的没有精神?”前桌的男生转过头来拍打中也的桌面。
“嗯,我怀疑自己做了一个预知梦。”
“什么?”
“不,没什么!”中原中也趴在桌子上,整张脸都埋进双臂里。
前桌也没继续纠结中也到底说了什么,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呐中也,昨天的数学作业你做了吗?”
这个开头一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中也叹了口气:“你又没做吗?”
前桌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对中也拜拜:“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中也,中也帮帮我。”
中也只好从书包里拿出本子递给对方:“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前桌欢呼,感恩戴德的接过作业本,继而投入了抄作业的大业之中。
中原中也看着窗外,四周的嘈杂声统统变得模糊不清。抄作业,梦里似乎也发生过,但是前桌找他抄作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相同的话语相同的场景早已发生过许多次。
在相似的环境里找不同,说不上来是重复,还是雷同。
如果要说梦境里特殊的情况……中原中也立刻就想起了一个人。
太宰治!他从前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家伙,如果他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么是不是说明,昨天的梦真的预知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这个想法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中也就为此采取了行动。
他找到昨天那个认出太宰治的朋友,向他询问起:“你知不知道隔壁班上有个叫太宰治的家伙?”
中也的目光紧抓着对方不放,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期待对方知道,还是不知道。
朋友点了下头:“你是说那个在女生里很受欢迎的太宰治?”
“哈。”中也发出轻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怎么了?”朋友问他。
中也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在15岁时发现自己拥有超能力怪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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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