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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
第三章寒冬
李风致给李哉宇买了很多的书,比如《青少年性启蒙教育》诸如此类,但李哉宇表现的要比李风致想象的要好,他放学回家看到这些书后脸虽然有些红,但还是老老实实拿回自己的屋子里去看了。
日子如果真能这样下去那么谁都会觉得幸福,但是李风致女士在李哉宇要升初三的时候患上了尿毒症,当时李风致觉得身体不舒服,于是便去医院检查,李哉宇只记得医生说的一句话:“可能连这个冬天也熬不过去。”
即使他在成熟,也被这样糟糕的消息打了个透顶,他只觉得心里的寒意好像是拴住了他,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他的人生都陷入了这样的寒境中。以为命运眷顾了他,原来命运是给他留有后招。
李风致没能熬过冬天,后来家中的经济条件急转直下,他年龄小,妹妹的年龄比他还小,他想过不管李青了,他的人生已经够难了,他的人格和他的年龄一样幼稚,他尚且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他又怎能去照顾另外一颗花朵呢。
他不是没有去过,但到了李震住的小区,去到二楼503,敲门后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个陌生的人。他问李震呢,人家却说这房子去年都卖给他了,谁知道着前房主去哪了。
李震人找不到,他只好又去找爷爷奶奶家。奶奶一见他就翻个白眼,骂他丧门星,嘴里直骂李风致死得活该,要不是这个扫把星,她儿子也不会吸毒进监狱。她的怨恨来的莫名其妙,只想为这该死的生活找个发泄口,她没什么文化,李风致在世时就常常被她骂,和李震离婚,这对爷爷奶奶也出了不少力。
李哉宇知道他爸吸毒进监狱的消息后,才忍不住声笑了出来。生活嫌他还不够惨,还要在加把猛料。
李奶听见他笑,眼睛怒睁,拿起屋旁边的扫帚就要打他,李哉宇挡了一下便抢过扫帚狠狠的扔在地上说:“少生点气吧,也不怕死得早。”
李爷更是恶心,十一岁那年,李风致带着李青和李哉宇来看他们,那时关系还没有那么恶劣,李风致和李奶在厨房里忙活,李哉宇在客厅抱着李青看电视。他无意往楼下一看,本来说去楼下转圈的李爷正把头像野狗一样往隔壁刘寡妇的胸里埋,手往刘寡妇的裤子里直摸,李哉宇看见后一言不发,抱着李青关上了窗户,回来谁也没说。
等李风致和李奶饭做好后,李爷姗姗来迟,嘴里喊着乖孙,手都不洗便要伸手抱李青,李哉宇心里恶心,抱着李青不撒手,李爷脸上讪讪放下了手,李奶打着含糊招呼大家吃饭。李风致看着儿子异常的表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家人其乐融融,只有李哉宇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饭催着李风致回家。现在想来这件事,他都觉得一阵恶寒。
从他的母亲走后,李哉宇好像变了一个人,打架抽烟好像一下就学会了。那些李风致曾经在他身上所畅想的未来顷刻间化为泡影。除了李青,他的四岁小妹妹,这个纯真的、幼稚的孩子,除了她谁都没在李哉宇身边,李哉宇也没让任何人靠近。
他的性格变得更加的孤僻,本来擅长的学习也因为日渐懒惰而排名倒数,他想,就算是学好习又有什么用呢。
初二期末考,老师发下来了各科成绩单,他排270名,初二八个班共280人。这个成绩算很差了。放学铃一响,收拾完书包,他就回家了,家里还有个妹妹,妹妹还要上幼儿园,回家的路上还要接她。
妹妹在离家不远的鹿鸣幼儿园上学,他一边走一边在路上百无聊赖的踢石子,他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是的,悲观、厌世的自己让自己也感到恶心。他不知道他所谓的人生的出路在哪里,曾经热血的梦想,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实现的动力。他把自己关在一个凄风苦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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