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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太子
姒嫆心中惴惴不安,安裴之察觉到她的情绪,缓缓问道:“上官小姐可是哪里得罪过太子。”
姒嫆一把将手抽回:“我不知道。”
安裴之看着猛然抽回的手挑了挑眉,姒嫆又回复到那副强盗样子,双手环在胸前:“刚才谢谢你,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喜欢你了。”
安裴之嘴角噙笑:“那便多谢上官小姐。”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姒嫆站在原地,佩林凑上来说道:“小姐,你真的以后不喜欢安二将军了吗?”
姒嫆点了点头:“她们一家都有点神戳戳的。”
“太好了。”佩林欣喜的说道:“跨过安二将军这座山,前面有一堆树在等着小姐呢,我们小姐人美心善,是安府没这个福气。”
姒嫆皮笑肉不笑:“你说,我嫁给谁才能去东陵。”
“小姐你可真会说笑。”佩林嘿嘿一笑:“将军这么疼爱小姐,怎么会舍得把小姐嫁到那个地方,退一百步来说,就算小姐真的喜欢上东陵的人,那将军肯定卯足了劲花光所有钱也要把那个人调到京城。”
姒嫆耷拉下脸,上官怡这副身躯跑出京都都困难,自己一个人去东陵,危险重重,她借着人家的身子,不能这么对人家不负责任,可是,到底该怎么办才能去东陵。
“小姐很喜欢东陵吗。”佩林好奇的问道:“以前也没听小姐说起过东陵,小姐要是这么喜欢东陵,不如成亲之后,和姑爷一起去东陵游玩不就好了,说不定将军还要跟着一起去玩。”
姒嫆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偌大个京都找谁成亲,上官怡就喜欢安二将军,可是自己刚刚都已经这么信誓旦旦说不喜欢人家了,总不能再厚着脸皮过去吧。
“啧啧啧”姒嫆立在原地长吁短叹:“你家小姐我真想尽快把自己给嫁出去,可是我是为了一己私利,这样即对上官怡不负责任,又对上官怡爹爹不负责任,好烦啊。”
“那小姐这么想嫁不如嫁给白浔公子。”佩林提建议的说道。
“白浔”姒嫆惊讶的说道:“难道白浔喜欢我?”
佩林点了点头:“小姐一直苦追安二将军,白浔公子也一直苦追小姐,新奇的玩意儿,时兴的首饰,好看的衣服,反正什么东西好,都不用小姐说白浔公子都给小姐备下送来了。”
白浔喜欢上官怡,上官怡喜欢安裴之。
啧啧啧,姒嫆站在原地感慨,如果上官怡也喜欢白浔那就不用去庙里问姻缘,那也不会落水,更不会花一般的年纪就去了,果然人生的事不能细想,一细想就全部是遗憾。
昔日旧友喜欢上一个姑娘,可好好一姑娘又这么没了,如果但凡有点良心就知道不能去找白浔,人不能太没有良心。
“我们还是回府吧”姒嫆疲倦的说道:“太累了,我现在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
姒嫆感觉腿已经有些打不直了,佩林忙扶起颤颤巍巍的姒嫆将其扶上马车,马车刚到上官府,上官将军就在门口等着了。
一看到女儿,上官将军脸上就堆满了笑容,赶紧去把女儿扶了下来笑嘻嘻的说道:“乖囡囡今天玩的开心吗,安二将军有没有夸我的宝贝女儿漂亮。”
姒嫆摇头晃脑:“当然开心了,而且女儿还有更开心的事要说,女儿已经决定不要再喜欢安二将军了,爹爹为女儿感到开心吗。”
上官将军愣在原地:“囡囡,真的不喜欢了吗。”
姒嫆点点头:“人家又不喜欢我,我干嘛眼巴巴凑上去,安家人都神戳戳的跟猴子精一样,女儿以后找一个喜欢女儿的难道不好吗。”
上官将军看着都又要哭了:“好,好,好我的乖囡囡想开了就好,爹早给你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你干什么爹都支持你。”
姒嫆甜甜一笑,上官将军看着这丝笑只觉得天塌下来都没有关系,只要宝贝女儿好。
晚上,姒嫆刚准备睡觉,突然察觉到脸庞好像拂过一阵风,姒嫆警觉的坐了起来,月光凉凉,没有烛光,屋内似乎站着一个人,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会知道沈一这个名字。”语调冰冷毫无感情。
姒嫆无语凝噎,半夜闯姑娘闺房就为了这个。
“若不说,我就将你杀了。”
屋内燃着碳,但姒嫆还是感到了丝丝凉意,仿佛掉进了冰窖。
“所以”姒嫆顿了顿:“是你将我推到湖里的吗”
看不清殷识的面容,但姒嫆明锐的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子就如毒蛇一般,狠厉,决绝。
“呵”殷识不耐:“我能把你丢进湖里第一次就能把你丢进去无数次。”
果然
姒嫆全身僵硬,只觉得心凉,幼时的沈一虽然也不爱说话,却完全没有这般的狠毒,上官怡只是一个弱女子,她能做何事,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姒嫆困惑不已,她不愿相信自己幼时的好友竟是这般冷血无情之人:“你是太子,我只是官宦家的女儿,为何要对我出手,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一个本可以幸福美好的女子死在了刺骨的湖水中,你知不知道她的父亲会有多伤心,你知不知道喜欢她的人会如何....
殷识趁着月光打量,眼睛就像猛兽盯上猎物:“别废话,你到底从哪里知道沈一这个名字。”
他为何执着于这个名字,难道他也珍惜幼时那段情谊吗,他是执着于这个名字,还是执着于用名字骗的那个女孩,他看重情谊,就不该视人命如草芥,他难道不知白浔喜欢上官怡吗,可他也不为白浔考虑,仍要杀了这个无辜的人。
“我以前遇到过一个女子,她快要死了,她给我讲了许多,讲幼时有两个朋友,一个叫白浔,一个叫沈一,她说她很珍视这段友情,所以我记住了。”姒嫆一字一字慢慢的说道。
殷识垂下眼眸,像是想起了以前,几个小孩互相嬉戏的样子,突然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那抹模糊的影子:“你在骗我,那女子只和你说了沈一这个名字,你为何知道沈一便是我,而且为何我第一次杀你你不说,只有一个原因....你....”
殷识只觉自己想法荒唐,可是,只有那一个原因能解释一切,他压下心中不安,声音带着颤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是....你是姒嫆吗”
刹那间,一阵狂风将窗户吹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桃花花瓣飘落进来,似雪一样铺在地上,月光将殷识的影子无限拉长,他就站在那里,好像回到了以前。
姒嫆背对着殷识,不发一言。
可是漫长的沉默却让殷识的想法更加笃定。
啪嗒
一滴泪落在地板上
殷识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
小的时候,姒嫆就像三个孩子中的老大一样,每每聚在的,她总要问问几个人有没有好好穿衣服,穿的厚不厚,谁要是穿的不厚,她就直接打,还会拿出自己藏起来的好吃的,三人一起分享,雪地里堆雪人,夏日里去抓鱼,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开心时刻。
他真的以为她就那样死在了东陵。
“你....”殷识几番开口:“回来了,怎么不找我们,我和白浔都很想你...”
姒嫆也想起了从前,眼眶泛酸,她赤脚走下床,看着殷识眼角的泪,下意识的想像从前一样为他擦去,可是她刚一抬手,就看到了这是属于上官怡的胳膊:“为什么要杀了上官怡,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为何要这么狠心...”
殷识像头小兽一样:“可是我不后悔,若我知道,杀了上官怡,你就能来到她的身上,那天涯海角,即使我不认识她,即使她再可怜再无辜我都要杀了她。”
“混蛋”姒嫆的手狠狠落在殷识的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立刻浮现。
殷识勾唇一笑,贪恋的用手摸着那被打的半张脸:“你能回来,就好。”
“姜姒嫆,等我娶你。”
....
“沈一,你这个样子是不对的。”姜姒嫆嘟囔着嘴说道:“你不能老不爱说话,你万一哪一天真的变成了哑巴,你自己害怕不害怕。”
说着,还将正吃糕点的手狠狠拍在沈一身上,白浔看的眼皮直跳。
“快说话。”姒嫆像个小霸王一样。
“疼”沈一眨巴着眼委屈的说道。
姒嫆嘿嘿一笑:“疼就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谁知道你疼。”
说着又拍了一巴掌。
沈一都快要哭出来了。
朔白的衣服上,两个脏脏的巴掌印。
“我打你你不会生气吧。”姒嫆突然放下糕点,睁着眼睛看沈一。
沈一可怜巴巴的说:“不会。”
“对,打是亲,骂是爱,你可要好好记住。”姒嫆笑咧咧往后一躺,直接躺在地上,沈一也学着她的样子躺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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