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砂金]染上疯狂

　　“你干什么？”

　　砂金用力推开面前的人，只是他现在四肢无力，这种力气的推倒像是挠痒痒一般。

　　真理医生头戴着石膏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吗？在我的房间干什么。”

　　【不好，刚刚被温暖的水流包裹着，一时舒服的睡着了，反倒是错过了最好的逃离时间。】

　　“被拔了毛的孔雀，还能去哪里？”

　　砂金强撑起身体，还好现在他的衣服湿透了，看不出身体分泌的液体。

　　只是，他低头看了看，这隐隐膨胀的巨物，不知道还能隐瞒多久。

　　他一鼓作气，麻利的从浴缸里跳出来，就想趁其不备，三十六计走为上。

　　却被人一把薅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这样湿乎乎的出去，「家族」还要以为「公司」落寞了。”

　　拉帝奥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但还是将人丢到了地毯上，还顺手给他丢了条毛巾。

　　离开了水，身上的那股燥热又浮现出来。

　　砂金胡乱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渍，也顾不得发型的凌乱。

　　越来越热了，这灼热的的感觉，快要把他融化了。可他还得故作镇定，将毛巾丢回去。

　　“这样总行了吧。”拉帝奥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他手上的毛巾。

　　【不要和他生气，从小没人教过他。】

　　他蹲下身，将宽大的毛巾蒙在了他脸上。

　　本以为会是一顿毒打，却没想到，落在皮肤上的，是温柔的抚摸。

　　毛巾软软的，轻轻摩挲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充分吸收身上的水。

　　只是这种接触，对于此时的砂金，格外惹火。全身每一处皮肤都格外敏感，尤其是耳垂，不用看都能知道。

　　此时他的耳垂已经被摩挲的充血、红肿，耳饰之间相互碰撞的金属声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脱了。”

　　“...什么...”

　　隔着毛巾的声音更加低沉，砂金还以为他听错了。

　　“白痴，你想带着这身吸满了水的皮衣跑去哪个沙漠治水。”

　　【身上...不可以...不能让他看见...】

　　见身下的人还是抗拒着，拉帝奥不介意日行一善，替他的父母教教他如何注意保暖，免得这只张扬的孔雀只顾着在外人面前光鲜亮丽，最后自己吃苦受累。

　　刺啦——

　　布料禁不住二人的撕扯，在他的胸前扯开一条大大的裂痕。

　　只是，面前的一幕倒让真理医生一向灵动的脑袋有些宕机，也许是受他情绪的干扰，头上石膏石也出现了裂痕。

　　砂金的皮肤并不如裸露在外面的那么光洁，深深浅浅的细纹，像是鞭子留下的疤痕。但又不像是陈年旧伤，有些还露出粉嫩的肉芽。

　　“「公司」...医疗水平如此...”

　　拉帝奥的手轻轻覆上那些细纹，感觉到他的颤抖，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

　　“抱歉，我...”

　　【我从不知道，你所遭遇的。】

　　房间里的光影隐隐绰绰，在毛巾的笼罩下，砂金只能看到他的影子。

　　一切都暴露了。

　　他不想听到这句“抱歉”，这让他觉得，自己离星星越来越远了。

　　所以......

　　隔着毛巾，堵住让他难受的话语。

　　【谁都不用对我的遭遇抱歉，这是我的勋章。】

　　【只是，不想让他看到。】

　　房间里的温度进一步升高，拉帝奥聪明的脑袋转的再快，也预料不到事情的发展。

　　身下传来的异常的温度，也让他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不，他们不该这样。

　　但，谁又能说得清，应该与否呢？

　　也许这份懵懂从一开始就不该种下。

　　但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医治」。

　　隔着毛巾，拉帝奥加深了这个吻。

　　石膏崩裂，露出他英俊的脸庞。

　　眼角的红色更加鲜艳，两个人都沉浸在这场梦境中，顺应着身体的本能，尽情放纵着欢愉着。

　　这份默契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他们好像天生就熟悉彼此的身体。

　　砂金随着水面起起伏伏，大脑缺氧的窒息让这种感觉更加清晰，他好像浮在半空之中，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受到水面的冲击，唯一一处，伴随着律动紧紧镶嵌在一起。

　　浴缸中的水声绵延不绝，恰到好处的身高差，让这个姿势不是那么费力，轻松的，抵达云霄。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砂金才能揭开坚硬的面具，袒露内心。

　　歇息片刻，他半撑起身体，对身下的人断断续续的吐露着心声：

　　“我...曾在无尽的黑暗中，漂浮在海面上，找不到方向。”

　　“但是，我偷偷拽下了眼上的黑布，看到了满天的繁星，仿佛伸手可得。”

　　“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却离我很远，我努力想要够却够不着，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海里。”

　　“再次醒来，周围还是黑色的，唯有那颗星星用微弱的光芒指引着我。”

　　砂金那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好像，找到我的星星了。”

　　他再次动了起来，成为这场梦境的主导，在药物的作用下，无师自通，摆弄着腰肢。

　　浴缸里，沙发上，毛毯上......

　　在漫漫长夜中，每一处都留下了二人紧密结合的痕迹。

　　一夜荒唐，砂金不知何时已经失去意识，独留拉帝奥收拾残局。

　　他一片片捡起破碎的石膏，扔进垃圾桶里，唯独在拾起某片石膏时，手指不自觉的摩挲它的表面。

　　它被拉帝奥很好的收藏了起来，和它一块被藏起来的，还有那条毛巾。

　　同眠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但他的精神却格外茂盛。

　　行李里还放着那群天才们新研究出来的药，伤过无痕。他拿出来，小心涂抹在那些稀碎的鞭痕上，药物吸收的同时，痕迹也在逐渐消退。

　　【看来某些天才的存在还是有其存在的意义的。】

　　看着白皙皮肤上自己留下的痕迹，拉帝奥的面色如常，耳朵却有些发烫。

　　一点点将药膏涂抹在那些红斑上，面对腰间的手印，他再次感到了手足无措。最令他难以反应的是：药膏对这些红痕不管用！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将这一切安顿好，他才能安稳的坐在床边，静静注视着砂金的睡颜。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真理医生的脑中像放电影般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超强的记忆力让每一处细节都清晰的感同身受。

　　【原来，真的有一种知识，可以无师自通。】

　　【知识没有边界，我所了解的部分还太过于浅薄。】

　　他的手下意识的抚摸着砂金皱起的眉头。

　　慢慢的，向下滑动，触摸到柔软的嘴唇时，又像触电一般收回手。

　　体温系统发出警告，维里塔斯?拉帝奥红温。

　　毕竟他博览群书也没有见过，有这样巧的一张嘴，能够塑造出如此契合的通道，任凭他肆意妄为。

　　不过...

　　他的理智回炉，有些东西，还是应该认真的说清楚。

　　砂金醒来的时候，拉帝奥正在精心雕刻着他的石膏头，但和往常不一样的是，石膏头扬起的诡异的笑容。

　　“....”

　　【我现在装死还有用吗？】

　　“你终于醒了。”

　　和往常毫无区别的语气，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梦境，只是身上的不适感告诉他一切都是事实。

　　见砂金没有说话，拉帝奥继续说下去：“想听故事吗？”

　　【故事？】

　　拉帝奥没有在意答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也许在很多人的眼里，我是个天才，我拥有许多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获得的成就。”

　　“这是事实，你本来就是天才。”砂金摊摊手，忍不住插嘴道。

　　“可是，”拉帝奥自嘲的笑了笑，“何为天才？”

　　“是被天才俱乐部选择的，亦或是智识星神的赏识。”

　　“所以，「天才」这顶冠冕只能由别人佩戴吗？”

　　短暂的沉默，相视无言。

　　半晌，真理医生接着说到：“我曾无比失望于没能得到天才俱乐部的认可，在前往「公司」的路上，我都在思考。”

　　“突然，我看到了燃烧的太阳，窥探到宇宙的另一面。”

　　“燃烧的...太阳？”

　　“对。”

　　他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在诉说更像是对自己说。

　　“神无法拯救每一个人，但太阳却努力燃烧自我，突破黑暗的封锁，这不令人敬佩吗？”

　　拉帝奥看着他，眼神炙热。

　　“我，维里塔斯·拉帝奥，是人，是行走在地上的人。而神的目光，从来都不会落到人们身上。但那些永远无法企及天才脚步的凡人，真的就不值一瞥吗？”

　　“正如神只能看到在这个浩瀚的宇宙里，所谓的天才创造的价值，但真理同样存在于地上的每一个凡人身边。”

　　“所以，我自愿做一个庸人，只为将知识传播给每一个人，就像太阳的光芒，照亮整个宇宙①。”

　　砂金美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他能听懂拉帝奥语言中对太阳的溢美之词，但他不明白这个故事与他有何关系。

　　见砂金毫无反应，真理医生轻咳了一声。

　　砂金眨眨眼。

　　“咳咳咳。”

　　拉帝奥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个太阳就是你...”

　　砂金迷惑的眨眨眼睛。

　　“啊？”

　　“零分。”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负分。”

　　“真没听清！”

　　“给我滚！”

　　看着拉帝奥这幅傲娇的模样，砂金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好在他还有点分寸，没让这个傲娇木头举起刚修补好的石膏头扔他。

　　“停停停，休战！”

　　刚刚笑的有点猖狂了，扯着敏感的地方了。

　　拉帝奥别开头，“我不屑于与白痴动手。”

　　难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幅嘴硬的模样落到砂金眼里到成了撒娇。

　　他慵懒地撑起下巴，语气里充满了笑意：“怎么办，教授，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砂金成功的再次让真理医生红了脸，也收获了他的一根笔头。

　　“这下能安静了吗？”

　　砂金点头。

　　“还有什么要说的？”

　　砂金摇头。

　　真理医生无奈扶额，这家伙还真是油盐不进。

　　“你就不想，洗掉身上的烙印？”

　　砂金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不过很快就换上委委屈屈的表情。

　　“这也不是我能做到的。”

　　“大名鼎鼎的石心十人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拉帝奥挑眉。

　　“恭维我？还是激将法。”砂金此时已经穿戴整齐，依旧戴着招牌式的微笑，“赌徒是最不吃这一套的。”

　　他几步走到拉帝奥身前，小声耳语道：“不过，我还挺吃你这套的，教授。”

　　在真理医生的笔头再次袭来之前，他很有预见的退后几步，做出投降状。

　　“好了好了，一切都听你的，咱家，你主内我主外。”

　　拉帝奥一个眼刀，砂金很麻溜的改嘴。

　　“你主内也主外总行了吧。”

　　“不。”拉帝奥摇摇头，“是共同进退。”

　　“共同进退...”砂金喃喃，“我喜欢这个词。”

　　“那么准备好，创造一个新的「家园」了吗？”

　　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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