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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财害命
“盛承泽!”姚燕珺拽住了他的袖子,一面微微喘着气,一面问,“你是来退婚的?”
盛承泽没想到她这样快就追了上来,分明听说昨儿个她十足落水,至今未醒的。
听她如此问,盛承泽狠了狠心,道:“是。”
姚燕珺鼻尖泛酸,眼圈便红了:“是因为昨晚的事吗?我可以解释的......”
“不,与昨日的事无关。”见她唇色还有些白,盛承泽到底放心不下,“你才落了水,赶紧回去歇着是要紧,别病了。”
“那你说,好好的为何要退婚,不说清楚,今日别想走。”姚燕珺也顾不得这是大街上,已有行人驻足观看。
她只知,从十年前第一次见到盛承泽时,便深陷其中,她期待了十年的婚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我、我爱上了旁人,此事是我对不住你,你怪我便是。”盛承泽移开了视线,语气中有自己也难察觉的心虚。
“谁?比我还好吗?”
“旁人眼里,她自是万般不如你。可在我心中,是这世上最好的......”盛承泽说着,无意瞥见姚燕珺,只见她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泪水,似乎随时会落下来,当即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只低了头道:“你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也当配最好的男儿。是我不配。”
说罢,便想离去,姚燕珺却死死拽着他的袖子,拉扯间,盛承泽身形一顿,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姚燕珺一腔委屈化作满满的担心:“怎么了?你受伤了?”
“我没事......”
“跟我去医馆,不然、不然我便叫非礼了!”
盛承泽惊诧地望着眼前的人,而跟着姚燕珺追出来的人见情况不好,早回去搬了救兵,这会儿沈自安也赶了过来。
姚燕珺见了,更是有了底气:“你不跟我走,我便让人抓你走!”
她的威胁起了反作用,盛承泽趁着她松懈,挣了袖子便要逃。
只是他哪里会是沈自安的对手,还没跑出一步,便被扭了手臂动弹不得。
姚燕珺见他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又是着急又是心疼:“你轻点!”
“轻了就跑了。”沈自安道,鼻尖嗅到一丝血腥味,“去医馆吗?”
姚燕珺咬了咬唇:“走!”
到了医馆,姚燕珺被“男女授受不亲”为由赶到大堂待着,只好让沈自安进去看着。
她正望着药柜出神,思虑盛承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便被身旁的婢女扯了扯衣裳:“姑娘,是衡王殿下。”
姚燕珺回过头去,正好与顾元巍的视线撞上。
后者面露几分尴尬,不动神色地将手里的纸包往身后藏了藏。
姚燕珺敛了心神,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见过衡王殿下。”
“不必多礼。”顾元巍清了清嗓子,踏入医馆,“三姑娘可是有什么不适?”
“不是我,是我未婚夫。”姚燕珺瘪瘪嘴,心中百味杂陈。
顾元巍一顿,点点头,半晌,见旁人都不敢将注意放在他这边,犹豫了会儿,还是小声问:“昨儿晚上......”
话没说完,沈自安便走了出来。
姚燕珺连忙迎了上去:“如何?”
沈自安瞥了一眼顾元巍,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答姚燕珺的话:“身上有七处刀伤,其中三处是致命伤。方才拉扯之间,胸口的伤裂开,这才露了端倪。大夫已给他上了药,暂时不会危及到性命。”
姚燕珺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疼得喘不过气来:“他家里一定出事了,你快回去禀告阿爹,定要查个清楚。”
“叫他自己与你说吧。”沈自安让了让身子,姚燕珺正要进去,便听身后的顾元巍咳了一声:
“倘或不介意的话,本王也一同去吧。”
姚燕珺这才想起还有个顾元巍在。
只是在她的印象中,顾元巍并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怎么突然对盛承泽的事感了兴趣?
或是猜出姚燕珺心中所想,顾元巍笑道:“便当是为了感谢三姑娘的救命之恩。昨儿本王失足落水,多亏了三姑娘,才不至于溺毙。”
姚燕珺知道他是故意在众人面前这么说,不由感激一笑,倒也冷静了下来:“殿下请。”
顾元巍带头走了进去,此时盛承泽已穿好了衣裳,虽面色依然惨白,可背脊笔直,看不出受伤的模样。
见到顾元巍,盛承泽望向姚燕珺:“这位公子是?”
姚燕珺还未开口,顾元巍便笑道:“贱名不足挂齿,只是与三姑娘见过几次,进来打个招呼罢了。”
说完,自顾自往旁边一坐。
大夫早在他们几人进来时便出去了,沈自安守在门口,姚燕珺便也找了个凳子坐下,关心地望向盛承泽:“还疼吗?”
顾元巍瞧了她一眼,并没说话。
“并无大碍,叫你担心了。”
“瞧先生的模样,当是个读书人,怎会伤成这样?可是路上遇到了山贼?”顾元巍问道,很是好奇。
“嗯......是,路遇山贼,受了些伤,叫你担心了。”最后一句,是望着姚燕珺说的。
“哦?是在哪遇到的山贼,可曾报官?官府可有派人围剿?”顾元巍不急不慢地问着。
姚燕珺知道盛承泽家中一定是遇上了什么大麻烦,所以才会提出退婚,以免连累姚家。
若是能得到顾元巍相助......
姚燕珺定了定神,道:“这位公子并非外人,盛哥哥有话,但说无妨。”
盛承泽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沈自安,禁不住一声苦笑:“我今儿不将实话说出,你是决计不会放过我,是不是?”
“是。”姚燕珺望着盛承泽双眸,似乎要望进他的心里去,“你若当真心有所属,我自祝哥哥与嫂嫂白首偕老。若是有苦衷却不愿告诉我,哪日寻得你的尸首,我便一头撞在棺材上,随你而去。”
“胡言!”盛承泽皱眉轻斥,却也只好如实以告:“盛家,只剩我一人了。”
姚燕珺心中一惊:“盛伯父他们......”
“被贼人所害,尸骨无存。”
盛家乃是经商大家,前些日子通过竞价的法子,得了块汉黄宝玉,孰料回家当晚,便有山贼闯入府中,大肆杀掠。
盛承泽与几个护院拼死逃了出去,待求了官差赶到时,一场大火已吞噬了盛府。
左邻右舍合力,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才将火熄灭,府中一百三十余口人,尽数烧为焦炭。
盛承泽费了不少功夫,才在后院找到合二为一的父母。
官府假模假样的差了几日,只说内贼勾结流寇,发了几张通缉令,便劝盛承泽节哀。
盛承泽自是不信,多番查探下来,发现线索都指向徐州王涛。
争汉黄玉时,王涛咬牙撑到了最后,终究因为银钱不够,不得不放弃。
他离开时曾对盛父放下狠话,只是盛父并没放在心上,一回家,便遭了难。
盛承泽将收集好的证据提交官府,官府却以已结案为由,不去理会。盛承泽的鸣冤鼓敲得多了,反被捉住打了一顿板子。
与此同时,盛家在其他地方的生意,也出了岔子。不是仓库走了水,就是买卖遭了骗。
不过半年功夫,盛家便彻底破产,盛承泽此次上京的盘缠,还是向几个好友借的。
王涛见他始终不曾放弃追查此案,又见他一路上京,还当他是要告御状,一路上多番埋伏,几次差点要了盛承泽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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