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枫

　　莱没教过你用剑吗？”

　　“教是教过，我没学会。”枫寐仁假意看向远方，决定不把自己逃课爬树掏鸟蛋的事情说出去。

　　江笠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握住枫寐仁持剑的手，再次教对方用剑。

　　上个月江笠和叶琛发生了点矛盾，碰巧枫寐仁来找他，叶琛越不让他收这个徒他越要收。

　　他有预感枫寐仁剑法不会太好，但没想到差成这样。

　　莽撞了……

　　罢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受了枫寐仁一拜便也只能尽己所能教好对方。

　　枫寐仁将头偏向江笠。二人相距不过一寸，枫寐仁甚至能感受到江笠的呼吸。

　　“别看我，看剑。”

　　“可是师尊更好看。”枫寐仁这下说的是实话，破剑真没江笠好看。

　　枫寐仁说话的声音很轻，只能让江笠听到。江笠面色如常，握住枫寐仁的手却集中力量猛然向前击去。

　　枫寐仁身形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还是不稳。”江笠将桃木剑抽走，“罚练五十遍，江云起你看着。”说完，只留下一个背影。

　　态度不行，江笠这么想着。

　　剑堂只剩枫寐仁，江云起二人。

　　“师，师兄。”枫寐仁尴尬一笑，他知道对方不是很喜欢自己。

　　江云起随口问了句：“你今早为什么出现在子书卿房里？”

　　“昨晚相谈甚欢，子书师兄见夜色已深，便干脆让我睡他那儿了。”

　　江云起随手摘了片叶子：“哦。”相谈甚欢呐……

　　“师兄，”枫寐仁指着一排剑，“你有没有轻一点的剑啊？”

　　江云起答得干脆：“没有。”

　　枫寐仁痛苦地提起剑，照着江笠的模子练了起来。枫寐仁真心不擅长剑术，但好在儿时被逼着打了点基础，不一会儿便行云流水。

　　江笠让枫寐仁练的五十遍一半是让他把剑法练熟，一半是单纯为了罚他出言不逊。于是乎，行云流水是一回事，累是另一回事。

　　江云起竟落井下石：“继续。”

　　不管江云起怎么催促，枫寐仁受不了了，全身酸痛得厉害，随地而坐：“我就休息一会儿。”

　　“不行。”江云起拿起剑鞘掂量了一下，不轻不重地打在枫寐仁手臂上。

　　枫寐仁被打得迅速弹起来，下意识重新拿起剑，却突然想起这不是蓬莱，便再次坐了下去。

　　江云起见他这么大反应，却有了兴趣：“起来。”

　　枫寐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继续练剑。剩下的几十遍他做得很好，但江云起还是打了他一下。

　　“你干嘛！”枫寐仁按着被打的地方，皱着眉盯着江云起。

　　“心情不好。”

　　枫寐仁无言以对，气呼呼地跑回桃源居找江笠告状。

　　桃源居院子正中央有棵桃花树，江笠正躺在树下的摇椅上小憩。树影泻下一片春日的暖意。

　　鸟鸣声声，悠扬似清风。

　　“师尊！”枫寐仁顾着看江笠，没注意到脚下门槛，猛然滑跪在摇椅旁，额头在摇椅扶手处撞出一片红。

　　江笠被吵醒，又看到跪着的枫寐仁，神情复杂。

　　“师尊，”枫寐仁站起身，“江云起他欺负我！”

　　江笠性子不冷，但枫寐仁不认真练剑，所以此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他打我！好疼啊师尊。”说着，枫寐仁把袖子撸起来给江笠看伤。枫寐仁皮肤偏白，即使江云起打得不重，看起来也是触目惊心。

　　江笠好笑又好气：“所以呢？”

　　“他要向我道一辈子的歉，他，他……哼！”枫寐仁想让江云起罚练剑一百遍，但看江笠这样子也不会同意。

　　“就这样吧，”江笠挡住眼前阳光，“记得找叶宗师拿药。”

　　枫寐仁出门，迎面便是江云起，经过时嘟囔了声：“晦气，哼。”

　　江云起瞥了他一眼，神情自若地进了桃源居。

　　绥义宗只有一个宗师姓叶，叶琛。二人向来不合，枫寐仁当然不会找他，便自个儿下山去人间买药。

　　叶琛从枫寐仁拜江笠为师的那天起，就看枫寐仁极为不顺眼。一个劲儿地劝江笠别收徒，劝着劝着就成了人身攻击：“蓬莱的人都不是善茬。”

　　“他是不是善茬，我说了算。”江笠一如既往地听不进劝，“枫寐仁，拜师。”

　　枫寐仁拜师是带有赌的成分在的。当他的名字赋上了蓬莱的烙印，就不可避免地与这股古老势力产生羁绊。

　　江笠怎么想枫寐仁不管，反正自打离了蓬莱，枫寐仁看路边的树都清秀。

　　买完药，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蓬莱快些垮台，而不是动不动就碰到五六个姓枫的。

　　枫怀远抓住枫寐仁的手臂，好巧不巧是枫寐仁受伤的那处：“跟我回去。”

　　“啊——你松手！”见枫怀远不听，枫寐仁语气突然严肃，“枫怀远，目无尊长！”

　　蓬莱的辈分等级严苛，枫怀远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其实比枫寐仁大，下意识松手，枫寐仁转身便跑。

　　“追。”枫怀远一声令下，身后众人健步如飞追了上去。

　　枫寐仁在蓬莱时便经常逃罚，逃跑这方面已经练至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人轻易追赶不上。

　　但一个人总归是耗不过一群人，枫寐仁便拿着昨晚子书卿给他的传音符向江笠求救。

　　“师尊，救我！”

　　不一会儿，江笠赶来。

　　剑走偏锋，气贯长虹，几片竹叶被利刃划成两半。莫约一炷香的刀光剑影后，江笠长身玉立翩然，剑锋却直指枫怀远脖颈：“怀远兄，我赢了。”

　　“师尊好厉害！”枫寐仁刚想鼓掌，被江笠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江笠收回剑：“他不愿和你们走。”

　　枫怀远仍是不甘心，目光转向一旁看热闹的枫寐仁，微微皱起眉：“枫寐仁，我劝你不要惹是生非，蓬莱没让你闹够，所以想丢人丢到绥义宗吗？”

　　枫寐仁在蓬莱被枫怀远压制惯了，此时不太敢看对方，便低头偷偷玩着江笠的头发：“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走。”

　　江笠负手将剑立在身后，阻止枫寐仁的幼稚行为，面色却如常：“他已经拜我为师，就没有再回蓬莱的道理。”

　　枫怀远神情复杂，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带着一行人离开。

　　枫怀远等人刚走，江笠便一把捞过枫寐仁：“不是让你找叶宗师吗，怎么跑这来了。”

　　枫寐仁立即做出一副委屈模样：“叶宗师向来不喜欢我，要是找了他，我身上还得得多几道伤呢。”

　　江笠看着对面人的做作模样，也只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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