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无声

　　商业街尽头的阴暗处，工藤新一藏在转角，打开手机手机摄像头。
　　“东西带来了吗？”
　　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煞人的冷意，连隔着这么远距离的工藤新一都觉得四肢发冷。
　　“带、带来了。我的东西呢？”
　　琴酒对面的中年额间冒出冷汗，脸色苍白。他正面对上琴酒的气势，对方被鲜血浇灌出来的气息排山倒海地压在自己身上，使得他不敢动弹。
　　琴酒接过密码箱，打开草草一扫，随即关上。随意地提着，仿佛一箱子钞票和报纸一样。
　　远处的工藤新一一愣。
　　那至少一亿吧？
　　中年男人见对面的对面杀手接过密码箱，讪笑几声，有些结巴地开口道：
　　“我、我的东西呢？”
　　琴酒不屑的嗤笑，掏出一个信封扔给他，嘲讽声音再度响起：
　　“你胆子不小啊？敢在我们的地盘走私木仓/支军/火，抢我们的生意？”
　　走私军/火？
　　躲在暗处的工藤新一听到这里猛然间瞳孔放大，拿着手机的右手有些发抖。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组织？
　　琴酒话音刚落，中年男人讪笑着抹抹额间的汗滴，连连道歉，然后弓着腰离去，脸上劫后余生的笑容越来越大。
　　身后的琴酒冷着脸，伯/莱塔滑到手心，一下一下的等着时间的到来。
　　五――
　　四――
　　三――
　　二――
　　一――
　　“砰――”
　　维里斯听不见声响，只看见绚烂的烟火在眼前绽放，漆黑的夜空多彩起来。
　　真美的烟火。
　　等到最精彩的一波过去他才继续往前，直到遇见了守在不远处的伏特加，就知道了自己要找的人到了。
　　伏特加耳观鼻鼻观心，本来有人来应该做出反应掏出自己的枪，但认出来人之后甚至连招呼也不到就隐入暗处。
　　维里斯也继续往前，仿佛没见到此人。
　　琴酒一般是不允许他身边的人和维里斯有交集的，哪怕他最常安排在维里斯身边的基安蒂和科恩，也只能远远地跟着，不允许两人靠近。
　　他不愿维里斯和组织牵涉过深，不想组织盯上他，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险。
　　琴酒一派，如伏特加，基安蒂，科恩等人知道琴酒的脾气，都不会去主动招惹。
　　而贝尔摩德这种人精一样的人也不会没事去碰琴酒的底线。
　　组织的人都知道琴酒有一个恋人，他不出任务的时候就和他恋人待在一起。对待这个恋人琴酒从不藏着掖着，明晃晃地告诉组织这个存在。
　　可是组织的人却没有异动，类似于抓了这个人威胁琴酒，或者把这个人扣在组织手里牵制琴酒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因为琴酒杀了两个人。
　　Spirytus。
　　Everclear。
　　组织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巨擎，其内部的成员数不胜数。普通成员没有代号，负责的就是一些明面上的业务，真正的骨干成员之后少部分人，这群人负责的就是组织重要的业务。
　　而区分普通成员的标志就是是否有代号，有酒名已经意味着这两个人在组织的地位，更关键的是这两人代表的方向。
　　一个来自朗姆。
　　另一个则来自boss。
　　无论是朗姆还是boss，当知道琴酒有一个恋人的时候，他们都把这个当做一个机会。
　　琴酒太特殊，组织没有什么能要挟他，全靠他的衷心来维持琴酒的立场。
　　衷心这种东西不如实打实的弱点，所以这次两人都藏了点心思，可是这第一次他们绝不会动手，这只是一个试探，试探对方的身份，对方的地位。
　　甚至他们内心还带着一点得意和自满。他们害怕着琴酒的强大，同时又瞧不起这个只会杀戮不会谋划没有城府的杀手，他们把琴酒看做组织最锋利的爪牙，看做没有灵魂的兵器。
　　两人傲慢地认为琴酒不会在这件事情做出什么反应，甚至不会来和他们撕破脸。
　　而事实恰恰相反。
　　可琴酒不仅立刻做出了反应，甚至以一个毫不退缩正面对上的态度来反击，一点情面都没有留给两人。
　　哪怕一个来自自己相反的阵营，一个来自自己的顶头boss，当他们暗中接近维里斯想接触对方的时候，琴酒直接击毙两人。
　　没有一丝犹豫，没给一丝解释的机会。
　　当时基安蒂正蹲在对面大楼，发现两人出现在维里斯身边时她也惊一下。只是还不确定目的，她也不敢对和她一个地位的成员动手，只能发消息给琴酒请示他。
　　消息还没发出，余光中就看见漫天的血色。路人在面对两个倒在路上的人尖叫，警车飞速地赶来包围住案发现场，不明所以的青年跟着恐慌的人流离开案发地。
　　来自神秘组织的两个核心成员，被连续狙中了眉心。
　　他们身手敏捷，谨慎敏锐，与普通人而言是特种人一样的存在，可在另一个人面前，依然没有任何招架还手的余地。
　　变成猎物处在另一个的人的狙击领域时，丝毫察觉不到。
　　这就是差距。
　　基安蒂再次认知到了琴酒的实力。不管是普通人还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他都呈现出无法反抗的强大，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是暗夜的帝王。
　　基安蒂抬头望过去，看见了另一栋高楼上击杀对方的男人。
　　黑衣服长发的高大男人瞥她一眼提起枪往外走。
　　Gin.
　　基安蒂知道，他在警告。
　　警告组织，警告boss，警告朗姆，警告贝尔摩德，警告所有黑白世界警告所有能碰到维里斯的人。
　　他让所有的黑衣组织，所有明着的暗着的，强的弱的，好奇的恶意的，黑白两道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态度，不管是谁，不管什么态度，不管你们是带着什么心思。
　　—不准碰他—
　　若是你们碰他，不管是谁，不管来自哪里—
　　都给我死。
　　spirytus和everclever的死的简单，琴酒只是一木仓狙杀就放过。是因为他们什么都来不及做，所以琴酒只用警告。若是做出了任何举动，哪怕没有伤到他，他一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地狱。
　　你们所有有其他心思的人都尽管试试。
　　承不承受得住他的暴怒和杀意。
　　组织最终还是放弃了内心的念头。哪怕不愿承认内心的恐惧，哪怕朗姆本人气得不轻想要疯狂地报复，他们还是选择错开一步，避免正面对上琴酒。
　　以前的琴酒什么都不在乎，没有动力没有目标，不招惹他他根本不屑看你一眼。
　　他不在意贝尔摩德朗姆等人追逐的地位，势力，金钱，这些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偶尔遇见有点能力的对手就来点兴趣，击杀完之后又恢复原状。
　　他老老实实地当着自己的杀手，尽自己的本分。
　　对于组织而言，他是宝贵的人才。能打能狙，精通一切木仓械，对一些作战设备比如坦克直升机什么的也了如指掌；智商高玩得动计谋，懂得随机应变会制定作战计划，交给他的任务都能不挑错处的完成。
　　实战能力、搜集信息能力、狙击能力、分析能力、智力、对武器的了解程度…只要是一个杀手该具备的他把自己的那一项能力提到极限。
　　唯一的不足就是他没有在乎的人或东西，所以没有组织可以拿捏的弱点，使得他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
　　现在的琴酒有了在乎的人，组织更没有拿捏到弱点，反而把定时炸弹变成了随时会引燃的站弹，在乎的人成为了引燃这颗炸弹他的引线。
　　琴酒杀了两个人，警告威胁整个知道的黑暗世界：
　　你们胆敢。
　　黑暗世界的答复是确实不敢。
　　在维里斯不知道地方，有人让他活在了光明中。
　　·
　　大朵的烟花绽放在天际，连绵不绝的烟花声盖住了琴酒手上的枪响。
　　硝烟从伯/莱塔黑黝黝的洞口升起，中年男人眉心多了一个穿透的血红色洞口。
　　看到琴酒面不改色地射杀对方，躲在暗处的工藤新一紧张的牙齿打颤。
　　真的就这样杀了一个人？
　　恐怖得不是杀人，而是杀人之后的情绪。
　　人在冲动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他遇见过很多凶杀案，杀完人后有愤怒的，慌张的，害怕的，担忧的，无法接受的，可唯独没有眼前这个人这样的。
　　这个人杀完人之后一点多余的情绪，就像杀了一条砧板上的鱼。
　　你会为杀死的鱼感到害怕吗？
　　工藤新一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他突然害怕的浑身发抖。
　　不能叫不能叫，他捂住自己的嘴，忍住自己急促的呼吸。
　　可他不知道，在他目光往琴酒身上多注意的那一刻，他已经进入了琴酒的防御领域。
　　对于这种刀口舔血的杀手而言，一道带着意味的目光，亮如白昼。
　　琴酒不在意墙角马上也要死的侦探如何压抑住害怕，他只是慢条斯理走到还有一口气试图往前爬的男人身边，毫不犹豫的扯着男人的头发拽起，弯下腰将脸逼近：
　　“不选在这儿，好好和我做交易，别惹怒我不就不会死了，知道吗？”
　　将没了生息的人摔在地上，轻轻地擦着手上的血迹，然后把手套摘下。
　　他不愿意戴手套，因为嫌麻烦，他也不怕警方抓到他的证据，抓到又怎样，尽管来。
　　可有人让他戴，温和地请求他。拜托他不要留下自己的身份信息，拜托他保护好自己。恳求的态度真诚地仿佛是在帮他做一件事，而不是为了琴酒自己。
　　既然有人把琴酒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来拜托。
　　那便戴吧。
　　琴酒眼角隐晦地乜了乜暗处的工藤新一，把玩着伯莱/塔，抬步离去。
　　接下来就是你了，小老鼠。
　　“哈，哈――”
　　工藤新一看着空旷的后巷，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受到背后的寒凉，这才知道原来不自觉中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男人很可能还在游乐园，如果他还有下一个目标呢？是不是要再死一个人？
　　而就在工藤新一一边平复情绪一边思考对策时，突然安静的身后传来毫不掩饰的脚步声。
　　“嗒、嗒、嗒――”
　　脚步声很有频率的落在地上，和工藤新一的心跳声重复。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工藤新一呼吸加重，只感觉双腿仿佛注满了铅，动弹不得。面如纸色愣在原地，听着脚步声慢慢地逼近自己，缓缓地回头，视线里出现一张冷笑的脸。
　　“侦探游戏结束了，小老鼠。”
　　残忍的嗓音在工藤新一耳侧响起，紧接着就是后脑一阵剧痛。
　　“啪――”
　　工藤新一狠狠地砸在顶上，恢复意识，挣扎往着前爬，然后就被男人狠狠地踩住肩膀再次砸向地面。前所未有的剧痛袭来，工藤新一意识渐渐模糊。
　　这是要死了吗？兰呢？兰还在等我……
　　耳畔仿佛响起兰的声音，工藤新一彻底失去了意识。
　　“喀啦。”
　　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琴酒收起伸缩棍，手指搭在伯/莱塔的扳机上，决定解决掉这个一天之内破坏掉好几次自己好情绪的小老鼠。
　　就在琴酒扣下扳机的前一刻，一双手缓缓的环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背上。
　　几分钟前维里斯就已经到了，在他靠近时琴酒就注意他的气息。这么近的如果他还察觉不到，不如直接等着fbi给他一梭子。
　　只不过来人是维里斯，琴酒任由他在暗处打量自己。他本以为他接近这个蠢侦探的时候就会上前拦着他，可现在来人才靠近他。
　　纵然想阻止他动手，还是等他发泄了一些怒火才上前。
　　琴酒对他的举动没反应，站的很稳，让对方靠着自己，把筒套拉一下，让.弹.夹将下一发子.弹顶上来，复位后闭锁，防止手木仓走火，确定一切做完不会走火后，将抬起的手臂放下，伸手一捞，把背上的人扯到前面，毫不在意地将伯.莱塔勾着。
　　“怎么了？”
　　琴酒明知故问。
　　这种时候拦下他，只能是为了救下这个高中生侦探。
　　维里斯看着琴酒紧绷的下颌，埋头在琴酒的脖颈间，撒娇似的蹭一蹭，再抬起头来亲亲琴酒的唇角。
　　在维里斯这样的撒娇下，就算琴酒天大的杀气也一下子就消散得差不多了。修长的手指插在对方的发间，轻轻地拉开，再揉了揉，开口道：
　　“可以了，又想干嘛？”
　　维里斯见琴酒有些松动，下巴朝地上的人扬了扬，再接再厉地又亲亲琴酒紧抿的嘴唇。
　　仅仅停留在嘴巴外侧，慢慢地舔他的唇瓣。
　　“行了。”
　　琴酒扶着他脑袋拉开他：“你说了算。”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维里斯从琴酒的口型里明白对方的让步，内心再度软成一片。
　　在外人眼里，琴酒冷血，残暴，狠戾，孤僻。
　　可是他看到的琴酒，真的好温柔。
　　他竭尽全力的给予他最好的爱，他日夜扛枪火拼，不让战火蔓延在身侧的他身上。
　　这是琴酒最珍贵的爱。
　　琴酒自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举动在维里斯心里掀起怎样的波澜。
　　虽然说了不杀工藤新一，但也没打算这样放过他。
　　抠出一粒药丸，提起工藤新一的脸，直接塞进对方嘴里，而此时维里斯也不再拦他。
　　于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保证琴酒能够全身而退，不引来日本警察，再就是这个曾经表露过善意的少年性命无忧就行了。
　　况且工藤新一的举动对于琴酒而言算得上挑衅，少年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能拦下一次，是为了咖啡馆的谢意。但不是每次都会如此，下一次他在落入琴酒或者其他人手里，谁来救他呢。
　　维里斯欣赏他身上的正义和热血，这种正义和热血十分耀眼，但是尽管少年聪颖异常，身上还带着不成熟的稚气和冲动。
　　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少年，单枪匹马地和琴酒这种等级的杀手对上，简直是天真的有些可笑。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琴酒站在一旁确保咽下后和维里斯一同离去。
　　两人走出小巷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园内到处是霓虹彩灯，气氛热闹欢快，一点也没被暗处的杀戮影响。
　　正好赶上摩天轮，维里斯拽了拽琴酒的衣袖。
　　“不去。”
　　琴酒斩钉截铁地回道。
　　维里斯心里藏着打算，扁扁唇，勾住对方手臂摇了摇。
　　“不去。”
　　琴酒依旧面无表情。
　　见琴酒毫无松动，搭在对方手臂上的手掌往下滑，找到对方袖子下面节骨分明的大掌，十指相扣，用了些劲把琴酒往前拉，琴酒紧绷着的脸上写着不情愿，但还是顺从着对方。
　　坐上摩天轮，两人气氛间难得的有些尴尬。
　　琴酒倒没有生气，这对他而言是太小的小事，于维里斯想较而言实在是太过于不值一提，他只是不愿坐这种慢悠悠的东西。
　　他和维里斯置气做什么？比起这个他更愿意和维里斯待在一起，哪怕是睡觉，或者是陪他看窝着看电影。
　　维里斯很乖，虽然不愿意用这个词，这个词有驯化征服对方的味道，他们不是这样的关系，他们不存在谁是主体谁是客体，谁是主人谁又被教化。
　　维里斯不是他的宠物，也不是他的救赎，是他的爱人。
　　但他有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因为维里斯对他甚至到了纵容的地步。
　　他一向不会干扰他，在英国时两人刚刚确定，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对方，难以处理类似于喜欢的情绪，不知道怎么面对。
　　组织安排的杀戮成为了最后的宣泄。尽管如此，他还是每天都回到维里斯的房子，或者说琴酒的家。
　　每天带着硝烟回来，维里斯知道琴酒的原因，可他不问不强求不逼近。这段感情里他一直都温柔但是勇敢，若是琴酒抗拒了他就退一步，若是琴酒适应了他就进一步。
　　面对晚归的杀手，他安静乖巧地为他放好洗澡水，轻轻地按揉他僵硬的肌肉。
　　琴酒摁着他时，维里斯生涩又柔顺地回应，温柔得不像话。
　　他们不纠结谁是下方谁是上方，进入对方的人不以此作为胜利者的征服，容纳对方的人不以此作为耻辱。
　　男性会标榜自己的强大，喜欢在性上体现，这是他们密密麻麻的自尊。
　　琴酒觉得这些人蠢，因为很少有人木仓比贝尔摩德准，也很少有人脑子比雪莉聪明。
　　他不是男人堆里需要靠聊女人，聊性.能力获得认同感的废物，维里斯也不是，谁适合就谁来，谁能获得愉悦就谁来。
　　相较于那些每天只想着上/床的废物们，他喜欢把对方细细密密地包起来，安放在自己的怀里，时不时交换一个包含爱意的浅吻。
　　这种包裹就像是两个灵魂，呈现不同的乱七八糟的形状，却可以严丝合缝地合在一起，变成一个完整的圆，带来灵魂上的慰藉和满足。
　　两人都不痴迷于性.事，情感的契合不需要震惊于□□带来的爽快。这种爽快太过低级和无趣。情到浓时顺其自然的发生，琴酒不喜欢把维里斯当作自己性谷欠伙伴，他是自己的爱人。
　　维里斯亦是如此，他不以性为耻，也不以自己是承受方而觉得失去了所谓的男子气概。对性.事虽然坦率直白，但他也不沉溺。若是他想要，他会轻轻划一下琴酒，望进对方的眼里。
　　琴酒最接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感觉自己浑身泡在热水里，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
　　然后他就顺着维里斯的意将人抱住，若是对方想要看见他，他便让他坐着。
　　他们不是性.事，是情爱。
　　维里斯有自己的主张，除了他的任务外，不会纵容琴酒毫无目的的杀人。但是在琴酒出任务时会细心的做好他能处理的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他扫清障碍。
　　有一次琴酒在清理对自己做手脚的人时和维里斯撞见，看着对方眼里的情绪先是由十几日不见的欣喜，思念，转变成明白过来的了然理解，他突然想算了，先放过狗杂碎一次，不要当着维里斯的面动手。
　　可维里斯突然后退一步转过身去，琴酒那一刻懂了，维里斯在让步亦或是说，在某些类似于原则，内心的选择里，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琴酒。
　　这种感觉很奇妙，维里斯可能不明白，那一刻一直认为自己为杀戮而生的琴酒，突然间觉得这个世界好像还挺有趣的，杀人没什么意思了。
　　感情的冲突令他从未体验的情绪高涨，肾上腺素让他杀红了眼，在他杀嗨了的时候将他圈住，满怀爱意地引着琴酒走向他。
　　有人双手都是鲜血不愿弄脏对方，有人毫不在意轻柔坚定地环住对方的脖颈。
　　有人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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