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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假探春初会众女
侍书等人吓了一跳，忙扶住秦如烟，秦如烟吸了一口气，打发人都出去，单留下侍书：“看看我的心口，我觉得有些疼！”侍书是她别无选择的人。
侍书揭开秦如烟的衣服，惊叫了一声：“咦？怎么有了一朵桃花？”她是探春的贴身丫头，当然熟悉她的身子。
秦如烟也低头看过去，只见左乳下心脏处，有一朵红艳艳的桃花绽放在那里，花瓣轻张，好象溅开的血花。她也吃了一惊，过去的自己也是没有的。她知道，这正是她中刀的地方。
秦如烟伸指微微抚过，那花好似十分灼热，她笑着摇头暗想——身体都换过了，伤痕怎么会跟着来？
掩好衣服，秦如烟笑道，“可能过几天就好了，不理它！我饿了，弄点子吃的吧！”她想过一阵子，这烙印般的花应该会消失。
侍书端过粥来问道：“姑娘，那印子生得奇怪，要不要让大夫看看？”突如其来的桃花印，让她不安。
秦如烟喝了一口粥说：“不防事，不必对人提起，突然生出来的，想必过阵子就没了！”那朵花，好象一个纹身，花心一点银色，隐隐闪着金属般的光，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侍书应着，侍候秦如烟吃完粥，送上帕子时，她欲言又止。
秦如烟正视侍书：“有话你就说，你既是我的贴身丫环，就该知道，以后不论我去哪里，你总是跟着我的。我们应该一心才是，须知我好便是你好，你不该对我有瞒着的事！”她觉得现在侍书就象她的搭档，如果配合不好，后果堪忧。
侍书这才小声说：“姑娘可还记得自己为了什么晕过去？”她看秦如烟的样子，似乎根本不记得了。
秦如烟苦笑：“实话对你说，我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便是园子里的人，我也只有个大概印象，却不记得都如何了！”要人帮忙，自然要交代清楚自己的情况。
侍书低头，小声说道：“姑娘昨日去老太太那里，听说老爷要将你远嫁海疆，说是许了什么镇海总制周大人家的公子了，姑娘一回来便昏过去了！”她的声音微微哽咽。
秦如烟啊了一声，大出意料：“要我远嫁？”什么嘛，一穿过来就赶上出嫁？她也太……太……太命好了吧！她微微一笑，“哦——我知道了，你不必难过，我且想一想！”要远嫁，岂不是就能离开大观园了？出了园不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么？她喜出望外。
侍书怔怔的看着秦如烟喜不自禁，怀疑她是不是病糊涂了：“姑娘，姑娘？”她忍住了后面一句话——你没病吧？
秦如烟这才收敛了一下：“对了，我问问你，这园中可有个林黛玉？”都到这里了，她说什么也要见识一下林黛玉的风流婉转。
侍书张大了口，半晌才点头道：“有啊！”顿了一顿， “不过，她几个月前就已经死了！”她很想再说一句——死的时候，姑娘你是在场的。
秦如烟低头想了半天，才记起探春远嫁时林黛玉早已死了，贾府也已经败落，贾宝玉也娶了宝钗了……书上都是写明白的——文化培训课上，曾经教《红楼梦》做教材，分析过处世哲学的。
远嫁海疆——这倒无所谓，可让人受不了的是，不只秦如烟没见过那个要嫁的人，就连探春，也不过是刚听说。
没有爱情有婚姻？她挑眉：“又不是执行任务，我怎么能将就？”好不容易自由了，又没别的事做，为什么不轰轰烈烈的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呢！
想到这里，秦如烟心里一动。很小便被国安局物色去做了特工，连身体都是国家的，哪里还敢奢望什么爱情，就是映在心中的影子，她也不得不强迫自己抹去。
“侍书，我问你，你这一生的理想是什么？”秦如烟说道，“哦，就是你想怎么过一辈子！”看到侍书不解的眼神，她连忙解释。
侍书笑起来：“当然是伺候姑娘一辈子啊！”从跟了探春，这自然是她必走的路。当然，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象迎春的大丫头司棋和宝玉的丫头晴雯，不都被撵出园子后死了吗？
秦如烟微笑：“跟我一辈子？你不嫁人啊？”没想到侍书的理想这么简单，“我要是死了呢？你也死啊？”她开玩笑道。
侍书脸一红：“姑娘说什么呢，侍书当然跟着姑娘一辈子，姑娘要是死了……”她说到这里，猛然停口，“呸呸，看我说些什么啊！姑娘要长命百岁的！”她笑着说。
“长命百岁后，不也是个死？”秦如烟故意说道，“你的意思，你此生都要陪着我了？”她在想，自己的计划里应该多一个人吗？
侍书忽的跪下：“姑娘，心难掏出来给你看，我便说下个誓，若侍书能好好伺候姑娘一辈子，是侍书的造化，若有一日侍书起了异心，必遭天……”秦如烟上前一步，捂住侍书的嘴，她不信因果报应，可侍书相信。
“不必说了，我知道就是了！”秦如烟笑笑，“那么，从今日起，你替我留心打听，谁送我去，从哪里走，路过哪里……”她想了想，“凡是与我有关的事，你一个字别漏的给我打听回来！”信息就是力量，信息就是主动权啊！她当然要掌握信息。
侍书答应着问：“姑娘，你是想？你——难道？”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秦如烟神秘的一笑，刚要回答，就听门外有人说：“老太太来了！”紧接着，院门前响起了一片喧哗之声。
“老太太，您慢着些！”王熙凤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侍书一拽秦如烟：“快出去接老太太，快点！”她慌忙的说。老太太来了，不迎可是大过。
秦如烟心里一沉——光想怎么逃跑了，却忘记还要面对贾府上下一大家子人。现在人家都上门了，她只能硬起头皮应付了。
“今儿老太太怎么来了？”秦如烟迎出去，笑着说，“天儿这么热，中了暑气可不是我的罪过吗？”背过《红楼梦》，功底还是有的。
迎面看到一位身子富态的老妇人，搭着王熙凤的手走了进来，她额上勒着青花牡丹的抹额，花白头发上插金戴银——不用说，这自然是贾府最高领导，一家子的老太太了！秦如烟心里明白。
老太太还没接话，王熙凤说道：“老太太一听三姑娘好了，一定要来看看，看老太太多疼孙女啊，就是没人疼我们孙子媳妇儿！”她扬声笑起来。
一个穿得素净些的女子笑起来：“听听，老太太最疼你了，你还敢报怨！”那人也搭着小丫头的手走过来。
侍书悄声在秦如烟耳边说：“这是李大奶奶！”秦如烟才知道，这是李纨。
秦如烟忙上去扶住老太太：“屋里凉快些，老太太里面坐！”擒贼先擒王，那么多人，先拍最高领导马屁才对。
进了屋，秦如烟接过侍书端进来的茶，亲自捧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您喝口茶，解解乏！”她笑着劝道。门外，跟来的婆子丫环们都在廊下候着。
老太太不接茶，却将秦如烟上下一看：“嗯——果然好了，”她回头对一个中年美妇说，“到底是孩子，过去那一阵子就好了！”她端过茶，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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