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藏日记

作者:泰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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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藏日记2


      洛镇,是一个5A级旅游景区,一条运河从镇中间穿行而过,滋养了整个洛镇的百姓。历史悠久,文化传承绵延不断。这里地处东南沿海,典型的亚热带气候。虽然这里旅游业繁荣,但还是以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为主。
      第一产业主要以农渔业为主,这里最大的农户是镇南边的徐家,家底殷实,务农捕鱼是老祖先留下来的经验。近几年中国逐渐进入小康社会,徐家也冲破了传统的束缚,逐渐涉猎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
      镇东边的陈家掌握着洛镇周围大半个厂子,实力甚至还比徐家更大些。于是便有东陈南徐之后,不过这些已经是前人之话了,在二十一世纪可不盛行这些。
      陈家老爷子为人低调,家里的许多事都不为外人所知。当然就连陈家的孙子回来,周围的人知道的时候都已是半月之后了。
      “听说了吗?转来咱班那小帅哥是镇东边陈老爷子家里的宝贝孙子。”
      “陈老爷子家的?”
      “真的吗?”
      “倪小红,你可别乱说。”
      “真的。”
      “啧,那这可不得了咯。”
      ...
      我穿梭在教室人群中,这会儿刚下课,我拿着水杯去教室前方饮水机处接水。停留在那里,听见了坐在了第一排的倪小红和邓妍说着关于陈列的八卦。她们说得很小,但每个字都清楚的落入我的耳中。
      昨儿不是还被堵在那儿吗,为什么不得了。
      我的旁边依旧空空,明天就要月考了。按着老邓他们这届老师的速度不出意外,估计考完试两天后必出成绩。
      我的成绩不拔尖,在整个班上勉勉强强能算个中等。幸好学的文科,没了那该死的物理,不然我得疯。
      当然我的数学成绩也差。
      我只要一到夏天就会犯困,早上犯困不要紧,文科嘛,能背的背着就行了。可是数学却不一样,所以每次的数学课我只要小眯一会,便听不懂了,小学那会叫爷爷给我治治,怎么才能将我的瞌睡给赶跑,爷爷说我生得早,打瞌睡就是留下来的后遗症。
      最后一堂文综考完出来,展榄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毕竟除了数学无厘头,其它都还行。
      终于可以换位置啦。
      她抱着书,从走廊穿过,望着阳台外面。突然想到了陈列,他没来考试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与那天在巷子里的遭遇有关吗?
      陈老爷子家的宝贝孙子不该被人欺负啊。
      “嘿!”
      “展榄,想什么呢。”
      余思思从她的背后钻出来,拍了下的展榄的肩。
      “研学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还早呢。急什么?”
      “研学诶,你不期待吗?”
      余思思拢了拢手上抱着的书,“可以看小帅哥哦~”
      “龚佐就长得挺好,你身边就坐着一个小帅哥。”
      余思思听了,嘴角微抿,静默了会,片刻才蹦出来几个字。
      “他啊,木鱼脑袋。”
      洛镇中学每年都会开展一次研学,在每年秋季的时候。周围的农庄中的果子都已经成熟了,片片金黄的田和湛蓝的天空,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所谓研学,换个词也未必不好,其实研学在学生们看来就是去秋游。
      进了教室,徐成贵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他坐在他自个的桌子上,好多人都在问他,今年研学是去他家的庄子里还是去别家的庄子里。
      徐成贵是一胖子,剃着个平头,他的性格很好。没错,他家就是镇南边的徐家,据他说,他是徐家第九十九代传人,以后回去了可是要继承家产的。这其中的真假不予考究,但他家那多少亩地就够他忙活了,所以他成绩不好也情有可原。
      每次就是用这个理由来作为他为什么总是倒数第二的理由。
      “欸,大伙听我说!”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应该是我家庄子。”
      “放心,我一定给咱班的同学开小灶。”
      “好啊。”
      那些人议论纷纷,期待着下周的研学。
      徐成贵从桌子上跳下来,嘴里说着,散了散了。
      这是大课间,考完试有三十分钟的休息。展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着语文书,确定自己的古诗词默写的那几句诗填对了没。
      她拧着眉头,像个小大人,实际上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不会填错的。
      这样的操作大约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会有吧。
      徐成贵从教室另一头,来到了展榄旁边。
      “大哥。”
      “咋了。”
      这是一番行云流水的对话。展榄与徐成贵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一个班,而至于为什么徐成贵要将展榄喊“大哥”,是有这么一缘故的。
      小时候徐成贵来医馆看病,那时他是一个小胖子,约莫9岁,患了感冒一直不好,徐老爷子带他来弄点中药。徐成贵矮矮胖胖的,看起来迟钝又傻。展林开了药,说在这熬了先喝一副,正好和徐老爷子下会棋,那时的展榄也不过10岁,她从小就帮着展林煎药。
      煎了药,展榄端出来,徐成贵嫌这药苦,不论徐老爷子怎么劝,他死活不喝。
      展榄实在看不下去了,趁着他不注意,一下就把药给他灌下去了。
      自此以后徐成贵看见展榄就害怕,但也没逃得了几年年一直与她在同一个班的命运。
      “拜托你的事咋样了。”
      “哦,我忘了。”
      展榄盯着书,慢吞吞的回答。
      “不行啊,你可要为了你小弟的后半辈子着想啊。”
      他前几天拜托展榄问下展林有没啥能够的减肥的方子,他想减肥。
      “要不我给你开?”
      展榄说得正经。
      “不不,大哥,还是问问展爷爷吧。”
      他是吃过亏的,所以徐成贵不敢再让展榄对他做什么。
      “那,我...回去问问。”
      徐成贵缠起人来要人命,展榄只好应下了。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想起来要减肥。以前说他胖,他还不慌不忙的说,人胖是福。
      下午放学出校门口,听见了路上的人在讨论陈列。
      “对啊,就是三班的。”
      “今天我去办公室的时候还听见三班班主任在那说呢。”
      “叫陈列。”
      “三班班主任看起来很烦恼,与曲老师抱怨说,那个叫陈列的男生自从第一天来学校之后就没再出现过了。”
      “月考也没来?”
      “嗯,月考也没来。”
      “那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
      两个女生在校门口边上的路边摊买煎饼,展榄站在马路边上,这些话又被她小心翼翼的收进耳朵。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时小巷子里面少年的眉眼。
      *
      秋雨绵绵,展家医馆外面是一条长街,街的中间就横亘着一条河。雨落在河里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外面时不时会有人背着背篓打着伞,嘴里喊着.
      “新鲜的菜哩。”
      “小白菜,大白菜,小萝卜...”
      “来买嘞~”
      二楼的展榄的窗正对着外面的街,檐上落下的雨,连成丝丝银线,微风一扬,雨点被风从窗里吹了进来,正中展榄的书桌。
      她坐在那里,发着呆,雨滴在了手上也不知道。
      直到楼下展林的声音将她拉出思绪。
      “榄榄,快泡壶茶来,今儿你陈爷爷带着他孙儿来了。”
      展老爷子在门口笑着,邀请他们进来。
      陈爷爷,哪个陈爷爷?
      展榄一头雾水,圾着拖鞋跑下了楼,进了厨房,烧了一壶水,从一个罐子里拿了些碧螺春,娴熟装进壶里。
      带着孙子,有三个人,她不喝。她从柜子上拿了三个茶杯,就在那等着水烧好。
      外面陈老爷子穿着中山装,杵着拐杖,和展老爷子年龄相仿。不同的是陈老爷子脸上带了些怒气,只是不明显,没有显露出来。
      他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生,他带着低低的帽檐,闲散的坐在那儿。
      “老陈,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啊。”
      “看病。”
      陈老爷子虽然杵着拐杖,但仍然中气十足,两个字说得振振有词。
      “谁?恐怕不是你吧。”
      展林往陈列的方向看了下,微微笑道,捋了捋自己下巴上不深不浅的白胡子。
      “这个混蛋小子!”
      “哦?”
      “来,手伸出来。”
      展林缓缓说,陈列闻言将手搭在桌上,头微微的抬起了点,看得到他帽檐下的眉眼。
      展林的手搭在陈列的脉上,“小伙子阳气挺重的。”
      片刻他又道:“肝腑功能失调,外邪淤血,痰火郁结耳窍。”
      “是不是耳鸣很严重啊。”
      陈列微颔首,陈桧立马说,“回来就给我惹事。看吧旧病又发了吧。”
      “他原来在外面的时候,看过很多医生,没用。”
      “这次我带他来找你看看。”
      “这是否可以根治啊。”
      “根治还需继续观察,我给他先开两幅药,先吃着。”
      “另外每天都要进行穴位按摩,这样才有更好的作用。”
      “不过这按摩就有些麻烦了。每天至少半小时。”
      展林不疾不徐道。
      陈桧连忙说,“那这可怎么办?”
      展榄端着茶从里屋走出来。
      老远就看见了坐在那里的陈家爷俩。
      走近一看,那个孙子原来就是这么多天没来班上,让学校流言蜚语满天飞的陈列。
      他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
      陈列感觉到旁边来了一个人。
      他抬眸看,一个女孩从那里走了出来,墨色长发披于肩上,唇色绯红,乌梅般的眼睛,穿着校服短袖,裤子被她挽到了膝盖,露出了白白的小腿,还穿着一双紫色的拖鞋,小兔子样式的...
      嘁,幼稚。他收回目光,心里道。
      展榄把茶放在桌上,“来,喝茶。”
      “你孙女?”
      陈老爷子问展林。
      “嗯,怎么了。”
      展林略显骄傲。
      “长得不错。”比他家这个混蛋小子要乖多了。
      陈桧说着,拿着面前的茶喝了起来。
      展榄的身上带着独特的药香,清清的,淡淡的。
      “你俩一样大吧。”
      “榄榄,认识吗?”
      展林看展榄有些不对劲,要不然怎么还杵在这。
      他从小看着展榄长大的,他的孙女他自然了解。
      “哦。”
      “算同学吧。”只见过一面的同学。
      “他是我们班的。”只踏进班里一次的学生。
      “真的?”陈桧问陈列。
      “嗯。”
      算是吧。
      说完,展榄就拿着展林写的药方去后面的药柜里抓药了。
      药方上写着他的名字,原来,陈列的“列”,不是这个“烈”啊。
      “那正好啊。”
      “我正愁你这个耳朵按摩怎么弄哩。”
      “你说我一个老头子肯定每天给你按,你也嫌烦吧。”
      “正好你和榄榄是同学。”
      “今后你每天的按摩治疗就让榄榄来吧。”
      陈列闻言抬头,她?
      他看向药柜那忙碌的身影。
      “榄榄能行吗?”
      陈老爷子也学展林叫榄榄。
      “那你可小瞧这丫头了。”
      “她可比我按的好嘞。”
      “那榄榄能同意吗?”
      毕竟按摩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她巴不得哩,反正她在家里也没事做。”
      而且这还能挣钱,展林不相信这小丫头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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