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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千真万确!”赵钰举手发“四”。
胡书海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担忧道:“除了手臂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
李小虎:“没有,只有手臂。”
胡书海皱紧眉头,“你们在武安县多住几天,等回去的时候再雇几个人。”
“放心吧胡叔叔,我们已经和城门口士兵说了,那群人跑不掉的。”赵钰松了口气,感激地望了李小虎一眼。
不算赵钰在“娘”肚子里待的那段时间,胡书海跟赵钰父亲经商的日子,比他这个当儿子的还要久,赵钰担心胡书海找他爹告状,反过来让爹爹担心,他就惨了。
胡书海没有细问,带两人来到葡萄园深处的亭子里,葡萄还没成熟,能看到一串串青涩的果实挂在葡萄架上。
让人送来点心与应季水果,胡书海给酒坛开封,倒出里面色泽紫红的液体,随着液体流出,一股甜甜的果香酒气飘散空中。
赵钰深吸两口气,令人沉醉的酒香,他从来没有闻过。“成功了,快让我尝尝!”
“慢点,东家说葡萄酒要慢慢品尝才有意思。”胡书海得意,这酒他喝过无数次,从最初酸涩难以入口,到如今光闻酒味就知道是极品,每一个步骤都经过他反复尝试,才有如今的结果。
“小虎要不要尝点?”胡书海摇晃酒坛,看赵钰已经完全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心里忍不住感叹,也不知道东家脑瓜子里装了什么,这些年每次有新点子,最终做出来的成品都让他啧啧称奇。
李小虎用力点头,胡书海给他倒了小杯,“你手臂摔折,这段时间记得忌口,酒不能多喝。”
话虽如此,葡萄酒味实在让人新奇,哪怕胡书海说这味道还不是最完美的,也挡不住赵钰和李小虎这两个从没尝过葡萄酒的人,一口接一口。
胡书海没拦着,看两人喝得醉醺醺,就把他俩弄去睡觉。
赵钰一觉睡醒,天已经未时了,没想到葡萄酒后劲儿这么大。
“醒了,想吃点什么?”庄园里目前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没有,胡书海之所以守在这里,是因为要盯着宝贝葡萄酒们。
“没有。”赵钰还晕乎乎,有点头疼。
胡书海把一碗醒酒汤推到他面前,“喝了我带你出去转转,四周风景不错。”
目前葡萄庄园还没开放,但当初选址时,就确定要把葡萄庄园打造成葡萄酒庄,所以景色都经过精挑细选。
赵钰喝完醒酒汤清醒不少,跟随胡书海逛完周边景色,一起商定葡萄酒庄怎么改造。
以及现在葡萄酒酿造方法基本可以保证口感,是时候考虑量产问题。
赵钰这次来就是跟胡书海学习这些,中午没吃饭,下午又转了半天,晚上直接在庄园过夜,次日上午才回县城里。
胡宅大门前,赵钰道:“小虎哥,你帮我打听一下,武安县有没有比较盛名的酒楼。”
“葡萄酒要拿到别人酒楼售卖?”李小虎疑问道,他们在洛云城不是有酒楼么?
赵钰食指摇了摇,“很多事不是这么算的,小虎哥,这里面水很深,你不懂。”
李小虎不是经商的料,他确实不懂,所以听赵钰的话,出门打听武安县大酒楼。
而赵钰支走李小虎,径直来到黑衣人房间门口,轻手轻脚推门而入。
昨天一天没回来,也不知道黑衣人怎么样,赵钰心里打鼓,走到床边发现黑衣人还安静地睡着。
他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没有醒来。”
赵钰伸手摸了摸黑衣人额头,有些滚烫,他把昨天早上出门抓的几副药拿去给厨娘,让她都熬好端过来,然后跑去院中打水帮黑衣人降温。
黑衣人身上刀伤严重,前天上药没认真,赵钰想另外给他敷一层金疮药,用黑衣人身上搜出的匕首挑开纱布,望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他不忍心地扭过头去,深呼吸做心里建设。
匕首悬挂在傅明殊胸口,他迷迷糊糊睁眼,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身体反应比头脑更快,傅明殊一把捉住企图对他不利的“凶手”,迅速坐起来,用力一拧,夺过匕首。
“啊!!!”赵钰吓得心脏激烈跳动,一边尖叫一边被摁到床上。
“是你。”傅明殊认出赵钰,长得很白,看一眼就记住了,他赶紧松手,“抱歉,我……”
赵钰从床铺里面摸出一块青砖,照着黑衣人后脑勺敲去,“砰”地一声,黑衣人怔怔地看着他,赵钰惊慌道:“什么?你给我道歉?”
青砖上印着血迹,赵钰看着手里的砖头,再看看眼皮沉重的黑衣人,惊恐万状丢下凶器。
完了完了,下手太快了。
黑衣人再度晕过去。
赵钰整个人都傻了,呆坐半天才想起来处理黑衣人后脑勺伤口。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么有礼貌,等你醒了不会打我吧?”赵钰心慌意乱,把黑衣人身上的伤药更换一遍,坐在床边道歉。
他之前害怕黑衣人醒后对他动手,所以在床铺里面藏了块青砖,没想到黑衣人醒来还真对他动手,秉承着先下手为强原则,赵钰拎着砖头照脑拍之,结果……
“你说话太慢了,所以你也有责任。”赵钰心虚道,本来嘛,黑衣人武功高强又来历不明,谁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防备心重点怎么了?
大概心里过意不去,赵钰接下来一整天都时不时查看黑衣人身体状况,晚上李小虎回来,怕解释起来说不清,才悄摸摸离开。
“少爷,武安县酒楼……”
……
赵钰睡到半夜,耳朵旁痒痒的,他翻了个身,嘟囔道:“哎呀,别吵……”
那动静不骚扰他耳朵,改为骚扰他鼻子,赵钰烦不胜烦,眼皮动了动,就要醒来。
“我的玉佩,给我。”
“什么玉佩……”赵钰迷迷糊糊睁眼,房间窗户大开着,借着银白的月光,终于看清床边坐着一个人。
英俊的五官,冷酷的气质,如索命一般的眼神……诶嘿,不正是他白天一板砖拍晕的黑衣人吗。
赵钰登时吓清醒了,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大侠,您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傅明殊面无表情道:“头不舒服。”
“这不巧了吗,我也偏头痛。”赵钰作势捂住半边额头,小心翼翼往床角缩去。
傅明殊捉住他的脚踝,把他从黑暗中拖出来,“玉佩在哪里,还给我。”
赵钰心肝颤了颤,大侠的手好凉。他吓得够呛,其实从拿了人家玉佩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此时他装傻充愣道:“什么玉佩?我没看见过。”
傅明殊眸子一冷,他上马车前分明记得玉佩还在身上,“什么条件,说。”
赵钰愣了愣,这是把他当趁人之危,夺人钱财的低劣之辈了?
“我告诉你别污蔑人啊,我才不稀罕你的破玉佩,要不是……”
“要不是?”
赵钰抿紧嘴巴,重新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要不是看你受伤,我定把你撵出去。”
傅明殊看着他,“撵?”
赵钰内心无语,这人说话是金子吗,还是在嘲讽他实力不行,撵不动?虽然这是事实,但赵钰不服,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你现在伤好了是吗?我来和你说道说道。”赵钰盘腿坐好,表情严肃。
前言说过,赵钰会功夫,起初他被八个蒙面马贼惊到,后面傅明殊幽灵一样出现在他马车上,用蛮力压得他喘不过气,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可白天傅明殊醒来,误伤他后立马道歉,赵钰胆子一下子大不少,一个知礼节懂礼貌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
傅明殊冷漠地看着他,“说道什么?”
赵钰微微抬起下颌,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眼前这个人受伤了,之前种种迹象不像不讲理的人。
那么假使他不讲理,自己就攻他痛处,争取一个逃跑的机会想必不难,如果他讲理,以上情况将都不存在。
“你昏迷两天,我贴身照顾你,人工费、住宿费、精神损失费——我就不跟你算了,但医药费你总该给我吧?你身上伤口那么多,我一共给你换过两次药,外敷加内服,银子如流水哗哗往外流……”
傅明殊冷哼一声,“多少钱我给你。”
赵钰被他打断说话,不爽地伸出软乎乎手掌,“五十两!”
傅明殊瞟了眼,一口答应下来,“可以。”
赵钰眉梢挑了挑,“我还没说完,这些银子是你的医药费,可你还打伤我,打伤我最好的朋友,现在我朋友因为受伤不能保护我,这段时间的损失包括他的医药费,你得一并折成银子给我。”
傅明殊隐约记得他确实打过一个人,至于打伤赵钰,大约是不小心为之,“一百两,把玉佩还我。”
“呃……”赵钰痛心疾首,两手捧着胸口,“那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得加钱!”
“五百两。”傅明殊轻蔑地看着他,心想果然是来趁火打劫的。
赵钰从他眼神中读懂了,憋着一口气问:“你有钱吗?你身上都被我扒光了,除了一把破匕首什么也没有。”
傅明殊喉咙一噎,气得咳嗽,咳了好一会儿才愠怒道:“还有玉佩!”
赵钰竖起大拇指,气死人不偿命道:“是,也就那块玉佩值几个钱,雕刻的蟒蛇栩栩如生,都快成精了吧。”
傅明殊差点给气背过去,“蟒蛇?”
赵钰“啊”了一声,“怎么?我侮辱蟒蛇了?”
十几年前他家也有一块蟒蛇玉佩,那块玉佩小时候被他丢过几次,后来彻底不见了,为此还挨了父亲一顿打,事后父亲虽然没有追究,但赵钰一直记在心里。
时间久远,赵钰有些记不清玉佩的模样,感觉傅明殊这块和他家那块有些像,又有些不像,他要好好查清楚,然后……找一块一模一样的,还给他小时候死对头!
傅明殊握紧拳头,闭上眼睛,忍了又忍,才忍住没对赵钰动手,“你要怎么才肯把玉佩还给我?”
“很简单,只要你把五百两银子交上来。”赵钰伸手要钱,一脸不容商量。
傅明殊道:“我回家把银子给你寄过来。”
赵钰抱着手扭头,“那可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别讨价还价,婆婆妈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亏了呢。”
傅明殊按压侧腰伤口,感觉被气得血液流通不畅,伤口疾痛难忍,他凶恶地瞪了赵钰一眼,出手疾如闪电抓住赵钰肩膀。
“杀人灭口?早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赵钰心里咯噔一下,他说的也不过分啊,就是银子要得多了点,再说一口价“五百两”不是大侠自己喊出来的吗?拿不出钱就对他动手,有没有道德!
赵钰肩膀往下一沉,想就此躲开肩膀桎梏。
沉……嗯?沉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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