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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身份
“殷殷,你可算醒了,身体可有什么不适?”丞相夫人握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都说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丞相夫人眼里的关爱之意不像作假。
毛毛摇摇头又点点头,“没有什么不适,就是脖子有点疼。”说完她抽出被紧握着的手,又揉了揉了后脖颈处。
“你是,我娘亲吗?”毛毛,现在叫做方恬殷,开口问道。
方夫人闻言又几乎要落下泪来,强忍着扭着帕子擦了擦眼角,那样慈爱的目光几乎要让毛毛相信她真的就是这人的女儿了。
方夫人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哭腔,“娘亲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你当然是娘的乖女儿了,殷殷病刚好,有些事情不记得了也好,总归你是好起来了,我和你爹爹可算是放下一块心病了。”
毛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人对于她来说都是如此陌生,更别说她从来就不爱和人类打交道,苏明是个意外。
对了,玉儿方才说的苏公子,会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人,和苏明有着相同的容貌的,那个男子。
毛毛开口问道:“那个,救我的苏公子,他人呢?我可否见一见他?”
方夫人摸摸她的头,“殷殷不用着急,先把身体养好再说,苏公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自然是要好好感谢他的。”
“我身子没什么毛病了,已经好了,我想见一见那个苏公子,当面和他道谢。”毛毛怕她不信,挣脱开她的手下床,走了几步还跳了跳,然后对着方夫人说:“你看,我身子好着呢!”
前头站着的一众女子大都掩着嘴低低地笑了,方夫人看了她们一眼又起身过来拉她到床边坐着,眼里也带了笑意安抚着毛毛说:“好了好了,殷殷如今身子好了娘就放心了,苏公子等过几日让你爹爹请他上门来吃顿饭,你到时再和他道谢。”
毛毛见方夫人答应了也暗暗地开心,不管这地方到底是哪里,这些人有何用意,她都不畏惧,不管暗处的是人是妖,他们都必有所图,想必为的不是她的性命,不然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接下来的时间里方夫人介绍了带来的那些女子,大多都是些年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其中两个是她的庶出姐妹,一个叫方云笙,一个叫方云熙,都是十七岁。其余的几个年纪和她们相仿的女子则是丞相兄弟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堂姐妹了,剩下的还有她的几个伯母。
毛毛听得晕晕乎乎的,一大圈介绍下来其实并没有记住几个人,方夫人见她恹恹的样子心疼地摸着她的脸,让大家伙都散了,又吩咐翠儿去厨房端来饭菜。
总算是能清净了,毛毛长舒了一口气,玉儿去叫人搬来了一个大木桶,方夫人亲自为她选了衣裳,洗澡水也倒满了,方夫人这才不舍地离开,玉儿原本想留下伺候她洗澡也被她赶走了。
毛毛舒服地洗了一个澡,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肚子饿了,要知道自她修炼成人形之后,为了修为更加快速精进,也戒掉了口腹之欲,只以天地灵气为食,她都忘了饿肚子是什么感觉了,今天这可是头一遭。
她随意地擦着头发,走到屏风外。发现桌上已经摆了很多事物了,毛毛咽了咽口水,肚里的越发感觉空荡荡了,还是吃点吧,要是有酒就更好了,她遗憾地想。
“哎呀,小姐你头发还湿着呢,这样会着凉的。”玉儿走进来便看见毛毛坐在桌前吃东西,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发尾还在滴着水,她连忙找来毛巾,又拖着毛毛坐到镜子前,轻柔地帮她擦拭着长发。
毛毛坐在镜子前,看见镜子里面照出的自己的模样,有片刻的呆滞,镜中女子的容貌虽美,但绝不是她的脸,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女子也跟着她做同样的动作,身后的玉儿发笑地问:“小姐这是怎么了,连自己也不认识了吗?”
毛毛看着镜中女子神色困惑,轻轻瘪起的眉毛,形状好看的如同秋水般的眼睛,弧度精致的嘴唇,这无疑是张绝美的脸,毛毛仿佛才回过神来,低头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她怎么才发现,连这身体都不是她自己的。
毛毛惊恐地想:如果这具身体是丞相府千金的,那她自己的身体又在哪里,真正的方恬殷又到哪里去了,是谁把她换到方恬殷的身体里的,那个和苏明长得一样的男子究竟是谁,发生的这一切和他有无关系,还有,真正的苏明呢?
方恬殷的头发很长,擦拭了很久才干,这期间方恬殷一直沉默着,她实在有太多的疑惑,玉儿为她擦拭梳好发型了,唤了她好几声方恬殷才反应过来,之后便是食不知味的吃饭,其实这会儿她已经无心进食了,无奈现在这具身子就是凡人一个。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她大概熟悉了这偌大丞相府邸的主要人员,方丞相是一家之主,并不管后宅之事,平日里也不常见他,方恬殷醒来之后也只见过他两次,还都是在用饭的时间,一同吃饭见到的;方夫人十分年轻,是丞相的第二任妻子,膝下一儿一女;其余还有两个姨娘,以及姨娘生的孩子三人;至于她的哥哥,方家的长子,据说在外游学历练,因此还未见到。
今日小雨,方恬殷坐在靠着木窗的摇椅上,听着雨声昏昏欲睡,初时还不觉得,如今才发现这具身体简直太虚弱了,动不了两下便觉得疲倦了。
她强撑起精神,向进屋的玉儿招招手,“玉儿,过来,有事儿问你。”
“小姐,什么事呀?”玉儿脚下速度加快,往她的方向走来。
方恬殷问:“玉儿,你可知那个救我的苏公子,他是什么人?”想了想又加了句:“就是,他是做什么的,是何身份,又是哪里人,他姓苏,全名叫什么?你可知道?”
玉儿踌躇地看着她,像是在斟酌些什么,方才开口:“小姐,你,该不会是...”
方恬殷疑惑:“我?不会什么?”
玉儿憋红了脸,看了看外面没人,走近了些,贴着方恬殷的耳朵说:“小姐,您该不会是心悦苏公子吧?”说完退后一步看着方恬殷的反应,见她不言语更加激动地摆摆手,“小姐这可不行,虽说苏公子确实长得极好,可老爷和夫人是不会同意的。”
方恬殷无奈,原来这玉儿是这个想法,怪不得每次问她关于苏公子的事她都支支吾吾的言辞含糊。
她摇了摇头,对玉儿说:“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是单纯的好奇,这几天听你说我生病的事,我就想着既然我的病这样严重,连城内有名的大夫都治不了,这苏公子年纪轻轻怎又这么大的本事。”
说着起身拍了拍玉儿的头,“你这脑袋整天都想些没的。”
玉儿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您和二小姐一样呢,原来您是好奇这个。”
“哦?你是说二小姐喜欢那个苏公子?”方恬殷问。
“这也是我听容姨娘院里的小洪说的,之前几次苏公子来帮您看病的时候,二小姐正好碰上了,后来每次苏公子来容姨娘都不让二小姐出院子了。”玉儿一脸的八卦。
方恬殷打断她:“那你现在能和我说说吧,这苏公子的由来。”
玉儿点点头,“其实我也并不是知道得很清楚,苏公子本名苏汶,似乎是空明道士的弟子,这次能治好小姐的病也是因缘巧合,自从您病了之后夫人每隔几天便要去城郊的寺庙为您祈福,那天早上出门天还好好的,没多久便下起了雨,雨势特别大,回来的路上不知怎么的,马受惊了,马夫也摔伤了,苏公子那时刚好路过,就送夫人回来了。“
方恬殷若有所思,她和苏明出事那天也是大雨,这会是巧合吗?
“所以,这个苏汶,他是个道士?”
“应该是了,那天苏公子到咱府门前,便问夫人府中是否有重病之人,夫人觉得惊奇,便问苏公子的身份,才知原来是个道士,后来夫人便把苏公子请到家里暂住了,为的便是医治小姐的病。”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可知,苏汶身边还有何人跟随吗?”方恬殷想起几天前的那个女子还有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带刀侍卫模样的人。
玉儿点头肯定,“苏公子身边还有个小童,应该是帮忙照顾饮食起居的吧,小姐问这干嘛?”
方恬殷问:“只有一个小童吗,你确定吗?”
“对呀,苏公子在咱府里住了也有小半个月,随身人员我还能不清楚吗,苏公子身边确实是只有一个小童跟着。”玉儿说道。
二人说话之际,外头回廊的有人匆匆跑来,原来是前院的传话小厮赵小四,方恬殷看他跑地满头大汗,示意他歇会再说话,这赵小四摇着头,喘着气,“小姐,老爷回来了,苏公子也来了,夫人让我叫你过去呢,玉儿姐姐,你赶紧准备一下带小姐过去。”
方恬殷心想,终于来了,她点头示意赵小四回去,“好了知道了,你回去告诉我娘,我一会儿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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