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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
沈晏溪抱着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睡衣不小心被掀起来一角,露出纤细雪白的腰身。她拿起枕头垫在床头,靠坐上去。手机里的的游戏还在继续,只不过她开的是观战模式。
她是第一次玩游戏,由最开始的一百个人变成现在的三个人,这三个人里面就有两个是她的队友,他们的胜算还挺大的。
就算最后赢不了,看着一个叫她菜鸟一个见死不救的两个队友被别人打败也挺解气的。
贺亭山一边操控着游戏人物的视角查看决赛圈里最后一个对手,一边和陈疾闲聊。多半是他在说话,陈疾偶尔应几句。
“陈哥,那小学生被对面的人一枪爆头了啊。”贺亭山说这话还带着点惋惜,“我还第一次见小学会生骂人还有点意思,看头像好像还是个小姑娘,也难怪。”
最后一个人躲藏得比较深,陈疾是在洋房三楼的阳台上发现他的,而陈疾在草丛里不占地理位置的优势。他打得也谨慎,放一枪察觉不对,便就借着墙壁的掩护趴在地上。
陈疾打了几枪都没中,果断决定饶上洋房对刚。
贺亭山说了几句有觉得不对,就算是小学生,玩这种枪战游戏的也是男生居多,女生玩换装类型的游戏多些。
“不对啊,最少得是初中生,小学生打字不可能比我快。”
陈疾已经顺利绕上洋房区,期间血条下降了些,他没有急切补充血量,凭着记忆中的位置上了阳台。在敌方发现他的一瞬间,扣动了扳机。
一枪爆头。
游戏结束,手机里面传来属于胜利者的激扬的音乐。
沈晏溪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从cj9856往洋房上走时她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直到cj9856干脆利落的解决掉敌人,她作为最后胜利团队被复活到战场时,她都还激动得不行。
太刺激了!
这人虽然很讨厌,但枪法出乎意料地好。
陈疾摁灭了手机,捏了捏眉心,“和我猜什么,想知道是什么生自己去问。”
“算了,肯定高中没毕业,问了也没什么意思。”贺亭山说,“再来一把?”
陈疾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你自己玩。”
贺亭山一个人玩也没什么意思,“陈哥,我记得八中的那个单子是他们学校的九年级主任来和我们谈的吧,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啊?”
陈疾随手拿起桌子上面的一本书,书里有特意用来做记号的折页,轻易地就能翻到上次看过的位置,“等过几天定金到账了就去。”
贺亭山闻言也就放了心,他跟着陈疾做家电维修清洁工作,干这行的人少,市场又有这个需求。巫溪镇里的人都会找他们,学校里面的空凋清洗工作是个大单子。
“哎,陈哥,八中的那个校花陈梓月,上次我们去签合约看到的姑娘,长得特别带劲的那个,你和人聊得怎么样?”
陈疾从书里抬起眼,“什么怎么样?”
贺亭山嬉皮笑脸的说:“陈哥,你别装傻,你当时可还搂人的腰,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人姑娘眼睛都贴你身上了,肯定对你有意思。又长得漂亮,今年我在巫溪镇里面见到最漂亮的姑娘就是她了,你这也不动心?”
陈疾不可置否,“最漂亮?那你见的人少了点。”
贺亭山闻言立即来了兴趣,“陈哥,难不成你还见过更漂亮的?在哪见的?”
陈疾垂下眼眸继续看书,贺亭山就没问了,又坐了一会儿他才起身回家。
***
沈晏溪一觉睡醒竟然已经快要十点钟了,她几乎从来没有这么晚起过,更别说是因为玩游戏熬夜了才起晚。
还好这是在外婆家。
庆幸之余,沈晏溪还有一点小小地冲破规则的刺激感和放纵带来的满足感。
洗漱完后,沈晏溪挑了件白色短袖穿上,搭了条浅色阔腿长裤,随手在脑后面挽了一个丸子头。没有化妆,她也没有化妆品,周黎不允许她弄这些。
她就简单地擦了一点水乳,又涂了一层防晒,不施粉黛,却清丽动人,如同清水芙蓉。
林芳给沈晏溪留了早餐在锅里温着,是水晶蒸饺和小米粥,都是林芳亲手做的沈晏溪爱吃的。
沈晏溪坐在餐桌边上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家养的小土狗没有跑出去玩安静地趴在她的脚边蹭客厅里面的空凋,时不时地拿鼻子蹭着一下她的脚踝。
吃完饭,沈晏溪陪着周平山下象棋,她下不过,总是输,好不容易吃了几颗棋子,结果后方就被将军了。如此反复几局,周平山心疼她,便就故意让了几手被沈晏溪看出来了。
输棋都没委屈,回回输回回说再来的人此时就郁闷了,皱着鼻子嘟囔道:“姥爷,你故意欺负我。”
周平山哄她,“欺负谁也不会欺负我孙女啊,你看你这局不是赢了,我们再来,说不定下一盘也是你赢。”
沈晏溪闷闷地:“是姥爷故意让着我,觉得我一定赢不了才让着我的。”
周平山一下子明白了沈晏溪的意思,笑着说:“好好好,我孙女能凭靠自己赢,这句我不放水了,我们凭本事。”
这局没有下完,林芳喊周平山去街上的店里买红糖,她做冰粉要用。沈晏溪正好也准备买卫生巾,拦着没让周平山去,她自己一个人去的。
巫溪镇的商店其实就是居民自建宅,大多是一楼当门面,做些买卖生意,二楼用作生活起居。沈晏溪家较近的几家商店中生意最好的店铺的老板叫张江海,沈晏溪管他叫张伯伯。
张江海的房子有三楼,一楼仿着大城市的超市卖些零食果蔬,二楼卖些牙刷毛巾之类的生活用品,三楼住人。还有一个种了各种树的院子,用来养鸡鸭鹅之类的家禽。
沈晏溪已经好多年没来店里买过东西了,张江海坐在店铺门口前的大樟树底下乘凉,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她。
“这是晏溪吧?好多年不见,越长越漂亮了,你姥姥前几天才和我念叨说你要回来,在你张婶婶那买了几只鸡和排骨等着弄给你吃呢。你今年高三毕业了吧,这是高考完了,成绩出来没,考得怎么样啊?”
沈晏溪扬起一个笑,“张爷爷,成绩还没出来。外婆和我说您家的鸡卖得可鲜美了,村里就您家鸡养得最好。我是过来买红糖的。”
张江海爽朗一笑,蒲扇被他摇得哗哗响,“听你外婆说你成绩好,肯定能考中。要红糖是吧,让你张婶婶帮你拿。”
张梅春在收银台那边吹风扇,看电视,听见声了,也连声招呼沈晏溪。
沈晏溪连说:“谢谢张婶婶,不过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找。”
沈晏溪在一楼转了一圈,找到了姥姥要的红糖,卫生没有她常用的牌子,她就在货架上面选了一会儿。
她抱着东西去结账时,听见了一道隐约有些熟悉的声音。
“拿瓶水。”
沈晏溪脚步一顿,是那天在巷子里面打架,还想要做她黑心生意的人。
她记得那三个混混喊他陈疾,就不知道是那几个字。
她靠着货架站着,没有再往收银台方向走。
陈疾是侧对着货架的,视线死角,看不见货架里面的情形,沈晏溪却可以看清楚他。
陈疾今天穿的是白色短背心,露在外面的胳膊肌肉结实,宽大的手拧了下瓶盖,昂起头灌了口水,额头上的汗水被光照得闪闪发亮,上扬的脖子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滚动的喉结性感又危险。
陈疾合上瓶盖,眼睛随意地往货架旁边扫了一眼,沈晏溪僵了下,以为被发现了,看陈疾收回视线,她才松了一口气。
“拿包烟。”陈疾漫不经心地说,“有没有舒化奶?”
“要什么样的烟啊?我们这的黄鹤楼和中华卖得都很好。”张梅春说,“舒化奶卖完了,只有纯牛奶了。”
“红双喜的烟。”陈疾修长的手指在柜面上点了下,“牛奶不要了,拿包火腿肠。”
沈晏溪看陈疾掏出手机付了款出了店门,她才拿着东西去买单。
结了账,收东西时,沈晏溪看着两包卫生巾轻声问:“张婶婶,有没有黑色的方便袋啊?”
张梅春看出小姑娘有点害羞,“是我没考虑周到,刚刚给陈疾的那个应该给你留着的。你等等,我再找找看。”
沈晏溪道了声谢,站在柜台便上安静地等着。
在外面树底下歇凉的张江海看陈疾去而复返,又问:“陈疾,你是忘记了什么没买吗?”
沈晏溪没想到陈疾又回来了,张梅春还没有找到黑色的袋子,她也走不开。
陈疾说:“打火机。”
张江海絮絮叨叨,“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你工作活重,多给自己买点好吃的补补,别把自己身体给累垮了。”
沈晏溪有点纳闷,看年龄陈疾应该比她大不了多少,她都还得花周黎的钱读书生活,陈疾已经在工作了吗?
她学校隔壁职高也有很多人不愿意读书辍学了,他们不读书了也不会去找工作,就是从学校混日子转换到社会混日子。
陈疾似乎和他们不同。
沈晏溪想得出神,一抬头就和陈疾的眼睛对上,她恍然想起她买的卫生巾还大刺刺地排在货台上,匆匆忙忙地想要拿胳膊遮一遮,不小心动作幅度太大,卫生巾被她扫到地上,正好落在陈疾脚边。
空气似乎都凝了一瞬。
更糟糕的是,陈疾听见掉东西的声音了,还低下头看了一眼。
太尴尬了。
沈晏溪耳朵有点红,强装镇定去捡掉在陈疾脚边的卫生巾,蹲下来的时候,她看见陈疾往旁边挪了下,给她留足了捡东西的空间。
等她站起来,陈疾已经拿了打火机,“还是两块吗?”
“是。”张梅春从柜台里面站起来,“溪溪啊,不好意思啊,没有黑色的袋子了。要不你在等等,我去三楼找找,家里面应该有之前装了东西没扔的。”
刚刚张婶帮她找了这么久,沈晏溪不好意思再麻烦张婶往三楼跑一趟,“不用了,没有也没有关系,我就用白色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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