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百诚意

作者:淮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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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陈亦然能掀起什么浪


      01
      “胡明!你明知道我最讨厌那个陈亦然!她回国了干本姑娘屁事啊!”
      白久久愤怒地甩门走出房间,她握着电话,骂骂咧咧地在客厅上踱步。
      “你要是敢见她!我们就分手!”
      舒睆打开门,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她偏头望了眼在客厅握着电话吵架的白久久,叹了口气。
      白久久挂断了电话,用力地将手机丢在沙发上,生气地跺脚,“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而后她看见舒睆坐在餐桌边,火气瞬间消了一半,“醒了?”
      “嗯。”舒睆坐在餐桌边,慢条斯理地拿起吐司咬了一口。
      对于白久久和胡明吵架,舒睆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半眯着眼,不紧不慢地问道:“这次又吵啥?”
      白久久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小脚一翘,小手一抱,小嘴一撅,“陈亦然回国了。”
      舒睆摆弄着吐司的手突然停住了,她收回散漫的目光,转而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谁?”
      “陈亦然,以前我们高中那个女的,就那个让你摔下去的,你竟然还心软的说不追究,不然按照你们家小老板那个性格,她肯定牢底坐穿。”白久久没好气地说道。
      “噢~她啊。”舒睆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依旧低头沉默着吃着吐司,长睫低垂,看不清她的表情。
      半晌后,她擦了擦手,抬眼暼了眼坐在客厅地毯上握着手机拼命发信息的白久久,“行了,你也别拼命发信息了,一个陈亦然能掀起些啥风浪。”
      白久久白了她一眼。
      “都不知道是谁当初被刺激得不行。”
      舒睆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能被她刺激到的人从来就不是我。”她又补充道,“而且那些事我早不在乎了。”
      “你最好是这样啦!”白久久忽然抬头看着舒睆,笑得好看,“对了,你想不想知道你昨晚回来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舒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笑不出来了,“发生什么?”
      她的记忆停留在了跟着顾君凡上了车以后,其他的事情的记忆就模糊了,她记得自己喝得也不多啊,还能头脑清晰地对着冼承洛放‘狠’话,怎么后来就断片了呢?
      “昨晚啊,我们的舒睆同学。”白久久支着下巴笑着,她手舞足蹈地形容着:“先是把顾君凡的眼镜当成项链,非要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而后又非说自己是海绵宝宝,要泡在水里,跑到厨房的洗手台把头埋下去,我们拉都拉不住,还有……”
      舒睆嘴角抽搐,她回头望着厨房的洗手台,面如死灰,她语气有些颤抖,“然后呢?”
      “然后啊就没有然后啦。”白久久看着舒睆的神情愈发觉得好笑,“你那点酒量出了名的要威又要戴头盔的,顾君凡竟然给你喝酒,难道说昨晚的酒特别贵?里面有黄金?”
      舒睆脸上的神情大写了绝望二字,她扶额,“没有,就是……”
      “就是什么啊?”白久久疑惑,“不会是碰见了什么人吧?连顾君凡都拦不住的大人物,还敢灌你酒?”
      “说对了一半,大人物倒是没有,被人欺负灰溜溜地跑出实验室的小狗倒是撞见了。”
      “噢~冼承洛是吧?我知道这事,老胡跟我提起过,年轻人难免心高气傲了些。”白久久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你的商务酒会,跟碰到他有什么关系?他能灌你酒顾君凡不得撕了他。”
      舒睆自顾自的在面包上涂黄油,“没有没有,你知道的,我这人吧,每到关键时刻我就会怂,有些话不喝点酒,我可不敢说。”
      “说什么东西要这么郑重给自己壮胆呢~”
      “合适的人就该在他合适的地方待着,毕竟我还是觉得前途很重要,人例外。”
      白久久轻笑,“所以说兜兜转转,还是因为冼承洛,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大魔力呀?让我们大小姐反反复复地打破自己的规则。”
      “闭嘴吧,我慕强,见不得强者对弱者卑躬屈膝。”
      “好中二的发言,那你昨晚钓到鱼了吗?”
      “别提了,全是大叔,哪有什么鱼。”
      “舒睆,金盆洗手吧。”白久久笑着起身,“噢差点忘记,顾君凡让我跟你说,你今天有一场戏要补拍,我看了看时间,你还有2小时的时间。”
      “我靠!你不早说。”
      “谁让你喝酒喝到断片的!以后不准再喝酒了听见没?”
      “知道啦。”
      02
      宋毅刚睡醒便被胡明叫回店里,听他大倒苦水。
      “不是,你怎么不用回研究院?”宋毅懊恼地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胡明,小声抱怨着。
      “我今天要去学校那边讲课,不着急。”胡明低头喝了口咖啡,他放下杯子又开始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你说久久怎么脾气就这么大呢?”
      宋毅白了胡明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还不是你惯的。”
      “不就是陈亦然回国了吗?你说她气个啥?”
      胡明这话一出,本来瘫坐在椅子上的宋毅瞬间坐直,脱口而出的一句,“我靠!”
      宋毅惊呼,“你用屁股思考一下她气个啥?胡明你是不是打火锅的时候猪脑吃少了?”
      “不是,这都多久的事情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不是早就过去了吗?”胡明疑惑。
      “你第一天认识白久久?”宋毅顿了顿,“而且再说了,这是情敌见面的问题吗?你忘了舒睆为什么不告而别了?”
      “也是,那个事本就是陈亦然该负全责。”
      “那不就是了,再说现在舒睆好不容易回来了,再提起这个陈亦然,那白久久能不急眼吗?”
      胡明沉默了,他低垂着眼眸,思考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不对,你既然都知道舒睆回来了,那承洛知道她回来了吗?”
      “你觉得他会不……”还没等宋毅还没回答完。
      胡明猛地坐直了身子,惊呼,“承洛知道陈亦然回国了吗?”
      宋毅歪着头想了想,“应该知道吧,他们两家不是世交吗?”
      胡明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想知道陈亦然这次是以什么身份回国的了。”
      宋毅疑惑,“什么身份?”
      胡明叹了口气,“以冼承洛未婚妻的身份,据说是回国订婚的,估摸着短期内都会在国内。”
      “我就说这个女人是疯的。”宋毅皱起了眉,沉默了半晌,“我们在这着急没用,得看冼承洛这条狗怎么想,他因为停工的事情在家烦着呢,他不回那个破宅子估计也碰不上面。”
      “也是。”胡明应着,而后他又想到什么,“你们怎么都知道舒睆回浅川了?”
      “巧合吧,顾君凡那个傻der签合同没看名字,我成了她的合作方,昨晚还碰上了,她和冼狗的微信加回来了,也见上两次面了。”宋毅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桌上的勺子。
      胡明惊奇地瞪大眼睛,“他俩都这么别扭的性子,还能和好?”
      宋毅白了胡明一眼,“怎么可能和好,你当顾君凡是死的?跟个瘟神一样,阴魂不散的。”
      “啧,怎么就扯到舒睆那了,我这该怎么办啊?”胡明再次懊恼地扶额。
      宋毅漫不经心地往沙发上靠了靠,“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啊。”
      “是不是兄弟啊?”
      宋毅思索了一会儿,“你都什么陈年旧人了,那个疯女人不会来找你的。”
      胡明抬眼,忽然他看见外面一对情侣经过,女生捧着一束花,“你说买花有没有用?”
      “嗯???”
      “我说久久。”
      “不好说,不过我觉得这次花有点悬。”
      胡明沉默了,半晌,他又试探性地开口,“那买包?”
      “也行。”
      “走了,差不多要去上课了。”胡明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后,他将杯里剩下的咖啡喝完,站起身离开。
      宋毅刚抬手准备收拾杯子,忽然想起对着胡明喊道,“买单啊!”
      胡明笑着摆摆手,“宋老板,你怎么能跟我计较呢?”
      “胡明你找死啊?喝完就走!”宋毅一边收拾杯子,一边碎碎念,“我这店迟早被你们这几个人搞破产。”
      冼承洛迷茫地睁开眼,原来已经下午了。
      他站起身拉开房间的窗帘,午后的阳光将昏暗的房间照得透亮,他弯腰在床上摸索着手机,好不容易摸到了,屏幕上来电人的名字让他瞬间睡意全无。
      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后,冼承洛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承洛哥哥,我回国了。”
      电话刚通,这个惹人烦的声音便响起了,冼承洛皱眉,“回国做什么?”
      “阿姨没有跟你说吗?我们双方父母已经将婚事确定下来了哦,我这次回来是跟你订婚的,然后妈妈说婚礼的事情也可以筹备起来了,短期我都会在国内呢~”
      “有病。”
      陈亦然丝毫不管冼承洛说什么,依旧自顾自的说道:“好啦~今晚饭后我就和伍叔叔一起来接你回家。”
      冼承洛正准备再辩驳些什么的时候,陈亦然丢下一句“先这样啦,拜~”就挂断了电话。
      他握着电话语塞住了,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意外,或许他不会觉得陈亦然会有什么,而如今他的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人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有病啊。
      “白久久,你这个单子没弄好啊。”
      白久久皱着眉,接过梅姐递过来的一沓单子,她翻动了一下,“没有吧,不都已经标好了啊。”
      “我不知道,重做吧。”
      白久久气不打一处来,“重做?你一句不知道我就要重做?”
      梅姐显然被白久久忽然的脾气吓到了,这跟平日里的白久久大相径庭。
      “算了算了,我自己弄一下吧。”
      “行。”
      白久久也不再搭理梅姐,梅姐尴尬地拿回单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今天是吃炮仗了?
      一点就着。
      白久久低垂着头,滑动着手机屏幕,看着一直没有消息的对话框。
      一股无名火又涌上心头,她冷哼了一声,又放下了手机。
      好啊,你个胡明,还不来哄我。
      03
      “三,二,一,好,卡!”
      在导演刚喊卡的瞬间,舒睆便扶着自己沉重的脑袋跌跌撞撞地瘫倒在一旁休息的椅子上。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还在祝她杀青快乐,还不忘给她塞上几束花。她感觉自己像一尊瘫坐的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任由别人给自己放上鲜花装饰。
      直到看见顾君凡,舒睆才哀嚎道:“救命,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演清宫剧了!”
      “拉倒吧,你就是虚。”顾君凡推了推半框眼镜,略微嫌弃的白了舒睆一眼,还不忘将手里的星冰乐递给她,“你看看人家都没你这样的。”
      舒睆喝了几口,如释重负般,“那都是大师!”
      她放弃挣扎,双手拿着星冰乐,四仰八叉地瘫坐在椅子上,“所以我特别敬重前辈们!”
      “行了,你就少贫了。”顾君凡随手拉了隔壁的空椅子到舒睆身旁顺势坐下,神情多了几分严肃,“大小姐,下个剧组的投资方今晚有个饭局需要你去应酬一下。”
      “嗯?”舒睆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任由造型师将自己头上笨重的头饰取下,她闭着眼,不耐烦地说道:“这不是你的活吗?怎么就变成我去了,就不能不去吗?刚杀青呢!”
      “不能,而且还指明要你一个人去。”顾君凡皱着眉,声音逐渐有了变化。
      舒睆睁开眼,抬眼透过镜子望着身后的顾君凡,“我一个人?那顾总您呢?”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进去的,那些例子又不是没听说过,只是你知道的。”顾君凡的神情告诉她此事不简单。
      舒睆点点头,“行吧,那就去看看。”
      白久久拎着包从公司出来,一整天的烦躁让她做什么都力不从心,她垂眼看着手机空荡荡的消息栏。
      不应该啊,平常胡明早就来哄我了。
      好你个胡明,因为那个陈亦然,还真的跟我冷战了。
      有的时候白久久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到了关于陈亦然的事情,胡明就会变得沉默。
      不解释,不辩驳,不说明,简直就是三不!
      她没好气地将手机丢包里,伸手拦了辆车,“师傅,去齐安东路105号。”
      此刻城市的另一边,舒睆推开包厢沉重的大门,看见里面的人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她一个人去了。
      一桌子人里,她看见了陈亦然。
      好家伙。
      讨厌的人永远会在你最讨厌的时刻出现。
      “舒睆,你终于来了啊。”剧组的导演恭维地走上前,迎着舒睆入座。
      “陈导,舒睆今天刚杀青,我去片场接她就想着来打个牙祭,陈导应该不会介意吧~”站在舒睆身后的顾君凡说道。
      很少会在应酬露面的顾君凡出现在饭局上,导演求之不得,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然不会介意,能赏脸一起吃这顿便饭,怎么能不算是我们的荣幸呢!”
      “你们约我吃饭,我让你们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舒睆微笑着解释道。
      “哪里哪里~”
      舒睆微笑着挽着顾君凡入座,她扫视了一圈桌上各自心怀鬼胎的人,顿时觉得这顿饭格外的乏味。
      尤其是那个陈亦然,长得一般就算了,还挺扎眼。
      一顿饭下来,瞟自己好几次,怎么?脸上有花了?
      舒睆借口接电话,便走出包厢透透气。
      刚刚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褪去,表情逐渐冰冷。
      她从卫衣外套的口袋里摸索出一根棒棒糖,低头撕开包装纸,便塞入口中。
      果然,还是吃点糖能让自己心情舒畅。
      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宁,又被一个声音打破了。
      “大名鼎鼎的舒睆大小姐。”
      陈亦然从包厢走出来,站在走廊上斜睨了舒睆一眼,她目光定住了,不禁在心里感叹,舒睆的模样甚至比高中时还要好看,明媚中却又有几分生人勿近般的冷让人移不开眼。
      舒睆杏色长裙外搭了件灰色卫衣外套,卷曲而蓬松的长发被挽成低盘发,她靠着墙壁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黑色的高跟鞋衬得她身影愈发修长,听见声响后,偏头暼了陈亦然一眼。
      那双极其好看的眼眸望着陈亦然,长睫扑腾,眉眼含着笑意,分明在努力掩饰着不符合冷傲了,可依旧透露着几分凉薄。
      “陈小姐,有事吗?”
      舒睆的声音不紧不慢的,看似随性且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却藏了点点玻璃碴子,陈亦然被她的气场镇住了,她愣愣的,张着嘴,本要说出口的话卡在嘴边,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舒睆见陈亦然沉默,她的优雅装不下去了,低嗔了一声,格外不耐烦地说道:“别浪费时间,我很忙。”
      说罢,她抬眼看着陈亦然,目光寒气逼人。
      陈亦然被舒睆看得无所适从,好像自己仿佛透明一般地站在她面前,什么都藏不住,瞬间就被看得一清二楚。
      陈亦然望着眼前的舒睆,忽然她想起以前高中的时候,自己好像也被这样盯过,那是她第一次见舒睆,如瀑的长发梳成了双马尾,也是一模一样的姿势,嘴里一样叼着一根棒棒糖,那张极其好看的脸蛋回头对自己玩味地笑。
      陈亦然悄悄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舒小姐这几年发展得不错嘛,我这次回国是跟冼承洛订婚的,我也希望舒……”
      “那,祝你新婚快乐?”舒睆皱起眉,神情无语,她翻了一个白眼,直接打断陈亦然的话,“总不能祝你新婚不快乐吧?”
      陈亦然再次被堵得说不出话,她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
      舒睆心想,怎么这人还跟以前一样,有让人瞬间无语的能力啊。
      甚至比以前更胜一筹了。
      “我希望舒小姐可以跟冼承洛保持距离,毕竟你们以前可是不一般的关系,现在我是冼承洛的未婚妻。”陈亦然急了,她像是小孩宣誓玩具的主权一般。
      忽然安静了,本就安静的楼道里弥漫着诡异的寂静。
      舒睆无语到不行,怎么吃个糖都不自在啊,她走到旁边的垃圾桶。
      咚——还没吃完的糖落到桶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陈亦然感觉到有些害怕了,只见眼前的人逆着光,冷笑了一声,朝自己走来。
      用那鬼魅一般的声音,舒睆笑着对陈亦然说:“你也会说是以前了,陈小姐在害怕些什么呢?”
      她绕过陈亦然,推开了身后包厢的大门。
      而陈亦然站在原地,双脚像被钉死在地上,动弹不得。
      过了许久,才缓过来,陈亦然快气死了,舒睆那满不在乎的语气让她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同时她又觉得害怕,舒睆的性子实在是不好惹。
      04
      “宋毅!”
      在吧台上正在擦杯子的宋毅被白久久忽然的喊叫吓得差点手滑,“你吓死我了。”
      白久久气势汹汹地推门,径直走向吧台坐下,“喂,胡明有没有来找你?”
      宋毅佯装着不知情,“怎么了?没有啊。”
      白久久叉着腰,“气死我了,那个胡明,一听见陈亦然回来,他竟然还要去接她!”
      “没有吧,老胡今天不是要去上一天课嘛,他怎么会有空。再说了,那点小事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比另外的两位当事人还较真?”
      白久久一听宋毅的话,火气下来了些,“噢?他今天一天的课吗?”
      “对啊,冼承洛说的,今天都找不到老胡。”
      “这样啊~那他还没来哄我,也情有可原。”白久久歪着头想了想,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宋毅放下了杯子,漫不经心的拿起水壶倒水“你俩又吵架了?”
      “不算吧。”白久久坐在吧台前,抬手扇了扇风,“快点,给我来杯芒果奶昔。”
      她话音刚落,便从包里拿出一张一百块钱拍在桌上。
      “久久姐大气,跟那几个人不一样。”宋毅拿起钱,狗腿地笑着,转身打开冰箱。
      “那当然。”
      舒睆走进包厢给顾君凡使了个眼色,顾君凡秒懂舒睆的意思,他三分礼貌,七分优雅的打了个招呼就带着舒睆离开。
      两人并肩走在酒店的长廊,高跟鞋敲击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顾君凡冷不丁问道:“刚刚在门外聊什么了?”
      舒睆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回答,“她要订婚了,新郎是那个人。”
      顾君凡暼了一眼舒睆的神情,在下楼梯的时候他惯性伸手握着舒睆的手,“怎么了?”
      舒睆依旧沉默着下楼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地说话了,语气平静,面无表情望着前方,“她比以前还要无趣。”
      顾君凡握着舒睆的手不禁紧了半分,“难怪要你一个人来。”
      两人走出门,一前一后上了那辆早已等候多时的黑色保姆车。
      车门关上后,顾君凡依旧握着舒睆的手,他感觉到她的手比平时冰凉了几分。
      “但我不怕她。”原本面无表情的舒睆嘴角忽然勾起弧度,玩味地说道:“她也就那样,纸老虎。”
      “那我白担心了。”顾君凡感觉到她的手渐渐回温后,他才松开了握着的手,原本皱起的眉头也放松开。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舒睆了,对吧?”
      舒睆顿了顿,刚刚顾君凡松开的手又被舒睆握回,她回过头,那双桃花眼亮亮地望着顾君凡,“就是有点后悔当初放过她了,放出来蹦跶怪膈应人的。”
      “后悔了?”顾君凡偏头对上她的目光。
      舒睆清楚,顾君凡睚眦必报的性子,高低得替她出口气,只是她觉得该翻篇了,秋后算账什么的才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舒睆摇摇头,“算了,你等会儿有什么安排?”
      这时舒睆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下意识做了些什么,她略微尴尬地松开握着的手,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顾君凡今天一反常态地穿了件暗绿色毛衣,还搭配了金属长项链。
      原来他真的只是来接自己杀青,这顿饭果真是顺便。
      顾君凡愣了愣,他轻笑着抬手推了推眼镜,“有酒局。”
      舒睆抬眼,“那不回家了,我也去。”
      “全是男人,你不行。”
      “我去钓鱼,师傅按顾先生的地址导航吧。”舒睆说罢,靠着椅背就开始闭目养神。
      顾君凡被她的飞速变脸整得愣神,许久才说出一句“好家伙。”
      冼承洛刚洗完澡拿起手机,屏幕上陈亦然的名字格外的刺眼。
      靠,这人又想发什么疯?
      他极其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里的陈亦然声音甜甜的,“承洛哥哥,我在你楼下,说好的,今天来接你回家。”
      “有病。”
      “我会一直等你的哦。”
      冼承洛不想听对方多说些什么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想也没多想,以葛优躺的姿势瘫在沙发上打开了游戏,一局艰难的排位结束后,他思索了一会儿,蹑手蹑脚的走到阳台低头瞄了眼,不出所料,看见了陈亦然倔强的身影。
      服了。
      她当初要是用这点倔强读书,清北早就考上了。
      冼承洛犹豫再三,还是拿起了钥匙下了楼。
      陈亦然见到冼承洛的瞬间,她刚刚在饭局吃的瘪似乎得到的某种慰藉,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转而是一抹如花般的笑容,“承洛哥哥~走吧,我接你回家。”
      冼承洛沉默着,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灰粉色的连衣裙搭配白色的毛衣开衫,手上拎着一只白色的菱格小包,脚上踩着一双黑白拼色的高跟鞋,及胸长直发衬得她更加温柔,她就这么浅浅的笑着,明明是很好看的画面,却让人觉得不真实。
      陈亦然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怎么啦?看呆了?承洛哥哥,我如今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跟在你身后的小女孩了。”
      她说着,朝前走了一步,想要拥抱冼承洛。
      “我的未婚妻可以是任何人,就不能是你。”冼承洛推开陈亦然,还不忘退一步,他冷淡地说道,“我也不管你回来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只知道我们本就不该有交集,不是吗?”
      “怎么可能不该有交集,我们两家是世家啊~而且本来就定好了,我就应该嫁给你的,你的未婚妻也只能是我。”陈亦然的眼睛仿佛就在一瞬间变得湿润,“承洛哥哥,你这样说,是因为舒睆吗?可是舒睆已经……”
      “你见她了?”冼承洛从陈亦然的嘴里听见舒睆的名字后,他更加讨厌眼前的这个人了。
      他本就愧对于舒睆,要是再因为这件事情对她造成二次伤害,他不敢想,这段本就脆弱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碎成渣渣吧。
      “是啊,我刚刚还跟她吃完饭呢,她祝我们新婚快乐。”陈亦然的语气可怜,她走上前拉着冼承洛,哀求般地望着他。
      冼承洛甩开陈亦然拉着的手,面无表情,“我会亲自跟家人说清楚的,我也希望你可以自重。”
      “这么多年了呀,你还是忘不了她。”陈亦然强行挤出一个难看到死的笑容,她站在原地苦笑着,她不想哭,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你还是忘不了她!”
      陈亦然的忽然咆哮,将她一直以来的优雅,一直以来的不争不抢的面具撕了个粉碎。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陈亦然想不明白,从小养尊处优的她是家里的小公主,因为陈家跟冼家是世交的缘故,她一直视冼承洛是自己生命中的白马王子,在舒睆没出现之前,冼承洛对自己体贴,语气温柔,可当他遇见舒睆以后,一切都变了。
      如今的她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抢回自己的人,怎么了?
      冼承洛望着眼前的人,她因为激动而全身颤抖,明明是让人很是心疼的画面,可一想到这样楚楚可怜的小白兔的另一副面孔,做的那些事情,此刻的他就只剩下了鄙夷。
      “她是我一定,坚决跟你划清界限的原因。”冼承洛丢下一句话后,径直走进电梯,看也不多看一眼陈亦然。
      冼承洛站在家门拧钥匙时,他忽然想到刚刚陈亦然说的话,不知为何,心脏忽然像是被一只手攥了一下。
      此刻他的脑子里忽的闪过一个念头,他连忙拔出钥匙,回头摁电梯。
      顾君凡带着舒睆到了一家清吧,她的低盘发被拆开,如瀑的长卷发垂落在腰间,黑色口罩和昏暗的灯光相互配合,遮盖住了她那张妖冶的脸。
      顾君凡忽然把手搭在舒睆的肩上,“走吧小孩。”
      舒睆任由顾君凡揽着,她远远的打量了一圈朝顾君凡打招呼的一群人,眼神玩味。
      “顾君凡,兄弟局,你带个女人来?”陈昊洋斜睨了舒睆一眼,那双桃花眼仿佛能吸人魂魄般,他的目光忽的定住了,“哟,这不是鼎鼎有名的大小姐吗?”
      只见舒睆沉默着盯着眼前的人,眼神狡黠却又凛冽,宛如猎人看着猎物一般。
      陈昊洋被盯得发麻,他有些犯怵了。
      两人落座,陈昊洋挥了挥手,原本围坐在他周围的四位美女散开了。
      “什么大小姐,她是我家小孩。”顾君凡开口打破尴尬。
      半摘口罩的舒睆听见顾君凡的话愣住了,她偏头望着顾君凡,轻声问:“你再说一遍?”
      “哎呀,说什么废话,喝酒!”陈昊洋这群人见不对,赶紧嚷嚷着喝酒。
      顾君凡笑着接过酒杯,几人打成一片。
      而舒睆依旧愣愣地坐着,拿着酒杯也没喝,她看着嬉笑打闹的顾君凡。
      她很少见到顾君凡这一面,只见陈昊洋留意到角落的舒睆,“大小姐养小金鱼?”
      舒睆收回目光,在听见挑衅的话语后她的眼神变得有些不怀好意,“怎么会?”
      她拿起酒杯一口气喝光,“你才养金鱼。”
      “劈对家吧,我们一家,她摇,我喝。”顾君凡推了推眼镜,将眼前的骰盅推到舒睆面前。
      陈昊洋一听顾君凡这话,笑着眯眼,“真的假的?”
      “单纯的就是看你口渴了。”顾君凡勾勾手,示意旁边拿酒的人给自己倒满。
      倒酒的人见舒睆的杯子空了,正准备倒酒,顾君凡的手遮着她的杯子,“我家小孩不喝酒的,给她换果汁。”
      舒睆抬起头,“我能喝的。”
      “不行。”顾君凡拍了拍舒睆的脑袋,“给她换果汁。”
      顾君凡指着陈昊洋,“来吧,我一个人劈你们一圈。”
      “我看口渴的人是你吧!顾君凡。”
      “哈哈哈哈哈~”
      ……
      05
      不知是太久没有这样的日子了还是怎么样,在一瞬间舒睆竟觉得有些不适应,她想起之前在凉城跟着顾君凡一起出入这样的地方,两个人站在门口望着刚刚升起的太阳边笑边吐。
      说句实话,就连舒睆自己都有点看不清自己和顾君凡之间的感情。自然而然的身体接触,默不作声的付出陪伴,知根知底的相互了解。
      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舒睆将耳边垂落的几缕头发挽到耳后,微微偏头望了眼顾君凡。
      骨节分明的手随性地搭在杯口,在中指位置戴了枚戒指,样式不太常见,宽边银戒中间缠绕着一圈铁链,食指在一圈一圈的滑着杯口。
      顾君凡察觉到舒睆的目光,他放下酒杯,“怎么了?”
      “没什么。”舒睆收回目光又摇摇头,百无聊赖地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几口。
      “你握一下我的手。”忽然顾君凡凑在舒睆耳边说道。
      舒睆有些疑惑,“干嘛?”
      “握一下。”
      舒睆试探性地握了下顾君凡的手,“你手怎么这么冰?”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顾君凡没有回答舒睆,他只是一反常态地笑着摇摇头。
      也悄悄地用力回应着舒睆握着的手。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顾君凡带着酒气靠近舒睆,他依旧保持着优雅地拉起舒睆,“小孩,回家了。”
      “你叫司机了?”
      “嗯,安排好了。”
      顾君凡拉着舒睆走出酒吧,将车钥匙随手一抛,像是受过训练般穿着西装的司机微微一抬手,便精准地接住车钥匙,摁开了车锁后流畅的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舒睆还未惊讶,自己就已经坐在车上,司机关上了车门。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她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同样的动作到底是干了多少遍。
      “你喝了多少?”舒睆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不多。我很清醒。”顾君凡摘下眼镜,眼睛氤氲了一层雾气,他朝舒睆身边靠了靠,闷声说道:“而且你有胃病,我不想让你喝酒。”
      顾君凡的话让舒睆愣了愣,握着的手不由得挣扎了下,“你这手爪子怎么回事,握不热。”
      顾君凡漫不经心地说道:“所以才让你握着别放。”
      舒睆白了他一眼,“拉倒吧,你跟别的女孩子一起喝酒的时候,还不是叫别人握。”
      顾君凡摇头,“没有。”
      “没有?”
      “我都是放口袋的。”顾君凡做了个将手放口袋的动作。
      舒睆轻笑,“哦?你知道骗我的后果,会死的。”
      顾君凡没有接舒睆的话,他慵懒散漫的戴上眼镜,“怎么办呢?我们的大小姐今天没钓到鱼。”
      舒睆笑了笑,那层朦朦胧胧的雾渐渐散开了,她做了个决定。
      “我不打算再钓鱼了。”
      “最好是。”
      冼承洛站在舒睆家楼下,昏黄的路灯下将他的身影映照得格外修长,却也落寞,这次他一定要问清楚舒睆当初不辞而别的原因,以及这么多年断联的原因。
      白久久刚跟宋毅吐槽完,拎着包哼着小曲走在路上,突然,她看见冼承洛站在楼下左右徘徊着。
      “冼承洛?!”白久久惊呼,“你怎么在这里?”
      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抬手就打向冼承洛,“你还好意思来?快给我滚!”
      冼承洛沉默着,任由白久久打自己。
      “喂,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白久久打累了,瞪着冼承洛。
      “找舒睆。”
      白久久冷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来找睆睆?她当初为什么离开你不知道吗?那件事情还嫌给的刺激不够是吗?陈亦然那个疯女人不是回来了吗?噢对,是订婚哦~我们是不是还要祝您新婚快乐。”
      “这婚约不是我决定的。”
      “都是有妇之夫了,干什么要来招惹我们呢?”白久久愈发冷漠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噢~也对,你跟那个疯女人一样的,脑子不正常。”
      冼承洛沉默地任由白久久对自己阴阳怪气地说着话。
      白久久见冼承洛沉默,“别不说话啊,快走,我们不待见你。”
      “我只是想知道她当初怎么不打一个招呼就走了,还有这么多年为什么联系不上,就这么简单而已。”
      “想知道?装什么呢?”
      戴着黑色口罩的舒睆在不远处下车望着冼承洛和白久久。
      烦心事真是一件接一件。
      她无奈的揉了揉眉头,走近两人。
      “我去了哪里,做什么了,关你屁事。”忽然冼承洛身后响起了那个极其冷漠的声音。
      舒睆走上前,仿佛眼前的冼承洛是透明人一般,她拉着白久久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身后的冼承洛忽然喊道:“舒睆,是你丢下了我们一群人,然后现在又忽然回来,算什么?”
      舒睆停住了脚步,她回头冷哼了一声,“是我要跟你们联系的吗?你好像忘记了,是你们死皮赖脸要扯上关系的。再说了你什么身份?凭什么质问我?”
      总是习惯对舒睆微微弯腰说话的冼承洛,在这次他只是略微低头,头发耷拉着,声音有些沙哑且无力,“我什么身份?我为什么不能质问你?舒睆,我等了你整整五年,也找了你整整五年,而你呢?一声不吭的跑到国外,读完了大学,成了高高在上的女明星,是,我只是个普通人,我高攀不起,我不配和你说话。”
      “这是我让你等的吗?冼承洛,别道德绑架了。”舒睆强撑着情绪,努力地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听着格外轻松,“我等过你的,你没来,我就走了。”
      舒睆见冼承洛搭不上话,佯装着像是卸下一个大大包袱般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轻快地拉着白久久,“走吧,我们上楼,别跟这人计较了。”
      舒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电梯,她甚至无意识的摁了几遍关门键。
      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才露出疲惫的模样,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声音哽咽,“久久,我好累。”
      白久久连忙搀扶着舒睆,“造了孽了,不联系就有不联系的道理,他怎么敢的?这一家子都是疯子吧。”
      “算啦~”
      06
      刚进家门,舒睆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关上门。
      她也不开灯,就这么疲惫地瘫倒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脑子里不断循环着一个片段,坐在轮椅上的她在浅川机场,身旁的顾君凡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两人也不说话,沉默着望着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
      而机场的广播还在不断的催着人离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讨厌这样地方的舒睆竟觉得还不错。
      她想不起那天在机场等了多久,直到顾君凡催促着自己赶紧过安检然后登机,她才望着那个大门依依不舍的任由顾君凡推着自己离开。
      今天的舒睆听清楚了,这个人这么多年了,原来一直带着怨气,一直责怪自己当初的‘不辞而别’。
      太可笑啦~当年在医院给他打的十几通电话都是假的吗?
      就连她离开浅川之前都还想着赌一把,给这个人发了条信息,不也没来吗。
      早就该‘戒赌’了,舒睆心想着。
      她翻了个身摸索着手机,拨通了顾君凡的电话。
      刚洗完澡的顾君凡望见屏幕上的来电,他拿毛巾擦擦手,轻滑屏幕接通电话,“怎么了?”
      而电话那头沉默着,一言不发。
      顾君凡疑惑地看了眼屏幕,显示通话中啊,怎么没声音。
      他又试探地喊了一声,“小孩?”
      舒睆闷声地说道,“顾君凡。”
      “嗯?”
      “没什么。”舒睆顿了顿,“我就想叫你一下。”
      顾君凡一听舒睆的语气,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受委屈了。只是他很疑惑,刚刚回家的时候心情不是挺好的吗?
      “受什么委屈了,小委屈鬼?”
      “我这一天天的哪有什么委屈。”舒睆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格外的酸涩。
      “让我猜一下我的乖乖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开心呢~是不是因为今晚没钓到鱼?”
      “不是,我有些想不明白。”
      “乖乖想不明白什么?说说看。”
      “他们啊,从来都不会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不联系,我们那天又等了多久,很多事情其实和我都没有关系,而他们就是要到我面前瞎转悠,我生气,又被指指点点,顾君凡,我真的想不明白。”
      舒睆的话让顾君凡不由得愣了愣,她果然还是,在乎着啊。
      “哎哟,你的这个小脑袋瓜子为什么要想明白这些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呢?乖乖~”顾君凡温柔地安慰道,“如果现在觉得不舒服,不想再联系了,咱们就不联系,不接触了。不喜欢的人,咱们不跟他们玩就是了。”
      顾君凡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够平复舒睆的情绪,电话那头的舒睆仿佛小孩一样,应了声“好!”
      “所以说,小委屈鬼是不是该去睡觉觉了啊?”
      舒睆擦了擦眼泪,“那你也要去睡觉,晚睡的小朋友就领取不到今天的美梦了。”
      “我不需要美梦,我梦到小舒睆就是美梦了。”
      舒睆忽然脸一红,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烫。
      她心跳加快,快速地说了声“晚安。”便挂断电话。
      舒睆把手机丢开,翻了个身,依旧呼吸急促,久久不能平静。
      不对劲。
      以前顾君凡这只老蝎子,说这些暧昧到极致的话的时候,自己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当玩笑就过去了。
      可今天是怎么了?
      心跳的好厉害。
      挂断电话后的顾君凡深吸了一口气,他站在阳台边紧皱着眉,那个人果然去见舒睆了。他想了许久,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想关于我自己的婚事,我们是时候该谈谈了。”
      “嗯,你早该有这样的觉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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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一个陈亦然能掀起什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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