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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等红鲤醒来的时候,首先发现他真的化身了,跟神仙一样有手有脚,他神奇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手脚乱动了一番,然后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连玉轩?你在吗?”红鲤高声叫唤。
“我在,你就躺在我身上呢。”
“哦哦,”红鲤赶紧放低音量,“我们成功啦!哈哈哈!”
“嗯,是的。”连玉轩也很开心,“你感觉怎么样?”
“呃……”红鲤想了想,“我不会用这个身体。”
红鲤本来就是只鱼,尾巴鱼鳞鱼鳍它倒是熟悉,这个有手有脚的身体却难倒了他。他很想起身,但却不知该如何做,现在的手和脚都让他陌生得不知该如何摆放。
“这很正常,我们花草树木鸟兽鱼虫类在化身之后首要学会的就是如何灵活使用新的身体,有些兽类有四肢,化身之后很快便能习惯新身体,但你和我这样的,大约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你也能化身吗?”
“我当然也能化身,待我能结出九颗莲子,便能化身了。”
“这莲子对你这么重要?你还给了我一颗,太谢谢了,我一定会还你修为的。”
“我信你会还,”连玉轩笑了笑,“我又不急着化身,少一颗也就是再多花点时间的事情,不妨事。你现在最主要的是习惯这新身体。还有,以后尽量不用神识与我交流,而是用你的嘴巴发出声音。你稍等,我传承里有提过如何适应身体,待我想想,想起来了我就帮你。”
连玉轩苦思冥想去了。
红鲤就安静地躺着,起初他一个劲地打量眼前的一切,鱼的视角毕竟与神仙有别,他努力适应着新的视觉。莲蓬被连玉轩的花瓣层层包围着,但是空间很大,外面的光线透过花瓣缝隙照射进来,因此莲蓬内部并不会昏暗,虽然他现在的身体明显比鱼身要大上许多,但是相比起这莲蓬来说,还是小了许多,红鲤不禁再次感叹连玉轩真的太大了。
过了一会,红鲤有些适应了视线,于是转移注意力去研究自己的身体,他不知觉地举起手放到了眼前,然后认真观察起来,看完手心再看手背,然后再翻来覆去看了几次,这神奇的感觉红鲤无法用言语描绘,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他化身了。
不知不觉间,红鲤内心涌起了喜悦的感情,于是在他察觉之前,他的面部咧出了一个笑脸,然后第一次用嘴巴发出了声音:“呵呵呵……”
“?”红鲤疑惑地停止了笑容,然后按照方才的感觉再次咧嘴笑,嘴巴里再次发出了声音。红鲤瞬间理解了这是他发出的声音。他又再试了几次,渐渐熟悉了如何发声,不过都是气声,还不能真正的开口讲话,最多也只能如普通婴孩一般嗯嗯啊啊地叫唤。
“红鲤,你在唤什么?”连玉轩开口问。
“我知道怎么发出声音了,但是还是不会说话啊。”红鲤用神识回道,然后又嗯嗯啊啊了一堆。
“这个自然,用嘴说话与使用手脚一样都是需要学习的,”连玉轩安慰红鲤,“不要心急,我们慢慢来,我先带你适应手和脚。”
连玉轩支棱出两瓣花瓣,然后变幻大小,使得花瓣与红鲤的手差不多大,然后伸到红鲤跟前,“来,试着用你的手抓住花瓣。”
“抓?”红鲤疑惑,“怎么抓?”
“我也不知如何解释,总之就是你得自己亲身感受,等你习惯了自然而然就会用你的身体。你把手放到花瓣上,慢慢感受。”
红鲤把手放上去,摸来摸去,这花瓣的触感有些奇特,摸着还挺舒服的。
“抓是需要花费力气的,你试着五指并拢,用点力气,看看能不能抓住花瓣,把花瓣扯到你跟前?你应该观察过神仙们吧,它们如何用手的?你便学着他们如何用,应该就可以了。”
红鲤听话的一边想着那些湖边的小仙女们如何用手,一边自己摸索。在连玉轩的帮助下,红鲤慢慢地学着如何使用身体。
时光飞逝,一晃眼一百多天过去了,红鲤已经如同正常的成年神仙一样了。
他近来学会了用新身体游水,每日下水游一游身心会感觉畅快许多,毕竟他本来就是鱼嘛,化身之后他已经不能变成鱼身了,得等到他修成神仙方可变身。他游到普通莲花丛里,摘了几个莲蓬,再游回连玉轩那,然后掰开莲蓬吃莲子。
说到吃莲子,红鲤就曾问过连玉轩一个问题,“我吃这些莲子你不会生气吗?”
“为何生气?”连玉轩反问,“我若是有天要吃湖里的鲤鱼,你会生气?”
红鲤想了想,道,“我好像问了个傻问题。”
“其实也不算傻,”连玉轩试着解释,“譬如普通的鸟兽,或者是凡人,若是同类招到杀害,它们可能也会生气甚至是报复回去。但我现在确实是莲,却又不是普通的莲,若是这湖里有朵莲也有灵识,你还要去拔他莲子,我定会生气。可为何会如此区别对待,我也不知,可能是境界不一样吧?”
“境界?”红鲤头一次听说,“这是何意?”
“我也不懂啊,可能我们境界不够吧。”连玉轩感叹,然后这个话题就此终止了。
原本红鲤是不用吃东西的,自他有灵识以来都是自然而然地吸取天地灵气,虽然天地灵气好似没助他修仙,但他能存些灵力。现在化身之后他发现只是吸取天地灵气并不能满足自己,还需得吃东西。
连玉轩也说,其实他现在就是换了一个身体,新身体可以不用靠水活着,但他还是一条鱼,若是碰上什么神仙都会被识破真身,然这身体却是能骗过凡人的,修仙可以去求修仙者帮忙,而这修仙者中大半都是凡人,因此尽量学得像个凡人没什么坏处。
他现在就是学着凡人一样吃东西,通过吃东西也能吸取些灵力,虽然灵力不如仙力,但有些灵力还是好的。
“你游完水倒是把衣服穿上啊,”连玉轩开口,“要切记,你现在是人,我把荷叶变成神仙那种白衣服便是给你穿让你习惯的。”
“你能把荷叶变成衣服,为何不能把你自己变成人身呢?”
“那是高级法术,我还没能力变,把东西变成人是最难的。”
“哦,好可惜呀。连玉轩,你说我去哪里找人带我修仙啊?”
“凡间有修道之人,所谓修道,就是凡人修仙之道,他们应该是有道法的,你可去凡间找道士问问。”
“我应该算是妖吧,会不会找妖问更好?”
“妖其实很多种,虎、豹、蛇、鸟等等,我觉得你还是别找他们了,这些妖会直接吃了你。”连玉轩默默地在心里想——毕竟你现在就是个会行走的补品。
“那去找人不也一样吗?人也吃鱼。”红鲤纳闷。
“他们看不出来你是鱼,把你当作同类,就不会随随便便吃你。”连玉轩解释,“但是妖却不同,嗜杀成性,即便看不出你是鱼,看到你是人,把你当人吃了也不一定。你们鱼都还有大鱼吃小鱼呢。”
这红鲤没法反驳。
“你先去凡间看看,实在没办法,就回那青阳神殿找青阳圣神帮你。”连玉轩唠叨,“记得多带点莲子,这湖里的莲子虽不如我的好,但对普通修仙者来说算是圣品,你要是能找到人帮你,给他送点莲子也算是拜师之礼了。”
“圣品?为什么?我吃了那么久,感觉很普通啊。”
“你是莲子化身,这莲子于你当然无用。”连玉轩也不多解释,“总之拿去当拜师之礼,修仙者肯定乐意收你为徒。若是要找青阳圣神,就不用了,莲子在仙界一文不值。”
“我要是找到愿意带我修仙的,那我得有两个爹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再加上连玉轩给了他新身体也算是父亲。
“去去去,我不当你爹。”连玉轩连忙否认。
“那我走了。”红鲤当即道。
连玉轩说顺着这个湖的水流就能漂到人间,所以红鲤穿好了衣服,把连玉轩给他准备的包裹背在身上,衣物在水里泡湿也无妨,毕竟是要去人间,总不能光着身体下去。
“早去早回。”连玉轩平静地说。
红鲤跳入水中,朝连玉轩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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