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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
江惜月一个没有经验的空降兵，不管她是哪个国际名校毕业的，如果没有实际成绩，在明达这群老油条面前都是空架子。
用阮媛媛的话来说，没有经过人事老大就能进明达的，没有点背景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江惜月不仅进了，还是李明宇这个总监亲自带进来的。
所以，自从宣布江惜月接替杜丽研的职位，明达上下或多或少都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但江惜月和杜丽研的交接做得出人意料地顺利，这下任谁都能看出来，杜利研是找好了下家，迫不及待地想从明达抽身。
余笙的工作也因为杜丽研和江惜月要做交接而多起来，很多原本杜丽研在跟的订单都要余笙去盯，杜丽研则专心整理自己原本的工作，好完整将大部分转交江惜月，另一些余笙要接管。
这一天，余笙和阮媛媛约好了请杜丽研吃饭，算是送别宴。
余笙打开对话框给杜丽研发了条消息：“研姐，晚上有安排吗？我和媛媛跟你一起吃个饭。”
那边回复：“好。”
又很快加了一句，“下班了你们先走，被人看见对你们不好。”
“……行，到了发地址你。”
余笙和阮媛媛下班后先到了火锅店，刚点好菜杜丽研正好进来。
“研姐这边！”
余笙毕业就进了明达，两年多就能坐上了主管的位子，能力之外，很大程度上是杜丽研的指导和提拔。
她比余笙大了将近10岁，余笙又是她招进来的，和余笙除了上下级之外也多了一份亲密。
至于阮媛媛，她是个跳脱的性子，和余笙差同期进的明达，同龄人加上两人性格也合拍，一个在人事一个在采购，渐渐地两人关系越来越好。杜丽研对余笙很关照，连带着对和余笙经常在一起的阮媛媛也多关照几分。
“研姐你真要走啊，你走了我跟笙笙可怎么办呐！”阮媛媛可怜兮兮道。
杜丽研失笑，“怎么就这么严重了，好好干！方旭是绝不会亏待你。”方旭作为人事的老大，为人有目共睹。
说着转头继续道：“倒是你要更注意。”
这话是对余笙说的，余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有时候不用真的上手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水到底有几分满。
这几天杜丽研在跟江惜月做交接，余笙都看在眼里。按照杜丽研的标准来看，江惜月是万万达不到经理的标准的，但她是空降兵，杜丽研一个要离职的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如果是走正常的招聘程序，让人事部先一面，她再进行二面，这样招进来的人不说能力绝对出众，但在经验上绝不会有问题。
杜丽研这样叮嘱，无非就是怕以后江惜月这个领导指挥不力，余笙下面的工作不好做罢了。
余笙点头，“我明白。”
阮媛媛却还是舍不得，连最爱的火锅都觉得不香了。
“不用舍不得，我又不是离开s市区，以后还是可以经常见面。”杜丽研笑着说。
听到这句，阮媛媛立马放下筷子坐正，“那好吧，以后要经常一起吃饭啊！”
“当然，我已经决定了要去运浦了。”
“真的？”余笙和阮媛媛齐声问。
杜丽研点头，“运浦的总经理来找过我，他马上要调到国外，我先过去做他的助理。之前是还没定下来，担心有变数一直没说，现在基本已经定下了，明达这边最多交接半个月我就会直接过去。”
运浦在行业里不说是龙头，但其业务和实力上现在的明达都无法望其项背，以杜丽研的能力和志向，去运浦绝对比留在明达继续当个经理强。
回去的路上，杜丽研提醒余笙，“今年的展会明宇应该会带你跟江惜月去，你自己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
……
果然没多久，余笙很快迎来今年的第一次出差，还是跟李明宇和江惜月一起去。
知道内情的阮媛媛知道后还私下笑她说这个组合绝了。
不说阮媛媛，就是余笙自己也觉得别扭。
不过因为是出公差，现在整个部门的七个人里，杜丽研要离职了，江惜月还是半碗水，其他人都遇到事情也无法拍板，余笙只能跟去，不然这样怪异的三人行余笙怎么样都会拒绝的。
幸好举办展会的T市并不远，动车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高速也要不了多久。为了方便，李明宇决定开车去。
余笙拿了个登机箱，里面一半装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另一半带了公司的资料，回来的时候还可以装些样品回来。
被余笙拒绝了李明宇早上来接自己的提议，李明宇只能作罢。三人约定早上七点的时候到公司集合。
余笙早早就到了公司，就在余笙和李明宇在后备箱放行李的空档，江惜月已经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两人放完行李回头，一个纯白色的行李箱还静静立在两人几步远的地方。
深吸了口气，余笙看了李明宇一眼也不说话。
接触到她指控性的眼神，李明宇只能默默将另一件行李箱搬到后备箱放好。余笙已经有预感，这次的行程可能没那么顺利。
刚坐上后座，前面的江惜月就转过头来，“余笙，委屈你坐后面了，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跟明宇沟通一下。”
余笙脸上也瞬间挂上装饰性的笑，“没事，坐哪里都一样。”
坐哪里都一样。
无论我坐哪里，我都是李明宇的女朋友。而你，无论坐哪里，都是个爱而不得只能在暗处使些不入流小手段的苍蝇。
闻言江惜月笑容一僵，转而又若无其事一笑，“就是怕你觉得我占了你副驾驶的位置，你不介意吧？”
余笙还没说话，李明宇已经把话接过去，“笙笙才不会吃这种醋。”说着把准备好的早餐递给余笙。
接过递过来的早餐，余笙意味不明“唔”了一声没再说话。
一边把早餐送进嘴里，一边刷着早新闻。手机页面弹出来一条新消息，余笙点开，是阮媛媛发来的。
“三人行的出差之旅怎么样？”
“……”
这次出差前，余笙从来没觉得耳机这件发明原来如此伟大过。
能意识到这一点，完全得益于副驾驶上的江惜月一路上宛如稚童一样不停地问着十万个为什么。
她有一瞬间以为前面的江惜月原来不是个已经27岁的成年人，而自己和李明宇也退变成了幼儿园老师。
吃完早餐，余笙干脆以昨晚收拾东西太晚休息不好为由，戴着耳机隔绝前面的叽叽喳喳，闭目养神。
展会10点开始，他们到的时候才九点，三人决定到订好的酒店放下行李再过去。
李明宇和江惜月都是明达领导层，出差的待遇余笙自然无法跟他们比。李明宇提出跟余笙换房，一旁的江惜月呼吸一滞，生怕她答应。
注意到江惜月的眼神，余笙还是摇摇头，“不用了。”
“好吧。”
余笙提着行李箱往和两人相反的方向走。
……
T市的展会每年2次，年初的3月和年末的11月各一次，国内各种商品都能参展，吸引了成千上万家供应商和企业。
来这样的展会通常一整天都闲不下来的，余笙早有经验，早在酒店换了双舒适的鞋子，拎着空的行李箱就出门。
相比余笙的舒适和随性，江惜月就要精致许多。浅色牛仔裤，搭配蓝色小西装，余笙看到她脚下那双乳白色的小高跟就开始替她祈祷，想了想还是善意地提醒了一下。
“江经理要不要换双好走的鞋子，待会展会上可能要走很久？”
江惜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淑女和好看兼具的高跟鞋，又看了眼余笙那双平平无奇的运动鞋，摇摇头自信道，“我穿高跟鞋就像走平地一样。”
“这样啊……”
几个小时的时间要在上千个展台中把目标产品都匆匆过一遍并不是件容易事，三人简单吃了个饭就往展会赶。
李明宇望着人潮汹涌的大厅，“我们三个分开走，五点半的时候在出口集合，有事电话联系。”
江惜月还想说什么，余笙“嗯”了一声，转眼就拎着行李箱淹没在人海。
熟练地找同类产品，拿资料，交谈，询问是否能拿到样品，做好记录，再把资料都装好。
等行李箱快要被填满的时候，尽管穿的是运动鞋，余笙双腿也差不多要报废了。
刚喝了口水，口袋里的手机就不停震动。
“明宇？”
“笙笙……差不多了吗？”电话另一边的李明宇声音听起来也格外疲惫。
“嗯，我这边基本可以结束了。”
“那你直接来出口这里吧，我在出口等你。”
“好。”
推着行李箱在人群中艰难地往出口走，到的时候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
李明宇不停往里张望，看到余笙出来，连忙跑过来推箱子。
“累坏了吧？”李明宇接过余笙手里的箱子问。
“没事，习惯了。”
下意识找了下江惜月的身影，还没找到，李明宇在一旁解释，“惜月脚伤到了，现在在车上等我们。”
余笙点头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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