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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
2017年6月29日晚上11点,咒术高专的辅助监督,伊地支洁高先生来到了一家便利店。
“让我看看,无糖汽水,炒面面包……”他推了推眼镜,认真寻找着其他咒术师发在需求清单上的商品。
把需要的东西一一放到了篮子里,伊地支抬头,发现柜台里的店员已经睡着了。
一个穿着简单的卫衣牛仔裤背着背包,看着大概十四五岁的孩子把手里捧着的一堆零食放到柜台上,站在那里轻声说:“你好……打扰一下……”
店员继续睡得雷打不动。
伊地支扶了扶眼镜,拎着篮子来到了柜台前,大声说:“你好,麻烦帮忙结账。”然后把篮子重重的放到了柜台上。
这下店员终于醒了,揉了揉眼睛开始拿东西结账。
可能是刚睡醒,他把伊地支篮子里的东西和那个孩子买的东西搞混了。
伊地支看了他一眼,没制止店员。
店员把东西全都装进了一个袋子里,“好……含税一共4560円。”伊地支掏钱并接过了袋子。
那孩子眼巴巴的看着他,可能是舍不得挑好的零食。
伊地支看看时间还来得及,于是坐到了便利店给客人休息的座位上,示意他过来。那孩子跟着过来了,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伊地支把他挑选的零食一件一件放到了桌子上,孩子把背包打开,胳膊一伸把零食全都倒了进去。
“我叫伊地支洁高。”伊地支干巴巴地开口了,“你呢?”
“我叫空。”空很聪明的保留了自己的姓。
“空,你是离家出走了吗?”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管这么多,但是伊地支还是忍不住问。
空撅了撅嘴巴,没有否认。
“这么晚了,外面很危险,你快点回家吧。”他想到了现在还没被抓捕到的特级咒灵可能还在附近徘徊。
“我也想回家,可是地铁停运了,还又迷路了。”空嗫嚅着说。
“你家在哪儿?”伊地支问道。
“宫城县仙台市。”空干巴巴的说。
“你怎么跑这么远?”伊地支有点惊讶。
“坐车离家出走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两个从东京来的哥哥,他们回来的时候把我顺手带上了。”
“那两个哥哥呢?”
“他们学校里突然有事,让我自己先逛着玩,然后就走散了。”
“这……”伊地支扶额,“他们是哪个学校的。”
“他们说保密。”空打开了一袋竹笋巧克力饼干,边吃边说。
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和话语让伊地支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行吧。”他站起来,“我送你去火车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大发善心。
空嚼着饼干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跟着伊地支上了车。
“你就不怕遇上坏人吗?”伊地支无奈的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坐上了副驾驶,还顺手把背包放在了脚底下。
“哪有会帮离家出走的小孩子买零食的坏人。”空很自觉的扣上了安全带。
汽车行驶到了大路上,为了不让车里陷入尴尬的沉默,伊地支觉得自己身为大人要先找个话题。
“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话题烂透了。
但是空并没有对这个话题提出异议,反而顺着说了下去:“因为我的家里没有人在意我,所以我想试试离家出走几天,看看他们会不会来找我。”
伊地支想到咒术高专里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开始和咒灵战斗了,听到这个幼稚的理由只是笑笑,
“你父母只是没想到你会跑到东京来。”
“不是哦。”空蜷缩在座位上,“我走前给他们留字条了,上面写着‘我去东京玩了’。”
伊地支安慰他:“他们肯定在找你,只不过没碰上而已。”
“其实最近他们忙,看不见我的字条。”空说, “他们要和我的姐姐去欧洲了。”
“欧洲?”等红灯的时候伊地支看了空一眼,没想到看到了他眼睛旁边有水珠,赶紧假装没看到又转了回去。
“我姐姐很厉害,又漂亮又聪明,还会跳芭蕾舞和拉小提琴,几乎没有人会不喜欢她。”除了我,空想。
“我就不一样了,功课一般般,什么都学不会,和姐姐比起来一无是处。”被骂被打都是家常便饭。
“我在家里就像隐形人一样,爸爸妈妈都不喜欢我。”所以他们要抛弃我,和姐姐一起去欧洲了。
伊地支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孩子不要怨恨自己的父母,想了想也只能不痛不痒的说:“空,其实等你长大了就会发现,以前一些很难过的事实际上并没有什么。”
空擦了擦眼泪,假装不在意的又吃起了饼干。
火车站到了,伊地支赶在售票处关门前给空买了回仙台市的票。
“拿去吧,这是学生票。”伊地支把票递给空,“再过半小时就发车了。”
空拿过了票,掏出了钱包:“谢谢,多少钱?”
伊地支把他的钱包拿过来又塞回了原位:“大人不会拿小孩子的钱,等你长大了再还给我吧。”
空吸了吸鼻子:“伊地支先生,你果然是个好人。”
好人吗?伊地支笑了,目送着空走进了候车室。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伊地支先生你去哪儿了,我们快要饿死了!”
听着手机对面的惨叫,伊地支忙说:“好了好了马上就过去了。”
他赶回了咒术师们在池袋的据点,刚开门看到了房间被用不知名液体画了一个阵法,阵法的中心凌乱的摆放着一堆东西。
“这是在干什么?”他拎着便利店袋子问。
“刚刚荒先生打算用这些受害者留下的物品上残留的咒力来探测那个咒灵的藏身处。”家入硝子说着顺手拿走了袋子里的一个面包。
“结果呢?”伊地支问道。
“失败了,荒先生说要么那个咒灵已经死了,要么去了外太空。”硝子一边拆面包一边说,“现在只能从神田家入手,看看是不是他家养的什么东西失控了。”
伊地支摇了摇头,拎着袋子去了里面的房间。
里面是一张大桌子,一群咒术师正围坐着看档案。
“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他把袋子放到了桌子上,几个年轻的咒术师小声欢呼了一下,站起来翻袋子。
伊地支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档案翻了翻,是已故的神田夫人的:神田百合,原名深谷百合,原国际剧团芭蕾舞主演,受伤后成为著名交响乐团小提琴手……感觉没什么意义,又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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