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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
于是李轻罗就被刺杀了。
还是在酒楼的雅间中,眼看着太阳渐渐落下了山,天色渐暗,却依旧不见范闲的身影。
书中的文字都已经看过了一遍。李轻罗此时正站在窗前,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用手中的轻薄的书册扇了扇风,以驱散着烦闷之感。
她摩挲着手上那拿不下来的手环,微蹙眉头,重重叹了口气。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店小二热情的端上来一碗绿豆汤,“姑娘,这是我们店的赠饮,天气炎热,解解暑。”
李轻罗礼貌道谢。
店小二笑着直道客气,躬身退出们去。
绿豆汤应该是在冰水里边泡过,沁凉沁凉的,带走了身上的丝丝暑气。
李轻罗端着碗,用勺子舀着汤水,在屋内踱步,正背对着门时,突然又听到一声轻响,门又被打开了。
她以为是店小二亦或是范闲,回头看了看,却冷不伶仃的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眼神凌冽,五大三粗的目光,身上似乎有....杀气?
正当李轻罗想询问那人是否走错房间时,那人二话不说,从袖子了滑出了一把短刃,直直的朝李轻罗刺了过来。
李轻罗吓得惊叫一声,“哐当”一下丢下手中的碗赶紧慌不择路的躲闪。可那刺客毕竟是专业的,两三下就跟抓小鸡崽似的制住了她,高举着刀,狠狠的往她心口刺了下去.......
..............
范闲在家中安顿了下来。
他没把柳姨娘与范思辙的为难当回事,在他眼中,不过都是雕虫小技。
范闲与多年不见的妹妹范若若再次相聚,把鸡腿姑娘送他的“定情信物”好好的收了起来。这就又出门来找李轻罗了。
他走到酒楼下方的街道,听到瓷碗碎裂声,透过窗口,刀面的反光亮晶晶的落在了地面,范闲抬头一看,正正好好看到那刺客的刀扎在李轻罗心口的那一幕......
范闲心中大急!顾不得其他,运起轻功,踏着墙壁借力,匆匆飞身上了二楼。
房间内,李轻罗不敢置信的看向胸口上刀尖所在的位置,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也没有预想中的鲜血淋漓。
刀尖穿透了她的几层衣服,破开了几个大口子,却在肌肤那一层,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阻力一般,再也刺不下去了。
那刺客愣了一下,紧接着,又拿出了专业素养,再次卷土重来,高举着短刃再次狠狠的扎了下去!
还是一样不能伤她分毫。
范闲此时已经翻窗进到了房间内,一咬牙,一个飞踢,把那刺客踹翻五米远。
那刺客看到来了救兵,知道此次计划失败,不再多逗留,没给范闲反应的时间,干脆果断的离开了现场。
李轻罗还是处于一脸懵圈的状态,捂着心口,瘫软在地,喘着重气,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刚才骤然发烫的手环。
范闲见她安然无恙,一脸震惊,一句“卧槽”差点宣之于口,
“你没事吧?”
“你、你怎么做到的!难不成是穿了护甲?”范闲凑上前去,想要细细的查看衣服裂口。
李轻罗哪里能容他如此,脸蛋通红,“啊”的一声飞快捂住胸口,反手朝范闲凑过来的头重重打了下去!
“啪——”
.........
从酒楼出来,来到繁华喧闹的大街上。此时天色昏黄,归家的行人如流水,车马错杂,摊贩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收拾东西赶回家中。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
范闲在前,龇牙咧嘴的揉搓着自己的脑袋,李轻罗在后,内疚不安的揉搓的自己的小手.....
范闲猛地一下转过身来,一脸怨气,才开口想要责怪李轻罗下手太重。又看到她那水汪汪愧疚的眼睛,终究没有说出什么重话。
当范闲问李轻罗,为何那刀刃无法伤她时,李轻罗只是支支吾吾的称不知道....
其实她心里清楚,应该是这奇怪的手环救了她性命,这手环像是有灵性一般,会电人,也会救人。她不知道该怎么与范闲说明,只得不顾范闲狐疑的目光,假装看向别处去,不敢与他对视。
原先范闲是想找个院子让李轻罗先安顿下来,让她慢慢适应这个世界,之后在找个机会与她表明身份。
可是他的计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不知名此刻打乱了。
明明她刚刚来到庆国,之前与这个世界毫无牵连,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要害她!
那只能是.....被他牵连了。
范闲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李轻罗,李轻罗大惊失色,脸一下子就变得惨白。她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
“那、那我该怎么办?!”
范闲有些抱歉,沉吟了一一会儿,试探道:“要不?你到我家去住几天?有我护着你,应当是没问题。”
李轻罗之前听范闲讲过他在家中的尴尬处境,愁眉苦脸的回到,“可是这...方便吗?”
...........
无论方便与否,这也都是唯一的办法了。
路过一家成衣铺子,李轻罗买了几套衣服,还让铺子的老板娘帮忙挽了一个发髻。
一袭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袭青色纱衣,裙上绣着白色的百合,那白里还微微透着点红。半披散着青丝,青春俏丽,即使21世纪打磨出来的气质与周围人有所不同,却总算穿着不突兀得引路人好奇瞩目了。
于是李轻罗就与范闲回到了范府。
夜色渐浓,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范府的仆从们拿着竹竿挑着灯笼,一一挂至门檐下。温润的灯光照出了长廊上几个长短深浅不一的影子,微风袭来,裹挟着夏日的蝉鸣声......
范若若房间里,她正在和范闲李轻罗两人大眼瞪小眼。
要不是范若若知道他哥哥不是这样寻花问柳的性情,恐怕就要因此误会他了!
范若若扯着范闲的袖子走远了些,两人低声私语。
“哥,你跟我说实话,这姑娘与你是什么关系?”范若若有些紧张兮兮的压低声音问。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朋友啊。”范闲的手轻轻搭上若若的肩膀,也看出了她对这个解释的不满意,轻声安慰道,“她现在落难了,暂时在我们家住两天,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见范若若嘟囔着答应了,范闲又扯着她的手臂走回了李轻罗面前,让两人好好絮叨絮叨,接着就称有急事要处理,且留下两个人而离去。
范若若定了定神,又恢复了以往大家闺秀的仪态,呼来一小丫鬟,吩咐人去整理客房,客客气气的请李轻罗暂且坐下休息。
因为范闲不允许她询问李轻罗的来历,范若若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李轻罗聊着天。
“我叫范若若,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范若若笑道。
“我叫李轻罗,轻罗小扇扑流萤的轻罗。”李轻罗还是像与范闲初见时一般说法。
“轻罗小扇扑流萤?”范若若愣了愣,呢喃着,细细品着这一句诗,过了一会儿,称赞道,“姑娘好文采!这诗是姑娘自己作的?我竟未曾听闻。”
“啊....不是,是古时流传的诗....”
说到这,李轻罗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架空历史,说不定这首诗是作者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存在过!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有些慌忙,想要急急忙忙的掩饰,却面对范若若晶亮的目光,只好把全诗告与了她。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此诗含蓄曲折,韵味有致。诗的作者不会寂寂无名,范若若是个才女,博览群书,却从未听闻过此诗。李轻罗只推脱说是一隐世的高人所作,家人偶然所得.....
...........
原本范若若只是客气的不让气氛冷落下来,但她敏锐的注意到,李轻罗的目光在她的古筝上停留了较长时间。
李轻罗从小学古筝,偶然瞥见范若若房中的古筝品相不错,心中痒痒想要试一下音色,却处于礼貌并没有开口,可身体却城市,目光总是不经意往那边扫。
“李姑娘可是擅长乐?要不要试试?”范若若善解人意,盈盈笑道。
她当然欣然点头。
她弹了一曲广陵散。曲尽,似有余音绕梁不绝。
两人随后兴致大涨,聊着乐曲,聊着诗书,聊着名胜古迹,聊着京城最近发生的事,自然而然也就聊到了红楼梦。
“不知姑娘可曾经听闻过,最近在京城小有名气的,《红楼》一书?”范若若笑问道。因着是自己哥哥写的名作,她每每与人说起,总有一副与有荣焉之感。
“红楼?”李轻罗想了想,惊道,“红楼梦!”眼中有些不敢置信之色。
不是吧?这不是架空历史吗?居然有红楼,那是不是还有曹雪芹!
范若若见她如此感兴趣,施施然提起轻盈的纱裙,走向梳妆台,打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拿出一沓书稿,放到李轻罗面前。
李轻罗赶紧细细观摩,果不其然,这就是她认知里的红楼梦,甚至于几个她印象深刻的句段,居然一字不差!
李轻罗激动了....呼吸略微急促,手有点微微颤抖,
“请问,这本书的作者是谁?”
“实不相瞒,正是家兄。”范若若抿嘴一笑,有些得意。
...........
直到丫鬟来报,客房收拾妥当,到李轻罗起身,沿着长廊走了一段路,回到房中,坐在书桌前,久久都缓不过神来。
又回想起范闲初见时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她名字中的典故,加上这红楼.....
李轻罗握紧了拳头,心中下了一个结论:
范闲也是穿越者!
太好了!李轻罗久违的有了一种依靠感,心下不再如海上的浮木一般空落,这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顿时匆匆忙忙的向门外走了过去。
双手用力的拉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漆黑夜色和迎面而来的冷风拦下了她的脚步。
她被着凉风吹得冷静了下来,可眼中的喜色不见少半分。
.........
罢了,明日来与他说道,就又哼着歌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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