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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
诺大的一个幽兰阁,装横都是极奢华的家具,但乔楚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现在明明是正午时刻,这间房子却阴暗的像傍晚一样。他正要伸手去墙上找开关开灯,目光却被门后一排紧密镶嵌在墙中,有大有小的几十个开关吸引。
这么多开关?乔楚生轻轻按下一个开关,天花板的远处的一角亮了,可整体却依然昏暗。他干脆一口气按下所有开关。“哗”地一声,所有的灯都亮了,整个房间瞬间明亮了起来。
这时候乔楚生才突然发现他之前觉得古怪,是因为这个房间没有窗户!
“阿斗,金玉兰会所管事的在哪?”
“一直在外头候着呢,我这就给您叫去。”
进来的是一个长相圆润敦厚的华人面孔,穿着一身很是陈旧的老式西装,和他的气质十分不搭。
“四爷,鄙人曹大卫,是金玉兰会所的经理。” 大卫说着,把两条眼睛挤成一条线,弄出一个笑容来,两个乌黑的小眼珠子还不忘机灵地转悠着。
“哟,这大名鼎鼎的金玉兰会所还有华人呢?”
“害,四爷,全上海上哪找愿意做我们这份下人工作的洋人去。”
“这么大个屋子都没个窗户啊?”
“四爷您有所不知,这幽兰阁啊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是本会所最最私密的地方,一般来这儿的主谈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哪能安那透光的窗户啊!”大卫答着,朝乔楚生作了一揖。
一个法租界高级会所的经理,作派很中式嘛。
乔楚生觉得这个曹大卫很是可疑,叫他退下了。
仔细地搜寻了半天,除了这一堆灯的开关,乔大探长再也没发现别处的蹊跷。
目前来看,房间里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没有密室,凶手到底是怎么进入房间的呢?
唉,要是三土在就好了,他肯定能发现些什么。乔楚生心里想着,收了队回巡捕房。
刚一到巡捕房,验尸官就将尸检报告呈了上来:
尸体颜色呈紫褐色,有腐蛋臭气,还同时伴有胸气肿,肺气肿。经过血液化验,确认是硫化氢中毒。
这个硫化氢是什么?
乔楚生楚生刚要坐下仔细的研究尸检报告,就被萨利姆从门外叫住,
“乔探长!路先生回您的信了!”
三土给我的信,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乔楚生没好气的想着,手接过了信,快速地拆开封口。
两个大字毅然映入眼帘,
“求我!”
一旁的萨利姆虽不是故意偷看,但是路先生的这只有两个字的电报实在太过显眼,他不小心瞥了一眼就吓得直接没了半条命。全上海滩,除了白启礼也只有路先生敢这么跟乔探长说话吧!
萨利姆深知不妙,抬眼偷偷地看了一下乔探长的脸色,谁知乔楚生非但没有生气,眼角好像还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意,一定是他吓得都眼花看错了!
萨利姆赶紧找个由头出了办公室,随后乔楚生就把这封“二字电报”仔仔细细地叠好,收在办公桌的抽屉里。
三土啊三土,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可好。乔楚生心里想着,手上飞速地拿起笔,把他今日在案发现场的所见还有尸检报告的情况都一一写下,给路垚回信。
汇报完毕,乔楚生还不忘在结尾加上一句:听闻杏花楼近日新出了一款蟹粉小笼包,取应季的肥美青蟹黄制成,仅在秋季限定,我打算明日去尝尝,有些人不回来就吃不到喽!
“阿斗,把这封信发电报给路垚!”
去巴黎的轮船上
“哼,谁稀罕他的小笼包!我马上就能吃到法式焗蜗牛,鹅肝,还有马卡龙了!” 路垚坐在船舱里,气鼓鼓地扔下刚收到的电报。
他嘴上嘟囔着,心里却被那个季节限定的蟹粉小笼馋得不行。
“乔楚生!你太讨厌了!!”
被小笼包勾起了馋虫,路垚实在是没法安心地待在船舱里,便自己一人向船上的餐厅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老乔信上的信息,
硫化氢中毒……死者在进入幽兰阁后一分钟之内全体死亡!可是硫化氢不易运输,上海周围哪能找到生产这么大量硫化氢的工厂呢?凶手又是如何令自己在一个毒气室里全身而退……
突然,三土只听 “哎呀!” 一声,迎面来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他撞倒了。关顾着想案子了,连路都忘了看了!
三土刚要低头扶起被他撞倒的人,却注意到地上有一本印有 “康桥大学” 标志的笔记本,他顺手拾起来,谁知对面的人还未等他搀扶就先自己起身了。三土抬头一看,
眼前正立着一个鹅蛋脸,皮肤白皙的女子,长长的睫毛像两只蝴蝶一样颤动着,哇!真漂亮。三土心里不禁感叹,连一句“抱歉”都忘了说了。这长相,比老乔的“老相好”童丽都要好看!
还未等路垚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开口道:“ 谢谢先生。” 便伸手去拿路垚手中的笔记本,
“啊,不好意思啊——我叫路垚,你也是康桥大学毕业的吗?”
女子接过笔记本,“是啊,先生——叫我苗蕊就行。”
“这么巧!我也是,你是哪届的?” 路垚心里一听见到了校友,亲切的很。
“我去年刚毕业。”
……
这样一来二去,路垚便和苗蕊聊了起来,他这才知道,原来苗蕊不仅是康桥大学的,还主修的化学!感叹完缘,妙不可言之后,路垚和苗蕊告了别,自己一人吃过晚饭后回了船舱。
傍晚,路垚正在梦中睡得香甜,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舱外的甲板上跑过,又听见了许多嘈杂的窃窃私语,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路垚翻了个身,并未太在意,声音也不一会就消失了,路垚接着进入梦乡,而夜还在继续。
第二天清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路垚,
“谁呀!” 路垚满不高兴的掀起被子,闭着眼睛跌跌撞撞地打开房门,
“路三土!你就知道睡,出大事了!” 白幼宁站在门外,一把揪起路垚的耳朵,这才让路垚稍微清醒了一点。
“船上死人了!”
“啊——!” 路垚打了个激灵,彻底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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